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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决定

夜色来临,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亮,使得今晚的夜色有些昏暗。

在莫府走廊上,莫府管家胡二手提一个竹篮,来到养心书斋的门前。

“咚,咚,咚!”

胡二轻轻的敲响了养心书斋的门。

“谁?”门内传来一声苍老的男声。

养心书斋内,坐在椅子上正在闭目养神的莫素和,听到敲门声遂出声问道。

“老爷,是老奴胡二,藤小姐见老爷傍晚时没有来用膳,于是吩咐老奴拿来了些膳食过来。”门外的胡二细细的说道。

“哦,你进来吧。”

“是,老爷。”胡二推开门,步入养心书斋,来到莫素和所在的书桌前,将竹篮放在书桌上,然后一一端出饭菜放在书桌上,当拿出了最后一碟小菜后胡二将竹篮拿下书桌,对莫素和道:“老爷,请用膳。”

只见莫素和睁开眼,右手揉了揉眉角的太阳穴,疲惫的坐直身子,拿起放置在空碗上的竹筷,随口问道:“遥儿,可用膳了?”

“用了,小少爷今晚吃了很多。”胡二满脸愉快的笑道,“有藤小姐和小小姐陪着,小少爷的胃口往往很好!”

“是吗,那就好!”莫素和嘴角微微勾起,夹了一根青菜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

莫素和静静的吃了几口饭。

蓦地!

莫素和突然脸色涨红,胡二看到莫素和突然不正常的脸色,镇定的从袖子中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迅速的放置在莫素和的口边。

莫素和低头朝手帕中吐了一口血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扔进口中,服下。

在服下药丸后莫素和的脸色马上诡异的转好。

“老爷……”胡二看到手帕上的血液的颜色已经红得发黑,担忧的对莫素和喊道。

莫素和平静道:“放心,胡二,我还可以撑一段时间。”

“当安排好遥儿后,我这把老骨头就可以放心的去见小羽和媳妇这两个孩子了。”莫素和惨然道,“七年了……”

收好带血的手帕的胡二静静的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这七年里,我时时刻刻的愧疚着,看着遥儿一天天张大,看到他总是羡慕的看着窗外树上母鸟给幼鸟喂食的情景,我就恨自己当年为什么收了刘隽这个孽徒。”

“老爷,这不是……”

胡二刚想开口劝慰,莫素和打断了胡二之后的话,道:“胡二,你不要说话,我知道你又要说‘这不是我的错’,哎……”

莫素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而接着道:“幸好,当时青云出现了,杀了那个孽徒,保得遥儿的性命。”

讲到藤青云,莫素和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一旁的胡二亦是一副佩服的神色。

“对了,胡二,你觉得逍儿这个孩子怎么样?”莫素和忽然想到藤青云的女徒弟林逍,随口对胡二问道。

“沉着,冷静,聪慧,而且……胆大。”前三个词胡二迅速的说出,最后‘胆大’一词是经过短暂的思考后才道出的。

“看来你对她的评价很高!”莫素和注意到胡二的语气,疑惑的看着胡二,“你为什么后面说的那么迟疑?”

“老爷,小小姐虽然还小,但是也应该注意一些行为,毕竟男女有别。”胡二一本正经道,“她今天的行为太过‘大胆’。”

“哈,哈……”听到胡二的话,莫素和蓦地大笑,“胡二,难道你忘了,她的师傅是谁了吗?”

胡二愣住。

林逍的师傅是藤青云,是江湖上闻名的‘影凤’,一位不寻常的女子。

“女孩,还是胆子大些好点。”莫素和意味深长道。

听到莫素和的话,胡二拿藤青云和弱弱的闺中小姐对比了一下,赞同的点头。

“胡二,今天,那孩子向我要求要跟我学医。”莫素和似在自语又似在询问胡二的意见,“那孩子具备了医者的特点:沉着冷静的性子,聪慧的头脑,还有胆子很大。如果她能继承我的药术……”

“那……这华东大陆上第一位女性医者将在我手中诞生。”莫素和突然兴奋的看向胡二,“胡二,你觉得这个注意怎么样?”

“……”胡二嘴角僵硬的笑着,心想:“华东大陆有了第一位女性武者‘藤青云’,再来个第一位女性医者‘林逍’,应该没什么大不了。”

华东大路是一个遵循男尊女卑,一夫多妻的世界,这里的女子接受的三从四德的教育,从小养在闺中,而且那些家族技能一般由男子继承。

在见到藤青云后,她的强大武艺打碎了莫素和和胡二二人心中弱女子的形象。

莫素和站起身,走进养心书斋的内室。

片刻,莫素和手拿一本有一指厚的书籍,走出养心书斋的内室。

莫素和神情复杂的看着手中的《素心经》,嘲讽道:“没想到这本医书成了害了我两个孩子的罪魁祸首。”

胡二看着莫素和欲言又止。

“罢了,罢了,今天就为你找个新主人。”莫素和忽而释然道。

莫素和将书交给胡二吩咐道:“胡二,你马上去将它交给青云。”

“是,老爷。”

胡二接过书,退出书房,匆匆离去。

莫素和轻轻推开养心书斋的窗户,抬头看了看夜空,喃喃自语道:“看来今晚要下雨了。”

这时突然一道闪电在夜空划过,接着轰隆的雷声响起。

不出片刻,果然下起了雨。

明清院里,藤青云的卧房前,胡二收起手中的雨伞,将雨伞靠在门边。

此时,原本关闭的房门突然自动打开,胡二一眼看见坐在小圆桌旁的藤青云。

“藤小姐。”胡二恭敬的行礼。

“嗯!”

胡二从怀中取出《素心经》,向藤青云递出,“这是老爷要老奴交给的。”

“嗖!”

也不见藤青云有什么动作,书在胡二的手上消失,突然出现在藤青云的右手中。

一见书的‘素心经’三字,藤青云顿时明白,向在门外候着的胡二道:“麻烦胡管家了。”

“砰!”房门又自动关起。

胡二撑起雨伞,步入雨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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