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让三姨去忙活吧,有这闲工夫我还不如多看些书呢。”
“不行,这次你必须去。因为这月下旬千著楼的文会太女和三王也会去。”
“那不是正好,以母亲之才定能压过四王,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清倒是了解太女和三王,你既然知道太女必会应邀出席,三王又不会坐视不理,为何想不到三王会趁机借刀杀人?”
“你是说她想利用母亲除掉四姨?”
“清想错了,她是想利用四王除掉太女。”
梓煜已经提点到此,清只要稍一用心便可想通其中的关节,只是她似乎是到了叛逆期,偏偏要梓煜说给她听不可。
“你别再卖关子了,直说吧。”
梓煜见清这副惫懒模样,只能摇头叹息,
“那我们到亭子里坐坐吧,韩锦和墨书守在这,其他人散开吧。”
待安排妥当,梓煜才与清说了缘由。
“太女再懦弱也终究是太女,而四王再蹦跶也越不过三王,所以三王最大的敌人自然是太女。在梓煜看来,太女沉寂才最是稳妥,若是被三王借机挑拨得惹了是非,那便是十分的不利。此次三位王爷同时出席小小文会,若说其中没有阴谋那才是古怪。清若是不去帮着太女,就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了。”
“梓煜太过危言耸听了吧,没有我在母亲一直不都是好好的,难道这次就十万火急?”
“是,三王刚刚娶了南王的公子为侧夫,眼见手下也有了兵将。她什么时候起事,什么时候就是生死攸关之时。如今太女和三王都有机会,谁也没闲工夫随便活动,此次一定是三王要先出手了。三王早就开始暗暗增加自己的筹码,她与太女的战争可以说是一触即发,清切不可掉以轻心。”
“那皇祖母呢,就只是坐山观虎斗?”
“应该不是,但是表面上是如此,清难道放心将身家性命都交给皇上?”
“那倒不是,我只是怕聪明反被聪明误而已,况且皇祖母就算放任母亲和三姨争斗,也不会让她们翻了天。就怕是三姨掌握了这个度,那无论怎么做吃亏的都是母亲了。看来我还真得去一趟。”
“清能知道分寸就好,正所谓有备无患,我们今日先去摸摸千著楼的底细吧。”
“呃,梓煜可否先解答清的一个疑惑,这文会开在一个小小酒楼里,安全能否保障?”
“清能想到的,王爷们自然会想到,届时应该是戒备森严,只是梓煜也无法保证。但若大张旗鼓只为行刺之事,那手段未免拙劣些。”
“梓煜误解了,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要是去文会又要如何做。我寻思着先派出刺客假作行刺母亲和我,同时留下些证据证明这行刺是母亲自导自演。母亲没有做过自然不会承认,同时又会误会是三王或四王所为,便有了戒心。而三王四王那边又会相互猜忌。待搅乱了局面,真真假假就说不清了,但母亲始终是受害的一方,自然能摘出来,到时候无论三王有何计策都不易成功了。”
“清真是敏捷,此时不知三王计划,这样安排的确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只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实在不易布置的天衣无缝。”
“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那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哈哈,巧傅难为无米之炊?清若是能将这慧心用在正途,此时我等就不用在此烦心了。不过清倒也不用如此悲观,待我们先去会会这个许老板再说。”
“行,但是我要易容,绝不能让别人知道…”
清在七月的巧手装扮下易成了个富家女的模样。她加上梓煜,带着韩锦松桦墨书还有凑热闹的七月,一行人终于在黄昏前到了有名的千著楼。
千著楼建在内城最热闹的地方,门脸建的很是恢宏,楼内的装饰也很有霸气。这样的建筑让清想起了前世的银行大楼,若非事先知道,清绝不会相信这是个男子开的供文人聚会的酒楼。
大家见了这样的气派都收起轻视之心,规规矩矩的入楼内用餐。梓煜似乎曾经来过,随着小二轻车熟路的带大家进了雅间。
雅间内部也很简洁大方,墙上没有挂什么名人字画,桌上亦没有什么摆设,只有墙角放着一个摆着笔墨纸砚小书桌,还算是特色,否则定会让人觉得是走错了地方。清猜想这千妆大概不大会做生意,若不是仗着他肚里有些墨水,这千著楼绝不会有这样的规模。
待众人坐定,小二上了茶水,又熟练的报了菜名,之后规矩的站在一旁等着客人点菜。清听着这菜名也是平平无奇,再也没了好奇心,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就直入正题。
“我等久仰许老板大名,可否请他出来一会?”
“这位客官请见谅,老板不轻易与客人相见,不知这位客官有何吩咐,小的可代为转达?”
“就说刘相之女刘梓煜请见。”
清抬出梓煜的名号,相信这许老板应该不会失了礼数。所以清装作没看见梓煜向她使的眼色,直接报上了她的大名。
谁知那小二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躬了躬身就退下了。
清料她必会将话递到,便也放心与大家交谈了起来。菜很快就上了桌,此时清才看出了门道,这些菜看似普通,其实都十分精致可口,就连清这吃过御膳的人都不由多食了几著,看来这千著楼还真是名副其实。
众人正吃得尽兴,小二就捎了老板的话来,说梓煜若要宴请,就请先下了帖子来;若是临时起意,就恕不奉陪。
清这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大牌,连堂堂相府的千金也敢慢待,不过想想也是,堂堂相府千金也不好与他计较。清不由也是无可奈何,只拿眼神询问梓煜。
梓煜看来心情不错,居然又摆出了冷笑脸,眯眼觑着清,
“你当这许老板如此容易就能见到?我都来过几次了,还没见过他的真容呢。要不是你能做诗,我何苦带你来找气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