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熠怀与武凝析由皇宫步出,均是面色难堪,但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皇后交出了可以缓解尔岚毒发的药方,但谁也不知道皇后是如何知道这药方的,甚至都没有怀疑过。
“要是这是毒药咋办?”武凝析坐在马车上天马行空的想着。
祁连熠怀瞪了她一眼,无奈的解释。
“你见过谁下毒这么大张旗鼓,明日张胆的?她要是想害死尔岚,尔岚早就死个十回八回的了。”
“切!”武凝析嗤声看着祁连熠怀,心里有些不忿:“说的倒是像是那么回事,说到底不还需要我爹的权势嘛,解药什么的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祁连熠怀无奈浅笑:“因为我需要你爹的势力。”
“说的这么直白干什么?你以为我想嫁给你啊,还不是图你的地位,日后你要是皇帝,我好歹也是个贵妃啊!”武凝析再次开始了她自己的构想:“我知道,尔岚嘛肯定是皇后,我不跟她争,也争不过她,所以我就退而求其次,捡个贵妃当当,怎样?”
“……”祁连熠怀没有搭理她,只是兀自垂头思虑着他自己的事。
武凝析有些气不过,来时闷得要死,回去时也不搭腔,根本就是完全的无视她。
“喂!我说你……”武凝析向着祁连熠怀身边靠了靠,抬起手在祁连熠怀眼前晃了晃。
祁连熠怀心头一阵乱,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武凝析吓了一跳,吃痛的出声。祁连熠怀讪讪的松了手,目光不经意瞥向武凝析的手臂,心里忽然想起刚刚她在皇后面前的举动。
“你……”祁连熠怀张口欲问,但又觉得不合适又收了回去。
“什么啊?”武凝析埋怨的看了一眼祁连熠怀。
“没事!”
“有话就说,这样吞吞吐吐的倒像是个娘们。”武凝析心里阴郁,口无遮拦,祁连熠怀脸阴下三分,满头黑线。
“你的守宫砂……”祁祁连熠怀不自在的开口。
“想什么呢你!我可是清白的,守宫砂那东西我压根就没有,刚刚只是情急之下拿出来糊弄下皇后罢了!”武凝析狠狠地瞪了祁连熠怀一眼,心中燃起一株火苗。
“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女眷自懂事以来都会点守宫砂的……”此时起涟漪还怀疑的不是武凝析的身子,更好奇的是她的身份。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哦!我啊……”武凝析巧笑嫣然:“我的确是宰相的幺女,娶了我你不亏,所以别再试探了。”
祁连熠怀心下一紧,看来这个女人同样不简单!
“等会儿我去正屋给尔岚道歉,要是打起来的话,你去给我求求情哈!”自马车下来后,武凝析拍了拍祁连熠怀的肩膀,神态凝重的说道。
会打起来吗?祁连熠怀暗自揣想。
正院,冬雪刚刚由主屋退了出来,就看见武凝析一脸灿漫的走了进来,冬雪有些不悦的皱眉,印象中她对这人很是厌烦。
“侧王妃。”冬雪微微屈膝:“王妃刚刚睡下,侧王妃有事吗?”
见武凝析几乎无视她,继续向前走着,冬雪下意识的将门挡了起来。
“我是来道歉的。”武凝析一脸的真挚。
“可是王妃,刚刚睡下,侧王妃晚些再来吧!
“择日不如撞日嘛。道歉哪里需要算日子,再说按礼今个我也该向王妃请安啊!只是宫中有点事耽搁了。”
“冬雪,让她进来吧!”里屋的尔岚刚刚被殇儿压在床上睡午觉,就听到冬雪与武凝析的对话了,想来,总是要见的。倒不如就此见上一面,大家面上都好过一些。
冬雪应声,让开了步伐。正要退下,又被武凝析叫了回来。
“那个,冬雪是吧,帮我泡壶茶过来,我给你们主子敬茶。”
武凝析说完就旋身进了屋,倒是气的冬雪暗地里咬着牙根。
“贱妾武凝析来给姐姐请安了!”还未等见着人武凝析就吆喝了起来。
尔岚不急不缓欲要起身,只看到那抹身影越走越近……
武凝析走进里屋便忙不失的跪倒在地,说道:“姐姐贱妾给您请安了。”说罢还像模像样的扣了个头。
“起来吧!”尔岚由软榻上缓缓坐起,打量个一眼武凝析,见她今日穿着很是朴素,想来也是个有分寸的。
“姐姐的身子可好了一些了?”武凝析利落的站了起来,兀自的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哪里能好?虽然只是右胸中了箭,并无大碍,但是这一躺就是半月,骨头都懒散了。”尔岚含笑着说道。
“那个邺王,一看就是个昏君,幸好我没嫁给他!”武凝析有些愤然,毫无顾忌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冬雪推门,有些不愿的走到武凝析的面前,将茶杯递予武凝析。
武凝析笑着接过了茶,又是跪倒在地,将杯子举起。
“姐姐喝茶!”
尔岚接过茶水,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就放在一边了。武凝析含笑着站了起来,对着尔岚甜甜的说道:“今日喝了这杯茶,日后就都是姐妹了,妹妹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姐姐可是要担待着点。”
“那是自然。”
“那妹妹就先告退了,王爷还在书房等着我呢!”武凝析屈了屈膝泰然自若的走了出去。
“王妃,我看这个武凝析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哪里是来请安道歉的,明明就像是来挑事的。”冬雪恨恨的说。
“是个异常精明且寂寞的人!”尔岚苦笑莞尔:“因为精明,所以懂的如何自保,因为寂寞才会频频触犯人的底线。以后我们最多不理她就是了!”
“话是这样讲,但是……”
“冬雪,人家好歹也是可侧王妃,日后见到要礼让些,你也是宫里走出来的,自是明白规矩的重要,我就不多说了。”尔岚喝住冬雪,一脸严肃的说:“我不希望日后有人那我身边的人说事,你明白吗?”
“是!”冬雪讪讪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