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萱在出神,一个可爱的笑脸就凑了过来,打断了她对他的思考。
“你好,”她很友好的说,“你的校服很特别诶!”她从来没有看过谁将校服改成长裙,现在的女生都是希望裙子越短越好。她知道白日萱,是金英皇帝的宝贝妹妹,是个小巧玲珑的小美人。
“你好,”白日萱觉得很突兀,不自然的看了看自己的裙摆,很好看是很好看,就是太特别了,“是有一点特别。”她还是礼貌的回了她一句。
“我叫徐可欣,以后是你的同桌。”她笑着坐在白日萱的旁边。
“我叫白日萱,很高兴认识你。”后来白日萱才知道,她就是徐氏电子的千金,身份高贵,可是却平易近人。
“我知道你,”她说,然后鬼祟的靠近白日萱,小小声说,“还有你哥哥。”
白日萧在学校很出名,她知道的,管家经常会从大门外的信箱里收到许多写给他的情书,每次他看都不看就叫管家把信直接扔到垃圾桶里了,后来还有没有她就不知道了,因为管家已经识相的把信擅自扔了,不再跟他报告。
“学校里,很多女生喜欢我哥哥吗?”她心血来潮的问,因为她每次跟白日萧讨论有关于别人喜欢的问题,白日萧的脸立刻变得黑暗,她立刻乖乖的缄口不语。多年的经验,已经让她养成对于他的淫威要无条件服从的觉悟。
“是很多啦,不过,可是你哥哥跟诗音学姐已经是被公认的情侣了,应该不会有人自找没趣还去跟他告白吧,放眼整个校区,还有谁能跟诗音学姐相提并论啊!”她好像对这个学校的一切都很了似的,才来第一天就已经把情报搜集得很详细了。
白日萱的心情稍稍变化了,白日萧已经跟钟诗音凑成一对了?徐可欣说的也是事实,钟诗音确实貌美如花,学校没人比得上她,哥哥会喜欢她,理所当然,从很小的时候就玩在一起,就连大人们都在计划着他们的婚礼,要盛世瞩目的隆重举行。只是哥哥从来没有正面表态,在她无意中失落问起的时候,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她。”
一整个上午,她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徐可欣叫了她很多声,但是她都没有回答,直到徐可欣推了推她,她才知道哥哥已经在教室门外等她很久了。
“刚刚在想什么?”她笑着走进他身边,他开口便问,好像她在他面前不能有任何秘密一样。
“没想什么啊。”她想要搪塞过去,可是抬头看见他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她只能挨近他身边,悄悄的说,“女生总会有一段时间不舒服的啦。”
他略有难为情的看着她,“走吧,去喝点热的。”他揽过她的肩,力道不像平时那么大,仿佛她现在就是一只易碎的搪瓷娃娃,他要小心呵护,不让她破碎。
他们到学生餐厅的时候,季浩然和钟诗音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白日萧出现就招呼了一声让他带着妹妹跟他们同桌。白日萱看到钟诗音,不免想起今天早上徐可欣说的话,原本被痛苦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小公主,好久不见了。”白日萱坐下后,季浩然就热情的问好。他是季氏的独子,跟白日萧一样,也是个翩翩俊公子,随便回眸一笑,就能让百花争艳的男生。
“好久不见,浩然哥。”白日萱硬是挤出笑容。
白日萧扶着她坐下后,径直到餐台上拿了一杯热牛奶走回来,牛奶的高温与他的冷峻似乎发生了热传递,牛奶到白日萱的手中时,已经是可以饮用的温度了,而他冰冷的脸也同时有了温度。
“喝了它,如果还没好我就送你回家。”他英俊的眉心自从知道她不舒服以后便没有平坦过,眼睛盯着她也不曾离开,直到一杯热牛奶下肚,她笑着对他说好多了,他才半信半疑的回复了冷峻的表情。
他从进来到现在,看都没看钟诗音一眼。他的焦急,他的释怀,全都只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却不是他传闻中的女友。
“怎么了?”季浩然不解的问,能让白日萧那个平坦如台的额头发生褶皱,看来小公主又有麻烦了。
“吃你的饭,废话那么多。”白日萧自然是不可能告诉他,他和萱萱共同的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话,会显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
席间,钟诗音一言不发,在白日萱没来之前,她跟白日萧还时不时可以对上一两句话,可是白日萱一出现,她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她知道现在的白日萧,根本不可能理她。
季浩然偶尔会尴尬的看看钟诗音,明明知道白日萧根本就看不见她,可是她还是要来插一脚,硬是要看着他亲自捏碎她的心,她才甘愿。季浩然曾经问过白日萧,关于钟诗音的感情,可是他很坚定的回答了他一句不可能。他不知道,白日萧为什么不喜欢钟诗音,跟他门当户对,家世清白,温柔娴静,而且外界也看好他们两个,只要他点头,他们两个的结合必定是受人瞩目的一对,然而,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原因,也许会是白日萱,白日萧视如珍宝的妹妹。
白日萧宠爱妹妹,在学校里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虽然他们能够同校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年,但是只要白日萱在学校,他一定每天找她,风雨无阻,他独自一人时的脸,是雷打不动的冷峻,但是只要白日萱跟在他身边,笑容肯定会挂在他的脸上,眼角的温柔满溢。
白日萱在他房间的落地窗上挂了一个风铃,是她在美工课上做的,两个,一人一个。
春日的微风轻轻的拨弄银色窗框上悬挂的风铃,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铃动静谧优雅的房间。风动窗帘,白纱飘扬着,在地上划过一道线条柔和的阴影。阳光的温暖味道从光线照到的地方温柔的向里延伸,一直铺撒在她与他相依的身体上。他轻轻搂着她,让独有的温柔陪着她恬静的午睡。
她在他的怀里动了动,嘴里呢喃着梦呓的声音,想要找一个更舒服的角度,白臂顺势搭上了他的腰。他的眉眼间洒满了柔情,微笑的眼睛痴迷的盯着她,手指轻轻摩擦她的粉颊,唇瓣柔柔扫过她的秀额,最后将左手搭在她的小腰上,将她搂得更近。
钟诗音问过他,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冷淡。当时他没有回答,只是无意中看着玫瑰花丛里的那只欢动的小鹿,不由自主的笑了,眼神也离不开了。那就是他的答案,他已经把一生的温柔都留给她,那个跟粉红融为一色的小身影。
修长的手指握着笔,他在她干净的数学书上细心的勾画下考试的重点,批改她艰苦奋斗了几个小时的数学作业,渐渐,他皱起眉心,虽然不忍心,但是还是狠狠的给了她几把大叉,然后细心的将解题步骤写在旁边。
早春的忽冷忽热,让体质虚弱的她在一夜春雨后体温骤升,昨夜,一整夜春雨将玻璃敲得滴答响,她没有睡在他的怀抱里。
他很生气,很心疼,可是他又不能责备她,只能暗自骂自己没好好照顾好她。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床边,时不时伸手探着她的温度,帮她盖好被子,看着她病恹恹的小模样,他的心就痛得纠结。
一大早他就把医生叫来,给她开了一堆药。他看着时间,他轻轻抱起瘫软的她,将药粒放到她的嘴里,连哄带骗的让她把药吞下去。
“知道药难吃,还让自己生病。”她吃完药后一直喊苦,被他冷冰冰的扔来一句责备。
“人家都病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她埋怨着,完全听不出他话里的心疼。被病痛折磨她很不好受,才说了一句话,就感觉晕眩眩的,直拿手按着太阳穴。
他心疼的拿开她的手,帮她揉着,让她靠着,她的身子软绵绵的,好像不紧紧抱着就会散掉,让他一刻也不敢松手,“你病了我也很痛,拜托你别再生病了。”
每到春天就生病是她的惯例,防都防不了,她的体质太弱,只要春雨来袭她准会生病,每次她生病都是他陪她痛得难捱,她昏睡,他就在旁边守着,她疼痛,他就在旁边哄着,那一刻,他的痛绝对不会比她少。
她的生日也是在春天,三月里春花初绽的时候,她迎来了15岁的生日。
他抚过她的秀额,感觉到已经正常的温度,他笑了。接着触碰她的眉眼,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粉唇上,他不敢放肆的深吻,只是短暂停留后,迷恋的回味留在唇上的她的甜美。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逐渐看清他黑亮又温暖的眼睛。
“生日快乐,萱萱。”他总是第一个对她说这句话的人,占尽了她生命里的第一个。
她摊开小手掌,“礼物呢?”她调皮的问。
他宠溺的捏捏她的小鼻子,“等会儿给你。”他还不想起来,还想再多看她一会儿。她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前,任由他的手揽上自己的肩。他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刻她专属于他的美好。
她娇俏的摆弄着他送的长裙,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他喜欢看她穿长裙的样子。
“喜欢吗?”他站在她身后,抑制住环抱她的冲动,低哑的问。
她欢喜的朝着他点头,只要是他送的,她什么都喜欢。
他以查探体温的借口,将他的唇瓣贴上她白皙的额头,“已经退烧了,但是今天不准太激动,没有我的同意,你什么都不能做。”他柔声命令。为了给她庆生,下午城堡里会有一个酒会,父母会从美国回来,生意上有往来的名门子弟也会来庆贺,他不希望他的小宝贝被别人觊觎,命令她只能在自己的允许范围内行事。
院子里用人已经在为下午的舞会准备。
她又钻进了玫瑰花丛,有了长裙保护她,他也不担心她还会被划伤,就陪着她站在花丛里,看着她将玫瑰映艳的笑脸,他等着她再次将那句话问出口。
“哥哥,花漂亮还是我漂亮?”她在阳光下扬起她的尖尖下颌。
他宠爱的抚上她的娇颜,“人比花娇。”这句话,他一直很想告诉她,她是他眼中无可取代的美丽。
她笑得美滋滋的,他的肯定就是权威,他的话,她百分之百相信。
庆贺的宾客陆续到场了,跟她同龄的男生很多,个个挂着豪门的招牌。会场里的女生也不少,显然都是为了这个家的小皇帝而来。钟诗音也来了,然而尽管她被视为与白日萧最为相配的女主角,但是在英俊男主角眼里,似乎并没有她的存在。
按照惯例,舞会的第一支舞由他们兄妹开始,而她通常只能跟他一个人跳舞,如果有男生向她邀舞,白日萧总会冷着脸帮她拒绝,因为白日萱只能站在他一个人的身边。久而久之,男生们对白日萱就不敢再有兴趣,那是别人的美丽,不容得他们抱有幻想。
一直到黄昏,他都陪着她穿梭在宴会现场,帮她挡驾,将她独占。他们都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更想要像平时那般,过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幸福时光。安如月和白伟明忙着应酬工作伙伴也没时间整理他们不似兄妹的关系,只能暂时任由白日萱跟他形影不离,暧昧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