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太好了。”付馨予开心地在店里跳了几圈。几里外都听得到她开心地声音。
请完假,打电话告诉邱丹丹明天晚上来代替她。一路蹦蹦跳跳下班回家。自己的作品要变成商品了,真好真好!!
但是一进家门就看到家里一片狼藉,难得甘一没有来。徐浩鑫的衣服占满了客厅的榻榻米,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邱丹丹和徐浩鑫都望着这一堆,一脸便秘地神情。
“怎么了。”付馨予找到唯一一小块空着的地方,单脚站立,高难度啊~~。
邱丹丹随意踢了一脚地上的衣服:“这家伙让我来选一套明天吃饭要穿的衣服,可是他的衣柜居然和你的差不多,没法选。”
付馨予低头仔细一看,还真是,上衣都是T恤,就是颜色和花纹换一换;下身的都是牛仔,就是破洞的地方不太一样。
“还真是和我的风格差不多啊。”付馨予挠着头傻笑。
邱丹丹给她一个白眼:“你那个叫风格么?图省事罢了。”她用如同神仙俯视众生的眼神悲悯地看着付馨予:“他是男人也就算了。你可是女人啊……。哎~~~。”
最后一声刺耳地悲叹尾音很长。
“其实,T恤和牛仔也没什么不好啊。”付馨予撅着嘴替自己辩解,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也许,小鑫他新妈妈就喜欢随性的孩子了。”
徐浩鑫紧紧绷住地脸放松了几分,付馨予冲着他挤挤眼睛。
“哼。不管你们了。”邱丹丹一甩拉门,将他们两人留在客厅。
付馨予和徐浩鑫对视了一眼,哎,被鄙视了。老老实实开始收拾一地T恤和牛仔裤。
“你的鞋子是不是也都是只有白球鞋啊。”一边叠衣服,付馨予一边问。
徐浩鑫摇摇头:“都是深色地,我懒得总要刷。”
“扑哧。我们还真像。”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第二天要卖早餐,付馨予早早起床。赶在邱丹丹之前冲了个凉。精神抖擞去山田蛋糕店。
还没进店,闻到一阵浓香扑鼻而入,山田奶奶已经准备好了。穿了白色地厨师服,带了白色的厨师帽,配着她银白色的头发,看起来很有精神。冲着付馨予和蔼地微笑。
“这样才对么!”付馨予也因此更加开心。
不久之后,店里忙了起来,听说山田蛋糕店的蛋糕又恢复了美味。所以附近的居民又都过来了,还有一些闻香而来的路过客人。面包、蛋糕一块一块卖的很快,杏仁花面包大受欢迎。忙碌让人忘记那些不开心地事情,山田奶奶脸上越来越放松。
“多谢光临。”当阳光变得有点刺眼,早晨的凉气散去。付馨予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啊,胳膊都酸了。马上换衣服准备去学校了。
山田奶奶正拿着一块被洗得发灰地抹布擦拭着柜台上的玻璃,对付馨予点点头:“快点去学校吧,剩下的交给我。”
“好~。”这才是真正地山田奶奶。付馨予也点点头,解开围裙,转身要走,却顺着落地玻璃窗,看到了一个久违地身影。
后背佝偻着,拄着一根棕红色竹节拐杖。米色大衣垂到膝盖下,雪白地头发整齐贴在头上,上面扣着一顶英式小礼帽。
那个人眯着眼睛,堆积起眼睛周围沟壑纵横地皱纹,在离山田蛋糕店十来米远的地方的斑马线一端。那条小路上没有红绿灯,他步履蹒跚,一走一停,有几辆车放慢了速度从他面前开过,他眼中闪过流光一抹,等那些车走了,才又慢慢向这边挪动。让人忍不住想要扶他一把。
付馨予眼圈都快要红了。是他,是许久不见的山田爷爷!她忙又重新系好了围裙,拍拍山田奶奶的肩膀,指指窗外。
山田奶奶看了一眼,而后不紧不慢拿出老花镜戴上。看她的眼神,她已经确定了那就是山田爷爷。微微一愣。从容地摘下了眼镜,继续擦柜台。
哎~。付馨予不淡定了,这是怎么回事?不应该是很感动地久别重逢么?为什么选择视而不见呢?
“山田奶奶?”忍不住开口叫道。
“这里好多指印啊,玻璃上的指印最难擦了……。”山田奶奶擦得一丝不苟,背对着付馨予,不肯回头。
付馨予不解地挠挠头。木质拐杖敲打了一下大理石地板,山田爷爷已经进到了店里。而山田奶奶依然背对着门口,不回头看。
“哟~,小予,我来了。”山田爷爷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精神,他没有叫山田奶奶,而是直接叫了付馨予。这么回忆起来,这两个人还真是不怎么说话啊。
“欢迎光临。”付馨予换上了招牌笑容,心里想,看来今天要迟到了:“您的早餐马上就来。”
山田爷爷笑笑,目光落在山田奶奶的背影上,轻轻点了一下。像平时一样坐到了每次来都会坐的那个位置。
付馨予端着早餐出来的时候,山田奶奶依然在擦柜台。气得付馨予有点翻白眼,那么个只容两人并排站的小柜台,擦了快有半个小时了,是不是太夸张!
气归气,服务不能落后。对山田爷爷依旧是微笑:“这是我们的新商品。亲您品尝。”
山田爷爷看着那片还冒着热气地杏仁花面包,微微惊讶。忽然露出一副有点调皮地神情:“小予,正好没有别人了。我给你看样东西。”
没有别人么?山田爷爷也无视了山田奶奶,你们互相无视。啊,我夹在中间干什么呢?付馨予一头汗狂流,尴尬地点点头。
哪知,山田爷爷不满了,双手包怀:“你都不想看,那我就不给你看了。”别过头不理付馨予。
啊?
付馨予扭头看看还在继续擦柜台的山田奶奶。不由得叹了口气。据说人越老越小孩儿,这么算,八十岁的山田爷爷应该是八岁,六十岁的山田奶奶相当于十岁。
低头一看,山田爷爷正在偷瞟自己,那眼神中分明是,你来求我,来求我!但是和付馨予目光一撞上,又马上别过头去,一副高傲的样子。
好吧。付馨予决定服输:“山田爷爷,我错了。求求你给我看看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求你了。”
山田爷爷马上转过头,分明脸上乐开了花,嘴里却说:“你求我了,没办法,给你看看。”说着从怀里抽出一个一米多长地挂历纸卷来,郑重其事交给付馨予,还不忘记叮嘱:“小心点,不要弄坏了!”
“是、是。”付馨予笑眯眯像哄小孩子一样点着头,小心翼翼将纸卷摊平。
那是一张电影海报,海报上的男主角穿着蓝色和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