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庆盘膝而坐,运起修炼功法。
如今,谢晓庆已经将那自张锐处得来的水晶球内所有的功法口诀,尽数记在脑中,只字不差。只是那水晶球中也只有到化精九重的修炼功法,至于再之上的,只有以后再想办法了。
化精九重?谢晓庆暗自苦笑了一下,不知要多久后才能达到那个层次呢。
身为劣等仙资者,修为每进一步都极为困难,纵然有青色真气相助,仍然是颇感缓慢。
早在深山中修炼的那几个月里,谢晓庆就感觉到,如果不仰仗外力的话,自身修行实在太过缓慢,不知多久才能有所成。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先刻苦修炼,不得松懈,而后寻找机会,再想办法加强自己的修行速度。
过不多时,谢晓庆灵觉忽然一动,感应到门外似乎有人前来。而后,门外果然想起轻轻的敲门之声,同时一个轻嫩的女声自门外说道:
“客卿大人,我们是六先生拍来服侍您的,请问现在可以进来吗?”
谢晓庆闻言,呼出一口长气,散去功法,自床上跳下。
“你们进来吧。”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三名年轻侍女纷纷走进,谢晓庆打量了几眼,见这几人都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身上无半点灵动气息,显然是不通修炼的凡人。
这几名侍女长相都颇为清秀,看着很是可人,手中还端拿着衣裤、发绳、鞋袜、水盆等物,恭立在他身前。
三人中似是为首的一个,走上前来,颇为乖巧道:“六长老吩咐我们,说客卿大人边幅有些凌乱,命我们服侍您整理一下。”
谢晓庆闻言苦笑了下,低头看了看自己,何止是边幅凌乱,简直就像个化外之人了。
在山中这数个月里,自己只知苦修,未曾关心外表,搞得是头发凌乱,衣着肮脏,方才与那怪虎一番搏斗,又是把这衣裳抓的破破烂烂,很是不堪。
只不过修真之人,向来对这衣着打扮上极不上心,在通天塔时,谢晓庆就见过不少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修士,他们自己不以为意,其他人也不以为奇。故而谢晓庆也没把这当回事。
梅家的修真之人对此其实也是不在意的,只是谢晓庆是初来之人,而且方才还在门前大显了一把神威,所以安排照顾周到了些。
谢晓庆看了看三人,点了点头。随即,三女便走上前来,服侍谢晓庆洗漱打扮,脱旧换新。
此番是谢晓庆第一次经历数名年轻女子服侍照顾,略微有些不适,不过毕竟是修真之人,很快便平静下来。
一番梳洗打扮后,谢晓庆整个人顿时焕然一新,头发被梳齐扎起,衣裤鞋袜都换成了新的,谢晓庆低头看了看,这新衣左胸口出绣着十三朵梅花,颇为好看,想来这应该就是梅家堡的标志了。
随即谢晓庆又问清了三女的名字——红霞,绿玉,紫月——而后,谢晓庆便吩咐她们不用侍在房中,到别的房间等待即可,而且不经传唤,不得随意到他房中打扰。
三女纷纷退去之后,谢晓庆又看了看自己这身新衣,而后再次跳上床去,继续苦修。
……
大堂之内。
长长的烟袋锅在五指间被转来转去,梅季坐在椅子上,表情沉重,看着恭立在身亲的梅寿。
“那妖猴当真是这么说的?”
“侄儿听得明明白白,那妖猴叫嚣说,不日将又上百名猴族妖魔要进入咱薛国境内。”
“上百名修为不详的妖猴……”梅季眉头紧锁,抿了抿嘴,略感可惜道:“要是能找到个活得回来问话就好了。”
“是啊,不过那两只妖猴太不经打,只一招就被咱谢客卿杀了。”梅寿撇了撇嘴,似是对那妖猴还残有余恨。
“你可看清楚那谢鑫使的什么法宝,用的什么法术?”
“什么法术嘛,侄儿略微看清了些,不过去也认不出来,似是火行一类的法术,那两只妖猴都被烧成黑灰了。至于法宝,好像只有一根中频灵宝的棍子还被毁了,还有一副上品灵宝的护臂。”
“他身上还穿着一件胸甲,只是他未经催动,不易看出,我估计至少也是个中品灵宝,一个筑基五重的散修,身上有这么多宝贝,是不是多了点。”梅季摇了摇头,道:“半年一粒真气丹一张真品仙符,对于筑基五重的散修来说是非常高的待遇了,可他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神色,他的来历,恐怕比之一般穷散修要大不相同啊。”
“三伯没问问谢客卿的来历吗?”
“这些散修最忌讳的就是别人问他们的师从来历,他们要么是偷师,要么是被逐,要么是犯事逃亡,要么是有什么奇异遭遇,要不然好好地,为何会无门无派的孤身修行。咱们自然不能明问,只能以后慢慢暗中打探。”梅季一把握住手中的烟袋锅,站起身来:“这种事情先放在一边,妖猴的事情我得去找二哥谈谈,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几只猴子也想翻这薛国的天?哼哼!”
梅寿闻言也是豪气大放,狂言道:“没错,几只野猴子能兴起什么风浪。”
“好了,过一阵桃李大会就要举行,我准备届时带你去见识见识,提前告诉你声,叫你有个准备。”
梅寿顿时大喜,连胜称谢,而后梅季便打发他回去,独自一人于屋中来回踱步。
……
谢晓庆在练功房一坐就是两个月,这期间,他将那两枚真气丹尽数炼化,而后足不出户,不眠不休的苦练功法。
只是今日,就在谢晓庆运转真气之时,忽然灵觉一动,而后便传来阵阵砸门之声,猛烈而急促,并伴有大喊。
谢晓庆听出了那人正是拍来服侍自己的紫月丫头,顿时眉头大皱,此刻他正练到功法的关键之处,岂料竟遭到这般打扰。
门外的喊声愈来愈大,并仿佛还带起一丝哭腔,谢晓庆哼了一声,收回真气,散去功法,一纵便跳到门前。
“不是叫你们不要随意打扰我的吗?”谢晓庆拉开房门,厉声喝道。
不过眼前情景,却是让他略一吃惊,原本漂漂亮亮的紫月此刻灰头土脸,还带着些许伤痕,衣衫破烂,满脸委屈,此刻见谢晓庆终于出来,终于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边哭还边说道:“客、客卿大人,您可算出来了,您再不出来,她们两个就快死了,你快去看看吧,红霞和绿玉她们在外面、在外面被人……”
谢晓庆闻言眉头更紧,直接一个闪身便出了屋子,来到院外,顿时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红霞与绿玉两个丫头此刻正在地上滚来滚去,翻着白眼,留着口水,还不断的哼哼,仿佛鬼附身了一般,在她们两人额头则各贴着一张黑色符纸,泛着些许幽光,时隐时现。
而在旁边,站着两名陌生年轻女子,其中一个手中还拿着一根小棍,时不时的在她们身上打上两下,口中笑着说道:“这下你们两个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吧。”
这两女似乎玩的颇为兴起,连有人出现在身后都未发现,还在那里嬉笑叫骂着。
谢晓庆见势大怒,虽说自己跟红霞绿玉二人相处时间极短,但那也是自己院子中负责照顾自己的人,如今被人欺负,自己怎能不管。
只见他一个大步迈到跟前,同时带起一道劲风吹起,那两个陌生女子均是凡人,那里经受的主,均是惊呼一声,便被风力吹起,推出几丈之远,重重的摔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谢晓庆快手将那两张黑符揭起,而后快速在二女额头处点了数下,原本还癫狂不止的红霞绿玉顿时安静下来,昏睡过去。
谢晓庆拿起那两道黑符,握在手中,他已看出,这黑符的作用就是将一些凌乱的真气打入人脑,坏人心神,只是威力却是极小,只要是修炼至筑基期的修士,都可以不受其扰,但是对普通凡人却是危害极大,方才若自己再晚来一会,这两女恐怕就会变成痴呆傻子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符纸谁给的?”谢晓庆阴着面孔,怒声问道。这两名陌生女子只是凡人,哪里会有这等符纸。
那两女此刻惊恐不已,坐在地上,哼哼啊啊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们是服侍隔壁孙客卿的,这符纸肯定也是孙客卿给的。”紫月此刻也已从屋中奔出,听到谢晓庆的喝问,快速上前说道:“她们两个跟红霞有些矛盾,今日不知怎么从孙客卿那里弄到两张符纸,就来害人,我和绿玉想来劝阻,结果绿玉也被贴上了那符,幸亏我跑的快,要不然也被她们害了。”
谢晓庆黑着面孔,走到那两名女子身前,还未说话,那两女就吓得大叫起来。
这叫声颇为尖锐刺耳,谢晓庆表情更沉,正欲出手制住她们,忽然灵觉法一动,动作顿时停住。
“谁这么大胆,敢对我的侍女出手?”一声大喝响起,紧跟着一道细长水箭快速自谢晓庆身后袭来。
谢晓庆冷哼一声,转过身子,摆拳打去,一击便将那水箭击散,厉声道:“出手又怎样?见我新来的,就可以随意欺负我院子中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