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佣人领来了一个奇怪的人物。只见他穿着一件长长的外套,戴着顶鸭舌帽,压的很低很低,并且竖着领子,别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由于事先已经通知了佣人,因此这个怪人很随便地来到了客厅。佣人退出去后,我便从里面锁上了门,关上窗户,并且还放下了窗帘,随后打开了电灯,向那个怪人使了个眼色。这个怪人立即脱下了外套,扔掉了帽子,对万千行了一礼,说道:“万千先生,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关照。”
万千吃惊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不是他自己吗?不但穿戴和万千一样,身材相貌也一样,而且连头发和胡子的样式也一样,乍看之下,两人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哈哈哈哈,我没说错吧!现在我都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啦!”我打量着他们两个人,笑着开了个玩笑。
“他叫刘一,就是我说的那个愿做您替身的人。刘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万千了,你要躲在房里,不要会客,佣人最好也不要让他靠近。你们俩毕竟有区别,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我小声地叮嘱着刘一。
刘一听后,胸有成竹地说:“队长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怎么回事?这声音也跟我的好像!”万千更加吃惊地盯着对方,一脸的困惑。
“哈哈哈哈!”看着万千那一脸迷惑的样子,我得意地笑了。
不久,客厅的门窗又都打开了。我和穿着刘一进来的衣物的万千出了别墅。此时万千只挎着一只简单的旅行包,里面装着一些平时替换的衣服。
我们上了停在别墅门口的我的汽车,直接开车去了我家里。
“刘一,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以后还可能出现些奇怪的事,请你不要吃惊,一切都听我的。”我让万千装作了刘一,为了以免万一,我和万千对话时,万千自然就成了刘一。
“好吧,我听你的。不过,咱们不是去江苏省吗?为什么现在朝着东面开呢?”万千迷惑地问道。
我听了马上示意他别出声,轻轻地说道:“你不是说听我的吗?以后会发生些特殊的事,请你不要问,这些都是甩掉跟踪的手段。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不要过多地发问。”
大约过了半小时,汽车到了我家楼下的停车场。我停好车后,便拉着裹得严严实实的万千走了出来,迅速地上了停在旁边的一辆小面包车。
“有可以的人走动吗?”
“没有。”车上的司机是夏黎,他便发动汽车,便回答我。
“按计划行事。”
汽车开始向前驶去。我将车窗全部关严,向一旁不知所措的万千说道:“这是反跟踪的的需要。我这是为了防止我们被罪犯给跟踪了,为了甩掉尾巴,不得不如此做呀!我们要对付的是狡猾异常的歹徒,就得采取特殊的办法。下面我们来化一下装。”说完之后,我打开了事先放在车里的一个手提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副刮胡子的工具。
“刘一,我先给化下装。不介意我替你刮掉胡子吧,好了,我动手了啊。不会很疼的,我的手艺不错呢!”万千一脸敬佩地看着我,满脸真诚地感激之色。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能摆脱罪犯就行了,刮掉胡子又算什么呢!说白了,只要能保住老命,其他的什么都是小事。
汽车此时放慢了速度,缓缓地在道路上转着圈子。车子的窗户全部都放上了窗帘,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到。我很快地帮万千把胡子刮了下来。
“你看,这不年轻多了。下面该我化装了。”
“哎呀,您都已经没有胡子了,还刮什么啊?”万千看着满脸干干净净的我,迷惑地问道。
“我当然不用再刮了,但是我可以粘个假胡子上去啊!你看这撮胡子,漂亮吗?”我拿出一撮漂亮的小胡子,给我自己粘了上去。
接着,我又拿出了一颗黑痣,给万千粘到了下巴上,这样,乍看之下谁也认不出他来了。
万千又是惊讶,又是敬佩地表情,看的我很是舒心。而万千见我准备如此充分,他那颗原来不安的心此时也渐渐地放宽了些。
我又微笑着从箱子里取出了准备好的衣服,摆在面前。
“刘一,这套衣服是你的,请马上换一下。记住,从现在起你是个打工的,我是你的老板,你要听我的。”
万千穿上了我递过去的一件旧外衣,一条牛仔裤,一双休闲鞋,戴上了顶半新的鸭舌帽。我则穿起了一件深蓝色的旧西装,一条西装裤,一双皮鞋,戴上了一顶半新的礼帽。我们俩穿戴好后,我把换下来的衣物全部塞进了手提箱里。
“行了,刘一,今后我要说话粗野点,你别见怪呀!另外你要见机行事,和我配合好。”
万千听我这么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是向我眨了眨眼睛,算是他的回答了吧。
“司机,把车开到上海火车站。”我敲了敲玻璃窗,对夏黎说道,防止万一,所以也没有喊夏黎的名字。
汽车马上在前面一个红绿灯处调转方向,朝着上海火车站飞驰而去。汽车很快地到了火车站,我们拿着包下了车,进了候车厅,看上去像是去远方打工的。绝对没有人能认出我们两个人。
我在售票口买了两张车票,是去武汉的。
“错了,错了,这不是去江苏省的,是去武汉的,买错了。”万千一接过车票,就惊讶地问道。
“别问了,快走,马上就要开车了。”我领着万千向检票口奔去。我们上了马上就要出发的去武汉的车次,在后面一个角落里挨着坐了下来。
火车在各站都停车,快到杭州的时候,我对万千轻声说道:“在杭州站我们玩个小把戏,你跟紧我了。”
过了一会儿,火车到达了杭州东站,然而我却还是坐着,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是在这里吗?”万千忍不住问道。
我马上用目光制止住了还想继续询问的万千,悠闲地坐在车上。万千焦急地看着我,不知道我在搞什么名堂。
乘务员在喇叭里报到,火车就要出发了。
“快走,马上下车。”猛然间,我跳了起来,拉住万千,就向车厢连接处跑去,在火车出发的前一刻,我们跳到了站台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干吗要这样?”
“噢,这是一种摆脱跟踪的一个技巧。虽然不知道罪犯是否在跟踪我们,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啊!我们这样做,再直接从杭州出发去江苏。即使犯人在那列火车上,他必然要多乘了一站,怎么也不会追上我们了。我们去买票吧。”
万千对我所做和所说的一切搞得莫名其妙,晕头转向,只是无条件的服从。
就这样,在我们一路的小心谨慎之下,来到了我所说的那个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