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世事三更梦,万里乾坤一局棋,叹浮生种种不过流水落红,大道得之有何用?且听这一曲悠扬,共赏这暮鼓晨钟。
……
“大哥,你且不要担心。”一个中年男人眉头微蹙,神色显得有些沉重,单手轻拍了拍身旁男子的肩膀。
方墨亭面色阴沉,没有说话,只是微点了一番。
而他虽然低着头,可却将整个祖宅皆尽笼罩在内,莫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所谓利益,恣意如虬根百曲深深的扎根在人的灵魂之中,至于仙界第一的方家又怎能逃脱其纠缠?
方墨亭,方家现任的族长,而其妻子江婉书,则在孕期受人暗算,虽立刻发现且也解了毒,可却造成了她一度的虚弱,致使这腹中胎儿是否能顺利出生都是两说之事。
为此方墨亭不惜打扰方家老祖,请他出手救救他的妻子与未出生的孩子。
“如若不是那些奸佞之人……岂会发生这种事!”围墙外一个族人气忿的低语。
“方家的底线,不是谁……都可以触碰的。”森冷至极的声音让人仿佛置身于雪窖冰天之中,未战而屈人之志。
“聒噪!”一位看似地位不低的老者对着围墙外的人说道。
话音刚落,四周的灵气突然凝滞了一下,而后疯狂的朝着祖宅之中汇聚,令得周围的众人皆是悚然动容。
“是老祖在出手!”直到有人出言解释,这才抚平了众人紧张的内心。
虽说老祖正在出手,可他们反而更加紧张与谨慎。
关键的时候——到了……
约莫两个时辰,房间之内终于有了动静,一亭亭少女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了方墨亭的面前,恭身道:“族长,孩子顺利出世,是位少爷。”稍微顿一顿后,“族长,老祖还命你进屋一谈。”
方墨亭浑身有些颤栗,看起来显得颇为激动,“好!好!好!天佑我方家!二弟,你留下几个精锐在附近,让其他人都散了吧。”
“我明白了。”方世亭的脸上也终是展露了笑颜。
……
“老祖。”方墨亭进门后站在结界外,恭敬的说道,但语气之中隐隐有些担忧。
“孩子和婉书都没事,莫要担心,我唤你前来是有些事要与你商榷。”方鹤年古井不波的缓缓说道,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让他的内心发生一点波澜,并且扬手打开了结界。
“婉书是没什么事,只是这孩子……”
方墨亭一惊,声音显得有些阴沉“孩子怎……”而后瞬间反应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墨亭失礼了”
方鹤年似乎很理解他并未说什么,继续道:“这孩子在腹中之时先天之气便有亏损,我即使用了手段尽力也依旧还是稍显不足,所以,幼学之前你须想方设法利用些珍惜药材为他洗髓伐骨方才能补全他的天资。”
方墨亭一听,虽依旧担心,但还是稍稍放下了点,毕竟他最担心的就是孩子出现无法根治的缺陷。
他快步来道妻子床边,看到正在啼哭的孩子和一脸苍白,但却带着微笑的妻子,沉声说道:“辛苦了。”
“只要孩子平安便足矣。”江婉书柔声道。
方墨亭轻轻抱起襁褓中的孩子,喜眉笑眼,一改往日冷静沉稳的作风。
“墨亭,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方墨亭仔细考虑了一会,眼神突然凛冽、严肃了起来,目中带有愧疚的看向床上的妻子,“我希冀着他别像他的父亲一样,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妥善保护,盼望他有一天能独自一人,纵横寰宇,横断万古。”
稍作停顿,他轻柔的抚摸着孩子,“便叫,方自横吧!”
一旁闭目修养的方鹤年慢慢的睁开了眼,缓缓念叨着:“方……自……横。”而后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江婉书一听,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美目盯着孩子与丈夫,其中尽是柔情。
10年……匆匆而过
自打方自横出生起,因为方墨亭对他的愧疚与宠爱,所以对他十分纵容。再来方墨亭身为一族之长,家族之中事情几何,更无闲暇之时去严加管理他,至于江婉书,只要方自横能健康、快乐的成长,她便是心满意足了。
而这便导致方自横小小年纪就养成了纨绔子弟之风,整天不是带着“小跟班们”到处捣乱,就是上其他宗门索取玩物,令仙界许多宗门对这个小少爷咬牙切齿,但又因为他是方家人而敢怒而不敢言。
“自横哥,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啊?要不我们去兽王谷,偷几个赤澜雀骑骑?!听说可比族里的银翼风鹫快多了。”
“不不不,自横哥怎会去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定是去药瑰阁问他们索要一些仙药和灵根,我们方家可是仙界第一家族他们怎敢不给。”
方自横身后几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他们都是族里主脉成员的子女,和方自横年龄相仿。方自横虽然才10岁,但是长的十分眉清目秀,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这些自然是继承了其父方墨亭的英俊、沉稳与其母江婉书的温柔、倾城。
“今日……我们去禁地玩!。”方自横说道。
“禁……禁地?!”后方的孩子一听,都愣了下来,一时之间竟无人说话。
“哼?怕了?怕了就别来,我一个人去。”方自横挑衅的说道。
10岁左右的孩子怎知天高地厚,虽平时族中长辈时常念叨哪些地方是禁区,去不得,可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方自横此话一出惹得孩子们竞相争着要去,哪还记得什么禁区不禁区的。
就这样,一群毛头孩子便朝着禁地去,沿途中还有不少人向他们献媚,令他们好不得意。
方自横虽然纨绔,但也不傻,他自知禁地的危险并且严禁擅闯,但是今天在他正准备如往常出去玩的时候,他隐隐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呼唤从禁地传来,这才带着他的“小跟班们”壮着胆子来了这里。
由于结界的存在只能看到里面一片灰而看不到其他任何的景象。正当孩子们不知所措的时候,结界突然消失了,仿佛从来不存在一般,这变故惊的孩子们一愣。
“自……自横……横哥,我们回去吧,再往里走就真的要进去了。而且结界突然消失也是大事应该……”
其中一个孩子话还没说完,方自横就打断了他,“怕什么,有爹娘和族里给我们的宝物足以自保,我们走。”说罢便往里走,其他孩子没办法也只能跟上。
禁地内外恍如两个世界,外面阳光明媚,而从外向里望去,内部天色晦暗,看不到天空,只有阴翳的黑云笼罩在上空。四周并没有植被,生机似乎都被结界给隔断了。走了一会,他们便发现了一个陈旧的殿宇,没有金碧辉煌、恢宏壮阔的外表,只有破败的景象和寂静的周围,一幅年久失修,随时会倒塌的样子。
来到这里后,方自横的感觉更强烈了,他确定那种呼唤就来自这里面,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必须进去。
“你们在外面等我,我进去一下。”不等他们反对,方自横就快步登上台阶,推开了大门。
“轰隆隆”从门上掉落下许多碎小的石沙,惹的方自横一阵躲闪,唯恐这些“脏东西”掉落到他精美华贵的衣服上。
进门后他就发现在大殿正中央有一个祭台,上面有一个精美的玉匣,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东西。
“就是盒子里的东西在呼唤我,到底是什么?”方自横喃喃道。
他走到祭台边上,拿起玉匣,怀着好奇的心思缓缓打开了它。刚刚依稀看到一个玉佩的样子,随即一道刺眼的光芒倏一的从盒子之中钻入方自横眼中,被动的情况下,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只听闻“嗖!”的一声,当他睁开眼,盒内早已空无一物!
方自横的心沉了一下,他知道出事了,光看匣子就知道非同一般,更别说里面的东西了,现在丢了东西,即使是他也变貌失色!
“咚!咚!咚!”洪亮又古朴的钟声悠扬的传遍方家,“有人闯入禁地!”这是众人的第一反应,然而这不是最可怕的事,当他们知道真相绝对会嗔目结舌。。
“终于要来了吗?”方鹤年幽幽的说道。
仙界,一座漆黑如墨的山顶站着一个人,那诡异的黑色厉风呼啸在这方天地,可在他身旁却日暖风和,他略微抬起头,遥望着方家的方向,眼神之中精光毕现。
“是谁闯入了禁地?”方墨亭厉声问道。
“大哥,你先消消气。”方世亭面色有些尴尬。
“你知道是谁了?!”方墨亭道。
“这……是的,是那帮孩子们,还是在自横的带领下进去的。”方世亭苦笑
方墨亭一听,疑问不解,道“把他们都给我带来这里,问问怎么回事,凭他们那点修为怎可能强闯的进去!?”
“我也正奇怪这件事,我已经派人把他们带来了,想必快到了。”
稍不多时,孩子们便在家长的陪同下来到了议事大殿,殿内早已有了不少了人,皆是些族内德高望重之辈。眼见如此,包括方自横在内的孩子们一个个皆面色苍白,显然是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事。而一进去许多族内那些德高望重的族老个个是侃然正色的看着他们。
“到底怎么回事!自横,你给我解释清楚。”方墨亭严肃的说。
“我……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正准备出去玩就感觉到一正呼唤从禁地传来,刚到禁区门口,内部的阵法就消失了,然后我就进去了。”方自横有些心虚的说道,因为他的“成就”还不仅仅如此。
“消失了?这怎么可能,还有是什么呼唤你,你还干了些什么?!”方墨亭生气又疑惑道。
“我……我……我进了大殿打开了个盒子,然后盒子里的玉佩“嗖”的一下就不见了。”他想着既然已经犯了,索性一口气说完,以他父亲往常对他的态度肯定不至于怎么样,最多小以惩戒,兴许都不会有什么惩罚,嘴上说两句也就过去了。只可惜他小觑了这个“小小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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