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七确实想拒绝,可对方如此期待,加上方才那一声嫂子,点头道:“好!”尝了一口,立马双目放光:“不错,莎莎以后有口服了!”后开始狼吞虎咽,不知不觉自己的肚子都饿到这种程度了,想到什么,边大口朵颐边道:“浩宇,我记得古人有句话是说什么有花时要摘,不要等到最后没花了空折枝,我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但我相信你懂,以后好好照顾莎莎,她是个好女孩,不要像我一样,明白吗?”
并没成天哭哭啼啼,反而终日神采奕奕。
见女人眉飞色舞,邱浩宇自愧不如,憋了半天才道:“您……真的不难过吗?”到现在都没见过她哭天抢地,换做其他女人,早就死去活来了。
程七失笑:“我当然难过,可光难过有什么用?难过他能醒过来吗?反而还会令身边的人担忧,知道吗?当年我爸爸死的第二天,叔叔伯伯们就把我送到F市了,一个人,举目无亲,但我只哭了一天,后来就开始偷别人东西吃,人家追,我就跑,只知道哭,是会饿死的!”那是弱者的作风。
嫂子虽然在笑,可邱浩宇却感觉到了那笑容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悲伤,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了不起,比他强,即便是叫一声姐姐也不吃亏,她当得起。
或许她见过的市面确实比他广吧。
一个女人都能振作,他有什么资格沉沦?也笑了起来:“那快吃,待会一起帮大哥填饱肚子!”要看透一个人,看似很难,其实也不难,只不过是时机未道,倘若大哥真的能醒来,那么他会觉得这次灾难很值得。
“嗯,其实可能你们不了解我,就算受伤的是你们,我也会这样,人嘛,要将心比心,你对人不好,又怎么期望人家对你好?不要总是去怀疑别人的真心,不是所有人都和骆炎行的父亲继母一样!”呼啦完一大碗面条,才疾步向卧室。
邱浩宇寸步不离:“以前是我们不对,老在背后说您的坏话,希望您不要介意,比起您,我们倒是像不懂事的孩子!”
“通过这件事,我相信你的道歉!”以前她也不觉得韩煜他们有多在乎骆炎行,直到知道他们都晓得骆炎行是盲人后还一如既往的效忠,且都极力配合她处理骆炎行的工作,帮她隐瞒就可看出,他们是真的很敬重丈夫的,这就值得她真心以待了。
十日后……
“天啊,酒真的变颜色了!”某女盯着木桶里黄油油的酒水倒抽冷气,身体里到底有多少毒素?好在不会遗传,他们说小海的眼瞳可以随着物件移动,否则真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过,两害取其轻,这样总好过父子俩都是盲人要好。
梁书也眉开眼笑的点头:“成功了,继续下去,一个月内定能清除!”
邱浩宇惊叹道:“神医,梁伯伯,你真是在世华佗,厉害,要不要到时候跟我们回龙虎会?绝对重用!”
“我啊,闲云野鹤习惯了,不过不喜欢半途而废,既然接手了,就没有放弃的道理,到时候我会跟你们走,直到他醒来!”他得好好研究医书,这样都能活,说明命不该绝。
“那就谢谢梁伯伯了!”
如此这般,很快迎来了月底,身体内的毒素已全部清除,可男人依旧没醒来的迹象,程七颓废的垂头扶着男人的额头,真的会是一辈子吗?师伯说,他有可能能听到声音,不想给予负担,摇头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定很想醒过来,我相信你一定行的,师伯说你或许能听到我们说话,不管你听不听得到,就算是一辈子,我也不会放弃,老公,只要你还有气息,而不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我都很满足,如果没有你陪着,我想我会很迷惘,会失去方向,所以不管多痛苦,为了我和儿子,你都要忍耐,我们都在等着你,好不好?”
骆炎行并没给与回音,仿佛真要那么永远沉睡下去,睫毛都不曾颤动过,因得到了良好的照料,睡颜极为安详,胸口平缓的起伏着,即便女人多么的渴望他能动动手指,也无能为力。
“扣扣!”
程七转过身胡乱的在脸上擦擦,后笑着起身:“行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邱浩宇瞅着那未擦干的水渍,心底一阵抽痛,却也没点破:“好!”
程家庄门口早已被围得滴水不漏,十几个老人杵着拐杖盼望着某些人能起死回生,平安归来,当看到程七摇头后,大伙纷纷垂下了头,小兰将宝宝递了过去:“他很想您!”
某女接过孩子,才三个月,已经白白胖胖了,回到卧室后,将孩子放在了男人的身边:“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儿子,是不是很漂亮?刚出生时可难看了,皱巴巴的,皮肤红红的,现在好了,小脸蛋雪白雪白的,用不了多久,他就要长牙了,然后开始叫妈妈,叫爸爸,你会起来听他叫爸爸对吗?”
宝宝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程七一动不动,除了五官轮廓继承了父亲,一对黑如泼墨的眼珠像极了母亲,乌黑发丝软软的,有些微自然卷,不哭不闹,吐着小舌头瞅着母亲。
阿蚺慢悠悠爬到床头,看着往日主人失去了生气,颇为哀伤的将下颚抵在枕头旁,舌尖刷着宝宝的小脸蛋,好似在说它会帮他照顾宝宝一样。
程七没看到男人的回应,长叹道:“起不来也没关系,我会教他的!”见阿蚺有气无力的模样,上前将其身子搬开:“你去睡觉吧,不用出来,我也不会打搅你!乖!”
阿蚺确实很疲累,乖乖的转身爬向三楼,看来以后家里的主人要换人了,哦不,要有三个主人了。
安顿好梁书,程七一天也没歇息,第二天就到骆炎行曾经的办公室报道了,对外宣称骆炎行重伤,腿脚行动不便,一切由她这个妻子全权代劳,外面的人听到大权依旧由骆炎行掌握,便不再有意义。
“阿朗格,你怎么在这里?”刚到办公室,就见那个听说一直想推翻丈夫的人站在里面,突然有些紧张,因为他知道骆炎行其实已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