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全世界都只剩下我们俩个人,你会不会许我一个承诺:那一个“唯一”的承诺。
在一次很短的旅行或者是很长的散步中,深深说:“山看上去都差不多,我们那的和这儿的。”子矜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世界上有很多的男人可以成为我们的丈夫”,依男性的版本就是“世界上有很多的女人可以成为我们的妻子”。哪里有什么唯一?所以,我们只敢奢望在全世界都只剩下我们俩个人的时候,我会是你的唯一。
该怎么描述子矜所经过的旅途呢?灰色的天空下交错的电线,一边是沿岸的小树林,一边是俯卧的不光秃的小矮山。一边的树没有一片叶子,一边的树因叶子拥簇而显仄逼。透过没有一片树叶的小树林,子矜看见了一条不大不小的江,江水在东风的吹刮下不能平静却也不至于波涛汹涌。她们一行人,在玩着文字游戏,借着有限的学识卖弄。
小献说小矮山上是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子矜一看叶子又尖又细,怎么是阔叶林?就一本正经的叫小献不要迷信课本知识,应该考虑实地情况。小献说:“那好,你就一切从实际出发,具体问题给我们具体分析一下吧”。子矜说我们地处农村,为山地地形,又临江,自然会是特殊的分异喽。子矜的解释无比的牵强,每个人都知道的。突然又想起“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来。
这时候,深深大声说了一句:“你们学习走火入魔了吧”。于是,这场卖弄告一段落。
继续前行,是一排排的农舍。都有一些年代,衬陈旧,斑驳的,岁月的痕迹。一个本地同学说,这些房子从来就有了,从很小到现在这么大,一直都有。住着一些老人和稍老的人。
话一说到这,油生许多悲凉。于是,大家陷入了一种淡淡的伤怀,用一种无法平常的语气说着别人的一些不幸的事情。只是,都没有矫情到掉眼泪。
可是,子矜却拼命的想要哭,不是别人的那些不幸,是自己的忧伤。是关于那句“到处的山都差不多”又或者是那句“世界上有很多的男人可以成为我们的丈夫”。其实,又有什么区别呢?
终于,经过了一处她比较熟悉的地方,不久前来过一次。大概是暮春又或者是初夏,来的时候花半谢不谢,地面却铺了一地。山涧流泻下来的水,很响或者说很吵。在这安静的热闹声中,子矜感受到了苏小安粗重的呼吸,懂得了什么是耳鬓厮磨。
回忆饶个弯便回到了现实。这里被挖了很大的一个缺口,子矜自言自语地说:“挖得也太快了吧,实在也没过多久啊。”深深却冷不妨回她说:“挖土机作业啊,就是快。”“还是太快了吧”子矜自说自话。其实,也不太快,或者,根本不快。春暮夏初,夏暮秋初,秋暮冬初,现在,是冬末,也很长时间了吧。
长到苏小安可以开始另一段新感情,结束另一段新感情,再开始一段更新的感情。长到子矜可以痛一次,再痛一次,循环往复地痛很多次。长到子矜回一百次头可以有一百次的视无所物。不是距离远,而是泪眼模糊。
可是,时间不是以光年来计算的么?
可是,那不是科学便该是童话了吧?
感情中时间以小时来计算,以分钟来计算,以秒来计算。男孩对女孩说:“我爱你,也许N年以后我可能会在一次爱上别人。”那么,你以为N等于几?事实上,N不会是多久以后,甚至,不保证它是一个非负数。
如此,就感觉到无限的悲哀。
常常的不断延伸的公路也叫人绝望,走到最后,身边的人换了又换,在拐弯处停伫:或去回望过往,或去张望未来,都是令人疲惫的事情。
灰色更灰,到朦胧。然后世界被抽象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在心中形成一个隐约的概念。
全世界,全世爱,零碎不堪。那么,好吧。不要许我“唯一”。让我在你源源不断的感情流水里取满一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