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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神勇武威6

第三十一回雷石山逢蛇仙白钰

且说小龙取得了甘石露,行云回转云柏山。路上行速极快,眨眼之间到得南赡部洲上空。行了一段时候,突然前方出现一个大水球,小龙刹身不及,撞一个正着。霎时,雾气弥漫天地,很是浓重,难以辨清方向。小龙只好降下云头,落身在一处山坡上。待他两脚踏实之后,怪事又出现了,雾气顿消,朝阳融和。小龙想要升空再去,忽听笛声悠扬,听了令人心荡神怡,几欲陶醉。小龙循声而看,距离自己不远的山崖壁上,突兀一块长岩,比自己所处高着许多。上面盘坐一人,头戴布帽,旁饰绒球。两根长长的飘带,一根耷拉在胸前,一根甩于脑后。面色灰白,如死人脸。无眉,鸡眼,塌鼻子,嘴巴倒是不小。如此相貌,既丑陋,又吓人。一身素装,两只全无血色的手,正捧着一根银笛,吹着曲子。对方注意到小龙在瞧自己,停住笛音,右手握笛,一指小龙,问道:“这位朋友,你可是叫敖鸿吗?”小龙心中纳闷:“我同他素不相识,他又如何识得我?”回道:“不错,某正是敖鸿。朋友,您是哪一位?我们曾经见过吗?”对方一笑,道:“这你不须知道,你只管回答我之所问。这两天来,你是不是为了救一个玉狐仙而忙事?拜蓬莱,访方丈,东华帝君还赐予你一粒还阳回生丹,并指点你往万泉岛求取了甘石露。你还同有银国的公主订了婚,这些事有吗?”小龙听罢,更为吃惊:“我所历经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得这般详细?莫非他一直在暗中跟随于我?也不对,我与他不相识,他又跟踪我为甚?真是蹊跷,令人费解。”听对方又道:“敖鸿,你感到很奇怪是不?你的一举一动我又怎会知,告诉你,是某能掐会算,善于占卜,你的行踪全不出我的掌握。”小龙问道:“你我素不相识,更无瓜葛关系,却主意我的举动,所为哪般?”对方道:“哪般?实话道于你,你我之间存在着深仇大恨。我算你的行迹,只是为了寻找一处背静地方,宰掉你。”出言开始不恭。小龙道:“朋友,不要信口乱讲,你我之间能够存在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以致你非要取我性命?说出一个究竟,让人清楚。”对方道:“存在什么仇怨?到了阴间,阎罗爷自然会告诉于你。现在,纳命受死是你当承的最为紧要之事。”说着,飕地由岩上飞纵至小龙切近,落地无声无息,犹如轻絮。点指小龙,“敖鸿,亮出你的通灵剑,咱们之间来一场较量。”小龙暗思:“此人来路不明,样子怪异,不像是善类。为何同我敌对?捉住他,问一个明白。”于是,亮出宝剑。问对方:“朋友,你又用什么兵器?”对方道:“我手中的笛子即可。”小龙道:“那好,动手吧。”对方说了一个“得罪了”,进步,以笛而点眉心。小龙以剑格开。对方变换招式,运用点穴之法。小龙不摸对方根底,小心应对。笛飞,剑舞,光华盘绕走旋。云起云落,身动体移。风声怪啸,杀机重重,害得山间鸟惊飞,涧里鱼潜底,百兽****藏躲,千虫窟中埋首。一场战,持续近乎一个时辰,不速之客突然虚晃一招,化一阵清风不见。

小龙本欲寻索那一怪人,问其来路,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就要太多耽搁时间,误了救治玉狐仙。还是赶路要紧,正待腾身,忽然“扑啦啦”一物白色,飞来。小龙一惊,“必是那人暗算于我。”闪身而躲。来物搭到了一棵小树上,却是一条白绸,其上有字。小龙扯下观瞧,上头写着:“敖鸿,往云柏山前途两百里,会遇到一座吴山。有灾星候你,万要当心。飞速而过,切莫缓步。最好绕路而行,可保平安。”落款是“秦山玉蛇仙白钰”。小龙心说:“白钰?比为之前同我争斗之人。书写吴山有灾星候我,劝我绕路,我偏不信邪,不听信这些鬼话。定然是他战我不过而故意耍弄诡计,激我赴吴山,他设好圈套以待害我。难道我会被他吓住?必要在吴山逗留一下,看你白钰耍何花招,又奈我如何。”想到此,腾空而起,冷眼瞧到一处峰壁赫然书刻“雷石山”三个大字。小龙未多顾及,继续前行。

小龙行出两百里,遇到一座高山,小龙寻思:“此山是否就是吴山?下去瞧瞧。但遇到妖精,翦除干净,也是一件痛快事情,并且为民间除却祸患。”降下云头。小龙并没有觉察到,一处山峰之巅,站立一只大鸟,已然注意到了之来。另外还有一个人,也在暗中观察于他。小龙发现山脚竖立一方碣石,刻有“吴山”字样。小龙思想:“这里是吴山了,不知那一自称名叫白钰的小子在不在此。”猛听得头顶上有人大叫:“敖鸿,你真是不识好赖人。某善意规劝你的话,你为何不肯听从?非要走来吴山。看来你该着有灾厄,天意安排不可违反呀。”小龙喝道:“白钰,是你不是?不要两面三刀说一些阴阳话。你是在提醒某小心不测吗?而是使用激将法,激某至此。设好陷阱,企图加害于人,对也不对?现身出来,别藏于暗处。你我较量一番,论定雌雄。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忽然一株大树的冠中射来青光一股,小龙急忙闪避。然而迟了一些,胸部有所感觉被中,只是没有伤痛之感,倒像是被掏去了东西。二物脱身而去,白钰出现并跃身而前,张手接住它们。落地之后,叫道:“敖鸿,瞅瞅,我手掌之上是什么物件?”小龙定睛观瞧,大吃一惊,却见对方的右手掌之上捧着一只玉瓷瓶儿、一个红绸小包。瓶儿之中盛的是甘石露,还有一株归元草。绸包之中乃是方丈仙山东华帝君赐予自己的灵丹。小龙有一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地用手在怀中一摸,空空如也。小龙的脑中“嗡”了一声,暗叫:“糟糕,这白钰手法高妙,却摄去了我辛苦得来的宝物,如夺我命一般。我必须加以抢回。要不然,拿什么来救治义姐?”急了眼,大喝:“白钰,敢盗某的东西,快些还我。”跃身而抢。然而白钰的动作非常快,飘身老远,以笛子点指小龙,叫道:“敖鸿,你不听人善意之劝,眼前将有灾情,所以某替你保存一下宝物,以免落于妖人之手,使你自己空费辛劳。你不要误解于人,不要再加相逼。”小龙道:“妖人?你就是妖人。从速还我之物,否则,同你不完。”向前紧迫。白钰同小龙周旋一番,见摆脱不掉,遂道:“敖鸿,算某纠缠不过你(不知到底是谁纠缠于谁),便还你宝贝。”扬手,将二物飞向小龙。小龙连忙伸手接了,看正是玉瓷瓶与红绸包,赶紧揣起来。白钰又道:“敖鸿,你速回云柏山去,切莫逗留吴山,否则真就要遇倒楣。某告辞也。”扭身便要离去。小龙喝道:“白钰,尔故意侵扰于某,教人惹了好大的火气无从发泄,这账算完,尔再走不迟。”一剑刺去。但白钰不战,化光而去。小龙不见了白钰的影子,心说:“便宜了这贼。若非是救义姐玉狐仙为要紧,必然索觅到你,盘清底细。”

小龙刚待离去,忽听身背后有人大叫:“敖鸿,先别走。”小龙回身来看,原以为是白钰转还,可是一瞅,不是白钰,来的却是一个妇人。白钰的嗓音同她真不好分辨,同样尖细。看眼前这妇人,红脸,冰冷的表情,模样不丑但也不漂亮。青丝高挽,别一根金钗。身穿黄色衣裙,披着紫色斗篷。在手上,提着一对青霜剑。妇人用剑一指小龙,喝问:“敖鸿,认识本奶奶吗?”小龙听了,好是生气,暗道:“哪儿冒出来的一个妇人,在我面前也敢称什么奶奶,真真无礼。”反问道:“这婆娘,你到底是谁?怎知我的名字?”妇人道:“敖鸿,本奶奶称作少孛夫人,寻你,是要为我的义妹报仇雪恨。”小龙闻言,莫名其妙,问道:“这婆娘,事须有据。某何曾同你结下仇恨?你的义妹又是哪个?”少孛夫人道:“不久之前,你火烧布袋山肠山肉林,追拿横冲大王、直撞大王到得红薇山。我义妹即是红薇山山主,居于美羽洞,称作花魁夫人,为你所杀。没有忘记吧?”小龙道:“倒是有此一事。”少孛夫人咬牙切齿,话时牙缝之中挤出来的,道:“敖鸿,此仇不共戴天,你偿还我义妹的命来。看剑。”劈头就砍。小龙此刻心里在说:“同花魁夫人称姐妹,那么不用问了,她即便不是妖精,也定然不是善类,杀无可惜。”小龙猜得不差,这少孛夫人的确是一个女妖精,雌性的鸩鸟(也叫阴谐)成精,住在吴山双仙娘洞。怎么叫双仙娘洞呢?原来洞内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女妖精,称作太冠夫人,是一个鶻精。太冠夫人、少孛夫人同花魁夫人鸨精,不但是结拜姐妹,而且还是师兄弟关系,俱为东海百莲山百莲教主百莲圣母尊座下大弟子金莲圣母的徒弟(结拜以后方共同投师)。前不久,少孛夫人前往红薇山,探视花魁夫人。不想,到在美羽洞一看,一片狼藉。寻找到几名劫后余生的小妖,由他们的口中获悉了真相。少孛夫人闻得义妹身死,哀伤不已,意欲报仇。有的小妖清楚元凶的名字,也告诉了她,并如何模样也详细做了描述。少孛夫人牢记于心,发誓,必要索到这个名叫敖鸿的仇家,杀之而为义妹报怨。回到吴山之后,把事情说给了太冠夫人。太冠夫人也同样悲愤,道少孛夫人,三妹的仇一定要报。卜算一下,以确知凶徒现在哪里。她道少孛夫人:“得来不须费工夫,用不着寻他。过不两天,他会自己投来在吴山,送到门上。绝佳的机会,该着咱们报仇,只准备捕杀他就是了。”少孛夫人有一些将信将疑,“元凶真的会来在咱们的吴山吗?”太冠夫人道:“怎么,连大姐我的卜算之能也不相信?八九不离十的。”而就在今儿一早,太冠夫人又卜了一卦。因为前番所推算好的日子正是今天,以确定小龙会否来到此间,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一算,还是同样答案。但是,信然往下一算,想要知道擒拿仇家最终成功是否。不料,这一算,令之颜色更变。怎么?有凶,对于自己。好长时间,太冠夫人没有举动,愣愣那里。少孛夫人见此,忙来问缘故,算的结果如何。太冠夫人把凶兆告知少孛夫人,且道:“不妨将报仇的事情放上一放,另候机会。”少孛夫人却不以为然,道:“机不可失,如不能捉住,后悔月月年年。不要去管他什么吉凶,为事全力,自己便能功成。这事,交给小妹便是。”跑到山巅,等候小龙的到来。但是,等是等来了,只是由于自己打了一个马哈,加者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而小龙快速地落身山中,令她不及于空中碰撞。赶紧将身而趋,方要接触,却不想半路又杀出一位不速之客,而同自己的仇家纠缠一阵。由于闹不清楚是怎么一宗事情,她因此没有即时露面。直到不速之客去了,她才现身而同小龙争端。

小龙见对方毫不客气,将剑下劈,真是要杀命。怒不可遏,闪身一避,随即还击攻取。三、五招,少孛夫人的两口青霜剑均被通灵剑削断,内心发惊生惧,被小龙剑伤左腮。报仇不成,反毁己容,这算盘打得大错。女妖见势不妙,将身而逃。小龙今天惹得怒怨甚深,晦气特重,需要发泄火气,于是欲捉得少孛夫人而撒,当然不肯放过,于后而追。少孛夫人逃还吴山双仙娘洞,大呼义姐太冠夫人,抵挡仇家。太冠夫人急忙绰花枪一杆在手,跳出洞府,来当小龙。小龙心说:“又出来一个妖精同太爷作对,可杀也。有几个算几个,今日便是你等的死期。”发起凶狠。太冠夫人的万花枪法不敌小龙的银光剑法,势处被动。少孛夫人在洞中捉茶壶,喝了一通水,而后拎了一根蟠龙棒子,将一班小妖杀出,群攻上来。小龙面无惧色,施出剑山之法,顷刻间杀死小妖十之七八。太冠夫人也没能逃脱厄运,最先受创,身体被分解几块,死于非命。少孛夫人躲避快速一些,没有为剑山伤及。见太冠夫人身死,内心惶恐。小龙紧迫于她。少孛夫人忙呼一声:“敖鸿,且住,我有话讲。”小龙道:“允许你临死说一些什么。”少孛夫人道:“敖鸿,何要对本夫人苦苦相逼,非要取命不可?难道就不能留予一条生路?但降仁慈,我情愿为奴为婢,终生侍奉于你,以报答恩情。”小龙冷笑道:“女妖,甭抱幻想,放生于你绝无可能。摆在你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无有别的选择。”少孛夫人见事至于此,已经无的商量,把牙关一咬,恶狠狠道:“敖鸿,逼人特甚。本夫人即便死了,阴魂也会索你性命。”将手中的棒子照头部一击,身子一折,摔于旁侧的涧水之内。小龙俯视,见少孛夫人的尸体顺水漂去,暗道:“该,这便是为恶类的下场。”粗心大意,没有过多细察。转身,但凡是没有死命或重残的妖精,早就没有了一个踪影。小龙面对双仙娘洞,喝道:“躲到里面的妖精,别想得便宜,从速出来就伏。如若不然,太爷可要纵火,烧死你们于其中。”但是没有回应,小龙大怒,火烧妖窟。即听得洞中声号高扬,并有小妖突火而出。小龙好不留情,出来一个小妖便杀死一个,连着斩了十数。但是,忽然听到洞内传来了惨凄凄的孩童的呼叫声音,绝然不同于小妖的鸣号,“救人呀,救命,烤死我了,火要烧上身了。”且伴有剧烈的咳嗽,想必是为烟熏呛。“啊,”小龙听得真切,一惊,“妖窟之中怎么会有小孩子?要是没有,这声音又从哪里来?莫非是虏获而来?我须进去瞅瞅,但殃及无辜,便是一宗罪恶。”施用水术,灭了洞中之火。弄了一些风,将之内的烟雾走了一走,随后进到里头。听得那孩童的声音还在响呢,“救人呀,快来救我。”小龙循声找寻,欲查究竟。谁知,恰中了妖精的阴计,灾劫即在眼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回吴山鸩精计捉小龙

且说小龙火烧双仙娘洞,却突然听到洞内传出孩童的呼救之声。他赶忙以水术灭掉大火,入洞找寻呼救的孩童。看到洞内的家当多半烧坏,地上见一些死兽、死禽的尸体,肯定之前是小妖了。小龙搜索到了一个小洞穴,一扇石门半开半掩,有些烫手。走进去,里面像是灶厨。发现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被绑在一个案子的腿上。腿上湿漉,身下是水。一个木桶倒在边上。肯定,孩童是用脚将桶勾翻,为的是用里头的水来淹湿自己,防止火烧。孩童还在那里叫呢。小龙暗道:“果然有一个孩童,万幸没有被烧死。否则,我便真的地造下了罪孽。”赶紧为孩童除去绑绳。而后夹起他,至于双仙娘洞外。

小龙救得孩童,孩童却并没有丝毫感激的意思,却哀求道:“妖精大爷,您还是教我去吧。我已然两天没有见到爹娘了,很想他们。他们也必定十分想我,并且因为我的突然失踪,又找不到而着急上火,怕是要落病的。恳求您,不要吃我,放我走,必然会因此一宗善德而有好报。”小龙道:“你弄错了,我可不是妖精。”孩童不信,道:“你不是妖精又怎么会头上长着角呢?”小龙解释道:“小弟弟,实告于你,我是一个龙人,所以才会长角。这双仙娘洞的诸多妖精,已然为我杀死,你从今再不用担心会被他们劫来深山之中。”孩童喜出望外,跪在小龙面前连磕响头,并道:“多谢大龙叔叔救命之恩。”小龙连忙将他搀起,道:“不必谢,这都是我应当做的。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儿的人,又如何会落到妖精的手里?”孩童听问,“哇哇”哭起。小龙道:“小弟弟,你得了活命,应当高兴,怎么还哭了呢?”孩童抽抽搭搭,道:“大龙叔叔,我得了活命,自己是高兴了,可是有不会高兴的人呢。我叫大春,家就住在这山外的王家村,两天前,同本村的三个小伙伴野外放牛,没想起了一阵风儿,连人带牛,全部被摄到了这里。妖精可狠毒了,将我那小伙伴还有牛儿,都给吃掉了。本来准备着今天也要吃我的,不知怎么的,洞内火光一片,烟气差点将我呛死。若不是您救我及时,怕要变成‘烧鸡’、‘烤鸡’了。可惜,我那三个伙伴,永远也回不去家里,见不到亲人了。他们的爷奶爹娘但知噩耗,也肯定不知悲伤成什么样子呢。”说完,又哭上了。小龙道:“小弟弟,他们已然不在了,你难过也没用,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孩童道:“可是,我不识道呀。怎么回去呢?”小龙道:“可也是,一个孩童单独走山路也不安全。这样吧,要不我送你回家去。”大春道:“那么太谢谢大龙叔叔了,你只要把我送出山去,山的西面,就行了。打听道也就回去了。”小龙正要带大春去,忽然大春道:“大龙叔叔,我现在又渴又饿,看那里有一颗山杏树,您给我摘几个果子吃,好吗?”小龙顺着大春手指方向一瞅,不远处果然有一株山杏树,枝叶茂盛,结满了果子。小龙道:“小弟弟,走,过去,我给你摘,弄一大堆,管你吃个够。”大春道:“好。”俩人走到树下,大春将褂子脱下,铺到了树下。小龙用手朝树上连指,“吧嗒……”,果子一个接一个往下掉,而且全落到了大春的褂子上,并不滚出。大春兴奋地叫着、数着:“一、二、三……四十五个,够了,够了。”小龙停住手,笑着看了看地上已然摞成小山似的果子,又瞧了瞧大春。他正开心地在拣这个,挑那个呢。大春最后选了一个最大且熟透的果子。小龙道:“小弟弟,快些吃吧。”大春将果子送到嘴边,张口正待咬,却又停住了,道小龙:“大龙叔叔,您灭杀妖精,为民除害,也救了我的性命,且还帮我摘了这么多的果子,待会儿更要送我还家。这果子是最大的,应该您先吃,也算我敬您的。”将手上的果子递将过来。小龙当然不好推让,接了这颗果子,咬上一口。果子酸酸甜甜,很是爽口,吃得倒是舒服。小龙道大春:“小弟弟,你也吃一个。”大春道:“不着急,我看着您先吃完。”果子不大,吃它还不快?小龙吃下果子,再道大春:“小弟弟,吃吧。”但是却见眼前这个孩童的暗中突然迸出邪恶之光,面现冷笑。小龙心里一惊,却突然觉得腹内剧痛,脸色大变,汗珠滚下。双手捧腹,大叫一声,栽倒于地,翻滚两下,死了过去。

自称叫大春的孩童见小龙倒地,放声大笑。这笑声夹着愤恨,夹着恶毒,夹着嘲弄,也夹着得意,尖尖且又难听。很快,面色变得阴肃,摇身,变回本来形容,却是少孛夫人。少孛夫人不是自尽而死了吗?怎么又活了呢?原来,之前死的那是一个假身,小龙粗心,也加不具备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所以没能察觉出来。而真正的少孛夫人则变身小鸟儿,窜回洞府,藏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她想,即便小龙闯入洞府,大开杀戒,也伤害不到不到自己。然而没有想到,小龙会纵火而烧双仙娘洞。假如火情严重,时间久长,她自己的道行再深,也免不了死路一条。怎么办呢?慌惧之间,愤恨也同时增加,心说:“敖鸿,你真是想要我的命呀。不行,不能待毙,我的劫数也不当于此。”心生毒计,一能够保身,二还可以反制仇家。于是,变身孩童,呼喊救命,从而来赚小龙。小龙没有多加考虑,稀里糊涂上了当,好心反被好心误。少孛夫人在小龙指落果子的时候,乘着他不注意,暗自将一根自己身上的羽毛拔取,在一只大一些的果子上扎了一下。紧接,运用法术将果子的破口消除,恢复本来之完好。要知道,鸩鸟的羽毛可是有剧毒的,即便人用舌头舔一下,也会即刻倒毙。小龙哪里晓得这些?于是中招。也在于他吃一堑却不长一智,忘却了在红薇山遭花魁夫人之捉的教训。不过,果子中的毒性不算是很强。一则,仅是用毒羽扎了一下,并不是像将毒羽长时间浸泡在液体中,完全能够释放出它的毒素来。二则少孛娘娘还不想即时结果小龙,而是想着慢慢折磨于他,好好发泄自己内心的怨愤,解一解恨。也的亏小龙是修行士,有一定的根底。即便所中之毒再加重一些,也还不至于丢命。

少孛夫人见毒倒了小龙,心中欢喜。但是双仙娘洞遭受一场灾难,大当家太冠夫人死了,小妖们也被屠杀殆尽,可能有几个活下来的,却早已逃窜远远,一时很难召集回来。少孛夫人恨得深深。念动咒语,就近一定范围之内,但凡禽鸟、兽虫,幻化成小妖,片刻又聚了二十多个。少孛夫人吩咐他们,打扫洞府,清理洞前的尸体。简短说,双仙娘洞经过一番拾掇,干净了许多。少孛夫人再运法术,变化出来的桌案、凳椅等一应家当,重新布置。一切完毕,少孛夫人稍事休息,教小妖将昏迷过去的小龙搭至自己的眼前。小龙已然被铁链捆索了一重又一重。并且,他身上的一些东西,金箍、圣水瓶、灵丹、金钏(媚羞公主送给小龙的定情信物),在索他之前均被搜了去,放置于少孛夫人面前的案子上。若不是通灵剑化成剑气而藏纳于小龙的腹内,怕是也要一发地被她收去。少孛夫人取出了一个白瓷瓶,倒出一些药粉,化到一碗水中,教小妖给小龙灌到嘴里。时候不长,小龙慢慢明白了过来,就觉得身子软绵绵、麻酥酥,一点力气似乎也没有。身上的铁索勒得也够紧,皮肉生疼。少孛夫人右手一拍石桌,喝道:“敖鸿,往这儿看。”小龙扭了一下头,一瞅说话的人,不由大吃一惊,“少孛夫人不是自尽了吗?就在我眼前头,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呢?”不得其解。少孛夫人看到小龙在思想,“嘿嘿”笑道:“敖鸿,你看我好端端坐在这里而感到惊诧是不?本夫人也不哄骗于你,我根本不会什么还生之术。前者,自尽落水的那个,乃是我使用的假身。而真身则脱逃而入洞中。本来躲得好好的,即便你寻上百千遍,怕也难以搜索到我,我便可以摆脱灾星。谁知,你小子的心够恶、够狠的,居然纵火焚烧我的洞府。本夫人险些被烟熏、炙烤而死。亏得还没有乱得方寸,略施小计,不仅救了我自己,而且还赚你上钩,使教最终自食苦果,沦为了本夫人的阶下囚。你上眼再瞧,我另变一个样子,你来识认。”说完,少孛夫人变作了那个孩童,还言道:“大龙叔叔,吃一个果子。”随即,恢复本来面目。“啊呀,”小龙大悟,原来大春是这个女妖精所变,不禁咬牙切齿。这个少孛夫人太也狡猾了,心术忒多。同时怪怨自己经验太少,虑事不周,从而误中了妖精的诡计。小龙火气冲冲,有悔也有恨,无奈一切尽迟。又想到,那个不速之客白钰,告诫与提醒自己务必小心吴山有灾星等待,自己却不加相信,反当他是恶类。现在清楚了,人家是真正的好人。后悔不该没有听从良言相劝。少孛夫人问道:“敖鸿,你于今落到本夫人之手,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小龙道:“随你怎样。”少孛夫人道:“死到临头,最还挺硬。”信手解开桌案上的红绸包,拈起那颗可以教人还阳的仙丹,看了一看,问小龙:“敖鸿,这是什么?”小龙大惊,叫道:“不要动我的东西,那是急于救人用的灵丹。”少孛夫人道:“灵丹?救人?用来救谁?你已然自身难保,个人不能救得,还顾及什么旁者呢?又怎么去救?既然是好东西,不如就教本夫人享用了它。”说完,将丹丸食于自己的口内。小龙心中疼得一蹦,暗自叫苦。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妙药就这样便宜了女妖,却不能拿来救治玉狐仙,好不伤悲也。少孛夫人又拿起玉瓶,摇了一摇,而后拿下塞子,向里头瞅了一瞅,嗅了一嗅,转而问小龙:“敖鸿,这瓶儿里头又是什么?”小龙怒道:“你无须知道。”少孛夫人道:“还不说。我想,它也一样是难求之物,否则你也不会带在身上。这瓶儿里头不是仙液,便是神水,反正不会普通。好,本夫人一并纳之。”将圣水也喝了。小龙心如刀绞,暗道:“可恶的女妖,恨杀人也。”但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法加以阻止。少孛夫人又拿起金箍,端详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又放下了。拿起金钏瞧了瞧,问小龙:“敖鸿,你的身上哪里来的女人之物?”小龙没有好声气地道:“管不着。”少孛夫人没有接言,将金钏带到了自己的手腕上。而后,正襟危坐,问小龙:“敖鸿,想要教本夫人如何处治于你?”小龙道:“之前说过,随你怎样。”少孛夫人道:“那好,我便先将你……”想要说将小龙的两只脚先砍掉,却突然感到自己的肚腹之中一阵绞痛,不能承受,脸色当即大变,暗叫:“这是怎么一回事情?”紧接,由打座椅之上跌下,捧腹滚翻,把桌案也碰翻了。小妖们惊骇,忙来询问:“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少孛夫人又哪里说得清呢,怀疑自己所服的仙丹与神水是毒物,根本不是好东西,也或许不能随便而食。忽听洞口处有人大笑,出现一位不速之客。此人说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想到自讨报应也。”少孛夫人忍着疼痛,教人将自己扶坐,来瞧客者。却是一个面庞苍白而无血色活僵尸,手上拿着一根笛子。少孛夫人认得来者,便是小龙方至于吴山的时候,冒出来并同他纠缠的那个人,但不清楚来路。自己扬不得高声,教小妖来问客者为谁。一名小妖喝道:“呔,来者,你谁呀?安敢擅闯我们的洞府?”对方道:“什么?你们的洞府?真是说话不知要脸,没有道理。说洞府是你们的,向那一朝的官家买得?这山,也包括这洞,头着三百多年前,还是秦始皇那会儿呢,就归属于俺白某人,花费了上万两白银向本地官家买下的,有正式的文书地契。只因为某上了九霄天,会仙又吃宴,孰料酒喝多了,一醉便睡了差不多三百天。地间可是三百年。等我回来的时候,本山同洞府不知啥时候都被外人占据了,洞府还有了一个名字,叫‘双仙娘洞’。某本打算把侵占者赶走,但转念一想,两个女人,欺负她们有失某上仙的身份。再说,妖精住在此处,也已经玷污了清静、干净的地方,教某不喜欢,也不适宜住下去,以免沾染晦气。于是,就算一个人情送人,不多计较。某便另择秦山落户去了。假如你们于此老实呆着,某也不恼,可不要害人呀,这便教某不答应了。那个女妖精,你怎么捉拿仇家,某都看在眼里了。若是凭借真本事赢人,某或许会赞成你,但是你使得那是什么呀?连磕头,带降辈分,一口一个‘大龙叔叔’,哄人上当,也叫能耐?光彩吗?呀呸,好是教人替你害臊。”一番话早就气坏了少孛夫人,也忘记痛了,指着来者怪叫道:“小子,你究竟是什么来头?信口雌黄。此山五百年前是我管,洞府五百年前我就住,哪儿有你?(其实,她也是胡扯,栖身吴山没有超过百年去)再说,你称秦始皇那时候买下的地方,即便是真的,现在也不好使了。如今早已造就了汉家王朝,王莽被灭也有些个年月,你秦始皇那会儿的地契便成了废纸,现在山、洞便均已不再属于你,还说别人不要脸呢,我看是你才对。我使用什么法子捉拿仇家,与你何干?捉住就是本事。你却来行以羞臊,可恼,可恨。儿郎们,拿下他。”小妖们听命,一拥而上,来拿客者。不想来客将笛子吹了几声,小妖们顿时全部变回原形,禽鸟飞去,兽虫窜逃。少孛夫人一见,怒气冲天,“好哇,这贼,敢同本夫人作对,必要宰了你。”往起跳身,欲要取兵刃。谁知,肚腹再加痛作,少孛夫人仆地,鼻青脸肿,胳膊好似也跌坏了。客者嘲弄道:“女妖,你已然这副模样了,还怎么来宰人?也就是嘴把式了,逞不起强梁。知道你之前服用的仙丹,饮下的神水究竟是什么吗?都是毒物。你会用毒,别人便不会施吗?教你也好好尝尝受毒的滋味。”用笛子一指少孛夫人,少孛夫人痛叫连声,翻滚,挣扎,继而抽搐,七窍流血,很快便不动弹了,变成了一只鸟儿——鸩。原来,客者的那一指,毒素像是听话一样,在少孛夫人的身体之内迅速蔓延扩散,致使女妖毙命。

客者是谁?正是自称玉蛇仙的白钰,也名蛇钰。他将小龙身上的铁索除去,而后为之服用了一粒丹药。小龙顿觉神清气爽,劲力恢复。他赶忙礼拜并谢罪,道:“我敖鸿有眼不识好人,愧对您的恩义,甚为悔恨也,望请包涵。”白钰赶忙将小龙扶起,道:“不必如此,咱都是一家人。”细一谈,小龙不禁又惊又喜,俩人之间还是师兄弟的关系,同样是罗天神丐的寄名弟子,得到过老仙的一些教授与指点。白钰本领高强,具有很深的道行,假如同小龙而论,基本上不相上下,但更有头脑,为人精细。他的父亲乃是虹霓山布斗玉阙宫的主人玉素法王,即老白蛇仙。白钰在达百位的亲胞兄弟当中排行于最末,但也有几百岁矣。几天之前,白钰外出访友的路上,碰到了师父罗天神丐。老丐道之:“碰到你太好不过,有一件事情便交给你去做,便用不着我这做师父的亲劳了。你有一个师弟,名叫敖鸿,乃是北海龙孙,近期将有灾厄。”教白钰某日赶到吴山,解救小龙脱离灾厄。白钰心里说,既然自己的这个师弟但至吴山而会遭遇灾星,那么便拦阻于他不要身经那里岂不为上上?只是白钰对敖鸿这个名字听说过,新近出世扬名的道门豪杰,未知是否应人之传,暗思不如领教一下,见之高深。于是,才有在雷石山大战小龙一节。不知因为这一挑战与较量,反教小龙把他误认为了恶类。白钰虽然对小龙加以了告诫,但是小龙没有听从,还是到在吴山。白钰不禁摇头,大概命中注定,自己的这个师弟当有如此一番灾劫,无以避免,不可外力强要扭转。也领悟到,怪不得师父教自己对师弟行加解救,却并不是说予以阻止。但他的本心,还是希望坏事情不要发生的好。然而,祸事终归还是落到了小龙的头上。

白钰对小龙说了一切,道:“也怪我,在雷石山的时候,没有直接挑明自己的身份,把事情同你讲清楚。反而想要一试师弟的能为,闹得一场争斗,使教你误会于我。不然,便也阻止你来吴山了,便也不会让你生出祸端。”而后取出两样东西,却是仙丹与圣水。原来早已为之做了调换,多时之前还给小龙的则是假的,注入了毒。想到,一旦小龙受祸,宝物必为妖精获得,最后果不其然。而少孛夫人想要享用好东西,却不料吃到了恶果。小龙收起宝物,将身拜谢师兄。也同时,感谢自己的师父罗天神丐。白钰道小龙:“师弟,妖精已经除灭,你赶紧回转云柏山,救治玉狐仙。师兄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便不相陪同了。”原来,他什么都清楚。

小龙同白钰互道“珍重”,告别之后,疾速回返云柏山,用灵丹、圣水,外加仙草,医治好了玉狐仙。玉狐仙对于自己交识的这位义弟感激不尽,也倍加悔恨于自己不知被什么迷了心窍,对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卢府公子卢兴祖生出爱慕并痴迷,耐不得内心的一些空虚与寂寞而坠身红尘,贪恋凡情,从而招致了大祸。这也是犯了修道大忌而遭受的必要惩罚。当然,也给小龙添了那么多的麻烦。由于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想象的事情,她同卢公子的这段短暂的情缘也到此宣告结束。后来,玉狐仙在周边附近,找到了一个同自己相貌极其相像的女孩子,年十八,出身大户,并对于诗词歌赋很有造诣,可谓才女。玉狐仙通过种种巧谋设计,不仅同这女孩结拜成了干姊妹,而且牵线,使得她与卢兴祖缔结姻缘,(就像《聊斋》中的小翠一样)算是对自己的一个安慰,也补偿了对卢公子的歉疚之心。曾经的那一件难加回首的事情当中,有过错的是卢员外,而卢公子却不曾有。

小龙在云柏山没有大作逗留,也就是住了四、五日,看到玉狐仙基本恢复从前,内心自然高兴。辞别义姐,趋向金剑山。但距离师父广威仙师所交代的日期还有几天,所以不必要那么太过匆忙与急促。这天,行至一座小山。山不高,范围不广,其上遍布果树,很是清气,其中以桃树居多。看到树上桃儿正红,且个儿又大,小龙暗道:“好桃子。”不觉口馋。看到山腰有一所茅屋,屋子边一棵树下有一个老汉盘膝坐在一个凳子上,似乎正在吹风凉快。小龙想:“这片果树的主人大概就是这位老者,我且买上两个桃子,尝上一尝。”小龙举步上山,到了茅舍前头,走近老汉,施了一礼,道:“老人家您好呀,小可这里有礼了。”老汉看到眼前之人是一个头扎浩然巾的后生,并不认得,忙起身来,问道:“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吗?”小龙问来:“老伯,这遍山的果树全是您老的吗?”老汉摆摆手,道:“不,不,我哪里称这么多的果树呢?要都是小老儿的,我还能住在这破茅屋里头?早发大财,住好房子了。实不相瞒,这遍山的果树是属于山下我们桃山村的,是全村乡亲多年前共同栽种下的。卖了钱,大家伙儿分。我,孤老头子一个。家中的老房给了儿子,自己搬来这里,看山护园。”小龙又问起老汉的年岁与姓氏,老汉答道:“小老儿名叫王七,年近古稀。”小龙道:“看您身体十分硬朗,肯定长寿百岁。”王七道:“可不敢奢望。”小龙又问道:“老伯,山叫什么?”老汉道:“便叫桃山,因为它看上去像是一只桃子。现在,更是名副其实了。我们桃山村在它的东南山根。”小龙道:“老伯,这桃子长势挺喜人的,谁见了都得谗得流口水。小可行远路至此,口内干渴,想要买几个桃子吃,不知可否?”王七道:“吃几个桃子算啥,不要你的钱。”亲自摘了两个,用一块布帕擦了一擦桃子上面的毛,而后递给小龙。小龙谢过,将一只桃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口,真是又脆又甜,口感不错。吃下去,整个身子都觉得爽。小龙挑指,赞道:“老伯,这桃子太好吃了,甘甜如蜜。要是满山的桃子卖尽,你们村将会家家财满,不愁日子过不红火。”王七听了小龙的话,非但没有笑容满面,反而愁云堆起,长叹一口气,道:“小兄弟,全村那么些家户若是单指着种桃子,进不了多少财,很有限的,即便是好年景。想要发家,须靠别的门路。再说,就是这点财数,我们近两年还没福受得呢。”小龙十分惊异,问道:“这怎么说?”王七道:“小兄弟,你不清楚我们心中的苦衷呀。我们这里的桃子,大概得天地造化,不仅长得个大,而且非常好吃,远近闻名,想要买它的人很多。”小龙听到这里,打断道:“这还不好吗?还有什么可发愁的?难道近年灾害多吗?”王七道:“因为桃子好,往常年村里人得到过它的一些实惠。但也因为桃子好,便有强霸势力打它的主意,卡断了我们的财源。”小龙道:“怎么说?”王七道:“说给你又有什么用呢?你能帮助我们村排忧解难吗?”小龙道:“却有难事,说说何妨呢?也未必我不能帮得上忙。”王七道:“好吧,那我便当你的面吐吐苦水。我们村二十来户,老少将近一百来口子,除了种那么不多的薄田,便是依靠这山上的果树,尤其桃树,维持生计。哪一年也得辛辛苦苦,操心费神,照管着它。其实干什么也不容易,不只是种果树。虽说如此,但到头来换得吃穿不怎么缺,日子还算满乐呵的,惹得外村的人也眼热。可是人这辈子并不是一帆风顺,总有不能顺心顺意的时候,一旦摊上倒楣事,想躲都躲不了。二年前,外头来了一个要命的猴精,将我们坑苦了,好日子整得再没法子过上。叫人说来,便伤心不止。”接下来,王七老汉道出了满腹委屈。小龙不听则可,一听,勃然大怒,要为本间除恶。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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