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心情极其舒畅,好似昨夜不过是梦一场,即便还隐隐作痛,但相亲算是躲过了,这下看姐姐们还能说什么,可要怎么和姐姐说呢?肯定会不高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进屋,见大堂里坐满了人,心虚道:“你们起来这么早……”
程七单手转动着两颗核桃,不温不火的打断:“去哪里了?”
麻子和东方铭都一副审犯人态度,莎莎知道他们肯定听到了风声,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吱吱唔唔:“你们是不是……”知道了?
“我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啪!”
小手大力拍在桌面,两颗核桃硬生生被拍碎,声音更是犹如洪钟,眼神犀利,吓得莎莎到退一步,只想过姐姐可能会生气,没想到这么可怕,眼泪顷刻间滑落,沙哑道:“我……我……他叫小八……小八……”
程七懊悔的伸手拍向脑门,太阳穴好似有几万根针同时在扎刺,痛彻心扉,眸子用力闭起,再睁开时,里面布满了血丝,吸吸鼻子不断的自责:“我一直以为,把你带在身边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现在我才发现……”失望的仰头,看向女孩梨花带雨的脸:“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姐姐……我……对不起,对不起!”莎莎快速双膝下跪,摇头道:“都是我的错,您不要生气,是我的错,呜呜呜呜我错了,求您不要赶我走,求求您了,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麻子也红了眼眶,捂住嘴哽咽:“你是为了什么?”
“我……我就是不想和你们分开,姐姐,你打我,求求你,您打我!”莎莎从来没见过姐姐这么生气,心里万分惶恐,跪爬着上前抓着程七的腿摇晃:“我不想相亲呜呜呜我真不想离开你们呜呜呜呜我只要姐姐,我只要姐姐!”
“啪!”
程七无法克制的扬手冲女孩的脸打下,见女孩扑倒在地,又不免心生怜惜,刚要伸手去拉,但一想到……无奈的撇开脸咬牙道:“那个小八是谁?”字字透着杀气,连这么单纯的女孩都不放过,她一定要杀了他。
“快告诉姐姐,小八到底是谁?”麻子等人均是吓得不敢再大声说话,只能搀扶起泣不成声的女孩质问:“快说啊,到底是谁?”
莎莎战战兢兢的依偎在麻子的怀里,摸着刺痛脸蛋垂头,千万委屈:“是……是牛郎!”
“吸!”
“我的天啊,莎莎,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的?”
“你居然去找牛郎?”
程七双目圆睁,僵硬的仰头望向女孩:“牛……牛郎?”
眼看老大又要发火,卢冰过去劝说道:“七姐,您先消消火,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你们肯定说了什么,让她误以为失身后就可以永远待在您身边,否则她不会有这种想法!”
程七尽力将怒火压制住,想起昨夜确实有和麻子商讨过这事:“是这样吗?”
“是的!”莎莎已经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不停的点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唯一的亲人,姐姐,莎莎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就对了,七姐,她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离开我们,是咱们逼得太急了,这怪不了她!”卢冰呼出一口气,是哪个王八蛋告诉她世界上有牛郎的?
程七无力的起身,走向不断后退的傻丫头,闭目一把将哆嗦的小身躯搂进怀里,声如颤丝:“为什么不跟姐姐说?”
莎莎所有的委屈都因这一个拥抱而崩溃,嚎啕道;“呜呜呜呜呜我说过呜呜呜你们根本不听我的呜呜呜呜,姐姐,我不要离开你们,求求您,不要赶我走,我不能没有您,我不知道离开你们后要去哪里呜呜呜,是莎莎的错,不该惹姐姐生气,莎莎就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呜呜呜呜姐姐不要莎莎,那莎莎该去哪里呜呜呜!”伸手用力禁锢住女人的后背,都是她不好,惹姐姐哭了。
“姐姐只是希望莎莎可以找个好人家,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样,有个老公好好照顾你,有自己的宝宝,有自己的家……”十岁就被家人抛弃,飞云帮不是你的最终归宿,飞云帮给不了你伴侣,给不了家庭,给不了……
多么希望看到她能风风光光的出嫁,享受家的温暖,为什么老天爷连这也要剥夺?如此的不公!
“莎莎,来,把头发吹干!”程七难能可贵的亲自为女孩洗澡吹发,好似一位慈爱的母亲,照顾得无微不至。
莎莎笑容满面:“谢谢姐姐!”还以为从此以后都不会理她呢,峰回路转,就说嘛,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疼爱她的人了,怎么可能不要她?
程七边为女孩梳理头发边问:“他是不是很粗鲁?怎么弄得身上全是伤痕?”
“恩,可坏了,现在还痛呢,以后莎莎再也不敢了!”那就是一个噩梦,太可怕了,几度以为再也看不到今天的太阳呢,比子弹穿破肉体还痛。
“告诉姐姐,是哪家牛郎店?”
“国际女子俱乐部,里面很多男人,他叫小八,要不是看他叫小八,我才不找他!”
“为什么?”程七虽看似在认真凝听,而脑海里想的却不是这些,国际女子俱乐部,那不是蓝帮的地盘吗?蓝帮,三年前大三子利用卑鄙手段鸠占鹊巢,逼死了老帮主,成为了蓝帮的首脑,为人心狠,坏事做绝,警方碍于有龙虎会撑腰,选择放纵。
大三子,你这个叛徒,连老天爷都逼着我来收你,粗鲁?何止粗鲁?给女孩洗澡时,可谓是触目惊心,体无完肤,手腕更是脱了一层皮,胸口牙齿咬出的血痕七八处,分明就是非礼,足以构成人身伤害罪,不过法律她向来不信,蓝帮……大三子,咱就玩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
“身高标准一米八四,光头,距离您一米二三……”密室里,邱浩宇对着电脑连珠炮弹的解说:“对方伸出右手,高度四十三公分……左转四米六十上台阶,台阶一尺三高,对……七层……哦不,八层……”
另一侧,骆炎行衣冠楚楚,西装一丝不苟,闻言凤眼微眯,带有责备的意味按住通讯器蚊蝇道:“你到底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