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气急了,生平遇到这种嘴欠的,一向都是直接动手,还从未跟人打过骂战。今日时机不宜,自然不能动手,骂人又不是我长项。
于是脑袋一热,脱口而出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骂完自己都觉得欠妥。不过,骂了就是骂了,面子上依然要绷住。
可惜宴会上的其他人不管这么多,我这句“你们全家都是男人”的论调一出口,大家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哄笑一堂。
不过,那醉汉被我这么一激,酒却似乎“醒”了几分。
他脸涨得通红,大概是觉得颜面有损,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你楞个胡说甚!谁说我家都是男人!我家光小妾就能从文英阁排到景泰殿!”
不说还好,他这一辩解,众人笑得更甚了。我嘴角也难掩一抹笑意,心说这厮敢情是个愣头青啊。
现在我倒有些疑惑不解了,若真有人在背后指使他装醉卖疯,可找这么一个糊涂蛋,难道不怕他耽误事吗。
又或者,幕后指使之人分明知道他不是个伶俐的人,便故意安排他出来搅局,可是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趁着众人哄笑,我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这人出场之后目的很明确,三言两语便将矛头直指我这个近身侍卫头头,其实原因也不难猜。
我们这支近身侍卫,上任不过三两天,又多是江湖之人,底细不明,不好接近。而且除了魔皇之外,不听命于任何人。如若今晚真有人图谋不轨,那么我们的出现根本不在这些人原本的计划之中。
换言之,我们是他们的不确定因素。也许他们是想从我入手,从而打乱我们的布防,但他们千算万算,却没算出我这么一号混不吝的人物。
想引我入套?哼,咱们就玩玩呗。
这么一想,心底安定了几分,打定主意,一面与他们慢慢周旋,一面查看四周动静。看谁耗得过谁,反正着急的那个人不是我。
心中安定,底气便足了。我呵呵一乐,朗声说道:“这位大人,你家究竟有几房小妾与我实在没半点关系,我只是觉得大人若是连男女都分不清楚,难免让人质疑你识人辨事的能力。身为人臣,若是都如你这般稀里糊涂、指鹿为马,那魔界还不得乱了!”
“你……你又胡说……我那是醉了。”
“呵呵,第一次听人说自己醉了,通常醉酒的不是都该拼命辩解自己没醉嘛。这位大人若是没醉却诓骗大家说自己醉了,那可真正是酒品不好极了。老话说的好,以酒品观人品……”
“住嘴!你休要污蔑与我!殿下,您万万不能听她胡言乱语,臣方才是真的醉了!”这厮急了,连忙向魔皇求助。
“哦?果真醉了?”某人免费看了半天戏,终于开腔了。
我依旧双臂环抱,只是换了条左腿支撑身体,话说侍卫这行真不是好干的,不说在这么老高的屋檐上吹了半天冷风,就是光站着也着实是累人。
“臣不敢欺瞒殿下!”
“既是如此,爱卿就下去歇息吧。”
“可是,臣······”
“爱卿还有何事?”
“那屋檐上的······”
“屋檐上?你说花无缺?她怎么了?”魔皇大人微微挑眉,这个表情再熟悉不过了,如果意料不错的话,他在给人下套呢。
那厮浑然不知自己处境,继续不怕死的说道:“臣听闻最近丰都城外不少能人异士,为了一睹屋檐上那位花统领的芳容,接二连三闯入宫中。暂且不说这给魔界和殿下带来多少麻烦。只说花统领一个女子,实在是不便留在殿下身边。”
“花统领,此事与你相关,你怎么看?”
某人十分懒惰,直接把烫手山芋扔还给我。
我微微一笑,心说这厮还真是咬定青山不放松,跟我缠上了。
可惜这帮人的算盘打错了,以为让我无暇分身,我们便没人了嘛。哼!可笑!侍卫这个职业不是光凭耍狠斗凶就行的,关键还是要靠头脑、靠周密的部署和精诚一致的团队合作。
不过既然煊要下套,我不如就帮帮他,让这厮钻的更快些。
“这位大人,你我素未谋面,不知小女子是如何得罪大人,令大人如此费尽心机的刁难。”
“你又浑说!我为的是魔界太平,为的是殿下的名声,何来故意刁难!?”
“大人,小女子没记错的话,大人方才还是醉的,不过半刻的功夫,便如此伶牙俐齿,一番说教。无非是要激我下去,与你一番争论。可惜,小女子身负守护殿下之职责,不能如你所愿。还有,如果殿下不介意的话,属下有一事禀报,不知当着众人的面是否合适。”
魔皇微微皱眉,目光迅速与我纠缠一番,我冲他眨眨眼,赌他与我心意相通。
他目光中透着几分意外,但面上仍是不动,只是淡淡言道:“但说无妨。”
我心中暗叹一口气,察言观色向来不是我长项,只能赌一把了。唉,近身侍卫可真是个累人的活儿。不过,再累也得咬牙撑着。
我躬身回禀道:“殿下,方才这位大人醉酒之际,属下发现殿外有所异动,一支不明身份的队伍已将大殿围拢。因属下初来乍到,不熟悉宫里的人员部署,所以想向殿下禀报,请个示下。可是,刚要禀报之时,却被这位大人打断,属下以为他醉酒时机未免太凑巧,故而不得不怀疑这位大人醉酒的动机。”
哼,你跟我玩阴的,我就跟你来明的,你见不得人,我就偏偏把事摊开来说。
结果,我话音未落,只说到殿外被人围拢之时,宴会上各种寒暄戛然而止,现场瞬间弥漫了一股大气都不敢出的压抑。
众人神情出奇的一致,均是目不斜视,面上一动不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跟谁对上一眼,便将自己陷进万劫不复。
半晌,没有一丝声响,煊的头微微低垂,眼神掩映在摇晃的灯影后,分辨不出他的神情,我只能暗暗祈祷自己的思路没有错,但愿没有坏了他的事。
此刻,端木依莲却出乎寻常地没有将她半裸的****继续贴在煊的身上,她的情绪似乎有些波动,喘息有些急剧,连带着那白花花的****随着喘息上下起伏着,那幅度很是诱人。
我琢磨着,如此紧张时刻,脑中竟有如此不正经的想法,是不是太不着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