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冥,放开她。”一声暴呵声,让倾绝一喜,便宜哥哥回来了,巫冥则一惊,花紫烟修为可与他相差不多,若是纠缠怕是走不得了。
巫冥用力一拽,倾绝像只小鸡仔般被巫冥揉入怀中,宽大的袍袖一挥,雄厚的内劲扑向花紫烟,一招先发制人。嘴中一声惊啸跃身而逃:“花紫烟,后会有期。”
花紫烟嘴擎一抹冷笑,素手一挥化解掉飞身就朝巫冥扑来,倾绝若被抓走,那是件麻烦的事情,双掌翻飞,一招漫天蝶影罩向巫冥,巫冥身形如叶,接力一推,反而让他飘的更远。
花紫烟当下一骇遂知自己过于急躁,反而助了巫冥,当机拔出浮魅紫光剑皓腕一抖,剑气封路,硬生生挡了巫冥的去路。
巫冥没想到花紫烟修为提升如此神速,想当初在天魔宫切磋过,不相上下,如今剑道这块深深的被拉下一截,心气动险些掉至地面,倾绝则大声呼叫,做足了人质该有的本分。
落在巫冥怀中的倾绝异常震惊,花紫烟,他是花紫烟,“靠”心中忍不住大骂,这人神出鬼没是好是坏也不知,怪自己太掉以轻心了,差点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说不定他们正是窝里斗,逃跑果然是正确的,如今就要想办法脱身。
耳畔簌簌风声,巫冥的轻功简直是一流,像一道离弦的箭夺路而逃,花紫烟则如一抹阴魂般紧紧跟随,纯人工飙车,风格迥异的帅哥一前一后追逐的的确很养眼,现今的倾绝被巫冥半抱半扛的,看得清身后的花紫烟,斜眼也瞧得见巫冥正色的模样。
心中郁闷不已,这样猫捉老鼠的跑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呀,自己不被饿死也要被颠死了,老天爷呀,打个雷劈死一个吧,这样也许都能解脱了。
上天也许接受了倾绝的诅咒,巫冥停下的脚步,背后的花紫烟越追越近。
霎时,巫冥已经被数名黑衣人包围,阴森弯刀冒着死亡的花火,脚步错落前后移动,好歹混迹一段日的倾绝也熟知这是一种阵法,绞杀目的最快的手法,想想自己曾是凡人何成会遇到如此阵仗。
倾绝睁着黑亮的大眼睛,稚气的小脸凝重,最有效的就是实战观察,命运已经在折腾我,更不能随意低头,不增强自己只有被宰割的份,一个没有亲人朋友处处皆是危机,还想过着傀儡般的生活是不可能了,在这些人面前,自己是那么渺小,还以为自己修行也上一层台阶,现在看来不过是搭的花架子。
巫冥感受到怀里的小东西紧张,不自觉的手臂紧了紧,倾绝感受到勒住她的手臂更紧了些,仿佛是一种安慰,心头也觉得好笑起来,看来这些仙呀魔呀的还都如我一般有凡心,这修的到底是什么呢。
僵持瞬息两名黑衣人执刀劈来,刀锋在晨曦红日的晕染下闪着刺眼的亮光,错锋上下,一走上盘一劈下路,巫冥无论怎么躲都会被回路的刀锋劈到,而且这些黑衣人挥刀时散发的浑厚的内力也是异常惊心动魄。
巫冥静而不动,微风撩动着他墨色的黑发,倾绝小眼睛迷惑起来,怎么他那么像一个人,是谁呢?想不起来。
“啊~~。”如果一身白衣,他不就是白枫吗,天呀?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若说巫冥与白家无关,倾绝绝不相信,这要好好探究一番。
“巫冥,你知道白枫吗?”好奇心害死猫呀,现在这场合气氛,倾绝既然脱口而出的问出她心中的疑惑,哪怕已经看到男人原无表情的脸更冷三分。
人不泯灭至善本性,是正是邪又如何区分,冰冷的磐石也能吸收天地之灵气而炼化,何况还未变成石头,倾绝已经从巫冥的脸上察觉到一丝变异,更是笃定白枫与巫冥之间必定有关系。
黑衣人已然逼近,刹那间,巫冥动了起来,堂堂天魔神宫法老当然有着不可一世的本领,纤瘦美丽的玉手上多出一条乌黑发亮的细鞭,瞬间挥出,如游龙扎向黑衣杀手,一股肃杀骇人的杀气弥漫起来,细鞭上的倒钩扎进左侧黑衣人的心口,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让倾绝浑身发毛。
倾绝的小眼睛已经不再水润,满眼的不可思议,杀人,看到杀人,离自己那么近的距离,那游离在半空带着阵阵血丝的倒钩,这个男人真的够狠,刚还觉得这男人还是有人情味的,如今看来的确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抽空思维的脑袋,迟来的反应,倾绝吐了,巫冥瞬间石化,倾绝几乎是被摔下来的,落地的时候她的思维已经模糊了
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杀人,血海,倾绝痛苦的皱起眉头,她不想睁开眼睛,她害怕看到一幕是现实,她不想成为一个杀人的狂魔,只想一觉醒来已经在自己的猪窝小床上,所以她使劲的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着,那黑衣人被撕开的胸口喷涌的鲜血,倒钩顺着胸口滑下腹部拽出的肠子,那一定是恐怖片,不喜欢不要看,走开走开,昏迷中的倾绝挥着小手赶走那可怕忘不了的瞬间。
岩洞很隐秘,巫冥有些懊悔自己下手太狠,看着那惨白的小脸心头溢出丝丝不舍,晨曦的那场战役很惨烈,围攻他们的黑衣人都死,想到如此心头不甘心又浮起,花紫烟用剑芒绞碎那群杀手时候为何没让这小丫头看到。
巫冥躲避的是花紫烟,如今花紫烟更为难缠,剿灭杀手他迅速撤离,离开前耍了心眼把围攻自己的黑衣人都引导他哪里,反正花紫烟必定能对付,乘势他夹带倾绝逃离,却没想一直在被花紫烟围堵,一口气奔出千里消耗特别大,找到这个隐蔽的岩洞,巫冥调息一刻便放弃了,那个小丫头一直在胡言乱语,什么爸比妈咪对不起等等听着匪夷所思的话,咋么能静心调息,后悔自己强出头要来抓这丫头,
的确,如今的巫冥真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为了躲避花紫烟巫冥不得不带着病倒的倾绝赶路,无论巫冥如何调理倾绝的病确越来越严重,导致不得不拖慢了巫冥的脚步,那日当晚,倾绝浑身忽冷忽热,巫冥给她搭脉调理,披星戴月的出去需找适宜的草药,原本以为小孩子吓着了,只要调理心神安住心魂不会有多大问题,三天来,巫冥已经到三方交界的真空地域,龙窟山鬼域岭,只要往北在行二日脚程,就可到达金国魔族的地界,那到时候就不怕花紫烟,他一贯独立而行,没有手下,黑衣人的袭击打乱了先前的计划,没有与夜蝠汇合,可这女娃儿的病已经折磨得她快奄奄一息。
巫冥从不怀疑自己的医术,可一路调整多次药方都不见效,那险险的几次被花紫烟找到,更不肯投宿找医,何况天界月梵、堰国、金国魔族在边境驻扎的子民是不多了,延绵千里都是森绿的原始茂林,天然草药比比皆是,巫冥相信这必定不是那次惊吓造成的了。
天界仙坛,东方青龙、北堂玄武、西门虎、南宫雀围在紫魔晶石,那惨淡弱光让他们极具担忧。
“大哥,看来倾绝已经离开国界,不然气息不会如此微弱,真是劫数难逃。”西门虎瓮声瓮气的捋着胡须正色的说道。
东方青龙凝视着紫魔晶石,那闪现在脑海里的片段,充斥每一根神经,不该有的情愫,不该有的担心,作为已经达到上天界九阶真元境界,他依然无力扭转定数。
南宫雀看着东方青龙的背影,深层思维中裂出一道缝隙,用毕生去追求的境界,在命定的劫数面前,你只是在观望。都说修仙要断情,无情无为,悟天地之真然,可最后我亦何在,我亦何从。
无极之夜,滑过黑夜的星火,追溯着它应有的轨迹,倾绝的心在痉挛,那种剥离的痛苦,她遇到过,但从没有这一次那么强烈而持久,痛是一种折磨,它折磨的是意志,绊锁着每一神经,协奏出自己的人生,死亡气息是一种味道,嗅进鼻子吞进肚子,然后默默的等待。
巫冥端着一碗刚配置的药汤,几日渐醒渐迷的倾绝睁着一双迷蒙而忧伤的眼睛,空空洞洞的看着他,心中封闭的软弱被刺痛了,一个稚龄孩子,为何有那么深邃的眼睛,透过她的眼睛,仿佛照见了自己,多年来的逃避,及其无尽的折磨自己,多想如那瞬间滑过的流星坠落的如此干脆。
“谢谢巫哥哥。”痛到深处的成长,倾绝虽然还处稚龄,但她拥有坚毅勇敢的心,活一次,精彩无极限,灌进喉咙的药汁也不那么苦了。
巫冥垂下眼帘,把一切情绪埋藏起来,怕控制不了自己,回到自己一直封存的记忆里。
“我想出去看看星星。”倾绝挣扎的爬起来,周围有着她梦想的自由,仿佛空气也是自由的,可是为何她要死了,死了还会去轮回吗?
巫冥没有反对,异常沉重,几日来他不在赶路,若在赶路恐怕这孩子命损之日不远了,夜半的凉风异常刺骨,暖厚的大氅包裹着倾绝。
“这里的星星好美,我以前住的城市都快看不到星星了。”倾绝回头凝视了一眼巫冥笑的很甜。
“小时候我最喜欢躺在草丛里数星星,我家那只母老虎总是笑着说我很傻,上学的时候也喜欢星星,然后自己就做了很多小星星,可是当我再长大点,就不喜欢星星了,就好像不在有自己的期望与寄托,一直觉得自己很平凡的,没想到神话里的世界时那么真实,又让我想起了我喜欢的小星星,现在才明白原来我一直为别人活着。”倾绝抱着膝盖仰头看着满天布满的璀璨星光,那门纯净自然。
倾绝的每一句话深深敲击在巫冥身上,虽然他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她唠唠叨叨叙说着,似癫似傻,沉寂冰冷的心如三春冰消,有了暖意。
★★★★★★★★★★★★★★★★★★★★★★★★★★★
为自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