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情面前杨茵就像所有的女人那样变傻变笨,生活里,仿佛只剩下了甜蜜和等待甜蜜。
牵着松松从蜡像馆出来小家伙还兴奋着,嚷着,“茵茵,我可不可以要一个蜡像?你对爸爸说,让他买给我。”
杨茵抱他坐到车上,系好安全带,自己绕到另一边坐上驾驶座,一边发动一边笑着,“你想要哪个?”
“我能要很多吗?”他兴奋起来。
车子驶上了马路,匀速前进,她扭头看着松松,含笑说,“不可以太贪心哦,我答应你一个,想想怎样取舍。”
他歪着脑袋思考,挺苦恼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说,“我想要一只小辛巴,可以吗?”
杨茵温柔笑着,点头,“好。嗯,等到你生日那天我送给你好吗?”
他一听,兴奋极了,“好!茵茵你真好!”
有来电,她摸了摸松松的小光头,戴上耳机,接通了。
“现在在哪儿?”以琛的声音。
她微笑着,“在回家的路上。”
“我刚从公司出来正要赶过去,我们在门口汇合吧。”
“嗯,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转头看松松,他竟然歪在靠背上睡着了,她摇头失笑,放慢了车速。
远远地就看到了以琛的车,她转动方向盘拐了进去,在他车后停下,他下了车,大步走过来,看到松松睡着便放低了声音,“我还真紧张。”
她伸手抱了抱他,柔声说,“又不是第一次来,紧张的是爸爸妈妈,你是贵客稀客。”
他笑笑,走过去要抱松松,杨茵拉住了他,使眼色,他会意,让她去抱了,然后拥着她,一家三口,后面尾随着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礼品的保剽,杨茵不禁问:“大周呢?”
“他生病了,我放了他两天假。”
“那我该去看看他。”
“等你看他时他已经好了。”他笑着手有意无意地在她耳垂处捏了捏,最后滑到肩上,揽着她。
她低笑。
大门敞开,他们直接走了进去,想是爸妈早派了佣人在门口守着,他们刚踏进去佣人就跑了出来,叫着,“小姐,姑爷!你们来了!”
听见佣人这样叫,他们两人的心里都一阵欣慰和柔软。
佣人接过了保剽手里的礼品先一步跑了进去,以琛朝保剽摆了摆手,保剽会意直接退出去了。
房门打开,杨新和傅红梅出现在门口,看着他们抱着孩子相拥着走来,几乎有一种错觉,也像一种幻觉,五年来以琛从未以这样的形式与杨曼回来过,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茵茵和他才是天生一对。
只是一想到这种天伦是踩着杨曼的骄傲得来,他们心中又是另一种滋味。
眼看着他们近了,他们不再多想,笑着迎接。
傅红梅轻嗔,“一家人吃顿饭而已,又带这么多东西,下次可不许了。”
以琛微笑着,平和又温润,朝傅红梅点头,有一丝歉意。玄关处,杨茵停下换鞋,他已俯身将拖鞋拿过来摆在了她脚前。
杨新和傅红梅对视一眼,眼底有笑意。
一抬头,却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客厅里的杨曼!
杨茵和以琛亦是一惊。
“姐。”杨茵笑着唤了一声。
杨曼大步走了过来,紧着眼眸,看着被杨茵抱在怀里的松松,她快步走了过来,满眼的急切,伸手摸了摸松松的脸,又怕把他弄醒了,赶紧将手缩了回去,低声道:“让我抱抱他。”
杨茵心里酸酸的,将松松递到她怀里,她有些颤抖,眼光掠过以琛,扭身抱着松松回房了。
傅红梅拉了拉杨茵的胳膊,小声道:“就让她和孩子呆一会儿吧。”
气氛有些微妙,以琛悄悄拉了她的手,一起坐到了沙发上,佣人上了茶,傅红梅说马上就开饭,然后就去厨房照应了。电视上正在播新闻,以琛看着时不时地和爸爸讨论一两句,杨茵见状起身去了厨房。
“这儿用不着你。”傅红梅看到她就往外推。
她笑了笑,帮着洗菜,俯耳问,“姐怎么在啊?不是说好了支开她么?”
傅红梅看了她一眼,说,“理解理解她吧,那么久不和松松见面接触是个女人都会忍受不了的。”
杨茵蹙眉,“不是啊。每个礼拜她都会去幼儿园一次,把松松带出去。”
傅红梅微怔,“不会吧?她说她一次也没有见过松松。你确定吗?你亲眼看见她接松松走了?”
杨茵点了点头,觉得杨曼不对劲。
傅红梅看她,半信半疑的样子。杨茵叹气,“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无法拒绝姐,可是松松迟迟不喊我妈妈。妈,我知道您心疼姐姐,我也心疼,但是为了她好,也为了松松好,长痛不如短痛。她终会嫁给宁心虔,总是无法放开松松也无法展开新生活啊。要不,当初就不要同意那个易子协议,以后教我怎么办啊?”
傅红梅听见杨茵带着牢骚有些不高兴,沉了声,反问,“你教我怎么办?茵茵。都是我的女儿,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没有做过母亲你不懂那种感觉。算了,大不了我去找肖家那两口子,什么易子协议?简直是贱踏天伦。”
“妈,您怎么能这样?”她赌气背过了身。
“在这件事情上,你还是忍让一点的好。”
她苦笑,“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你和爸爸的信任。”
她擦了手,平覆情绪,走了出去。
这时,杨曼出来了,杨茵微低了头迎过去,“姐。”
杨曼对她微笑,毫无破绽,“他还睡着。茵茵,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杨茵怔怔点头,眼看着杨曼擦过她的身体,悄无声息地往她手上捏了一下,很用力。
她转头,杨曼已经走到了沙发旁,扫了以琛一眼,“爸,我就不留下来吃饭了,你跟妈说一声,我走了。”
杨新欲起身,又没起,嘱咐着,“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杨茵想追过去送送她,犹豫一下放弃了,返身回房看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