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纱绫对当日的事件守口如瓶,但她并没有机会再次接受医生的“治疗”。因为医生主动联系了夫人,说观小姐的情况非常棘手,他无能为力。
夫人无可奈何,然而既然两次治疗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成效,她也对医生的技术心存怀疑,所以并没有坚持。
刚好在天城的工作也差不多结束了,夫人便带着纱绫回到了帝都。
不过,夫人似乎并没有把医生暗中交给她的那块宝石给扔掉。在一次谈话中她无意说出,准备把宝石藏在纱绫的房间内。
纱绫留了一个心眼,时不时地将房间的抽屉橱柜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多出来的东西,不过也一直一无所获。
重返帝都之后,平稳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周之后,便有流言传来,说观家的三小姐当年并没有死,而且现在已重返观家。至于她是来和生母团聚,还是来找阴毒的夫人报仇,则众说纷纭,各自有力。
这个消息,最初是小也带回加来的。纱绫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又看她年龄与自己相仿,便把她从天城带到了帝都,现在看来,她的眼光似乎没有错。
那天小也外出采购,回来时便偷偷找到纱绫,把她在街上的见闻都说了一遍。
“你是听谁说的?”纱绫紧张地问。
“就是,路边摊的摊主。他不知道我是观家的用人,所以就口无遮拦,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小也回答道,“我问他是从哪儿听来的这种疯话,他说街上的人们都这么传,这一天来了好几个客人,都和他说起这件事。”
纱绫想了想,说:“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别人,也当作没有告诉过我。你是从天城来的,帝都没人知道你的身份,打听消息最为方便。要是你听说了些什么,可不要瞒着我。”
小也答应了,又道:“那个摊主还说,还说,三年前……小姐你可别生气!他说三年前,二小姐本来要谋害三小姐,但是计划失败了,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小也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纱绫哭笑不得,说:“这种话更是说不得,被夫人听见了就糟了。”
纱绫猜想,舒远他们一定早就知道此事,但还是不放心地写了张纸条,把这条消息传递给他们。
这忽然而来的流言让纱绫很是心烦,因为原先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符闻提供的计划书里,并不是没有考虑到当下的情况,但也都只是些应急的方案。
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连路边的小贩也知道了这种流言蜚语,可见事情早已经沸沸扬扬。可为什么,三年过去了,人们依然对这陈年旧事念念不忘呢?
在应付这些流言产生的后归国之前,纱绫决定先查一查辛如的情况。
辛如和观家定下婚约的时间,正好是三年前。况且她最近一系列举动,看起来无论如何都与事件脱不了关系。
辛如在官家的府邸里有一个房间,虽然心中不报希望,纱绫还是趁辛如不在的时候,把这个房间翻了一遍。
开锁的技术,是她按照舒远送来的资料现学的。不过家中的门锁并不牢固,用发夹便很快打开了。
纱绫第一次进到辛如的房间,却是以这样的形式,这让她自己也有点而哭笑不得。
房间不算大,因为无人常住,所以干净整洁,东西也不多。目光迅速扫过桌面,然后打开抽屉和衣柜,一遍下来,纱绫一无所获。连笔记本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正当她打算离开时,她的目光被桌上的一个便签本吸引住了。
白色的便签本,第一页空白无字。纱绫用指尖轻触,便发现上面有凹凸的痕迹,是之前写字时留下的。她撕下这张纸,塞进口袋中,离开了房间。
然而刚刚把房门关上,她便听到了脚步声。
辛如的房间在走廊的末端,一般情况下,旁人是不可能路过这里的。如果自己在这里被发现,那么她的企图便显而易见。好在慌张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纱绫只是在原地顿了顿,便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去,一边微微扬声喊道:“小也,你在吗?”
果不其然,迎面而来的,正是辛如本人。
纱绫佯装镇定,抬头直视辛如的眼睛,笑道:“辛如姐姐。”
“你怎么在这儿?”辛如毫不客气地发问。
“我找小也呢。昨天让她去买了些东西,刚刚要用了才想起来。”
“这个时候,用人们一般在楼下的房间里休息吧。”辛如说着,便不再理睬纱绫,仰头从她身边走过。
虽然一时的危机解除了,但纱绫觉得辛如并非如此容易受骗之人。但眼下也别无他法,她只好撇嘴,顾自向房间走去。
在桌前坐下之后,纱绫立刻拿出碳粉和塑料膜,开始折腾这张便签纸。
最后,从这张空白的纸上,纱绫读出了一串数字,看上去像是银行的户头号。她把号码抄下来,准备明天一早就交给舒远。若是能查出这个户头的所有者,他们的调查说不定就能迈进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