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数语,字字玄珠,却是正好堵住了辰尘的退路。
“凌王以为如何?”龚老大一个挺身,站在了锦程身侧,显然这两大势力打算暂时联合起来,先打发了辰尘再具体计较该如何分配这天心圣琴。
“计较?你们觉得我如今可有什么退路?”辰尘一摊手,无奈耸耸肩,像是要把这天心交出,任凭他们处置。
锦程一皱眉,显然没有料到凌王居然如此干脆就愿意交出天心,心中恐生变端,越发谨慎起来,侧眼斜视了身旁的龚老大,眼神交汇处已然会意。
锦程再次缓缓开口,“凌王既然如此识时务,那我等也不为难你,放下天心,速速离去吧!”单手一扬,显然示意辰尘尽快离去。
辰尘缓缓解下身上背的天心,心中经不住开始计算,若是此时出手,有几分胜算,若是放下天心,又有几分机会带着人重新夺回。
这儿不管地带至辰氏地界一最快的速度也要一炷香时间,而这一炷香时间——
辰尘摇头叹了口气,显然根本无法从这里到达自己预定的目的地。
若是……心中波澜渐起。
辰尘心中一番算计,手上的动作却依旧不紧不慢。
锦程同龚老大也不催促,任凭辰尘手中的动作,心中同样各有计较,如今这天心到手已经是板上了鱼肉了,那便要细细计较到底该谁执掌。
辰尘怀中的玉石再次一热,似有所感,辰尘手上的动作更加缓慢,嘴角一勾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天心已然解下在手,辰尘牢牢的抓在手中,猛的强用蛮力单手把天心向着龚老大同锦程抛去。
不偏不倚,天心正好落在两人中间。
根本就没有时间计较天地的掉落之地是否为辰尘有心算计,锦程手中的蝉翼同龚老大手中的毒药同时出手。
无声!
锦程手中的蝉翼破开龚老大手中的毒药,龚老大手中的毒药使得锦程的蝉翼再也受不了控制,飘飘然掉落在地。
此时天心距离他们还有一丈。
“叮!”
就在这时——
积蓄已久的内力突然间打出!更带着一抹惊天动地的压迫!!
那一股内力惊天出手!看似无力,却是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不过一眨眼便到达了锦程同龚老大的身旁。
“轰——”的一声,三股力量搅在一起,引出一声爆炸。
天心受到爆炸的力量,向着一侧激射而去。
阮正一个纵身,稳稳接住天心,快步略到辰尘身侧,“尘,没事吧!”
辰尘会心一笑,“没事!”视线相交,辰尘挺直腰杆,大声道:“怎么样?还要我交出天心吗?如今你们可拦得住我?”
锦程回头朝着身后因为先前的爆炸翻倒在地的众人,努力控制着心中翻滚的血气,苦涩一笑,“既然我们都没有能力留下凌王,那你们自是可以离去。”
“那便好!”辰尘自傲一笑,接过阮正手中的天心,负手离去,这还哪里是刚刚那么失去内力萎靡不振的模样。
龚老大一脸不甘的望向辰尘,心中愤怒,想不到中了迷神记,失去内力的辰尘居然会出现一个强大的援手,如今又失去一个臂膀的他,哪里还有资格留下辰尘。
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
“那就恕辰尘无理,先行告辞了!”辰尘礼仪十足的朝一众江湖人士一拱手,这才潇洒离去,显然看到阮正出现,心中已经有了底气。
马道上尘土飞扬。
“二哥!”辰颐纵身一跃,快步下了战马,一身紫色轻纱飞扬,原本梳好的头发却是早已散开,用着轻盈的步伐飞奔而至,一把抱住辰尘。
辰尘脸上微怒,“胡闹!”大喝一声,吓得辰颐缩进了脑袋,莞尔却是吐吐可爱的小舌头,“哼,要是没有我,你这凌北军就要变成灰灰了,还敢凶我!”一脸委屈的小摸样,我见犹怜。
“怎么回事?”辰尘抬眼问着身边的将领。
“启禀王爷,我们正在你指定的地点安营扎寨,不料所吃的水源中被人投了毒,这毒不打紧,可巧山头开了紫兰花,所投之毒和紫兰香混合,化为一种无色无味的奇毒,士兵们都没了力气,末将正在惆怅如何完成王爷大计,正好公主赶来,让我们服下了解药,这才能赶来和王爷会合!”青龙恭敬回到。
“听到了吧,听到了吧!”辰颐绕在辰尘身边,不住的想听到他的夸奖。
“颐儿说说,你手中的解药哪里来的?”辰尘绕着自己的妹妹转了几圈,亲昵的摸着小脑袋问道。
“哼,二哥真坏,亏我得知你危险,火急火燎的赶来,你不夸奖人家就算了,居然还逼问我?坏蛋坏蛋坏蛋!”辰颐气的直跺脚。
阮正拂拂袖袍,道:“公主手中的解药乃是我先前在外的时候无意间得到的,并且还附有一张纸条,让我把解药交给公主带给凌北军,并且据纸条上说,让我尽快赶到这个两不管地带来协助你共谋大事!”阮正越说越心惊,这所有的一切难道都在别人的预料之中。
那这个人该有多大的能耐!
辰尘手中紧紧的握着玉石,心中千般滋味。
猛然间,悠珞在朝歌为妖女的谣言同千古流传下的谣歌合在一起,而且自己手中的玉石也正是悠珞暗中相赠,在江南柳岸堤旁,她直言同他联合,她坦然自己所谋是为了联盟,这所有种种合在一起,辰尘心中居然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落入的她的算计中?
那么朝歌城中的谣言并非偶然的了?
也都是悠珞的有心算计吗?
或许连同辰颐带来的解药都是出自悠珞的手笔。
若真是如此,那她的能力该有多惊人?
若真是如此,那她背后又有什么力量在支持着?
若真是如此,那她蛰伏了这么多年在辰氏皇族,所图谋的又是什么?
要是她真能事事据悉,那么被迫离开辰氏是不是也在算计中?对自己的情感依赖,也全部都是演戏?
辰尘越想,心中越是郁结,喉咙中一口鲜血“噗”的一声吐出,染了辰颐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