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转雨。气温骤降。
南方的冬天。雨夹雪。虽冷却不得彻底。陈子衿顽固的类似赌气一般的。穿的很单薄。嘴角失去血色。双手转为乌黑。
平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望着黑乎乎压下来的天花板。光线不好。木制的墙壁的缝隙透进来的明亮形成一个个的光点。
隐隐绰绰。
陈子衿的很多值得记录的日子都因为她太过疲惫而没有记录了。只能靠回忆去度测。“应该就是这一天了吧?”这样子。显得很苍老。有很多时候所萌生的感受。不是痛只是无力。就好像是甲壳虫被翻过身来了。却无法自己复原。脚朝天慌乱的无力的挣扎。
不是痛。
子衿在网上遇见满满。她说现在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些日子。偶尔被骂偶尔挨打。但是。总之经过出逃事件之后。所遭受的苦痛都没有原本想象的那样纠结。
从主演退回到配角的位置。
子衿无端的就想到了那些日子。
满满说:“子。我妈让我回家。她说‘冬天来了。家里暖和。’”
子衿说:“那要不你回家吧。”子衿看到满满满脸迟疑。
不几天。满满说“子。我妈叫我今晚回家吃饭。说是做了我最喜欢的菜。”回来的时候。子衿看到满满表情柔和。便知道满满很快是要回家的。
直到。真的是在不久的一天。满满的床位空了下来。子衿站在满满的床位前。很矫情的流下泪来。默默无声的。在这一场荒谬的逃亡之中。陈子衿彻底的卷入了别人的故事。像饰演了某个角色或者又像是戏里观戏的一个人。
当剧终的时候。留下子衿一个人。留下那一个角色。不了了之。
满满走了。所有的联系都若有若无。所有的言语都云淡风轻。之后。关于她的故事。子衿或许将彻底错过。
关于陈子衿的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去回想的。那些重的轻的陈子衿不能去承受。感觉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等待被处罚的小孩。即使恶作剧的时候再皮在此时定也是诚心认错的样子。不断的****干燥的唇片。
仓皇的样子。
而陈子衿。不仅仅是仓皇。还有某种隐痛从胸口扩散开来。
比如。她曾折磨喜欢自己的苏小安。直到苏小安憎恶她。然后。子衿开始像一个小丑。然后。苏小安终于醒悟。“这就是我迷恋的子呀。其实。真的不过如此”比如。子衿总是考很低的分数。排在落后的名次。接着。她就像是被镂空的金属。沦为不值一提。接着。老师们就拿她做反面例子。“这就是考上重点的学生呀。不过JUSTSOSO。”
陈子衿曾疯狂的暗恋过言西。不知道暗恋了多少个日子。可是。言西是多么的抵触子衿啊。连最平常的问候言西也不肯接受。
陈子衿曾将言西已关机的号码拨了一整天。陈子衿曾因为害怕再也打不通言西的电话而在能够接通的那天。不断的给他打电话。
子衿说:你吃饭了么?
言西说:“为什么要这么问?应该是饭你吃的好吗?”
子衿说:那好。饭你吃的好么?
言西说:“这是太过私人的问题。”
就是像这样子的一种拒绝。无论子衿再怎么听话。再怎么卑微的纵容言西的骄傲。言西都不会将他的逻辑调的模糊一点。类似的。比如还有。
子衿说:以后还会联系吗?
言西说:“不会。”
子衿说:为什么呢?
言西说:“没事我一般不与人联系的。”
子衿说:那么。如果。有事呢?
言西说:“我想应该会没事吧。”
和言西任何不算交集的交集。都是在重复着子衿趋近言西移开的过程。而子衿趋近的速度永远也赶不上言西移开的速度。渐行渐远。
此刻。言西终于杳无音讯。
陈子衿却没有感觉到难受。而是有一种解脱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