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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艺文四(4)

奏为天语崇隆,朽材匪类,历陈荐举之非人,乞免廷试以塞倖窦事。前者辅臣黄道周、都察院臣何楷,题臣文学优裕,堪为文翰散员。奉旨部覆,旋遇覃恩超贡,臣以病笃在籍,未能赴部。奉旨:察奏。今七月初五日,礼部侍郎曹学佺覆奏臣異才博学,尚志辞荣。奉圣旨:“李世熊宿学,奇才高志,不应科举,非朕所望。还著该府、县官催趋前来廷试,朕将优用。该部知悉道。钦此。”臣奉旨颤悸,背汗流踵。臣髫年在泮,九踬场屋,鼯鼠之技,败露尽矣。非有秘韬潜德迟久,俟今乃彰也。院臣于臣为布衣之交,辅臣于臣为晚年之师,均以诗文酬酢,微及经史波澜,荛言见采,遂尘荐牍。是以时文之才为经世之具也。至于部臣曹学佺,臣幼诵其文,终未识面,不过热臣虚名,揣为实学而己。陛下狥三臣之过举僮佣为异才,是恃荐举为得鸟之罗也。臣愚以为,荐举非人,臣其一矣。由臣例之,滔滔皆是也。敢为陛下历陈之可乎?陛下登极,恩诏一款,每县举真才三人。臣谓天下中人多,而异才寡,邓、冯、寇、贾,天下无二三也,况一邑乎?若乡曲愿人,无裨缓急,何取每县三人充斥仕路哉?自臣所见郡邑举士,盖有目不识六籍而冒以宏博之科,梦未见七书而囗孙吴之略者。学官以颓堕之年,识趣卑污;士子以蝇蚁之情,夤膻走窦。其整身方洁,骨气冰凌,守令闻名而不识面者,虽老死牖下,无缘登荐剡也。如是则举者不才,才者不举。臣以为郡邑荐举可废也已。至于藩王、阁部、院寺、台省、监司、方面,各有荐士,非琐琐姻娅,则纨绔子弟也。非眯目素封,则走空神棍也。今仕籍中,自钦授特简外,文臣如试主事、试中书、司务、博士、试推官、通判、知县,不下数百人;武臣如总、副、参、游、都司、守备,不下数千人。此千数百人,为陛下抚流民、核军实者谁乎?为陛下靖山海、清畿甸者谁乎?是千数百人如虚无人也。纷纷差遣,徒耀饰舆马,烦苦驿卒;大字名剌,投谒姻邻,夸炫市井而已。自奉命以迄复命,逐逐尘途者,臣不知所行何事也,亦苟完套格耳。原若辈之始进也,酬荐主有例,酬部覆有例,千数百人非数十万赂不济也。然则是朝廷数十万金钱之实,而得千数百无用之蠧也。亏损国灵,孰逾此乎!且非徒损国灵也,又坏人心。为士者,习见故所等夷,猥琐庸阘,胸不能知古今成败,口不能道当世利弊,一旦冠盖赫然,易如反掌;于是富者由径纳赂,贫者建言上策,尽弃本业而嚣然有掇拾轩冕之思,盖自是士不安为士矣。为民者,习见屠酤、仆隶、讼师、优卒、游手失业之徒,手不挽强,股不跨鞍,目不识丁,一旦被服金紫,头角顿异,以为锦绣犹敛穟也;亦各尽弃本业,而嚣然有攘窃节钺之意,盖自是民不安为民矣。士不安为士,则士不可治也;民不安为民,****不可理也。下犯上,贱陵贵,利破义,良心泯丧,荡检踰闲,则此枝官为之俑也。且非徒坏中人之心,又以绝豪杰之路。夫鲵鳅所饵,蛟龙不染其纶;鸱鸢所嗜,鹓雏不吓其臭。尾琐者冒进,而破毁廉隅,虽狗窦容身以为荣;自负方雅,即一岁九迁以为辱也。昔者崔浩,欲屈眭夷为中郎。夷曰:“桃简已为司徒,何足以此烦国士。”夫国士之不忍俯同世士也。虽以崔浩之材,眭夷犹羞与伍也。臣安知丘陇之下无泥涂轩冕之士乎?夫圭璧所以宝者,为采之甚难,售之甚钜也。若圭璧与瓦砾同致,无为贵圭璧矣。轩冕所以荣者,为责任甚重大,贤材甚稀贵也。令轩冕与屣同掇,无为荣轩冕矣。今陛下有网络英雄之思,而诸臣为杜拒英雄之事,则荐举之名为奸贪藉口也。牛骥同阜,朱粉杂糅,欲使奇士策杖攀附翼鳞,犹以敝冠招田光,蹠财享曾史也。他不具论,臣举其大者:永宁王招降阎总,屡立战功,及粮匮援绝,身陷垒营,生死之义备矣。陛下追念前勋,锡以茅土,誓如山河,足瞑忠魄。至其逃将溃卒,如谢某、林某、舒某各保首领,鼠窜偷生,自去年除夜主臣相失至今二三月,尚不知藩主存亡何似。臣谓此数人者,皆永宁之僇人也。军法:队长战没,通伍皆斩,况失封疆、陷主将,尚敢哆口谈恢复,偃然自敘其功乎?陛下即委曲使过,贷其诛夷,必使少立微功,乃酬官职,然亦及其身而已。今乃呼朋引类,每溃将一疏,辄题敘多人,此何为乎?且题敘之人,果系同患同仇,犹可言也;今所援引者,非无赖之青衿,即市井之钱虏,宿夙无泽袍之谊,因缘藉使鬼之钱,指凫指,妄荧圣聪。不加考课,径敘清华,臣以为赏罚倒置,斯为极矣。昔馆陶公主为子求郎,汉明帝不与,而赐钱千万。以戚主为子乞郎而不得,以逃将为市奸乞清华而得之;何古人名器之重,而今独轻乎?如谓假章服之虚荣,为招徕之实策,臣愚以为恋栈而来者,必非骏马;钻穴而从者,必无佳士。即使人才甚乏,边疆甚迫,当旁求耿介特立、廉干有识之士而用之,奈何使诪张无信,进身不端者,连苞引孽,种其苞苴,以秽明廷乎?臣又举其大者:古者三公不备惟其人,高皇帝罢设丞相,阁臣不得称相也,仁、宣之代,犹与卿并。自天顺之隆相端萌矣,嘉靖入绍,归政内阁,三辅鼎承,百辟风偃,盖自是俨然宰相矣。今犹昔也,然卒未有纶扉之地,得参十数席者,今陛下龙飞一载,而内阁已三十人。后此万年无疆,两京光复,时会方来,英贤踵出,枚卜殆将踰于今者。是一代之间,宰辅几百人也。书之史册,将为骇怪。夫王者设官,上法乾象,今三台六星、上相次相四星、郎位十五星,亦王官所取仪矣。宰辅下天子一等,宰辅尊而后天子益尊。若以调燮阴阳之司,下同钱谷、刑狱之琐,则三台斗柄,亦已陵迟矣,何以为巍巍帝座乎?田千秋一言取相,而天下以为笑讥;公孙弘曲学阿世,而淮南比之蒙落。盖相臣之难称任久矣,是以公孙贺涕泣不受诏,李鄘引疾不视事,诚知责任重大,受禄易诬也。今陛下圣神文武,赞协殊难,而诸臣受爵不疑,如有一德,然卒未进于古方召张吉之流,为陛下歌江汉常武者,是草茅所窃疑也。臣闻敷陈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此圣帝明王磨砺天下之善物也。明试言功,则侥倖车服者息;轻亵车服,则诞慢言功者来。臣无远引盛隆,魏武亦近古之豪也。功如荀彧,封不过亭侯;爱如仓舒,赠不过别部。司马永嘉之末,迁王导辅国将军,导曰:“今天官混杂,朝野颓毁,导不能崇峻山海而开道乱流,谨送还鼓、盖加崇之物。”元帝从之。陶侃既平襄阳,拜大将军,剑履上殿,侃固让曰:“群丑虽芟,大敌未殄,有如仗国威灵,枭雄斩勒,则又何以加?”曹彬已下江南,宋祖曰:“本授卿使相,但刘继恩未下,姑少待之。”惟赐钱五十万。假设今有荀彧、王导、陶侃、曹彬者,陛下当以何官酬之乎?邓禹杖策从龙,最先诸杰,天下粗定,乃封高密;马援遨游二帝,侧足轻重,及米图山谷,劝帝伐蜀,犹未拜将军也。假设今从龙以飞者,勋如高密;越疆而归者,知拟伏波,陛下又以何官宠之乎?李泌有言:“以官赏功者,有二患:非才则废事,权重则难制。”夫官以赏功尚犹有患,况于一筹莫发、尺土未恢,而宰辅连肩,侯伯接踵;他日有折冲千里之留、邺,克复两京之郭、李,不知陛下又何以待之?是又草茅所窃疑也。臣闻人主之职,务在知人而已。任各当才,虽不亲细务,大功可成;用违其器,虽衡石程书,无益于治也。夫治国犹治家,然主一家者,必有亚旅疆臣,耕以责奴,织以责婢,而后一家之事集;主天下者,必有心腹股肱,内参机密,外戡祸乱,而后天下之业成。今为陛下心腹者有乎?为陛下股肱者有乎?相不敢望管、葛,庶几王导、谢安、李纲、赵鼎之俦;将不敢言韩、岳,庶几刘琦、孟珙之辈。臣微贱狂瞽,何敢轻量天下士!但观登黜人材、区画战守之间,未知于前人何如耳。将借才异代欤?抑知人其艰欤?宋儒有言:边帅之才,即不可得,当于缙绅廉干有识中求之。又云:直言敢谏之士,即仗节死义之臣。斯两人者,亦观人之要论矣。臣观诸:他途营进,负鼎翘关者,必荏苒佥人,非骨鲠魁垒之端士也。诸论持两端,应机不断,视阴拱默者,必蓄缩偾夫,非骏雄制变之宝臣也。若夫头角夸诞,类于刚武;锐口纵横,类于知略;抚膺洒泣,类于忠诚;而推测星纬,妄谈吉凶,摇惑视听者,又类于神明不测。臣观诸:险躁浮游,性无关钥,语无归宿者,误天下苍生必是人,而易于耸动人主亦是人也。臣愿陛下之慎简之也。李纲曰:“用人如用药,必知其术业可以已病,乃可使之进药而责成功。”今不知其术业而姑试之,则虽日易一医,无补于病,徒加疾而已。今臣自知驽劣迂疎,无济缓急,而荐臣者以为可用,陛下亦信为可用,是不知臣之术业不能已病也。臣故妄意,陛下弘开网罗,溢赐名爵,皆以过信臣者、过信天下之将相绅衿也。故敢不避斧钺,连类妄言之,伏乞免臣廷试,长摈草茅。臣带索茹草,甘同鼎黻,若冒靦嗜进,颠蹶随之,生与营苟汙,没不可见辅臣道周于地下。惟陛下许臣幽栖,永塞倖窦。

筑城奏疏

童玺

江南刑部江西清吏司郎中臣童玺谨奏,为乞恩筑城以保障地方事。臣原籍福建汀州府连城县人。切照本府所属地方,北连江西之赣州,南接广东之潮州,山谷蜿蜒,深林茂密,土俗顽犷。或邻境盗贼之延蔓,或地方奸宄之窃发,百年之间,已经寇乱。且举其甚者言之:正统年间,则有贼首邓茂七之祸;成化年间,则有贼首温文俊之祸;正德三年间,则有贼首李四孜之祸。戕人躯命,污人妇女,焚人室庐,刼人财物,甚至掘人坟墓,绝人宗祀。凡遭荼毒之家,难以数计,实乃恶甚于虎,烈甚于火,见之散魂,言之痛心者也。至正德九年二月内,又被江西贼首叶芳越城,本府地方,杀戮之祸,视前尤惨,虽幸有兵备官督兵却之,然后来伤弓之民,夕不安枕。仰惟祖宗列圣,奠安元元,所以预为防寇备害者,靡所不至。以本府言之,既设郡治一城,卫之以军矣。于要害之处,又设武平千户所一城,以守御之;又设上杭县一城以屯守之。其于宁化、清流等县,亦皆近筑一城,盖为保障地方计也。故有城处所,虽经前寇,民多保全。惟连城一邑,素当盗贼出没之冲,未尝有城池。每经前项寇乱,罹祸独惨,或空邑逃亡,而仓库不守;或少壮幸脱,而老弱涂地。如本县新泉、杨家坊等处,糜烂污辱,又有不忍言者。由是观之,城池之有无,利害之关系如此。先年,巡按御史吴一贯亦曾奏行,委先任本府知府吴文度,踏量基址七百余丈,估值砖石、工费不满万金,已经勘结回报在官。彼时本县地瘠民贫,财力难处;上司迁转,交代不常;故临患则思辟,遇寇则因循,岁复一岁,竟未成功;频年有警,辄复仓皇。臣本疏愚,误蒙录用,固知当以天下为计,而不容以乡土为忧。但皇上覆物同天,保民如子,不忍使一民向隅而泣,一物不得其所。矧连城虽小邑,里分亦馀三十,丁粮亦有万数,顾置之于覆冒之外哉?臣用是不避斧钺,冒昧上陈,如蒙睿照,俯恤民患,乞勅行巡抚并巡按、守巡、兵备等官,从长计处,量筑一城,为经久之计。仍乞查照延平府顺昌县先年筑城则例,预行布政司,候派粮之时,立通融之法,于筑城地方,该府属县,多派折色银若干,征收之际,明白晓谕。该征人户每石照旧征银七钱,照例内扣二钱七分解京,其余四钱三分存留筑城支费,大约多派折色一万石,可存留银四千三百两矣。只在一年,或匀作二年扣算,夠数即便停止。如此无独力难成之患,在彼有众擎易举之势,城池可完于不日,民生复保于无虞。国家一视同仁之恩,覆帱于无外矣。为此奏此具本奏闻。

上防边策

〔明〕马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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