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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箴规

他山可攻药石生我苦口一言明珠几颗囗物笼中以水济火集箴规

宋齐邱镇锺陵有布衣李匡尧。屡贽谒见宋知其怍物托以他故不见。一日宋丧子匡尧随吊客造谒。宾司复囗之。乃就宾次人书二十八字云。安排唐祚强吞吴。尽见先生启庙谟。一个孩儿判不得。让皇百口复如何。

吕文靖有总髻交王至清以屡试不第隐遯山壑后以子簿畿县薄游京师吕折简招之不赴会仁宗诏废郭后吕实囗之至清寓书文靖曰仆初与坦夫读书山寺论家人一卦坦夫独以孔子反身二字为此卦证语。乃今天子有取于威如之吉使天下夫妇之主不得终始其义坦夫独不可以反身之说谏之而将顺至此乎安在其有证于尼父之言耶仆今知读书与仕宦自是两截事幸哉天以布衣终我身也虽然坦夫自今永保禄位矣何者有所废必有所爱能从人主所爱处有勋力焉亦必不爱爵禄以爱其人于囗人之外也此一牍也先为相业唁后为相位贺惟坦夫两受之文靖大怒并其子逐焉。

丁谓有才智然多希合上旨天下目为奸邪及稍进用。即启迪真宗以神仙之事。又作玉清昭应宫耗费国帑不可胜计谓既为宫使。夏竦以知制诰为判官一日宴官僚于斋厅有杂手伎。俗谓弄囗注者。献艺于庭丁顾语夏曰古无咏囗注诗。舍人可作一篇夏即席赋诗云。舞拂挑珠复吐丸遮藏巧便百千般主人端坐无由见。囗被傍人冷眼看。丁览读变色。赵南仲以诛李全功见忌于郑清之史揆每左右之得留于朝。其后恢复事起。遂分委边面赴镇之日朝绅饯之适有逞竿伎者。曹垔赋诗云又被锣声催上竿这番难似旧时难。劝君着囗须教稳。多少傍人冷眼看囗囗囗师卒无功。韩囗冑以冬月囗家游西湖。遍览南北两山之胜末乃置宴南园。族子院判与焉。有献牵丝傀儡为土偶负小儿者。名为迎春黄胖韩顾谓族子曰汝名能诗可咏之。即赋一绝云囗踏虚空手弄春。一人头上要安身。忽然线断儿童手骨肉俱为陌上尘。囗冑怫然不终宴而归不久祸作石林诗话。载晏元献题竿伎诗于中书厅壁云百尺竿头袅袅身足跟腾挂骇傍人。汉阴有叟君知否抱瓮区区亦未贫。王荆公他日复书一首于后云赐也能言未识真。谀将心许汉阴人桔木囗皁俯仰何妨事抱瓮区区老此身观此二诗。晏乃质实王好更张。二公心地。即此占知矣。近日有人作竿戏诗曰人皆欢喜上高竿上去难时下亦难。若到上头须把捉几多人在下头看此与宋人讽贾似道诗同意。贾当国日人有作诗云。收拾乾坤一担担。上肩容易下肩难。劝君高囗擎天手。多少傍人冷眼看。

陈恭公执中判毫州。遇生日。亲族多献老人星图。侄世修独献范蠡游五湖图。且囗曰。贤哉陶朱。囗越平吴。名随身后。扁舟五湖。公即日纳节。【执中字昭誉。陈恕字】

嘉佑中。除张尧佐节度陈秀公升之作中丞。上殿争之仁宗初盛怒作色待之既进见。迎谓之曰岂欲论张尧佐不当授节度耶。节度使本囗官何用力争时唐质肃介作御史里行在囗人后。越次进曰节度使人祖太宗总曾做来上竦然而罢。

洛中有一僧欲开堂说法司马君实夜过邵尧夫曰闻富彦国吕晦叔欲囗听。此甚不可晦叔贪佛已不可劝人亦不囗如何劝得彦国尧夫曰今日已暮姑任之明日二人果偕囗。后月余彦国招数客其饭尧夫在坐。因问彦国曰主上以裴晋公礼起公公何不应命又闻三遣使。公皆卧内见之彦国曰。衰病如此其能复起否。尧夫曰上三命公不起一僧开堂以片纸见呼即出恐亦未是彦国曰弼亦不曾思量至此

李清臣平日多于韩魏公前论释氏贵定力谓无定力则不能主囗。公每然之。后朝廷拆异论者清臣颇持两端公因书问之曰比来台阁斥逐纷纷吾亲得不少加定力耶公之囗谕人如此

王乐道二子。实字仲弓。宁字幼安。实是韩持国囗。一日访苏端明。端明因问讯持国。王曰。公自致政来。尤好为欢。尝谓身已癃老。且以声乐自娱。不尔无以度日。端明曰。残年正不应尔。愿为某传一语于持国。顷有一老人未尝囗禅而雅合禅理死生之际。极为了然。一日置酒大会。酒阑。语囗曰老人即今且去。因摄衣正坐。奄奄欲逝。诸子惶遽呼号曰大人今日乃与世诀。愿留一言为教。老人曰。本欲无言。今为汝恳只且第一五更起。诸子未谕。老人曰。惟五更可以干当自家事。诸子曰。家中幸豊何用早起。举家诸事皆是自家。岂有分别老人曰。所谓自家事是死时将得去者吾平时治生今日就化可将何者去诸子颇悟今持国自谓残年请二君言与持国。但言某请持国干当自家事与其劳心声酒不若为。可以死时将得去者计也

苏文忠以作诗下狱自黄州再起遍历侍从然其诗为不知者咀味。以为有讥讪。遂出守钱塘来别文潞公公曰愿君至杭少作诗恐为不喜者诬谤再三言之临别上马潞公笑曰若还兴也便有笺云时吴处厚取蔡安州诗作注以上安州遂遇祸故潞公有笺云之戏

范祖禹淳父极为司马文正公奖识尝为进论。求教于公公每见则未始有可否。淳父疑。而质于公公久而言曰子之进论非不美也顾念世人应甲科者绝少子既得已在列。而复习进论以应贤良由我观之但有贪心耳光之不喜者为进论也不喜子有贪心也淳父于是焚去进论。不应贤良

王荆公乞罢机政。待命几两月神宗未许呼看命老僧化成至作一课更为看命化成曰三十年前与相公看命今仕至宰相矣。更复何问公微作色曰安石问命不在做官但力求去。上未许只看旦夕便去得否化成曰相公得意浓时正好休。要去在相公。不在上。不疑何卜公有惭色

唐子方一日见王介甫诵华严经。因劝介甫不若早休官去介甫问之子方曰。公之为官正是作业更做执政数年和佛也费力。介甫不答一日子方在朝介甫乃以子方之言白于上。将以危之上大笑而止

晁伯宇载之少作闵吾庐赋黄鲁直以示苏长公曰此晁家十郎作年未二十也长公答曰此赋甚奇丽。信是晁家多异材耶凡人至足之余自溢为奇怪乃可今晁伤奇太早可作鲁直微意谕之。勿伤。其迈囗之气。鲁直以语晁。晁自是文章大进

张芸叟舜民云。顷游京师。尝听司马温公王荆公之论于行义文史为多。惟欧阳公多谈吏事。余言学者见公莫不欲闻道德文章。今先生何教人以吏事。公曰。吾子皆时才。异日临事。当自知之。大抵文学止于囗囗问身。政事可以及物。吾昔贬官彝陵。方壮年未厌学。欲求史汉一观。公私无有。因取架阁陈年公案。反复观之。见其枉直乖错。不可胜数。违法囗情。灭情害义。无所不有。且彝陵荒远僻小。尚如此天下固可知也。当时仰天誓心。自尔遇事不敢忽。时苏明允父子亦在。共闻此语。

李伯时囗画马。法秀师让之曰。伯时为士大夫而以画行。已可囗又作马。忍为之耶伯时恚曰。作马无乃例能荡人心堕恶道乎。师曰。公业已习此则日夕思其情状。求为神骏。系念不忘。一日眼花落地。必入马胎无疑非恶道而何伯时大惊不觉身去坐榻曰今当何以洗此过师曰但当画大士像伯时遂画此像妙绝天下一时公卿多师之囗诱法秀师尝语黄鲁直曰公作。艳歌小词。可罢之鲁直曰空中语耳非杀非偷。不至坐此堕恶道师曰君以笔墨诲淫于我法中当堕泥犁之狱岂止堕恶道而已鲁直由此不作词曲

王元泽病亟介甫命道流作醮大陈楮泉平甫启介甫曰兄在位。要须令天下后世人取法。雱虽疾丘之祷久矣为此奚益且兄常以仓法绳吏奸今乃以楮泉徼福安知三清门下不行仓法耶绍圣初。陈莹中用章惇荐为太学博士先是惇之妻尝劝惇无修怨惇作相专务报复起朋党之祸惇妻死惇悼念不已莹中见惇容甚戚谓之曰公与其徒自悲伤曷若念其平生之言。惇以为忤不复用

苏养直隐居京口绍兴间。与徐师川同召养直不起师川造朝时便道过养直留饮甚欢二公平日对奕徐高于苏。是日养直拈一子笑视师川曰今日还须让老夫下此一着师川有愧色

洪景卢在翰苑日尝入直值制诏沓至凡视二十余草事竟小步庭间一老人负暄花阴问之是京师人累世为院吏今已八十余幼时及识元佑间诸学士。今子孙复为吏故养老于此因言闻今日文书甚多学士必大劳神洪喜其言告以今日草二十余制皆已毕老人复颂曰。学士才思敏速。真不多见。洪矜之云。苏学士想亦不过如此速耳。老人复首肯咨嗟曰。苏学士敏速亦不过此。但不曾检阅书册洪为赧然自恨失言

朱文公与庆国卓夫人书云门尊意欲为五哥经营干官差遣某窃以为不可人家子弟多因此坏囗心性。囗其生长富贵不知艰难一旦仕宦便为此官逐司只有使长一人可相拘瞎又多囗厚长者不欲以法度见绳上无职事了办之责下无吏民系絷之忧而州县守令势反出已下可以陵轹故后生子弟。为此官者无不傲慢纵恣触事懵然愚意以为可且为管一稍以下职事。吃人打骂差遣乃所以成就之若必欲与求干官乃是置之有过之地误其终身前囗爱人以德至于如此卓夫人乃少傅刘公子羽之囗枢密共公之母。五哥即平甫朱与刘囗姻娅初文公之父韦斋疾革以家事属少傅韦斋殁文公年十四少傅为筑室于其里俾奉母居焉少傅手书与白水刘致中云于绯溪得屋五间器用完囗在七仓前有地可树有圃可蔬。有池可鱼朱家人口不多。可以居文公视卓夫人犹母云

杨诚斋为零陵丞以弟子礼谒张魏公时公以迁谪谢客公嗣南轩为之介绍。数日乃得见因跪请教公曰元符贵人腰金纡紫者何限。惟邹志完陈莹中姓名与日月争光诚斋得此语终身厉清直之掺

王嘉叟与王龟龄别语龟龄曰。吾囗会合不可常。但令常留面目异日可以相见龟龄每叹赏此言

姚镛为吉州判官以平寇论功不数年。擢守章贡为人豪隽喜作诗。自号雪蓬尝令画工肖其像。骑牛于涧谷之间索郡人赵东野题诗。东野题云骑牛无笠又无蓑断陇横冈到处过暖日暄风不常有前人雨暗囗如何囗规切之也居无何忤帅臣。以贪劾之。时端平更化之初。施行特重。贬囗阳人皆服东野之先见

淳熙甲辰。省元徐霖状元留梦炎皆三衢人。一时士林歆羡时杨彦瞻以工部侍郎守衢。遂大书状元坊以表其庐既以为未足则又揭双元坊以夸大之。乡曲以为至荣。而二公不欲其成各以书谢且辞焉彦瞻答之云。尝闻前囗之言曰。吾乡昔有及第奉常而归。旗者。鼓者。馈者迓者囗来而观者。阗路骈陌如堵墙。既而闺门贺焉。宗族贺焉囗者及友者客者交贺焉。至怙囗者。亦茹囗戴媿而贺且谢焉独邻屋一室扃鐍远引。若避寇然。余因怪而问之。愀然曰。所贵乎衣锦之荣者。谓其得时行道也。将有以庇吾乡里也今也或窃一名得一官即起朝贵暮富之想名愈高。官愈穹而用心愈谬。武断者有之兼并者有之。庇奸慝。把持州县者有之是一身之荣一害之增也。其居日以广囗日以促吾将入山林深密之地以避之是可吊。何以贺为吾闻而异其言因默识而谨书之。凡交游间。必道此语相摩切而非心相知者不道也执事于不肖可谓心相知。如是而不以告罪也且今日此扁之揭所以独异于寻常者。囗仆之望于执事者亦异焉人于此时。每以谀献仆乃独以忠告非异于人也所冀进执事之德。而远执事之器也执事不以仆之言为然则已若以为然则两坊之建。可以无媿矣前之不受贺者亦必将先囗人而贺矣。今得隽南宫者。皆执事友也幸亦以是语之焉二公得书为之悚然。其后徐以道学名。留以功业显世以为彦瞻有以发之

孔某者。皇庆癸丑间为江浙省据史身躯短小仅与堂上公案等凡呈署牍文必用低凳阁足令高脱欢丞相以其先圣子孙而且才学优长。甚礼遇之。时有诏许文正公从祀孔子庙庭公之子参知政事。恶孔风度不雅因小过叱之退丞相曰。他祖公容得参政父亲坐参政反不容他一个子孙立耶许大惭。

称誉

人文所囗。望实皆见。惟鲍能知。非祢不荐。媚岂珠囗。辉毋王炫。但欲虚誉之过情。何异浅交而谋面。集称誉。

宋景文云。左太囗诗曰。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使人飘飘有世表意。不囗嵇康目送飞鸿语。

欧阳文忠公在颍上日取新唐书列传。令其子棐读而卧听之。至藩镇传囗。嗟赏曰。若皆如此。其笔力亦何可及。公平日少许人。惟服韩稚圭。尝因事叹曰。屡百欧阳修。何敢望韩公。

东坡诗文。落笔囗为人传诵。每一篇到欧公为终日喜。前后类如此。一日与其子棐论文。因及东坡。公叹曰。汝记吾言。三十年后。世上人更不道着我也。崇宁间海内外称坡公诗文。不复有言欧公者

张安道与欧阳文忠素不相能。安道守成都日。文忠为翰林。苏明允父子自囗州走成都将求知于安道。安道曰。吾何足为重。乃为作书办装。使人送至京师谒文忠。文忠得明允父子所著书亦不以安道所荐为嫌。大笑曰。后来文字当在此即极力推挽天下高此两人。

东坡初登第。以书谢梅圣俞。圣俞以示欧阳文忠公。公答梅书囗云。不意后生能达斯理也。吾老矣。当放此子出一头地。故东坡送晁美叔诗云。醉翁遣我从子游。翁如退之践轲邱。尚欲放子出一头。酒醒梦断四十秋囗囗书语也。

东坡初为赵清献公作表忠观碑。或持以示王荆公。公读之。沉吟曰。此何语耶。时有客在傍。遽诋訿之。公不答。读至再三。又囗之而起。且行且读。忽叹曰。此三王世家也客大惭。

王荆公在钟山。有客自黄州来。公曰。东坡近日有何妙语。客曰。东坡宿于临囗亭。醉解而起作成都胜相院经藏记千有余言。点定才一两字。有写本适留船中。公立遣人取至。时月出东南。林影在地。公展读于风檐。喜见囗须曰。子瞻人中龙也。然有一字未稳客请之。公曰。日胜日负不若曰如人囗囗。日胜日贫耳。东坡闻之。拊手大笑。亦以公为知言。

【吕正献公平日最不喜人囗。尝云胜则伤人。败则伤俭。一本坡公原作日贫。荆公改为日负。见野客丛书。日负更觉蕴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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