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岚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祁连毓瑾微有些不正常的神情,面上的秀眉不悦的皱起。
“瑾王爷,有话您就直说,这般的扭捏只会令人更加的误会。”因为不悦,声音也连带着发冷,愤愤的说道。
“五嫂,你也别气,只是那时我并不知道是五嫂,只知道那庵里有高官家的女眷,想着躲在她们那里不容易被发现……却不知,不知那女眷正是五嫂……无意间撞见……五嫂……更衣……”祁连毓瑾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已是轻不可闻,但是尔岚还是听到了。
听罢祁连毓瑾的一席话,尔岚也明白了为何先前他那般的不自在,只是怎么也没想到那日贸然闯进她房中的毛贼竟是面前的瑾王爷。
“是你……”尔岚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在问着祁连毓瑾,有些疑惑的看着祁连毓瑾,“你去永宁庵做什么?”
虽是算到了会是皇子皇孙,但却不想是被废黜的太子。
“父皇的棺椁已经下葬,而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他烧柱香,所以就偷跑去永宁庵,妄想在庵堂中烧柱香来代替这遗憾。”祁连毓瑾有些难过的垂下头,好不容易才逃出御史台,就连疏通侍卫的银两都是在皇帝大病时攒下的,只为能偷溜出去见皇帝最后一眼,然而,最终没能实现。
“既然跑出来了,为何又回去了?”尔岚很不明白,既然已经逃了出来以他的武功躲起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又为何跑回去自找罪受。
“呵呵,我从小体弱多病,那天在水里浸了许久,出去后定会受寒,要是不回去,身无分文的我就会病死在街头。”祁连毓瑾无奈的笑着,语句中透出无限的悲凉。
尔岚站在原地,淡淡的打量着祁连毓瑾几欲开口都压了回去,这种时候着实不知是该说些什么。
“你是做了什么被关进御史台的?”想了许久,不知不觉的却冒出了这么一句,说罢之后又恨不得将她的舌头咬碎,如今这般的说着却是像在伤口上撒盐了。只是她想不通,看瑾王爷的样子不像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人,究竟是所犯何罪落得如此下场?
“五嫂,你也是聪明的人,如今的情形你多少也能参透几分,皇后她……呵呵。”祁连毓瑾说着,苦笑摇头。
听这一番话,尔岚心中更是好奇,脑海中浮现出邛后的影子。再细细的琢磨着瑾王的话,竟是渐渐地明白了起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尔岚也是轻声的呢喃着,亦是无奈的苦笑,是啊!能在邛帝长逝后立刻接掌国事,而朝中忠臣竟是无一反对,尽是效忠,这又是何等的能力,就是如此有能力的人又怎能没有野心呢?要想执掌朝政,最大的障碍就是太子了吧!所以无论祁连毓瑾做了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人容不下他!
只是这样强势的人为何在前些日子扬言要将要立祁连熠怀为储?按照她以前的作风是不会如此做的,难道邛国现在有什么事要发生?所以她才会为了自保将位子传与祁连熠怀?
尔岚越想越多,越觉得不安。
“五嫂……”祁连毓瑾试探性的叫着,不知为何她的脸色会是越来越难看。
“啊?”尔岚回了神,愣愣的看着祁连毓瑾,心中依旧是慌乱不堪。
“五嫂放心,皇后是不会陷害五哥的,因为五哥是唯一一位不争不夺不妨碍她步伐的人。”祁连毓瑾以为尔岚怕邛后会找祁连熠怀的麻烦,便浅笑着劝解道。眉眼间竟是无尽的歆羡。
尔岚淡淡的回以微笑,除此之外她不知该做些什么。
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了祁连熠怀的心思,这么多年的放浪形骸只是为了自保,只有做最不起眼的那个邛后才不会去对付他,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成为邛后的傀儡,坐上龙椅宝座。所以,之前自己所看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透彻!
尔岚心中泛起阵阵的苦涩,原是以为,他是认出了她,才会等在宫门。才会那般暧昧的牵着她,害她以为刚刚他的拂袖而去,是在吃味,现如今才是醒悟,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编织的梦,那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保护他自己的方式,而她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配合了演了这出戏的路人。而所谓的吃味,不过是怕她与瑾王爷走的太近连累了他罢了。
呵……一切还真是可笑!他是要做大事的人,自是不能与她一般,拘泥于情感。或说,他不需要情!
眼睛莫名的酸胀,泪似乎要流了出来。尔岚重重的吸气硬是将泪压了回去。无限的酸楚换做的只是一抹淡笑。
“我去看看怀王……”尔岚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想要借机跑出去透透气。
“恩!”祁连毓瑾发觉到了尔岚的不对,只能轻声的应着。
“五嫂!”在尔岚刚刚转身之际,祁连毓瑾扬声的换着。尔岚茫然转身。
“我们的事不要让五哥知道!”祁连毓瑾别扭的说道。尔岚怔怔的点头,就算他不说,她也不会对祁连熠怀说的,毕竟他们的相遇不见得是什么光彩的事。
屋外正要推门走入的祁连熠怀也跟着一怔,刚刚出去逛了一圈,想着他刚刚的作为有些小气了,便又走了回来,不想正巧听到祁连毓瑾的那句不明不白的话,心中强压下去烦闷又是风涌的袭来。
本是想气冲冲的推开门,揭穿他们的关系。但是前后思量下,最终只是将满腔的怒气化为几声清咳。
“咳咳!”随着清咳声,祁连熠怀黑着脸走了进来。
时间像是凝固了般,二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祁连熠怀的身上,看起来确实像是做坏事被捉的感觉(捉什么什么在什么什么的,那个词就不说了,亲们自己想吧!)。
“五哥……”祁连毓瑾以为祁连熠怀都听到了,有些尴尬的打着招呼。他这样的神情到了祁连熠怀的眼里,脸上又是黑了一分。
“恩!”生硬的应着,回眸将目光落在了尔岚的身上,见她一脸坦荡的看着他,心中的怒火莫名的窜了上来。
“婚期都过了好久,我还未领你去见母妃,今日正逢母妃召我入宫,你也一并去吧!”说罢,几步上前,粗鲁的拉着而尔岚的手便是向门外走去。
尔岚见他这般,便知他的疑心病又犯了,误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