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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走私意识(下)

Jesus走在去警局的路上,暗喜,这次的选择看来是对的,孩子和易莲都活着,自己还在警局工作,虽然易莲和孩子的表现有些奇怪,但只要他们都还活着,就有机会共享天伦之乐。

很快Jesus来到熟悉的警局,所有见到他的人都毕恭毕敬的向他打招呼,这在Jesus看来多少有些怪异,虽然以前自己在警局也很受尊重,可人们待他都很亲切,并不像现在这样有些畏惧似的想要躲开。Jesus心想没关系,等我适应了现在这个空间,会让你们和我像原来一样在一起工作。他向每一个向他迎面走来的人满面春风的打招呼。

这时警长和他迎面碰到,Jesus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朋友,早呀”警长不满的往后站了站,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被你抓住的那个女扒手,今天要被送到终极法院裁决了”

“你是说戴熙?我抓的?”

“是那个戴熙,本来一切都结案了,不是你坚持查下来,发现了她的计划,现在本市的几个大家族都悬赏要杀她”警长有些愤恨的贴近他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几大家族的人勾结想要把这个知道内幕的女人找个借口杀掉,警局里的人怕你,我不怕”

Jesus愕然的看着他,这又是怎么了?

“另外,从你出卖兄弟自己往上爬的那天开始,我们就不是朋友了,别想跟我套近乎,等我抓到你的把柄,一定让你生不如死”说罢,警长就怒气冲冲的撞过他的肩膀离开了。

警局里其他人在警长说话时,都竖着耳朵听,这回看Jesus一个人站在那里,向他们看去时,都跌跌撞撞的各就各位了。

情况有些复杂了,Jesus自己暗暗分析道,戴熙是被我抓的,那就是说那个国宝级的名画秘密被我发现了,当初戴熙漂亮的把各大富豪的钱骗到腰包,把真迹还给了博物馆,而现在我揭发了她,那么各大家族的富豪就知道自己拿得是假画了,她要出去还能有活路吗?不行我得想办法救救她。

他走到自己的办公室,一个秘书模样的女职员向他走来,说道:“雷先生(Jesus曾用名雷诺迪),李井然医生要求与您通话,这时他这个礼拜第21次打给你了,还要继续挂断吗?”

“什么?”Jesus不可思议的看着女秘书,很快调整语气说道:“不不,别挂,我正要找他”

秘书迟疑的看着Jesus,依旧顺从的把电话接了进来,他们对自己都这么服从,这么怕自己。Jesus接过电话传来李井然的声音:“喂,雷诺迪,我是李井然。最后解释一遍我是只你太太的心里医生”

“恩,我妻子的心理医生?好吧,那你还好么?”

电话那头停了一会可能是对Jesus反常的问候惊住了,没一会李井然不快的说:“托你的福死不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Jesus问道:“我做了什么让你受到伤害的事了吗?”

“哼,不愧是大警司呀,昨天做的事今天就当没发生,这就是你的城府?我告诉你,你整我也就罢了,不要碰我老婆。还有,易莲是你自己的老婆,你不能怀疑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就把她软禁起来”

Jesus想到早上易莲对他冷淡又有些畏惧的态度,原来是这样,他以为易莲和李井然有染所以,分别报复了他们。

“好了,我答应你,不会再找你麻烦,好好对待易莲”Jesus疲倦的应道,虽然他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李井然对他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大,误解了他的意思说道:“随你的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说完粗暴的把电话挂了。

Jesus愣愣的看着听筒,“呦,那油嘴滑舌的骗子,找你麻烦呢,要不要我做的在彻底一点,让他消失算了”

Jesus循声望去,第一反应是找抢,第二反应是叫人,原来说话的是安瑾萱,她看到Jesus的反应有些担忧,“怎么了?”

“你怎么进来的?”

“你这是怎么了,这谁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我和你?”

“你是不是想赖账呀,反正现在是易莲先对你不忠,你刚好可以和她离婚,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和你在一起?”Jesus已经快被雷到呼吸困难了。

安瑾萱眼中凶光毕露说道:“怎么,你现在有权了,就想把我甩了,不要忘了当初可是我家扶你上位的,就凭你对警长耍的那点小伎俩,没安家的支持,你现在能坐的那么安稳。”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女秘书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的对Jesus说:“雷先生,你和晋浩然见面的时间到了”

“滚出去”安瑾萱大喝道,女秘书识趣的退了出去,安瑾萱逼近Jesus威胁到:“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好糊弄,你难道以为凭安家的地位,会让我给你做小吗?会让我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只有我才配和你在一起,我们可以一起成就你所有的梦想和野心”

Jesus觉得如果自己再继续在这间房子带下去,神经迟早会被刺激短路,他站了起来,态度尽量友好的说:“你这麽聪明漂亮,我怎么会委屈你呢,我先把事情处理完,再好好向你赔罪可以吗?”

安瑾萱果然持吃这一套,放他出去了,Jesus离开房间摸了摸头上的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Jesus疲倦的感叹道,但现在最要紧的是见见逼得自己陷入混乱的晋浩然。

“带我去见晋浩然”Jesus对守在门旁的秘书说。

穿过许许多多Jesus熟悉而又曲折的房间,他们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审讯室里。

晋浩然淡定的坐在里面。

Jesus走上前来并没有坐的意思,他让其余人离开了,对晋浩然说道:“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晋浩然微微笑了笑,平静的说:“我就要死了,你终于做到了”

Jesus冷冷的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什么时候可以像一个男人那样,承认自己的错误”即使在这个自己也明显很腹黑的时空,Jesus对晋浩然的厌恶也是有增无减。

“是你让我失去了做好人的机会,只不过因为我童年的恶作剧,你就把我推入了万劫不复,没错,你做的都是对的,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当时只是一个孩子”晋浩然的嘴唇抖动着,眼露凶光。

Jesus心里无声的跌倒了,到底怎样做才可以是对的,才可以让大家都不要被伤害。

我们走在生命里,得到了,失去了,得到了,失去了,直到最后被逼上绝路,每一次的选择,造福一些人,伤害一些人,如果我们可以重新选择,只有从来不在这个世界上出现,没有完美人生,没有两全兼顾,皆大欢喜。

“回去吧,孩子,别在逼自己了”父亲的召唤响了起来。

“异能又有什么用呢?我第一次使用时眼睁睁的重历了易莲死在自己手下的那一幕,我第二次使用异能,让自己身陷囹圄,我第三次使用异能,一切黑白都颠倒了。”Jesus无助的大喊道。

“当初我也是执着于此,可一次次的失败,让与我有联系的人都受到了伤害,我们的梦想变成了妄想,这种妄想不仅反噬自己,也会扼杀别人,梦想遭遇了现实,变成妄想的时候。扼杀了我内心深处的勇敢,徒留怯懦,即使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我一切都好,可我还是走向了绝路。我以为你会做得更好一点,可是事实是在沉溺于此,你会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因为你以为选择权在自己手里,总会觉得是你造成了别人的悲剧,你会在愧疚感中走向绝路”父亲的声音空灵的荡涤在耳畔。

“我们的结局是什么?”

“自杀或者,记得你第一次在报亭里重返过去时的失重感觉吗?那个感觉会一直伴随着你,因为你将永生永世的坠入意识混沌的人类伊始”

Jesus意识到或许自己却是无能改变,每一段人生都有翔实的证据和大量的细节,又怎么可能一劳永逸。

Jesus颓丧的走在时空中,记忆的碎片四处漂浮,一些感情强烈的画面,用力的撞击着他,他并不躲闪,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梦,那个第一次和李井然去郊外别墅时坐在公交上的梦,他看着大火烧了自己的房子,他看到胖姐打死了易莲,或许这是在另一个空间的生活,但胖姐歇斯底里的哀嚎道:“你为什么不救我”,却贯穿了Jesus所能经历的所有空间,因为这句话像一个可怕的烙铁,烙在他内心深处,他一直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改变,可是改变后的代价,他付不起。

Jesus再次醒来,看到自己躺在了床上,旁边的戴熙坐在床沿,轻轻的用手摸他的额头试探温度,他缓缓地睁开眼,戴熙看到他醒来很高兴,说道:“你终于醒了,昨天晚上你一直在说胡话,吓坏我了”

Jesus木然的看着,环顾四周确定这是自己起步的空间,但他已经疲惫的讲不出话了,是呀,一夜之间重历了两个时空,每一个都将近三十年,Jesus的神经已经快到极限了,而最令人失望的是,这些辛苦只是让他对现在更惆怅,戴熙看到Jesus的眼神有些失神,不禁又用手摸了摸他的头,戴熙的手,微微有些发凉,皮肤细腻,她手指的触觉,像一卷平滑的绸子轻柔的摩擦着,不知什么时候,这只手成了自己最大的依赖,在自己最困苦的时候,最失意的时候,最寂寞的时候,她都在。

Jesus抓着她的手,压在自己的额头上说:“我真的尽力了”

戴熙点点头,担忧的说:“你别瞎想了,好好睡会吧”

“对,好好睡会”Jesus又把她的手往下拉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闭上眼,戴熙感到自己的手上有些凉凉的湿气,她微微的蹙着眉,不解Jesus这是怎么了,她没有把手收回来,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Jesus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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