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让出一条通道,高贵大方的女人搂着一表人才的丈夫对地上那个落水狗一样的女人奚落:“忠贤,快看看,是不是她?”女孩喜出望外的指着程七,并不怕丈夫会有同情,曾经还担忧那个情敌出现后,会对她造成威胁,如今一看,天!她居然为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担忧这么久!
男人穿着体面,周身透着上流社会的气质,单手插兜,目不斜视的瞪着地上的女人,一副有这种前女友,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一样,而且见对方如此的落魄,一些后顾之忧瞬间荡然无存:“你丢不丢人?”
程七虽然心里有气,但不能发作,侧面知道了这是骆炎行的地盘,不是她闹事之地,且身边无一人跟随,势单力薄,干脆充耳不闻,做人嘛,要懂得量力而行,最好他们再过分一点,那么往后搞起来也心安理得。
“阿姨,我跟你说,这个女人,是名副其实的二流子,成天在街头混饭吃的那种,一定是看上你们家的财产了,好好教教你儿子,离这种人远点,你看她穿的那是什么东西?再看看您,这种人怎么配与您站在一起?”蔡水云挽着丈夫冲老太太不停的做着教育。
老人越听越厌恶:“以前就赶过一次,以为她还有点廉耻心,如今居然又来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
莫忠贤也摇头道:“坐了五年牢,居然还是这幅鬼样子!”说出此话,不免有些愧疚,但他也没办法,既然选择了如今的路,就无后悔的余地,能借助他人之手,将她赶走,才是万全之策,否则真给她翻身了,后患无穷。
“什么?还坐过牢?”老人这下真是怒火滔天了,抬脚就将要站起的女人给一脚踹倒:“你这个丧门星,以后再敢勾引我儿子,就是死,我也饶不了你!”
程七无奈的倒下,又站起,这才冷冷的抬头望向莫忠贤,那个相恋了十一年,后又将她帮会所有钱财卷走的男人,目光如炬,见男人心虚的移开视线才嗤笑着擦擦嘴角的血渍:“莫忠贤,以前吧,我一直觉得你贪生怕死,今天才发现你够爷们!”她还没去找他,这倒好,找上门了,很好!
“你说谁贪生怕死呢?”蔡水云趾高气昂的上前一步,双手叉腰,怒目而视:“我的老公,还轮不到你来批评!”见旁人都在打量自家丈夫,就开始夸赞道:“大家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老公就是国豪集团现任董事长,二十三岁毕业清华,后白手起家,五星酒店旗下三家,连锁的更是遍布全国,当年要不是看这女人单纯,才交往,后来发现她行为不检点,尽干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屡劝不听,这才分手的!”
“那一定是怀恨在心了!”
“这什么人啊,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程七连连点头,表示对方说得没错,是二十三岁毕业清华,只不过中间省略了太多的东西。
邱浩宇却听得一头雾水,拿出资料再次看了一遍,冲通讯器道:“大哥,这就奇怪了,资料上明明写着莫忠贤出生于农村,成绩确实相当优异,但因为家庭贫困,屡次被退学,后偶遇程七,成为了恋人,可以说他能顺利上名校,能进清华,基本都是程七在背后赞助,五年前,他学成归来,结婚的前一天,程七便入狱,他一直负责飞云帮会计这一块,所以将帮里的钱财全部卷走,估计因此才有了如今董事的身份,难道资料有错?”应该不会,龙虎会旗下每一个人的办事能力,他从来不怀疑。
那么就是莫忠贤说谎,可为何程七不上告?如今还一直点头?
骆炎行颇为玩味的伸手摸摸下颚,记起那一晚,这绝非是个委曲求全之人。
邱浩宇也同样摸向下颚:“啧啧啧,被打得挺惨的,嘴角一直流血,脸上也被抓破了皮,但没哭哭啼啼,反而一副无所谓,您说奇怪不奇怪?据我所知,她的身手恐怕就是我都难以制服,那一群人,她随随便便都能摆平!”
“你们看,她还好意思承认,呸!”蔡水云得意忘形,冲地上吐了口口水。
不少人开始上前推搡程七,颇有正义感:“就你这样的人,我们见多了,以后再让我们看到你,非要你好看!”
程七那个冤枉啊,无欲无顾在这里得罪了这么多暂时不能得罪的人,看得出来,随便拉一个,背后都有一股足以要她永无宁日的势力,果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几个女孩开始拧她的手臂,打吧,欺负手无寸铁的女人,不是她的作风,不打吧,走为上计,刚要转身,就被围堵。
“不能让她走,否则再纠缠人家怎么办?叔叔都被气进医院了,往后还不得家破人亡?赶紧报警,这种人就得抓起来!”蔡水云得理不饶人,虽然亲亲老公与她同仇敌忾,可万一哪天搞一起了怎么办?只要进了局子,她有的是办法让她用无出来的机会。
旗奕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跟了出去,冷冷道:“我就是……”
“天啊,是骆二爷……”
“骆二爷!”
一开始,旗妈妈还不知来人是谁,一看后面跟来的陈永平,和‘骆二爷’三个字,快速的垂头让路,姐姐说过,任何人都可以惹,唯独这个人。
几乎全当来人只是路过,纷纷散开,几个男人都一脸的讨好相,希望可以结识,能和这人有来往,才叫真了不起。
程七万万没想到骆炎行会在此,不再云淡风轻,偏头暗自腹诽,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下真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赶紧伸手整理头型,一定很狼狈,指定会被嘲笑,出门忘烧香,碰到一群泼妇,走又不能走,烦死了。
骆炎行走到程七跟前,瞅着那窘迫样,淡笑着不再前行。
程七咬牙切齿,就说吧,一定是来看笑话的,就算他不知道那晚的人是她,她和他上辈子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分外眼红的那种,稍有机会,就抓着不放,无所谓,嘲笑几句而已,这点容忍度量她还是有的。
见人不走,旗妈妈仰头不卑不吭的问:“您有事?”虽不能惹,但她也不是好欺负的,要插手她的家事,断然不能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