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就意味着失去,当你有一天认为自己拥有了希希,必然要失去与之同等重要的东西,比如,幸福的权力,或者微笑的能力。”这一句话,一直在厉正楠脑海里盘旋,闭上眼睛,除了无尽的黑暗,就是从心底泛起的凉意。
厉正楠不自觉地站起身,拉开窗帘,阳光顿时照了进来,带着温暖的融光,覆盖在厉正楠的身上,他转过身,正视对他说这句话的女人,眼神坚定地回应:“梅若,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到底恺清的母亲是希希的生母,还是你是希希的生母?”
梅若笑了,像是听到了一个白痴的问题,“呵,正楠,你那么聪明,又调查了我这么多年,这个答案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厉正楠靠在洁白的墙壁上,双手抱臂,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梅若,像是在审视,又是在思考。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能查到,你和恺清的母亲是孪生姐妹,几乎没人能区分你们,那年的大火,只有一个人逃出来了,另一个严重烧伤并且毁容,梅若你整了容,并且用了‘梅若’这个名字,但是,到底当年是姐姐还是妹妹毁了容?我一直看不透。”
“呵。正楠,我果然小看你了。看在你一直庇护希希和恺清,我答应你,改天告诉你答案。”梅若笑着提起包,然后踩着高跟鞋,转身出了门。
厉正楠知道从梅若那里什么都问不到,索性也就不问了,放任她离开,反正她有事总是会找他。从他知道梅若的存在后,梅若时常会来找他帮忙,他也没有拒绝过,这是他厉家欠了人家的。不过,梅若的存在,厉恺清并不知道。
梅若原本应该姓宋,宋家有两女,大女儿叫宋筱,小女儿叫宋薇,是孪生姐妹。父母离婚后,大女儿随母亲去了国外定居,小女儿随父亲生活,两姐妹感情非常好,一直书信联系。后来,大女儿在20岁那年偷偷回国和妹妹一起过生日,不料,就在那一天,遇到了改变她们命运的事情,厉家败家大儿子在酒吧喝多了,行车路上看上了这对姐妹花,设计绑架并且侵犯了这对姐妹。十个月后,妹妹宋薇生下一个儿子,也就是厉恺清,但是小女儿的初恋男朋友没有介意,并且娶了她,几年后,有了他们第二个儿子。妹妹小儿子出生的同年,姐姐宋筱也在国外生下了自己第一个女儿,据厉正楠收集到的证据来看,姐姐宋筱所生的就是白希希。但是没人知道白希希的生父是谁。
多年前一场人为大火,将姐姐宋筱和妹妹宋薇夫妇同时困在一所别墅内,妹妹宋薇逃了出来,丈夫被活活烧死,从那之后,妹妹的神经出了问题,或者,早在当年被恺清生父侵犯时神经就已经出了问题。姐姐宋筱重伤毁容,后来莫名其妙地从医院失踪,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厉正楠的母亲见丈夫收养的小女孩白希希特别像丈夫的初恋情人,就发了疯,臆想自己的丈夫迷恋一个才几岁的小女孩。于是,她偷偷虐待小白希,懂事的小白希留恋小正楠,怕被赶走,一直隐忍,后来,事态发展的严重起来,厉正楠的母亲甚至找变态的成年男性接近小白希,幸亏被厉正楠的父亲及时发现。
有关这些虐待和欺负,厉正楠小时候并不知道,他只是,只是……昨天才知道这件事。
厉正楠一直怀疑梅若在他身边安插了内线,否则不会他刚刚搬来,梅若就追了过来。毫无悬念,梅若不希望厉正楠接近白希希。厉正楠曾经还纠结过自己会不会和白希希真是兄妹,但是白希希与他父亲的DNA结果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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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希在阳台上醒来的时候,厉恺清和小苓刚把厉母接回家,厉母虽然有时候意识不清楚,但是坚决不肯留在医院,她住过很长时间的神经病院,本能地对白色的墙和穿着白大褂的人都很抵触。
所幸厉母伤势不重,只需静养。白希希一直想让厉母有个认识自己的机会,可惜总是没有存在感,恺清一心扑在母亲身上,小苓压根无视她的存在。白希希的责任感告诉自己,恺清的母亲就等于是自己的母亲,所以某些人妄想再做什么坏事的话,她发誓,不要命也不会让对方得逞。
“清清,我想提个申请。”白希希瞅准了厉恺清放松下来以后,赶紧凑过去说道。
“希希?”厉恺清这才想起希希,“哦,不好意思,希希,一直照顾我妈,都……”
“没事,我们谁跟谁啊,你妈就是我妈。”白希希一点也不介意,“让我说我的申请吧,我想……我想照顾咱妈,你让那个小苓走吧。”白希希期待地看着厉恺清,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行。”谁料厉恺清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啊?”
“小苓是孤儿,除了照顾我母亲她什么都不会,我如果让她走了,她连去哪里都不知道。”厉恺清没有说,他怜惜小苓有一部分是因为希希,希希就是从孤儿院出来的。
“你可以给她介绍一份工作啊,你人脉那么广,这个还不是小意思?”白希希不死心,她就不信搬不走这个小苓。
“希希,你不明白,小苓她……”
厉恺清话还没说完,小苓已经游魂一般地从他们身后走到面前,然后直直地盯着厉恺清,随后,不等厉恺清说话,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厉恺清急忙去敲门,临走前无奈地丢了一句:“希希,你不懂!”
白希希茫然地看着厉恺清的背影,有些迷茫,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像知道一切,然后看她一个人白痴似的自导自演。
第二天一大早,白希希正睡得欢快,没想到就传来厉恺清焦急的呼喊声:“希希!希希!快打急救电话!小苓,小苓她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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