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突然蒙起的妄想
时常会涉足鲜有人迹的后山。没有庄稼的。长满毛草的。觉得蛮荒。时常会看到泛黄的土地。大片大片的泥泞。不堪的。倍感悲凉。时常会听见鸣笛。不远不近。短促尖锐的。持续浑厚的。不禁轻颤。
风一阵一阵地来袭。在阴天总让人充满思念的力量。天空一片混沌却无限宽广。微凉的风。吹送成千上万的渴望新生的种子。饱满的。稍饱满的。成熟的。稍成熟的。批次吹送。落地萌芽。出走的时候。不希望孤单。
时间就像吊瓶里的药水。缓慢而又真实的注入体内。直到我被膨胀成一个强大的个体。伤愈的痛痒。在水珠纯美的滴落声中被忽略。
侥幸的败逃者。
在某个时刻以前。很少仰望离天空很近的飞鸟。哪怕会无数次的为廊角新巢驻足。我想。我是很少想到行走的人。
可是。内心近乎是有种挥不散的渴望的。当看见天空下渺小如一痣的飞鸟。清戾而又执著。横过屋顶。我就像点燃了某种渴望。焦躁不安。冲进了这栋我只占一间小小房子的大楼。
第五楼。扶栏便失去了光滑的手感。细密的积尘。不成形的指印。每一细微的声响都会迟疑我的脚步。站在楼梯口。楼道里深而乱的脚印一直延伸。直至另一个光明的出口。无端的。我想到了漫长。漫长到我以为用尽我的生命也无法走到楼梯的尽头。另一个光明的出口。
其实。我只是怕了吧。
继续上楼。看到了封顶的天花板。以及天花板里我仓皇的模样。恐惧的神经开始变得松垮。离天空的距离。是不是就只隔这一层砖?
头顶有飞鸟?倔强的单飞划过天际。纵身一跃的弧线。被定格成美丽的痕?
主题:被定格的遗憾
不只一次的冥想。拿什么来填充我奋斗的空白。绵长粘稠的空虚。盛大而隆重的纯情。苍白无力。是谁在处心积虑的阴谋着。封锁我所有的退路。当曾经的玩伴因考上重本而欢庆时。我正忐忑的等待一所专科的通知书。颤颤巍巍。这是一个很恐怖的讽刺。无疑。我是面红耳赤的。
感觉有一种绝望从我的哀叹声中逃逸。或许。就是像这样的。没有人懂得你的言语。无论你歇斯底里的反复多少遍。依旧不被明白。陌生的神色。就是这样的一种绝望。也说不上寒。只是微凉罢。
前一秒还被控制在手掌把玩的刀片。此刻却骄傲的刺进了掌心。深入到我的血肉。银白的刀片。微微振颤。显岀锋利的仅光。我终究还是痛得尖叫起來。无意伤害自己的。血开始流。像是无声的话剧。因为失去了声音。色彩就显得格外艳丽。我发现血液也是可以很美丽的。粘稠饱满的鲜艳。就像在生理期。总觉得是在体内裂开了一道口子。然后。血流不止。痛得无以复加。然后。整个人往下坠。再也直不起身。
经过包扎的疼痛。会让人很宁静。洁白柔软的沙布。我知道伤口没有在流血。虽然还是微胀。却可以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眼睛。不去呻吟。
有很多的痛。其实都可以默默的承受下来。
然后。天空依旧广阔。牛逼的欲晴欲阴。而天空下的个体依旧渺小。梦想。变成一个很小资的词眼。在不聒噪的夏天。偶尔。还是会小资的憧憬梦想。但在更多的时候。都是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可不可以走下去。开始减少仰望天空的频数。垂着眼。若有所思。若无所思。可是。总归算作是有所成长吧。
时光拒绝你的搭讪。它默默无声的累积。直至敛尽你的一生。然后。形成一个庞大的空洞。我们在自己的时光里遗失过往的回忆。在别人的时光里输掉自己的执著。“请记得我。好么?”便是最虚弱的挽救。
窗外的世界由混沌变得清晰。由清晰变得明媚。仿佛都只需一瞬。又或许不只的。在我看一眼收回视线。再放眼望去。这其中有一段漫长的间隙。足够它变得令我觉得新鲜。
适应了一个新的环境。是不是就可以说是摆脱了旧的旋涡。
成为了一个早睡早起的正常的孩子。会在黄昏的时候。看一场篮球。黄昏模糊的光线抽象出一个个矫健的身影。里面有我心动的。也有对我动心的。开始了莫明的守侯。变得异样的柔和。
两个月接近了尾声。我将要奔赴一个更陌生的新环境。未知领地。所有熟知的人似乎转眼之间变成了过客。以后。还会相见么?不会再见了吧。
都必须为各自的未来心力交瘁。
而。美好的未来。
需要怎样的。心力交瘁?
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拥有这样的一个王国。童话。忧伤。纯粹。
但其实。这样的王国愀然的以它的方式决绝的在和我道别。在我的神经末梢。一次又一次地剐下现实的痕。或许是父亲积患多年而又经久未治的脊椎病。或许是优秀的姐姐被迫辍学。或许是母亲因为生活琐碎的纠纷受伤住进加护病房。又或许是。最令我歉疚的姐姐也终究躲不过命运的玩笑。患了病。
悲苦的我们。在被收紧的罅隙。拥挤的活着。
疾病。贫穷。卑微。
我。该不该继续我小资的梦想。可不可以自私的继续我的学业?
说好要努力学习的。却一次又一次的错失变得优秀的机会。为了我所谓的那些纯洁美好的感情。生硬的忽略掉亲人对我所有的交付。一意孤行。直到过完一道一道的岔路口。才发现一错再错。已找不到回路。
主题:我的生日
是一个晴天。我的生日。明媚的光线。流转的阳光。隐隐作响的风扇。吹动我长长的发尾。
生日快乐。我在心里默念。
生日快乐。父亲第一个扣响了这段音符。
十九岁。还可以称作是十几岁。却是最后一个十几岁。
第二天。天阴了。很萧条很荒凉的那种阴天。同来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走掉。最后。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孤单又微惧。
胸部还是瘙痒。开始出现红疹。像是在胸部白嫩的皮肤里开出的艳丽花朵。上网查了一下。是乳腺癌的症状。而我。只有十九岁。可能么?
从来就没想过我可能活不到自己成熟的时代。等到了成熟的时代。蜕却了青涩的外壳。不会再如此的矫情。不会眨巴着眼久久的抬头仰望。天空。飞鸟。不会写一些哀婉的文字。那个时代的我。是一位妻子。或者已为人母。可能。放下了我所有的矜贵。心甘情愿的扮演黄脸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