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孕妇不能是处
清晨的阳光洒进卧房时,我还处于昏睡到不省人事的状态。对于一个手无提五斗米之力的大姑娘来说,人生中的第一次,是一件很累的事。
狐狸的手指抚着我额角凌乱的碎发,昨夜上面满了汗滴,现在变得滑腻腻。他的指尖很软很暖,惹得我痒痒的一片。伸手挠了挠额头,歪着嘴,“娘的给我滚!”
我的斥骂对他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狐狸依旧挑动着我的发丝,另一只大手在我身上游移。拨开他的大手,“我要宰了你……”说这句话的嗓音已经嘶哑到不行。
他的头附在我的胸膛上,我的汗还没有消散,一夜肌肤都处于放火的过程中,他的脸蛋有些冰凉,飘着香气的头发扑散在我裸露的肌肤上,让我舒服的呻吟了一声。顿时手腕又被有力的握住,比我更要嘶哑的声音沉沉的响起,“鸣儿……”
我睁开眼睛欲哭无泪,使劲捶着脑门,“你这只天杀的狐狸,你是妖怪,你是战神,你是**之王,我不行了,你饶了我吧!我要宰了你……”
他放开了我的手腕,附在我的胸膛上紧紧把我抱住,“鸣儿来宰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么?”我恨得咬牙切齿。
他犹豫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我,“鸣儿敢么?”
“操!”忍不住爆粗口。
“草什么……”
我拨开他的脑袋,挣扎着要起身。他懒洋洋的打打哈欠让开,用手托起下颚,这个时代的男人也没少看,东方鱼,东方少,哪一个都还说得过去,可没见过谁留这么长头发的,还养的这么好,像做过柔顺,“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还不快回你的新房去?”我的声音带着些愤慨,今天怕是要不太平。
“本宫让鸣儿这般销魂,天一亮鸣儿就要踢本宫下床么?”他装的好不委屈,白皙的脸颊都已经泛起两朵红云。
我看的心烦意乱,他是秀色可餐,像个娘们,可这个娘们在几个小时前QJ了我。
“我哪里敢,你爱睡多久就睡多久,我走了。”翻身准备下床,可这杀千刀的狐狸竟一只手把我扣住,挣脱不开,“你怎么还这么有劲?”
他眼角一挑,笑得张狂,“本宫这叫盖世无双。”
就在我挥起拳头又想爆粗口时,他突然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看看门外,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紫烟姑娘在厅外等候。”
是白菜,她说什么?紫烟找来了?我正想应声,狐狸却早一秒先答应了,“知道了,退下吧,准备伺候洗漱吧!”声音顺畅无比,好似……原本就应该这么自然。我愤恨的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他,这明明是在喊我,你答应什么!
“是,主子。”接着,白菜隐退。
我哭笑不得的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指指他再指指自己,“你们……”
他欠身过来双手拖住我已经鼓成一个包子的脸,向我的额心印下一个吻,“这是二虎,以后依然是你的贴身侍婢。”
我愤恨的移开脸,“叫白菜!”
“好好好,叫白菜!”
“人家都捉奸捉来了,你还不快去哄哄……”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我啥时候也没想过要当小三。其实能理解紫烟,要是我的新婚之夜老公睡到别的女人床上来了,我会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提着把菜刀杀过来,她竟然能等到我们完事?很有定力。
“鸣儿,”他的唇依旧停留在我的双眉之间,“你已经是本宫的人了,没有人能把你抢走。”
在我眼里这完全是色狼完事后哄骗小姑娘的说辞,“有人要抢我吗?”
“不可能!”他捏着我双肩的力道变紧,我使劲往里收缩着双肩。
很快白菜就送来了洗漱用水,狐狸起床开门,白菜瞥了眼床上的我,不顾我幽怨的眼神便把桌上昨夜的茉莉花茶端走了,接着进门三下五除二给我换好了新衣。迈着面条一般的双腿下床,一个趔趄。狐狸稳稳地把我抱在怀里,我双脸羞得通红。之后把我交到白菜手里,就自顾自的洗漱穿衣。
白菜咬着嘴唇在我耳边来了一句,“瞧你那点出息……”我看看她再看看狐狸,继续幽怨给白菜看,你要是被QJ你试试看。
换衣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白菜给我盘发,挽髻,狐狸走上前来,拿过了白菜手里的木梳,“你下去吧,本宫来。”
白菜的眼神里泛起惊愕,瞬间隐去变得乖巧,然后福了个身毕恭毕敬的退下。从未见过她对我这般乖巧。
我将身子斜了四十五度,诧异无比,“你要干吗?”摸摸头上盘了一半的发髻,这还不能出去见人呢!
他微笑,眼里流出桃花般的温柔,淡淡的,却很清新,狭长的眼角织出丝丝缕缕的妩媚,我这一刻才突然感觉到他是他那个妖精皇帝的儿子了。
“给鸣儿画眉。”他的语气淡然,好像这是一件无比平常的事。把我的身体扶正,镜子中映出一上一下的两个人。女子清丽的脸鼓得像个包子,男子携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将头搁在女子的颈窝。恍惚间觉得这很像一对神仙眷侣,只是很像。他直起身子,面朝着我,蘸着眉粉的眉笔在他手中好似灵活的小蛇,不一会儿在看镜中,清丽的佳人多了一双英气的眉。瞥眼瞧瞧他,小样,有你的啊!
他依旧淡淡的,像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手中的木梳开始流转于我的发间,一缕一缕的青丝按照白菜没盘完的发髻继续走下去。
“儿时经常为母后画眉盘发,可是被父皇撞见过一次,就再也不许本宫这样了。”他柔和语气和庄重的“本宫”形成一种很不和谐的调调。“鸣儿今后可以让本宫为你盘发么?”他一直在笑,像夏天的风一样让人舒服。我不自觉得点点头,他便像孩子一般乐的频频偷笑。平日里那么冷酷的他竟能如此温柔,是感觉亏欠我的吧!哼!
梳妆完毕。他又为我理了理衣襟,我不自在的扭动身子。他拉着我的手出门,手劲很用力,仿佛要把我的手攥进身体里,我跟上他的脚步,隐隐开始担心。虽然我和紫烟不算要好但也算不上死对头,这下……硬着头皮上吧!
走到小居不算大的大厅门前,就看到一袭紫衣的紫烟站在厅堂的中央,紫色的裙摆白色的花式衬得她窈窕动人,从纤细的腰肢往上看却看到了她那张面无血色却依旧在笑的脸庞。现在是盛夏,她却好似寒冬了的白腊梅。
我被狐狸牵着进门,低着头什么都不敢看,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有紫色的裙摆信步走上前,给狐狸福了个身后就欣喜的抓住我的手,我一愣,抬头对上了她苍白在笑的脸。
“昨儿紫烟不在场,恭喜公主赢了元国的琵琶王妃,那个琵琶王妃出身风尘却向来傲慢,这回可给大昌扬眉吐气了。”
我回应得笑笑,出身风尘,看来我弄明白了那把琵琶和她的关系,以致为何那首《琵琶行》会让她如此动情。
“没什么可恭喜的,这是身为子民应该做的。”我礼貌的道,已经甩开了狐狸的手,他也没再拉着我,而是将手背到了身后。
突然厅外传来通报太监的声音,“圣旨到——”
应该是赐封公主的圣旨,我这么想着,和狐狸紫烟一起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方君主贤良淑德……”漫不经心的听着,绝艳公主挺好听的,还不错,我在古代混的也不算太惨,以后对子孙说起来也不算太丢人。
“经朕查阅,绝艳公主已到及竿年纪,元国安心侯人品出众,仪表堂堂,现赐婚绝艳公主与元国安心侯,及竿之日启程归元——钦此——”
我愣住了,狐狸的嘴角下压成了倒三角却并不意外,紫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显然事先知道。圣旨念完,皇帝笑嘻嘻的走进来,身后跟着昨日的琵琶王妃与坑我的帅锅,莫不成他就是安心侯?
“公主对朕的赐婚还满意吗?看到安心侯爷可是如旨中所说的人品出众,仪表堂堂?公主嫁予他定是不会吃亏的!”皇帝捏着自己尖尖的下巴,眉梢挑成优雅的弧度。原来帅锅琵琶王妃不是帅锅的老婆,侯爷的老婆不应该被唤作王妃。我想起了昨日最后隐约听到的话。
“尊敬的大昌陛下,舍弟安心侯今年正值婚娶年龄,若是陛下能为舍弟物色到合适的人选,琵琶将不胜感激。”
也想起了为何狐狸早上会念叨着我要被别人抢走。深锁着眉头不知该如何作答,我还记得琵琶王妃终了时神秘的微笑,被套进去了,这回我肯定。鳌拜曾经多次告诫过我,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东方家的意向,现在我不禁与元国王妃结拜成了金兰姐妹,还被赐婚与元国的安心侯,东方家已经失去了扎根于皇家的棋子。那为何,狐狸昨夜竟会要了我的清白?!
用深沉的眼目望向狐狸,他已经昂首代替我开口。
“父皇,这恐怕不成,怪儿臣没有及时向您禀报,东方鸣鸣已经是本宫的侍妾了。”
我苦笑,这就是公开宣告我的身子已经是他的了。
“我知道。”听到声音我猛的抬头,看到帅锅站在皇帝身后云淡风轻的脸。笑嘻嘻的不当一回事,“我们元国想来没有这些繁文缛节,寡妇改嫁,弟继兄嫂是正常的。”
狐狸的眉再一次拧在一起,“如果侯爷真的要夺人所爱,我不得不以实相告。鸣儿已经怀了本宫的子嗣。”
众人惊愕了,包括我。
“传御医!”皇帝挥手示意了身边的太监,上前坐到了案几旁。
我低着头,思绪乱成天一团。怀孕是不可能的,刚刚才破的处啊!而且就一次他怎能断定会怀孕?怀孕了也检查不出来啊?马上御医一把脉,他怎么圆场?一团厚重的乌云压在我的心脏处,不知后续该如何发展。
不一会儿,一个提着药箱着着官服的老头就进了厅堂,跟着太监快跑进来让他有些微喘。眉目凝重,想必是知道这太子府发生了大事。看他长得似曾相识,我恍然间想起上次弹琵琶弄伤手就是他为我包扎的,他是狐狸的人!惊叹号在我脑中画出,看他一脸慈祥的老者样貌,我忽然间有些相信在权利场中谁都能利用,谁都有可能被利用。我被要求坐下,正襟危坐在皇帝对面,妖精的眼里也能涵盖住这样浓烈的怒气,让我哑然,但毕竟这是关乎到皇家颜面的事。太子的第一个子嗣,没人会不重视。
紫烟的脸色已经铁青,她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吧!
御医有些粗糙的手指掐住我的手腕,脉搏的跳动我都仿佛能听得到。在御医屏住呼吸凝神感触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包括我,斜眼看了下狐狸,他却也是紧张兮兮的模样,难道这他谋划的事他却没有把握?我不信。
御医缓缓开口,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公主确实是喜脉,已经有一个月。”
我扬起嘴角,干涩的笑,望着狐狸眼睛有些湿润。一个月前的那个吻还记忆犹新,清甜的口腔湿滑的触感,一夜留宿、谣言被宠幸或许都在他的计划内吧!而我为什么会有喜脉的现象,我也不再纳闷。昨天我只吃过喜宴上的酒菜,大家都吃,大家都会有喜脉吗?除了那些,我就只在半夜醒来时喝过桌上的茉莉花茶。想想早上白菜首先端走茉莉花茶的紧张模样,一切都明了了。白菜啊白菜,她终究不是我的人。
但是狐狸,你明明不待见我,明明不待见东方家,却为什么在此时把我套牢?眼泪滑过脸颊冰凉入心,怔怔地望着他任由眼泪滴滴滚落,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你昨夜的行为就变得理所应当。孕妇怎能是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