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入骨髓,原本睡得好好的,她只觉的她成了睡美人,睡一个世纪放佛也没关系,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把她痛醒了,叶子试图睁开眼睛,只是做不到。手脚像突然被什么束缚着,接着放佛有一根根丝线顺着脚踝爬上身体,滑溜溜的触感,叶子甚至想起了某种软体动物。没多久,丝线像大网一样爬遍了叶子周身,渐渐勒紧勒紧,刺骨的疼痛顺着全身各处袭来,灵魂放佛都要跟着撕成碎片一样,叶子彻头彻尾体验了一把痛不欲生,终于,叶子连抱怨都没有来的及说一声,就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木制的竹屋,青翠的竹床,雪白的床幔,阳光打进屋里让四周腾起一片温暖,“靠,不会又穿了吧。”面对眼前明显不符合自己时代的一切,叶子有点欲哭无泪,身边躺着一位轻纱女子,只见肌肤凝白胜雪,朱唇宛若樱桃,长长的睫毛挺立卷翘,一头青丝更如流云飞瀑一样倾洒了一床,煞是好看,
只是,这张脸明明是自己的啊。叶子迅速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猛的抬头四下张望,终于在不远处梳妆台上的铜镜里如愿的看到了自己,平凡的五官,甚至可以说有那么点点丑,镜中的面孔随着自己的震惊而震惊,难道她又穿了,问题是如果是穿了那她身边的这张脸又算什么。
“土灵,你醒了。”当叶子正在低头沉思只见叶子的床前突然就这样凭空冒出一位老者,叶子猛的抬头,只见老者一身青袍甚是素洁,两手背于身后,端正的脸上一脸严肃,要不是他挂着一脸便秘的阴郁表情,叶子会觉得这是个美老头。
叶子不动声色的静静回视,她现在不了解环境状况,盲目的胡编乱造只会说多错多,把自己推进更艰难的境地。
对叶子的态度颇为不悦,老者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我已经查看过你的五脉了,你五感俱伤,法术上将终难精进。”
叶子继续紧紧盯着老者,做出一副十分关切的样子,只是心底确早已滚起了惊涛骇浪,疑问层层。法术,难道是修真界?只是这个修真界和之前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五感俱伤,就是学不了法术,天生废柴?cao,那她在这个杀人不偿命的时代要如何自保?
老者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土灵也不催促,他知道这些让人接受起来需要多大的勇气。五感俱伤啊,可惜了这一番好筋骨,长生子少了一个好保镖,摇头叹了口气,天意弄人啊。
“恩……”一声细微的嘤咛打断了两人的思绪,只见叶子身边的女子指尖微动,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便见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只是看见了叶子愣了愣便迅速调转开了视线,叶子抑郁的摸摸脸,果然是太丑吓到人家了。
“长生子。”面瘫老者继续背着双手满脸严肃的装高深。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半坐起来靠着床沿直直的望着老者,满脸的疑惑与戒备。看着此情此景,叶子抚额,原来这是万能应对法啊。
“长青镇,二长老,秋原。”随着几个字慢慢的吐出,叶子想,这大抵是自报家门吧,果然,只见美女低头浅思,半响,美女渐渐放松了警惕再度看着这个叫秋原的二长老点点头,看的叶子是一头雾水。
看着女子放松了戒备,二长老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一种疑似愉悦的表情,只是紧绷着的脸完全看不出嘴角向上的痕迹。紧接着,二长老缓缓叙述事情的始末。
这个身体叫土灵,一种对生物的称呼,她还是可以有自己的名字的,而身边的这名女子就是长生子,土灵与长生子相伴而生,幻化后长生子的锁骨会有七彩花瓣,听及此出,叶子恶寒的摸摸衣衫,这个老头子不会连她也看了吧?看着土灵的动作,老者更是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咳了两声继续开讲,长生子是由洗心湖那一株桃树幻化,是禁林的守护。土灵就是桃树下的一培灵土,为长生子生,为长生子死。原来这次穿越她从笼中鸟升级成万年炮灰了,这算不算一个好开端,叶子自嘲的笑笑,总而言之就是人家长生子伤她跟着受着,她伤长生子没事,长生子死她来顶着,她死了人家长生子顶多少条命,绝对是差别待遇。最可恨的不在于此,而是契约,长生子与土灵之间有一份主仆契约,是一串法阙,就像是唐僧手中的紧箍咒,只要长生子一念叨,叶子就会痛不欲生,换句话说就是只要有这个法阙,叶子除非是死也别想叛逃。究竟还有没有人权,叶子果断愤怒了。
“我不要做奴隶!”叶子怒急拍床而起。
“放肆!你乃长生子衍生出的灵物,长生子就是你的主人,你的母亲。身为灵物,要懂得知恩图报,凡事要以长生子为先,否则那道御灵阙可不是好受的。”秋原气的脸色发青,他平素是最注重礼教的,怎能容许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在眼皮底下出现。
“放屁!我妈在地球!拐卖小孩都没你这么不敬业的!你卖了别人还想叫别人帮你数钱,做梦!”
“你!你个……”鉴于平时修养,秋原是实在骂不出叶子那种污言秽语,他在族中身为长老,一向颇受尊敬,也从没见过如此狂妄的后辈,秋原气的手直颤抖的怒指叶子,而叶子只是傲然的昂起头与他回视,丝毫没有半分的惬意!
秋原气急,身为长老他是没有权力私自处罚土灵的,但她也该有主人好好管教管教了,于是扭过头看向土灵身边的女子说道“长生子,今天我就来给你上人生的第一课——怎么驭奴!”
“我呸!你披上羊皮就想当绵羊,还想为人师表!简直误人子弟!”听到秋原要让长生子念御灵阙来整治自己,心底有了几分忐忑,也不知道这御灵法阙比之醒来前的疼痛是否更痛上几分,想到之前那种彻骨之痛,叶子的冷汗直冒。
而此刻的长生子却没有回视秋原,淡眉轻瞥满脸的挣扎之情,此刻房间里的所有注意力都浇注在她身上,一时间房间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寂静。叶子冷汗滴滴落下,放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只听淡淡的伴着清冷的声音吐出“我不学”。
呼,叶子松了口气,而秋原则是怒意更甚,只见他单手一甩,啪一道符纸就落在长生子身上“跟我念。”
长生子眉头紧皱着盯着面前的符纸,仿似极端厌恶一般,半响,只听嘶一声,符纸冒起青烟,不消片刻,刚刚还放符纸的地方就余下来了一把灰。
“你,你们……”啪,秋原实在想不到长生子居然如此不给她面子,居然当着他的面烧了他的符纸,于是嘣一掌击向旁边的茶桌,原本坚实的桌子立刻荡然无存,秋原甩手离去,凌乱而又仓促的步伐可见他此刻是在如此的盛怒之下。
看见秋原完全消失的身影,叶子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手掌,白玉的手掌上几道血痕清晰,可见当时她是多么紧张。
老实说刚才的争辩她不怕是假的,这是一个视生命如草芥的时代啊,她又手无缚鸡之力,只是她在赌,赌他们既然把她们弄来就不会杀她,她还有用处,她也在赌若是秋原怒急杀了她,她是不是就能回去,无论怎样她都不吃亏不是吗?现在看来她还不是太没用啊,至少还能当长生子的储备生命啊,叶子自嘲的笑笑。
侧头看着身边的女子,那是与自己前世一样的脸,姑且叫做前世吧,这一刻她甚至觉得她们有血脉相通之感,难道她是自己的前前世什么的?若没有关系又怎么会在她身边呢?叶子胡思乱想着。对于她刚才的举动叶子充满了感激,她深深的理解在这个不平年代人们思想中的奴化意识,这里没有人人平等,有的胜者王败者寇,这是世间天理,这是所以然。但就是眼前这个淡淡的女孩,她放弃了,放弃了奴役她的机会,此刻她的心理暖暖的,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人对她好,所以她决定了,眼前这个女孩,无论是不是她的前前世,她都要跟她做朋友。
叶子看着眼前的女孩,越发觉得亲切了,于是飞快的转身拉起对方的手,满眼真挚,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你”。
“我累了。”仿佛还没适应与人如此亲密的接触,长生子眉头皱了皱,迅速的撤出被对方紧紧拉着的手,背转过身去躺了下来。
叶子有些悻悻然,不会是被讨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