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会来。”祁连熠怀负手立在桌案前。
“我想要知道。”尔岚回答的坚定。
我想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沉木香萦绕,而人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武凝析……”祁连熠怀木讷的开口,随之又觉得有些不妥,便是换了一种说法:“那孩子……”
还是不对!
“那孩子不是你的?”尔岚问。
祁连熠怀点头。
“有人用那孩子威胁你?”
摇头。
“那孩子会成为祁连毓瑾的威胁。”
或许这样解释,更加的贴切。
“孩子的父亲是……”
尔岚自是不信一个新生儿能威胁的了邛国的皇帝。能对皇位产生威胁的定时那孩子身后站的人。
“幕后之人,便是宰相。孩子的父亲……我不能说。”
现在能为武凝析做的,便是为她保全身份,所以,有些事情就算是尔岚也不能说。
尔岚只是淡然的点头,并没有多少吃惊,宰相在朝堂之中的势力膨胀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谋反之策相比也就开始谋划。
“宰相,想要让这孩子登基?”
再点头。
“怕是不太容易吧!”
“这就要取决于,咱们的孩子是世子还是郡主了。”祁连熠怀有些苦恼:“若是世子,宰相可以利用朝堂上的势力,联名启奏皇上,将武凝析的孩子过继,之后只要让后|宫嫔妃无所出便是了。”
“若是郡主,我们便是很危险吧!”尔岚很是平静,淡然的寻了个圆凳做了下来。
以是八月的身孕,只是站一会儿便是浑身难受,脚下亦是使不上力。
“所以,你才动了杀心?”
祁连熠怀点头。
“我不能将你们陷入危机。”祁连熠怀有些为难:“但……”
“但那孩子着实无辜。”尔岚接话。
风过无痕,带起一丝丝的凉意。尔岚笑了笑,将祁连熠怀的手握在掌心。
“当初是这只手将我由花轿引出,那时候便是想,这双手的主人究竟是怎样的样子,怎样的性格。我又是否能够接受。”尔岚将额头想着祁连熠怀的身上靠了靠。继续道:“当喜帕掀开的时候,见着的是一张冷若玄冰的面孔,那时候为了能拨你的面子,说了不少的胡话。”
“那时候……”祁连熠怀暗笑:“那时候我也着实被你吓到了。本来就是想要装作冷冰冰的样子,一来是给你个下马威,二来,是给母后个无可救药的样子。”
“呵呵呵,其实我想说的是,既然一路这般的波折最终还是走在了一块,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宰相终归是个宰相,你这般着实是杞人忧天了。”尔岚一叹:“既然母后将皇位传给祁连毓瑾,自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皇位就这般被夺了去。”
祁连熠怀皱着眉,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但太后终究是老了,祁连毓瑾却是有几分温润柔弱。”
“要不咋说你瞎操心,祁连毓瑾若是真温润就不会坐上皇位了。”尔岚摇头:“你啊,当初只眼巴巴的盯着那皇位,却不好好想想。这些皇子中最不显山漏水是谁?”
祁连熠怀恍然,着实是像尔岚说的那般。众皇子野心勃勃,只有最不在意皇位的祁连毓瑾登上了大殿宝座。难道……
“我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这事情关乎着你们的性命我马虎不得。”
“那人家的武凝析母子的性命就是马虎的了的?”尔岚无奈笑着:“你这又是什么道理?武凝析好歹也是你大摇大摆娶进来了。管这孩子是谁的,在外界这孩子就是你的。你若杀了他,便是……便是……”尔岚着实是找不着什么词形容。
“便是形同畜生,还是猪狗不如?”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尔岚垂头浅笑。
“尔岚!”祁连熠怀神情的唤着,轻柔小心的将她拦在怀中。却是入骨的柔情。
“别想太多了,凡事自有解决的办法。去看看武凝析吧。你刚刚把她吓坏了。”祁连熠怀欲要解释,尔岚拦住他继续道:“不论如何,她是你侧妃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就算出于面上也高去看一看。”
祁连熠怀点头,旋身拿来了大氅披在尔岚的身上。
“夜凉了,你先回去休息。”
尔岚颔首,由着殇儿冬雪扶了回去。
一夜难眠,祁连熠怀今日所说,尔岚嘴里虽是说着不在意,但心里却是放不开。更漏声频繁,尔岚也是躺不住了,瞪上鞋子,披了件棉衣便是向着武凝析的院子走去。
腥气依然在,却比昨晚轻柔了许多。
帷帐微掀,里间传来阵阵的的啼哭声。哭声引的尔岚一阵心悸,却不知不仅微翘起嘴角。
“瞧你紧张的,可是半步都离不开身。”尔岚调笑。
“过来了。”武凝析的气色比昨晚好上许多,尔岚走过去接过了侍女手中的药碗,细心的为武凝析哺着药。回眸将屋子里的侍女婆子都打发了出去。
“小世子留下吧!”
知道武凝析不放心小世子,尔岚便没有让奶娘将其带出。
武凝析感激一笑。
“我跟师傅说好了,这孩子会交给蓝姨收养。”
“还是放在玉仙楼?”
“武凝析淡淡的点头,我从小就是在那里长大的,蓝姨是要继承师傅位子的人,交给她我放心。”
“你师父真的是……”尔岚使了个眼色,六个月前她由箬儿口中得知了玉仙楼幕后之人。
“恩。所以我们总是围着这怀王府转,一个是为了凤儿,一个便是为了你。”
“这我可真是承受不起。”尔岚慌忙摆手。
“不需要你承受得起什么,只是师傅看到你心酸罢了。也算是对故人的照顾吧!”
那样的一个女人,活了这么久争得不就是那股子怨气能够更好的发泄,而尔岚就是能够帮助她发泄恨意的最好助手。当然这些话,她不能说。
尔岚感激一笑,若是没有那人,她也不会有今日吧!想着手不自觉地覆上高凸的肚子,这孩子折腾的她日夜不得安心,但也是最大的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