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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想从军去

我应该怎么做?跟这个人去那个所谓的家么?

李易的心头很乱,面对陌生的世界,还有张纯口中那所谓的家,以及一片茫然的记忆,想要做出选择很难。李易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家,不属于自己。

张纯见李易久久未语,心头着急,连忙催道:“少爷,您还在想什么啊,老爷夫人可都等着你回去呢。”

回去?回去了我又能做什么,那个家,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世界罢了。跟着裴老哥?裴老哥是个好人,卧牛山的许多兄弟我也算是熟悉了,裴老哥还说以后要追随那个颇有威名的关将军,我去当兵从军去?裴老哥说当今天下,民不聊生,各地诸侯大多有争霸天下之意,未来数十年大汉朝内部必定战乱不止,我就算回到那个家中,迟早也要被战乱波及,还不如去从军来的痛快。

李易咬咬牙,一狠心,说道:“我不想回去。”

“什么……”张纯闻言一惊,连忙劝道:“少爷,这您怎么能不回去呢,您得了失魂症,总得回去想办法治好啊。”

“这……”李易左右想想,这张纯说的也对,自己现在连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若是回到那,或许还能想起什么,到时候再来参军可也不晚。

旁边裴元绍见状,说道:“李老弟,你到不妨先与他回去,回去以后无论想不想得起来过去,什么时候想来找我裴元绍,再来就是。”

一语正中李易心中所虑,于是李易也不再多想,转头对着张纯说:“好吧,我随你走。”转头又对裴元绍说:“裴老哥,我且先回去看看,过些时日必定回到卧牛山。”

裴元绍笑道:“老哥就不送你了,日后再见吧。”

李易点头,转头道:“张纯是吧,前面领路,诸位弟兄,来日再见。”

“是。”应完一声,张纯立刻翻身上马,策马前行,领着一路人回那李家庄去了。裴元绍则是带着剩下那几人四处跑马闲逛,最后回了卧牛山上。

李家的庄园距离裴元绍发现李易的地点也就是一日不到的路程,只是路上岔路极多,张纯等人逐个小路寻去,最后才走了这条正确的道路。

“老爷老爷,少爷回来了。”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推开房门,房中书桌前坐着一位清瘦的中年人,一身文人打扮。这中年文人本是颓唐的神情,随着下人的一句话烟消云散,立刻问道:“文成在哪?”

文成是李易表字,府内上上下下自然都清楚的很。

那下人立刻回答道:“刚才跟着张哥去的那些人,有个叫陈就的回来报信,说少爷跟张哥他们离这也就是四五里地的距离了,不过……”

李家老爷见那下人言语犹豫,心中担心,忙追问那人道:“出什么事了,你但直说无妨。”

下人只得无奈说道:“听陈就说,少爷好像患了失魂症,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李老爷闻言沉默不语,这失魂症倒是听说过,几乎无法可治,据说唯有收到一定的刺激才有可能想起来过去种种,但是那种可能性小的很,几乎可以说没有机会。而如今自己独子失去记忆,他心中的愁闷可想而知。

“下去吧,等他到家了再来招呼我。”李老爷吩咐下人出去之后,长长叹息一声,闭上双眼,坐回原处静静等候。

四处打量着庄园的模样,李易只觉得这里是那样陌生。尽管庄园里每一个人都过来恭敬的问候自己,可是自己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少爷。”一声呼唤打断了李易心中凌乱的思绪,转头向说话之人看去,用目光询问那人,何事。

“老爷和夫人在书房等着少爷过去呢。”

“哦。”随口回答一声,李易示意那人在前面领路,那下人见状知道少爷恐怕是真的失去记忆了,立刻到了前方领路。

李家的庄园很大,家丁人数众多,男丁少说也有三百之众,女眷倒是少些,只有十几人伺候李家夫人的,李易觉得这里很奇怪,说不出的一种感觉,不过并未往心里去,不过日后倒是被他发现了这庄园的不凡之处。

推开书房大门,李易只见一对中年男女坐在胡床(不是睡觉的床,是一种坐具,类似折叠椅,三国那个时候没有现在对椅子的称呼。)之上,想来这二人便是李老爷和夫人。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呆呆的看着二人。

“文成,可还识得父母?”李老爷轻声问道。

李易摇摇头,那********闻言长袖掩面,微微垂泪。

“唉……文成,这一路累不累?”李老爷长叹一声后,温声问道。

“还好。”

书房中的气氛有些沉闷,李易不愿多呆,随便应付几句就告退下去休息了,李老爷也未嫌他失礼,毕竟自己的儿子失去了记忆,对他来讲自己是个陌生人,有些隔阂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那夫人却总是不停的念道:“我苦命的孩儿啊……”

李易出门后叫来一个下人,让那人领着自己回了房间,又让这个人去叫张纯来这里见自己。

等了没多久,张纯就来了,李易问了几个问题便让张纯回去休息了。也没多问什么,就是简单的问了问家里的情况,例如老爷夫人的名讳,家中是做什么的。李易这才知道李老爷本名李如,表字从来都不跟下人提及,夫人则姓董。以前自己家是在西凉,后来搬过来的,这附近有一大片地是属于自己家的,简单点说就是地主,其他的都是一些琐事,不值一提。

转眼间两个多月过去了,李易也不算闲着什么都不做,偶尔跟着张纯练练武,每天在父亲的指导下写写字。说到写字,这可真是让李老爷头疼不已,虽然说自己这儿子从前的字就写的不怎么样,但是起码可以让人看懂,现在写出的东西自己要揣摩好久才能认出是什么,那根本就是道士画的符,不对,黄巾贼画的符纸可比这字强多了。

再来说习武,这倒是让李易小小的自豪了一下,大概是这身体本来就熟悉枪法吧,总之很顺利,张纯手底下那点枪法让他学的似模似样,七八个家丁一起上他也能对付得了,每次练完武艺出了一身臭汗,累的不行的时候,母亲便会叫人送来一碗汤,到是让李易颇为感动,逐渐的心底不再抗拒,慢慢的,虽然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是李易仍然融入了这个家庭中。

这一日,李易又在父亲的面前写着那符纸都不如的字迹,心中却有了些别的打算。

想着想着,李易停下了手中的笔,对着父亲说道:“父亲,孩儿有个打算。”

李如闻言不紧不慢的说道:“什么事,说吧。”

“孩儿。”李易停顿了一下,似是有些疑虑,接着说道:“孩儿想去卧牛山,待过些时日,随着裴元绍老哥投奔刘使君。”

“刘使君?刘备刘玄德。”李如端起了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闭目沉思片刻,说道:“这个人,倒是颇为仁义,只是,文成你为何要去投军,在家读书,将来做个文士不好吗?”

李易一咬牙,说道:“我听裴老哥说,朝廷皇帝昏庸,百姓民不聊生,逼迫黄巾军造反,后又有董卓乱政,自董卓死后又有群雄逐鹿之势,现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无以为家,天下能使百姓安居者,唯有刘使君一人,孩儿不才,文不成武不就,若刘使君能够治理的天下安稳太平,孩儿甘愿为一马前卒。”

“呵呵呵~”李如闻言微微笑道:“你若真的有此看法,倒也不差,刘备也不错,你想投靠他,就为了做个小卒,嗯?”

还不待李易回答,李如又说:“你原本武艺就不错,这些天听张纯说,你有了先前七八成的功夫,可惜你于文道无所成就,字都写不好,若是真就如此下去,最多就是一个武夫之才,你若真想去,可以,还有半个月便是元旦(那个年代的元旦就是春节。),若是你能在元宵之前把字都认完,我就放你出去,若是不能……”李如挠挠头,心想,若是一个月学不会我也不能一辈子让文成困死在家中。只得说:“那就学会了我再放你出去。”

李易见父亲答应自己,只是说出一个并不苛刻的条件,立刻心中乐开了花,当时就答道:“是,孩儿定在一月之内认会所有的字。”随后数日里甚至都不去练武,夜晚都在书房学习生字,倒是让李如心头宽慰不少,暗赞这孩子总算有些出息,都知道秉烛夜读了。

转眼又是新年至,李家上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李易算是给自己小小的争了口气,虽然字迹依然是那么的“写意”,不过随便找本书出来读也能认得八九不离十了。

李如见李易如此想去投军,也不多做阻拦,只是全家一起过了元宵,便同意了李易离去,还让张纯跟着李易,临走前叫李易多跟张纯学学枪法,他说那枪法可是大有来头的,还叮嘱他平日也要多读读各种兵法书,练字也不要落下。还拿出了大量钱财,告诉他带给裴元绍,让裴元绍将来用做军资用,权当谢礼。

至于董夫人,却是大出李易意外,不知从哪弄来一柄上好的长剑,告诉他这剑是他外祖父留下来的,嘱咐他留着防身用。

拜别父母后,李易踏上了回归卧牛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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