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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信仰与权力

早起的鸟儿在林间婉转歌唱,灰蒙蒙的雾气弥散在整个晨曦森林,不知名的花儿悄悄探出头,期待着太阳的照耀。莉雅再次召唤出那些风马,无形的身体在雾气中隐隐浮现,它们摇头晃脑,打着喷鼻,等待着奔跑的号令。

“死也别想让我再坐这个东西!”弗朗特坚决地说。

“随便。”莉雅没有理会他。

加里安拍了拍矮人的肩膀,跟他说:“你可以和我同骑一匹马。”

“不,我不上马。就算这是传说中的天马我也不坐,我宁可面对一大群背信者也坚决不坐上去!”

莉雅不顾弗朗特的愤怒,对着加里安说:“看好他,我们要在精灵发觉前离开。”

“为什么我们要瞒着精灵离开呢?”狄卡罗问。

“因为我不想对接下来的路线透露太多。”莉雅边说边回头看着正走近的骑士,“怎么了?”

“弗朗特说他宁愿被烧死也不要坐这**,至少烧死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殉道者。”

“我去试试看吧。”狄卡罗说。

“不,你从来就没有说服过他,让我来吧!”莉雅说,“矮人的臭脾气。”

弗朗特气呼呼地坐在地上不肯上马,吟游诗人悠闲地抽着烟,不停地逗着矮人,奈特不闻不问地在岸边等待着,特西亚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加里安。

“它们都是亡魂,不是什么法术召唤出来的生物!”莉雅一靠近,矮人便咆哮着从地上跳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莉雅说。

“你亵渎了它们。“矮人怒不可遏的挥舞着拳头,风马们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亵渎?我利用它们做出什么邪恶的事情了吗?或者强迫它们让它们不得安宁了吗?”莉雅看着矮人说,“我给了它们再次奔跑的能力,我的朋友,我从未强迫过它们。如果你拒绝的话大可留在这里。不过我要给你一个忠告,我们的精灵朋友也是通过这种方法进出晨曦森林的,所以你注定要留在这里一辈子了。”

“你在骗我!”矮人的态度软化了下来。

“没那个必要。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们就走了。再见了,弗朗特。”莉雅悄悄给其他人递了个眼神,他们暗中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向风马,准备离去。奈特若有所觉地回过头看向森林,一个隐晦的身影一闪而逝。

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在圣城最高的塔尖上。霍克眯着眼坐在椅子上,他前面的桌子上摊着一张地图,艾伯特和索罗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

“我们又失败了,为什么你们一点也不着急呢?”索罗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气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次又一次,我们总让她轻而易举地逃离。”

“坐下,索罗。”艾伯特说,“活动一下你的脑子吧,不要总是表现得像个傻瓜一样。”

索罗生气地瞪了瞪艾伯特,重重地坐下来,不满地看着霍克说:“不要和我玩什么玄虚,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只想知道我的特西亚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你的目光太短浅了,索罗。”霍克睁开了眼睛,充满遗憾地说,“你的思想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狭隘,看不到大局,总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浪费时间。”他边说边把眼睛瞄向桌上的那张地图,“特西亚会回来的,她也会成为我们的猎物的,不管你满不满意,这都是我们给你的最后答案,别再问相同的问题了。”

“他们的目的太明显了,索罗,我们只要在终点等待就可以了。”看着索罗还是一脸迷惑和不满,艾伯特只好好心地提醒他一下,“别担心你的特西亚了,就当她只不过是出去玩一段时间而已。”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派人去阻拦呢?那不是没事找事做吗?”索罗不死心地问道。

“如果什么都不做那才是让人生疑的行为。”艾伯特一边看着地图一边随意的回答索罗的问题,“再说那并不是我们的重点。”

“我们有能力,却没有权力。”霍克低声叹息着,“真希望早点结束这让人厌恶的一切。”

“什么意思?”索罗不明白地看着他们两个,“有什么人能不接受信仰的召唤呢?谁的能力能比信仰还要强大呢?只要我们一声令下,所有人将臣服在我们的脚下。”

“那是披着诸神外衣的圣山才有的权威,而且权威不代表权力。有能力的人成千上万,掌握权力的人永远只有少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艾伯特打断了索罗要说的话,“你太天真了。是的,‘我们还有背信者,我们可以依靠他们获得权力’,但他们只能带给人们恐惧,带给我们无尽的麻烦。”

“当一个人绝望到极致时,爆发出来的反抗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而且,”霍克踱到窗旁,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卫兵们的铠甲在阳光下发光闪亮。他看着外面说,“我们掌握信仰,国王们则掌握人民,而人民要的只有温饱与和平。只要那些君主们能满足他们的要求,让他们放弃信仰又有什么难的呢?”

“那我们便控制住那些国王领主,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傀儡。”索罗阴沉着脸说,“他们的子民匍匐在王座下,让他们的君主在我们的神坛下下跪祈求。”

“啊哈!你终于说出一句不那么愚蠢的话了。”艾伯特夸张的睁大了眼睛,“但关键是我们该怎么样控制他们。”

“你们不是经常说‘人心是无止境的’吗?我想就算是国王也会有得不到的、达不成的东西吧?”索罗冷笑着说。

“你的想法总算跟上我们了。”霍克对着索罗笑了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庞大的计划,也是一个疯狂的计划。只要我们控制了那些君主,有什么事是我们做不成的呢?”

“那莫奈那里我们就不去管了吗?”索罗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从一开始她就失败了,对一个失败者我们无需投入太多的关注。”艾伯特冷淡地说,“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多派点人出去。”

“他在召唤我们。”霍克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充满了灰雾的水晶球,“我们现在就要下去。”

他高举起水晶球,声音高亢地念起咒语,一个发着灰光的门无声无息出现在墙上。索罗和艾伯特对望了一眼,不情愿地走进那扇门,当霍克也走进去后那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地下世界里充满了尘埃、灰雾与毒气,一柄剑立在岩浆中间的祭坛上,吸收着那些游离的毒气尘埃。当霍克三人出现时那把剑诡异地闪烁了一下。

“你们来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剑里面传出来。

“是的,我的主人。”霍克答道,艾伯特和索罗忙跟着他谦卑地鞠躬。

“我的祭品准备得怎么样了?对于我的新躯体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那个嘶哑的声音轻声说。

“您且耐心等候,我的主人。”三人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为了一切更完美我们不敢太过打草惊蛇。”艾伯特硬着头皮说。

“不要担忧,我忠诚的仆人们,对于你们的行动我一直很赞许。你们是正确的,现在就把自己暴露出来才是愚蠢的行为,像条毒蛇那样隐忍不发,最后往往能够一击制敌。”听到那个人这么说,霍克三人终于松了口气。

“主人您尽管放心,创造一个全新世界也是我们的心愿,我们绝不允许这件事出现任何一点差错。”索罗赶紧开口,眼睛里充满了热切。

“不要心急,索罗。”那个人说,“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计划,但万事皆须小心,尤其是那个叫莉雅.莫奈的女人你们要特别关注。”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布置下去了,主人。”霍克嘴角出现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现在一切正按照计划发展,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能得到一个小小的胜利了。”

“不,不是我们。”那个声音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那个胜利只属于我,而且那个胜利对我来讲是最重要的。”

“主人!”三人连忙单膝跪下,满心的诚惶诚恐。

“起来吧!”那个人说,“一无所知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回去吧,一切按着计划进行就好。”

三个人离开了地底世界,回到了圣山。霍克再次闭上眼睛陷进沉思,索罗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那么在乎她的存在?”索罗迷茫地自言自语,不自觉地瞟了眼霍克和艾伯特。。

“闭嘴!”霍克猛地睁开眼睛,威严地看着他,“不要对她作任何猜测!也不要动摇你的信心!”

索罗看着他愣了愣,无奈的点了点头。艾伯特则看着突然发火的霍克若有所思,但聪明地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在他的眼睛里多出了一些什么东西。闭上眼睛,重新睁开,所有的情感都被深埋在内心,他又是那个睿智、阴险、狡猾、满脸仁慈的艾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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