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结果出呼所有人的意料,待白衣老者尾尾道来的时候,众人才好象从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中全身而退的畅快感,却又十分的惋惜。如若不是圣雄盖蒙的高傲害了他,只怕科威斯早已成为方圆百里的第一城邦,而那只咬死自己主人的豹子,从众人口中的宠儿跌落到人人可杀之的祸害。
这种气氛散发开来,对于沃托尔手中的伤豹来讲,是莫大的危机。受鼓惑的人很容易把几百年前的仇恨归咎于现在的同类,而这只腿伤严重的力豹,却很难逃脱近卫军锋利的短剑。
沃托尔此时正为怀中的猎豹隐隐担忧,他不止一次冒出想放掉这只豹子,让她重归山林。或许当初救下它后就不该带它回来,让他会重新回到养育它的山林。可眼下的形势却不由得他这么做,封闭的屋子加上门口的4名武艺高超的近卫军战士。怕是一只健全的老虎都插翅难飞。
小乌里斯安蜷坐在桌旁,胳膊支在桌上用手托着鳃部,似乎在思考圣雄的一生,而又象在研究是否把这只猎豹变成餐桌上的烤肉。
沃托尔四处蹩了一眼,众人的眼神无不处在游离,静听着军团长的决定。而老首领却紧闭上眼,啮啮的嘴唇仿佛在念着古老的咒语。
“这个……”小乌里斯安一副犹豫的神情,欲言又止。他虽然喜欢这只成年猎豹,但白衣老者的话又让他在这只豹的身上看出不稳定的因素,毕竟它曾经咬死自己的主人,代表着失败。而自己的征服道路还未开始,如果几百年前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得不常失了。
“恩,既然祖先的城邦因为一只野兽而断送扩张的道路,那么这只豹子就没有存在的道理,我看那就把它……”
“等等!”老首领低沉而有力的声音打断了小乌里斯安的讲话,周围的人纷纷把目光望向一直沉默的老首领。小乌里斯安略带疑问地说:“父亲,有什么问题么?”
老首领微微一笑,说“我看,与其杀死这只豹子,到不如送给抓住他的人,没准以后会是个很好的助手。”说完,对着沃托尔相视一笑。
沃托尔眼中焕发着激动的光芒,被紧紧抱着的猎豹,也懂事的低声呜咽一声。
“这,这个……怕是不妥吧?猎豹在科威斯一直都代表着不祥,如果祖先的厄运再次报应在路斯特的身上,我怕……”白衣老者急忙阻止,话一脱口却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乌里斯安也跟着说道“是的,父亲,我们不能不考虑这些。”
老首领微微一笑,说道“我看这只豹子并非不详之物,况且,祖先的事很难与现在发生某种联系,再说,这只豹子也并非是敌人进贡的,很难将它冠以不详2字。”
周围的宾客又是一阵细语碎捣,乌里斯安父子在这件事上的明显分歧让他们没有向往常一样的点头称是。而是纷纷关注事态的发展,寻找对自己更有利的表达机会。
大堂内的篝火越烧越旺,几名被酒力冲得面红耳赤的长老用衣袖擦着额头的汗珠,皮刨的扣子也解下几颗。小乌里斯安默默沉思,几分钟后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哈哈哈!”一阵粗劣的笑声随着小乌里斯安被酒润滑过无数次的嘴里喷射出来“恩,父亲说得也有道理。再说,一只残疾的豹子又怎会为路斯特带来什么灾难呢?本大人也不缺少这些珍噙异兽,沃托尔,我看就送给你吧。”
老首领接过话儿:“好好养着!”眼神中的光芒一闪,带着某种只有沃托尔能看到的寓意。
众人听后,纷纷称赞首领父子的仁慈,同时又把同样赞赏的目光投向沃托尔,沃托尔心领神会,马上鞠躬说道“谢谢伟大的,仁慈的主人。”
沃托尔抱着猎豹退去,屋内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只有白衣老者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快,却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端起桌上的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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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猎豹被抱到了沃托尔的10人长宿舍,在军营后面独立支出的一个屋子。原先则是因为没有人愿意接受与她同住,所以老首领特批他一间木制屋子。当上10人长后,这里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的专门宿舍。
宿舍外早就围满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人,远处的人还在三五成群地往这里赶。一批正在干活的工人掂起脚,高高伸着脖子为了看上豹子一眼,引得工头不时就要上来抽上一鞭子。
围观的人议论这只豹子,其中不乏10人队长这一级别的人。虽然豹皮在城内并不算上十分贵重的物品。但却谁也没有亲手抓获一只活豹,而且把它驯服得如此听话。这就更难得了。
城内最好的兽医雷克萨斯医生正猫在自己的医所里静静地喝着葡萄酒。沃托尔抓活豹的事早有耳闻,此刻他正安静地等待沃托尔的到来,以备好好地敲上一笔。
门口的粗布帘子晃动一下,钻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是加里乌斯。
雷克萨斯微微睁开的眼皮随即又合上了,冷冷地问“有什么事么?我尊敬的士兵。”这个连马匹都没有的穷大头兵,肯定是不会来这里消费的。所以,雷克萨斯并没有拿出从商者应有的客气嘴脸,而是把头转到了一边。
加里乌斯早就听说这个全城最好的兽医有着与职业成反比的心灵,所以自然不去理会他的怠慢。而是走过去,说“尊敬的医生,我是奉沃托尔长官的命令请你为他的豹子治疗的。”
“哦,哦!是沃托尔请你来的。”雷克萨斯一听是沃托尔派来请他的人,心中早已断定这笔买卖肯定是大有赚头。
“恩,很愿意为沃托尔长官效劳,可是……”雷克萨斯是个老道的生意人,语言的故意迟缓顺便看看加里乌斯的态度。
“医生,沃托尔长官很着急,他的猎豹受伤很重。如果延误时间,恐怕就会残废。”
“恩,好吧!看在神灵的面上,就留下2个金币吧!嘿嘿,我这里正好还剩下草药”雷克萨斯一摆手,不断地摆弄着粗黑的2根指头。
“要知道,我这里的规矩一向都是先交订金的。”
“尊敬的医生,这只豹子的伤并不算很重,也许用一些普通的药便会好起来。而且我们的10人长也没有2个金币。这里有2个银币,您收下吧。您的仁慈会得到奥林匹斯山的众神保佑”加里乌斯恭敬地把2枚银灿灿的钱币放到了桌子上。
雷克萨斯扫了扫桌上的银币,用手抓起一个抛到高空在接住,无奈地摆摆手“这个,我就很为难了?要知道我的草药都是很名贵的,况且受伤的是猎豹,治疗起来肯定不如马匹和牛羊省力。”雷克萨斯皱皱眉头,说“难道10人长连2个金币都拿不出来?啊,那就让他用这2个银币给城里的裁缝吧。”
加里乌斯很不解地问“为什么给裁缝。”
“嘿嘿,让他做一身豹皮褥子啊!”雷克萨斯奸笑着把银币推了回来。
“你……”加里乌斯虽然恼怒,但还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比较和气的口吻说“尊敬的医生,难道就不能先收下2个银币,待我们打到上等的兽皮,肯定会交给你抵药资的。”
2个银币?雷克萨斯暗暗一笑,按照路斯特的规矩,1个金币=5个银币。而2个银币还不足自己索要医费的5分之一,按照雷克萨斯逢客必宰的逻辑看来,是万万不可的/。见加里乌斯确实拿不出多余的钱,不禁有些愠怒,口气也不在友善“2个银币,无论哪个医生都不会接受。而且我的草药也十分珍贵,如果10人长官的猎豹看不起病,那就只好把药留给能看得起的。”
“真的不能再商量了么?”加里乌斯仍旧礼貌地问着,期望这个医生的灵魂重归,能够收下这2枚银币。
“你不要在这里罗嗦了。真是讨厌,难道沃托尔救的是只母豹,能给他传宗接代么……”雷克萨斯恼火地号叫着,却发现自己的脖子被死死卡住,在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要,干……什么!”雷克萨斯努力地想挣脱加里乌斯有力的双手,却使劲全身力气都没有掰开一根手指头。漫漫的也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一味地吐着白抹。
加里乌斯恼怒的如一头狮子,他把雷克萨斯按到墙上,狠狠地说“你竟然敢侮辱我的长官,要知道,价钱上我无法勉强于你,可侮辱军人的荣誉却可使我果断地捏断你的喉咙!”说完,一只手猛一用力,雷克萨斯的颈部就咔咔做响,一副果真要断的样子。
加里乌斯看看手中的猎物翻起了白眼,就把他仍到了凳子上。待雷克萨斯渐渐缓回了几口气的时候,冷冷地问:“医生,您想好了么?”
雷克萨斯揉揉发青的脸,本想喊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但一想到刚才在差点敲开天堂的大门,语言稍微一变,嘟囔出一句“这实在,实在为难!”
加里乌斯厌倦了与这个惟利是图的商人进行对话。所以抛除了任何礼貌性举动,单刀直入地问“你想要多少。”双手紧紧握出了响,他断定雷克萨斯再也不会说出2个金币的天价。
“啊,啊!2个银币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但……但我也不忍看着长官最喜欢的猎豹因此而死掉。那就5个银币吧,啊啊,这可是最低的限度。就算你把我捏碎也是这个价?”
“不能再少了!”加里乌斯双手攥的喀喀响。
“那你就捏碎我吧。”雷克萨斯摆出一副无赖象,他毕竟是个老道的商人,断定腰斩后的价格一定会迫使眼前的军人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