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炎行这才幡然醒悟,更加内疚了:“你们女人怎么这么虚伪?”为了得到男人的垂怜,不惜残害自己?
“说谁呢?别把我和那种千金小姐画上等号!”她才不会为了哪个男人自残,身体发肤父母,这个罗晓晓,她想了一晚上才想到对方是无意滑倒的,看来以后不能随地洒水,好在是罗晓晓,万一是哪个大人物,定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男人摇头轻笑,如果她能为了他争风吃醋,那感觉也不错,可惜……旗奕,想到旗母那尖酸刻薄的话,他觉得他还是有希望的。
程七傻啦吧唧的盯着男人的笑颜神游太空,纳闷道:“你……真喜欢那个总是狗眼看人的官小姐?你受得了她?”反正她受不了。
骆炎行扬眉:“那你又真受得了旗母的歧视?”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又扯到旗妈妈了?废话,当然受不了。
不是吗?难道猜错了?不是旗奕?那是谁?东方铭?还是卢冰?又或者依旧是莫忠贤?莫忠贤,难道她还忘不了他?那这就不能问了,先不说莫忠贤做过的种种过于伤人,且如今又被她给阉了,转移话题道:“我和她,只是……”沉默了一下,又摇头道:“朋友也算不上!”
男人如此认真的回答,仿佛时光倒流,一下子回到了十七年前,程七也像当初那样单手抱住膝盖,安静的凝听:“你一点也不喜欢她?”那还那样护着?
“生意上用到了她的父亲,至于喜欢,连你这种随性所欲的人都不喜欢,我自然无法接受,所以拒绝了联姻!”即便没有程七,他也不会娶一个娇生惯养,只知道命令人的女人,不是自找没趣吗?
程七嘟嘴,就说嘛,堂堂一个黑帮大哥,哪能如此没眼光?自言自语道:“性服务女郎?还是包养的情人?”
骆炎行一头雾水:“你在嘀咕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想到像你这样的人物,最少也有几个情人什么的吧?”该死的,这破嘴,问这个干嘛?既然问都问了,干脆打破沙锅:“那个那天……你该不会刚好正和……正那个完吧?所以大白天还洗澡?”
气压仿佛刹那间变得低沉,好似正处于海拔高达九千米之上的珠穆玛拉峰,氧份缺乏,呼吸断断续续,漆黑晶亮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男人的侧脸,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哪个?”骆炎行条件反射的问。
“还跟我装呢,放心,都是成年人,我不会笑话你的!”装得还挺像。
触及到‘成年人’这个话题,骆炎行自然不会不明白,这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白天洗澡就是干那种事?烦闷道:“思想龌龊!”她也不想想,把他都打得肋骨都差点断裂,即便有心也得有力才行吧?
况且他像是白叶成那种人吗?
程七张口,合不拢嘴:“可是我明明看到杯子上有唇印,还是红色的!”
“你见过谁会和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解释到一半,才发现这个话题是多么的无聊,后不再言语,他干嘛要跟她解释这个?
同父同母……她是记得他有个亲妹妹,一岁时被继母差点扔海里淹死,后被他舅舅给救活,后就再也没听说过关于那个“妹妹”的事迹,误会了?怪不得她,毕竟这种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孤僻,除了一帮兄弟,便再没有多余的朋友,突然出现个女人,鬼才不会多想。
心里那口气瞬间消失,可这又能如何?罗晓晓他看不上,也不代表能看上她吧?见手肘的部位已经被缠得碗口那么粗,嘴角一阵抽筋,因为那家伙还在缠,我说,别缠了,否则急了,是不是非要把正卷都缠完才罢休?
骆炎行并没将心思放在这上面,仿佛只要缠完了,对方的伤才会淡化,思绪拉远,怀念道:“还记得那时候,有一次你做噩梦惊醒,我们也是这样坐在院子里的!”
“是啊,一晃眼,都十七年了,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就是龙虎会的二爷,果然功成名就了,比起那时候,我们都变了好多,记得那会你说你的眼睛已经宣告终生失明,我还劝你看开点,会有奇迹出现的,这不,奇迹就出现了,怎么样?是不是见到我很失望?来,说说,对我的长相有何评价?”兴奋的盘腿而坐,老熟人一样热络。
男人眨眨眼,虽然正对着女人的容颜,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认真的审视时,真正看到的与平时又有何不同?永远都是一片黑暗,或许那是不是黑色他都不清楚,刚要伸手去触摸时,又按捺住,如果告诉她,其实他一点也没变,会不会……利用这一点来提升飞云帮?
他相信这个秘密会给她带来巨大的财富,而他,却要走上那条最厌恶的路,一条狗,一根拐杖……
阿蚺被人们放到动物园当猴子一样供人观赏,浩宇会身败名裂……
殊不知,其实身边早有不少人看出了这个秘密。
程七还期待着对方的评价,怎么看这么久?有那么好看吗?
“很漂亮,比我想象中更好看!”
过了许久,男人温柔一笑,一直都很漂亮,虽然他都不知道“人”到底长什么样,可程七配得上美好的形容词,或许哪天真的看得见了,世界上无论是白种人还是黑种人,在他眼里,也是一样吧?就好像从没见过外国人的中国人,突然到了非洲,看谁都大同小异一样。
如果可以,真的好想能看得见,哪怕只是一瞬间,突然发现,想看的不是大地的美好,和人们所言的景秀山河,而是女人整体的结构。
很漂亮,比我想象中更好看!
程七本来已经做好被挖苦的准备,死都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而且还是重复句,不自觉的伸手摸向脸颊,漂亮吗?连麻子都说她不能用漂亮来形容,听过最美好的赞美词就是‘豪迈’‘不让须眉’‘女中豪杰’……
而漂亮,好看,生平头一回,哦不,小时候父亲总是夸奖她长得像天仙一样,可每个父亲不都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小仙女吗?远远没有男人这一句来得惹人欢心,按住快要破茧而出的心脏,尴尬得不知双手应该放在何处,放下双腿,尽量坐得端正,该死的,怎么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