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家庭大抵是这样的,一个胖胖的男主人和一个苗条的女主人。这样,爱漂亮的女主人永远也不必担心会胖过自己的先生,胖先生通常也都比较宽容。
小献一直这样定义着,结婚不久的她,对幸福的婚姻更是有着美好的憧憬。
知情的朋友没有不惊讶的,当年腼腆怯弱的小献竟毅然嫁给了一个北方男人。只有子矜依然是那么理解小献。小献和李荣生结婚的时候,子矜正好在他们所在的北方城市,他们的婚礼隆重甚至是奢华。
李荣生高大健美,年轻有为,就算是同他私奔去也不会一无所有。子矜也提醒过小献,像李荣生这样的男人,你驾驭得了么?小献回答说:我干嘛要驾驭我的男人。
子矜和小献是初中同学,两人曾是小同桌也是好姐妹。
子矜依然还记得小献的《关于一个人与全世界的荒诞的论述》,在小献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她这样写:
“闭上眼睛。全世界是我一个人的。每一处景。我决定它的枯败与繁茂。我就正襟危坐在中央的位置。张牙舞爪的想要驱散严严实实的寂寞。
全世界就一个人。一个人的全世界。
会寂寞的让人发疯。
睁开双眼。全世界是全世界的人的。每一处景。我只能用不同的眼光去处理。或以物喜。或以景悲。蜷缩在角落一隅。观看蹩足的的戏码。无力去张牙舞爪。被寂寞严严实实的包裹。
全世界有全世界的人。全世界的人拥有全世界。
会喧嚣的让人夜不成眠。
夜晚,有很明亮的月光。屋后的阴沟借着月光的明亮也变得明亮起来。夏夜的飞蛾间或的扎进阴沟。然后杳无音讯。我趴在方格子的木窗边。眼巴巴的看着飞蛾惯性的挣扎。然后放弃。然后下沉。最后又浮出水面。在波心旋转。荡开一圈圈的涟漪。波纹里还有月光闪动。
我轻轻的叹息了一下。死亡的全过程。
飞蛾是喜光的。我偶尔会冥想一番。这是为什么呢?夜行的东西。要么就是喜欢纯粹黑暗的。要么就是在纯粹黑暗里寻觅光点的。而飞蛾是后者。那么我呢?是前者?
起风了。方格子木窗“嘎吱嘎吱”的响。在深夜里。竟略显凄唳。我摸索着回到床上。床帘随风摆动。我在一片“嘎吱嘎吱”的声响里。放下了紧绷的神经。在妈妈曾经睡过的大床上辗转。结果。被梦搅碎了一夜的睡眠。”
都让子矜心疼不已。
喜宴上子矜替小献挡了无数酒杯,觥筹交错间,子矜已经视线模糊,小献找来了一名男子,子矜管不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任这名男子搂着走出了这一片灯火辉煌。子矜看不清男人的长相,或许是他长得太高了。但是男人却又很好闻的体香,男人发动车,带着子矜离开了。“也好,也好......”子矜坐在车里语无伦次的胡乱说话。也许,是随便带她去哪里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