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核对了渡轮上死者的身份后,舒远发现,此人竟然是露宗的信徒。不出所料,他曾经出任脑科学研究项目的实验室主任,这几年来,有数不清的实验报告是由他审核的。看来,他也是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被除去的吧?
在核对了渡轮上死者的身份后,舒远发现,此人竟然是露宗的信徒。不出所料,他曾经出任脑科学研究项目的实验室主任,这几年来,有数不清的实验报告是由他审核的。看来,他也是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被除去的吧?
那么,推动这些事件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又怀着怎样的目的呢?
而纱绫呆在家中,倒并非一无所获。
她将纪先生的日记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之后,发现日记皮套内,还藏着一张纸。
纸上记录的文泽的母亲——那位因拒绝接受治疗而不幸去世的中年女性——的诊疗结果。导致这位女性去世的原因,是慢性砷中毒。所谓的砷,就是砒霜。纱绫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不由恍然大悟。疲倦脱力、肠胃不适,乃至后期的皮肤疱疹,这显然都是砒霜中毒的症状。而当时的自己经验尚浅,无法辨别出真相。
但纪先生早已知道了这一情况,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她想起纪先生对文泽的暗示,心不由揪紧了。由于宗教的干涉,而拒绝接受治疗,这样的行为,无论放在什么条件下看,都可以称得上是“愚蠢”。可是,这份非正式的诊断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本日记中呢?难道也与当年的研究项目有关吗?
再次回顾了当时的状况之后,纱绫忽然忆起,文泽曾告诉他,他的父亲在帝都工作,且也信仰露宗。
她连忙将这一发现记录下来,想等舒远回来后,请他代为调查。
若此人真的在中央科研机构工作,那么露宗与当年的事件,必然有着不可开脱的联系。
然而现在疑点重重,纱绫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从哪儿着手进行调查。她执意要跟随舒远来到帝都,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寄住在别人家里,甚至无法行医,真可谓是一事无成。即使舒远并没有对此表示反感,但她心中却愈发感到过意不去。
如果这些事件真的与露宗有关,那么巫谢或许对此有所耳闻。但是,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外人”,要让他把真相和盘托出,也并非易事。再者,要找到巫谢的所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站起身来在房中徘徊许久,纱绫找出熏香用的炉子,点上橙花油、马鞭草和洋甘菊混合而成的香油,在一片温和的香氛里,握着那枚象征着“观家”身份的戒指,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双的手在胸前交叠,然后面对窗户,开始祈祷。
舒远似乎是信仰日月之神的。不止一次,纱绫看见他跪在床前祝祷。她一直很好奇,像舒远那样看似无所不能的人,为什么也要相信神灵的存在。然而当她自己也开始模仿同样的行为之后,她才模糊地意识到,当外部世界开始变得不确定的时候,能依靠的,只有存于内心深处,那些并不存在的力量。
在这座居民楼里住了几天之后,纱绫终于无法抑制无聊的心情。虽然每天都在绞尽脑汁,想要利用手头的资料整理出一些有用信息,但总有那么一些时候,忽然想要出去走走。
因此,当将乐某日突然来访的时候,纱绫便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但是,若是被认出来,就不巧妙了。”将乐断然拒绝。
纱绫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快,撇嘴道:“你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你那位病人的丈夫,已经不在政府工作了。但他之前也不是中央研究机构的职员,而是议会的议长助理。这与我们调查的事件有什么联系吗?”
“叶将乐……”纱绫叹了一口气,突然发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参加这次调查呢。”
“哎?”虽然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但忽然连名带姓地被点到自己的名字,将乐还是吃了一惊,他歪过脑袋,似乎陷入了思考。纱绫注意到,将乐总是在无意识之中,做出一些孩子气的动作。虽然巫谢也长着一张过分年轻的脸,但光从外表上来看,与巫谢锋芒毕露的相比,将乐则显得温和且毫无攻击性。
“我已经有近三年没有见到父亲了。”将乐忽然开口,倒是把胡思乱想的纱绫给吓了一跳。
“为什么?”纱绫问。
将乐抿了抿嘴唇,说:“不知道,失踪了吧。虽然有时候可以在媒体上看到他参加活动的消息,也配有照片,但他本人却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出现过。”
“恕我冒昧,令尊也与当年的事件有关吗?”
“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能说明他也参与了脑科学研究,但从时间上来看,却是吻合的。”
纱绫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这个事件里有太多的谜团了,但这个事件,本来与她毫无关系。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莫名其妙地重生到了这样一个身份里,还得被卷入这些麻烦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