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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爱是无声(天降横爱之二)(角绿

前情提要

江渡云原本只是一个平凡又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在二十二岁生日后醒来的第二天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十年前的自己。幸好父母出门在外,否则她都不知道怎样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事。无法工作,也不知道老天爷什么时候才能将二十二岁的身体还给自己,江渡云的人生忽然变得惨淡又狼狈。就在这时她认识了彼此相依为命却是同母异父的两兄妹,阳关彻和况晓竺。阳关彻是个脾气古怪又万分宠溺自家妹妹的十九岁少年,而况晓竺却是一个内向又有点懦弱的小女生(但不能不说这只是江渡云看到的其中一面)。江渡云偶然帮助况晓竺免受欺负,却被严重缺乏友情的小女生硬拉进了她和她哥哥的生活。江渡云和阳关彻是典型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但正是在种种的日常接触中,阳关彻发现自己深受这个远比同龄孩子更成熟更勇敢的“小女生”吸引,在自己生日当天向杜杜(江渡云小名)表白,并决心等其长大。然而江渡云虽然接受了阳关彻的表白,却忐忑难安,因为自己的隐瞒,不仅父母不知道她身体变小的事,阳关彻兄妹更是不知情。对于未来她深感惶惑,除了淡淡喜悦却有更多的不安,于是她“逃”到了好友小佳的住处,打算让事情冷一冷,暂时不与阳关彻见面,谁知第二天——

第一章

“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闹钟里的儿歌翻来覆去地唱,就算再清脆动听,在周末的清晨听来,其效果跟邻居厨房的剁肉声也没什么两样。

用枕头压住脑袋也阻止不了魔音穿脑的宋文佳“腾”的一下坐起,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恼怒地吼:“蔡乐!跟你说过几万次了,星期天记得关闹钟,这次居然又敢给我搞忘,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原本每周只有一天休息时间就已经够郁闷了,大清早的又被闹钟闹醒,小佳想不发火也难。不过这次被她吼的男友却没有马上道歉。等了几秒,见旁边睡着的人还是没反应,小佳火大地将被子一掀,却一下子愣住。

怎么是江渡云?

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经过一番运转之后,小佳总算记得昨晚江渡云带着简单行李搬到她家来,暂时要跟她挤一段时间的事。当然,每到这种时候,小佳的男友蔡乐就只能可怜地睡书房了。

可能是空调开得有点冷,江渡云蜷了蜷身体,摸索着伸出手来找到薄被,然后像只毛毛虫一样地钻了进去。小佳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伸出抓过江渡云床头的闹钟,让兀自唱个不休的小铁盒子闭嘴。

真是的,不过是一个小男生罢了,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告白,用得着像逃难似的躲着人家吗?小佳在心里哼哼,故意将闹钟“咚”的一声放回原位,那个蒙头大睡的人仍然睡得死死的,连动都没动一下。小佳恶作剧之心一起,索性拖过被子,让江渡云露了大半在外。

心满意足地闭眼,正准备继续刚才的美梦,宋文佳又蓦然睁眼。

———那个,她刚才看见的到底是什么?

迅速转头,瞪着旁边的女生。

换了别人看到眼前的海棠春睡图,顶多只是赞叹主角身形窈窕,长得够可爱,然而小佳的眼睛却越瞪越大,向来感到自豪的坚毅神经也被严重地冲击到。

于是,在宋文佳长达两分钟的尖叫声中,江渡云终于睁开了双眼,连同隔壁房里的蔡乐一起,都彻彻底底地清醒了。

江渡云站在穿衣镜前,表情不仅仅用呆滞来形容。

小佳站在她旁边,表情不比她的好看多少。想想也是,昨天看到的还是十一岁模样的她,今天却突然大了整整一倍,承受能力再好也得花点时间来接受这个冲击吧?如果不是因为江渡云身上还穿着一件印着小花小熊的儿童睡裙,她肯定会认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特别荒谬的梦———二十二岁的自己,变成了十一岁的小妹妹。

可是小佳为了恶整她故意买得特“童稚”的睡裙还穿在身上,原本足够的宽松现在却成了紧绷绷,江渡云真的没办法欺骗自己说这只是一个梦———拜托!她曾经求了几千几百次,老天爷都装没听见,怎么突然把她给变回来?这、这也太出乎意料了好不好?可不可以先给下提示啊?这不存心让人得心脏病嘛!

换了以往的任何时候,江渡云都会高兴得三呼万岁,但现在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就在昨天,某个人还对她说了“喜欢”……一想到阳关彻这三个字,江渡云就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她、她不过是想暂时避开他一会儿,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可现在她却不是阳关彻所认识的那个杜杜了!这下子,要怎么办才好?

苦恼地仰头,江渡云长长地呻吟一声,狠狠地甩头,却还是觉得脑袋里一团糨糊。

虽然冲击十足,但这次是“变回来”,比起上次江渡云发现自己身躯变小,回神的时间还是要短得多。显然,小佳的脑子也恢复运转了,因为她望着江渡云,语带无奈地问:“……现在怎么办?”

江渡云后退两步,坐到床上,硬邦邦地吐出标准答案:“凉拌。”

“嘿!这是你的事哎!”小佳有些烦躁,因为江渡云的态度。她走过去,推了江渡云一下,“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不是打算一直窝在我这里吧?你现在这种样子,就算回家也没问题啊。”

“……那你干吗还问我怎么办?”江渡云的视线直直的,她转动眼珠子,盯着小佳。

小佳叹一口气,坐到她旁边。

“我问的是,你打算怎么跟你的那个‘王八蛋’说。”她叫阳关彻“王八蛋”叫成了习惯,虽然现在叫起来挺心虚的,特别是她清楚地了解江渡云这个朋友,事情发展到现在,最受害的,最倒霉的,可能就是那个“王八蛋”了。

江渡云再次苦笑。

她要是知道该怎么办就好了。

小佳用肩膀撞了撞江渡云,无言地再次询问。

江渡云看着她,又看了看关着的房门。由于事情太过突然,被小佳的尖叫惊醒的蔡乐却被赶到了房外。但江渡云知道,蔡乐一定还在门口守着,谁让他一向紧张小佳得要死。

“小佳,如果你家小乐突然有一天变成你想都没想过的样子,你会怎么办?”

小佳愣了一下,明白她的意思。她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我会如何反应,但第一感觉……肯定是无法接受吧?”

普通人都会这样想。那不是神经超粗的人就能接受的,事实上如果阳关彻看到现在的江渡云还能面不改色地承认她的新身份,那家伙肯定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江渡云无言地望着前方,好一会儿,才开口,却是话不对题:“昨天是阳关彻生日……”

“又是生日?”小佳叫起来。

“……是啊,又是生日。但是许愿也轮不到我来许啊,虽然我真的有想过‘变回来’,但我每天都在想啊,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为什么偏偏是阳关彻告诉我他的想法之后……”江渡云倒了下去,无力地趴在床上。

小佳同情地看着她,“你还不如说,为什么偏偏是你也喜欢上他之后?”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喜欢上他。”

“骗你自己吧?你要不喜欢他,干吗心烦成这样?”

“……我不喜欢他我还是会心烦。”

“……你继续鸵鸟下去吧。”小佳嗤之以鼻地做出结论。

江渡云沉默一段时间,又低声道:“小佳,你说,他会不会认为我是怪物?”

小佳一点都不客气,“你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是一怪物,有比你脾气更怪的人吗?”

“……人家脾气很好……”江渡云像是在笑,不过小佳知道她真实的感受。望着窗口,江渡云喃喃道:“小佳,你说既然我变回来了,阳关彻和晓竺,会不会根本就不记得有个十一岁的杜杜存在?”

小佳静静地睇着她,沉默片刻,无奈地苦笑。

“你问我,我又问谁呢?可如果他们还记得,就……跟他们坦白吧。”

江渡云也想过要跟阳关彻坦白,事实上在她变回来之前,很多次她都想告诉阳关彻和况晓竺她并不是他们所以为的那个“杜杜”,但她说不出口。只是那个时候她还可以为自己找到借口说她无法证实自己的话,阳关彻和况晓竺不会相信她,而现在……

现在,江渡云还是不敢开手机,她只是请小佳帮她打了个电话,打到晴空山庄。正如江渡云所猜想的那样,两兄妹都没有在家。晓竺已放假,江渡云完全可以想象他们等在自家楼下的情景———想想都可怕!

如果他们上楼,发现家里没人倒还好,如果爸妈已到家的话……

江渡云简直不敢想下去。

“如果不是把我变回来,而干脆让我完全消失掉,不是更好?”

被小佳拖起来,洗漱完毕,并着装整齐后,江渡云被赶出了宋家大门。

当然连同她的行李包一起。

“去!去解决问题!你吵架打架都是一流,还怕那两个怪魔鬼怪?”小佳的讽刺倒是很有特点,至少换个语气的话,江渡云还可以认为她骂的是阳关彻和况晓竺,而不是自己。

江渡云拎着背包在街上游晃。

早饭没吃,中饭也没吃……江渡云想不到自己居然能逛这么久。当然她也想不到自己会在大太阳底下从小佳家里走回去,要知道那可是近四十分钟的车程。在路上,一张电线杆上的寻人启事都能让她看半天,尽管她除了“寻人启事”四个字外,别的什么都没记住。

可再怎么拖延时间,距离再怎样的长远,目的地也总有走到的时候。

她已经不去想象老爸老妈回到家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是什么表情,她更关心别的,比如———单元楼下,会不会看到阳关彻的人,或是他的车。

运气似乎不错的样子……江渡云偷偷摸摸地前后观望了半天,明晃晃的阳光下,那个让她害怕的身影并没有出现———是根本没来还是已经回去了?江渡云在疑惑的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对,她是得面对,可是如果能不面对的话,当然更好啦……至少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做好心理准备嘛……

只是也奇怪,为啥,她又有点失望哩……

江渡云甩了甩头,一步步拖着脚步上楼。年代久远的楼房过道里透着老旧的气息,楼层拐弯处,阳光在地上落下斑驳的痕迹,只剩下最后几阶楼梯没有爬完的时候,江渡云察觉到一道奇特的视线,她抬头,惊愕地看见无声无息站在她家门口的那个人。

阳关彻的表情很奇特,就像是看到一个平白出现的……妖怪一般。

江渡云想起自己早上问小佳的那个问题,心头莫名地涌上一股苦涩。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

江渡云以为自己会惊惶失措,至少不该是像现在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阳关彻。但她竟然很冷静……被太阳晒了那么久,应当慌张的,而且在楼下的时候,她还真的很慌张,就怕遇到他———

可现在,她甚至能猜测阳关彻心里所想———

他一定在奇怪,自己看到的人,是谁?

她有着跟“那个杜杜”惊人相似的外表,甚至连衣服都是同样款式,只不过现在的她穿得一定很合身。

不过,她也能保证,打死他都不会猜到,她和“那个杜杜”,是同一个人。

垂下眼睑,江渡云并不承认自己是在回避阳关彻咄咄逼人的视线,现在正是她接受考验的时候;她也不承认自己拎着背包的手是在发抖,那不过是饿极疲极的表现……

等了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她并不确定,因为这一段时间,肯定是她一生中最符合爱因斯坦“相对论”的一段时间。

可能只是一瞬,却几乎相当于她的一生。

她的眼角瞄到阳关彻走前两步的身形,而熟悉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江渡云?”

江渡云一颤,却还是没有抬头。

“你———是杜杜的姐姐?”

什么?姐姐?

江渡云这次倒是很快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阳关彻,在看到阳关彻不是很确定的目光后,呆了半天,哼笑出来。

姐姐?姐姐?

……也对。这才是常人的理解嘛,要是阳关彻一眼就看出她正是昨天被他告白的那个“小妹妹”,只怕会尖叫逃跑。

江渡云有些恶劣也有些失望地想。

她很快收敛表情,顺着阳关彻的猜测,很“理所当然”地表演下去,“你是谁?”按道理来说,她不该认识他的。

江渡云上完最后几阶楼梯,看也不看阳关彻,径直开了门。

阳关彻轻咳一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想找你妹妹,就是那个……杜杜。”

江渡云扫视了屋子一眼,家里跟她昨夜离开时一样,这样说来,爸跟妈还没有回来。

她转头,看着阳关彻,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老实说以现在的角度来看他感觉还蛮奇特的,因为阳关彻的个子其实不算高———这点她以前没感觉,因为除了在况晓竺面前,她跟其他人相比都会狠狠矮上一头,在阳关彻面前更是如此。可是这样子面对面地站在一起,只要微微抬头就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和眼神,距离明明是缩近,却偏偏有种更远的错觉。

她不想这样……可是,就这是变化所带来的结果吗?

“……喂,喂?”阳关彻的表情很不耐烦,但江渡云却注意到他不耐烦下的羞涩。

事实上他根本就是一个很害羞的人,之前她就知道了。

江渡云收回目光,垂下眼帘,一字字道:“我没有妹妹,也没有姐姐,是标准的独自女。”

阳关彻的脸色微微改变,不过很快又如常,“那可能不是你妹妹,是表侄女什么的———就是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小女孩,她自称是杜杜,不过可能也不是这个名字。”

“很像?怎么个像法儿?”江渡云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到底改变了多少。

阳关彻愣了一下,他从头到脚地扫了江渡云一眼,有些迟疑道:“就是非常的像,头型,五官,甚至衣服……”他微微停顿,因为他也看出来,这些“相像”点,实在太多。

江渡云倚着门,笑道:“你说你找杜杜?我叫江渡云,不过朋友都叫我杜杜,你找的……就是我吧?”

这句话是脱口而出。她不想承认,可江渡云也不得不承认,也许自己内心深处,就是怀着一分期盼。

阳关彻抬眼,直视她的眼睛片刻,却又烦躁地摇头,“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小女孩,十来岁的小女孩,我知道她跟你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虽然我并不清楚你到底是她的什么人……可是能不能请你别再开玩笑?”

江渡云收起了笑容。

她望着他,张了张口———

是的,她该给他一个答案,可是到底应当是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真?

或假?

……

你找的,就是我。

开口的瞬间,她真的差点说出这句话,可是———“啊,好吧。她走了。”这却是她最后的选择。

阳关彻呆呆地望着面前明明应当很陌生,但又该死的熟悉得不得了的女性面孔,好一会儿才将这一个“江渡云”的话听入耳。

很不想放小丫头走的,可是他没有立场来阻止,因为对她的背景还了解得远远不够,而且事关学业,他一时也找不到理由阻止。

几乎是一夜无眠———昨夜他根本没打算将心里话告诉给小丫头,因为她实在是太小,他根本不能肯定自己会得来一个怎样的答案:是嘲笑,还是惊恐?

可惜被她无意中听到,冲动之余,他抓着她说出了困扰自己良久的恋慕,却意外看到小丫头脸红的样子。九死一生的几率,他却幸运地得到自己最想要的那个答案,一直到他送她回来,然后在家里又是微笑又是叹气地烦恼整宿,才总算能比较坦然地接受自己还得烦恼好几年等候那丫头慢慢长大的无奈选择。和妹妹晓竺起了大早,然后匆匆赶到小丫头楼下,就怕她的火车开得太早,连送她的机会都没有,谁知他不但没能敲开她家里的门,甚至打了几十个电话,都只得一个“该用户已关机”的冰冷提示音。一直等到中午,他才叫刘伯来接走晓竺,然后站在门口等……如果不等到一个答案,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甘心,只是,他没想到的是———

见到这个真正的江渡云,而且在吃惊于她和小丫头相似的同时,得到一个让他咬牙切齿的答案。

“……走了?去哪里了?”

“很远。”江渡云的眼睛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光,怪异的感觉从他见到她的时候就一直没离开过,面前的女子其实很平凡,至少远不如看她的照片时来得灵动———当然,那是艺术照,而江渡云长什么模样也跟他毫无关系。可是“太熟悉”的震动却一下一下敲打他的心,不过,他根本是不认识她的啊。

“很远是哪里?”

“很远啊……”她笑了,其实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笑容,他却觉得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悲伤的感觉。

然后她说:“远得你找不到,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阳关彻又一次呆住了,就在他准备发火时,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年轻女子眨眨眼,拉开大门,“要不要进来坐?”

也正是她语气转折后的轻松,让阳关彻明白过来,她只是在开玩笑。

这间屋子他并不是第一次踏入,但因为主人已换的原因,还是让阳关彻迟疑了一下。

“进来啊。”江渡云回头看他一眼,然后走进去,将背包随便往沙发上一丢。她从包里翻出手机,若无其事地开了机。

“你这手机……”阳关彻盯着那艳丽的红色外壳,虽然只见过几次,但他敢肯定,这一定是小丫头的那只。

江渡云瞄了他一眼,“是我的,怎么?”

阳关彻一下子气闷,他走过去坐到沙发上。其实也应当想到,小丫头那种年纪的小孩,怎么可能用这么高档的手机,多半是……江渡云借给她的吧。

那就是说,他连最后一个能联系上她的线索,也失去了吗?

江渡云也不去理他,短信提示音不断响起,她一条条地翻看下去,绝大多数都是“王八蛋”发过来的,内容不出所料的是“你在哪里”、“跟我联系”之类,她瞄了一脸阴沉的阳关彻一眼,最后江父发来的一条短息让她皱起了眉。

“你没在家吗?电话打不通,手机也不开。临时有变,我们今天不能回来,具体再联系。”

她立刻一个电话打到江父的手机上,响了近十声,江渡云的心开始慌了,就在她担心的时候,电话终于有人接了。

“喂?你终于在家了啊?”江父的声音精神十足,江渡云立刻知道自己白担心了。

“怎么又不能回来了?”她粗声粗气的,是给那两老气的。

“……你声音怎么变了?”江父不答反问,把江渡云又气个半死。什么变了!她明明是变回来了好不好!这什么父母!

“我一直就是这样儿!”她吼,然后又问:“为什么今天不能回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江父在那边沉默良久,“我们买错船票,坐错船了。”

江渡云将头搭在沙发背靠上,彻底无语。

“呵呵,所以我和你妈决定干脆出去旅游一趟,反正我们很久都没去旅游了,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不过那些男孩子的照片我们都记得带着呢,你就等一段时间再看吧!”

江渡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挂的电话,她也懒得说她对那什么照片一点不感兴趣。

回过头时,她看见阳关彻瞪着她,便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比眼睛大啊?”

“……她,到底上哪儿去了?”很奇异的,阳关彻倒是没有发火,反而语带恳求地问。

看了他半晌后,江渡云面无表情地避开了他的视线,“你干吗总是问这个问题?我说过她走了,估计不会再回来,而且她也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她吧……”

只要现在开始重新认识我就好。

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可是,既然他会喜欢上那个自己,现在这个杜杜,他应当也会喜欢上,不是吗?

由于没等到回答,江渡云忍不住偷偷瞄向阳关彻,看到的是却是他铁青的脸色。

紧握而颤抖的拳头暴露了他心底的愤怒,这个细节让江渡云瑟缩了一下,在惊讶的同时,她似乎终于能体会一点点阳关彻对“那个杜杜”的感情。

“喂,你上哪去?”

阳关彻的突然起身让她不由自主地叫住了他,但阳关彻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自顾自拉开了房门。

“喂喂!”江渡云追上去,阳关彻连声再见也没有说就下了楼。

直到阳关彻的身影消失,江渡云都还是扶着房门,怔怔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楼梯口。

她刚才的话,还是伤到他了吧?

不过她说的,全都是真话啊。那个杜杜已经消失了,再次回来的机会,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还有,心里会发痛的,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啊。

她也想说,“我就是你昨晚跟我说喜欢的那个杜杜”,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啊!只要一想到,阳关彻会拿怎样怪异的目光看她,或者直接骂她是疯子,她就完全乱了,

没错,她就是一个胆小鬼……

可是现在这个胆小鬼,又能怎么办呢?

倚着门,江渡云苦苦地笑了。

本以为今天很难解决的问题,是如何面对即将回来的父母,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江渡云现在最难解决的问题,却成了“阳关彻”———而她至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由于脑袋总是处于无法专注的状态,江渡云用了比装衣服更长的时间来把衣服放回柜子。放好衣服,又抱着袋子发了半天的呆,她才想起洗脸帕不应当放衣柜,而是应当挂在盥洗室。

突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将江渡云吓了一跳。呆呆地望着颤动不休的红色手机,江渡云迟疑良久,好不容易挪动步子走到桌旁,闪烁的“晴空山庄”几个字又让她的心揪起来。

接还是不接?可如果接了,要是他问起,自己又该怎么说?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铃声停了。江渡云瞪着自己漂亮的手机,有些懊恼,却不知是怪没有及时接电话的自己多一点,还是怪那个没耐心的人多一点。

不过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还是“晴空山庄”。

江渡云眼睛又是一亮。她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终于还是拿起手机,按下“接听”。

“……啊,终于通了!是你吗,杜杜?”手机里,传来况晓竺清亮甜美的嗓音。

……原来不是阳关彻啊。无法否认,这一刻江渡云真的很失望。

“杜杜,我是晓竺啊,你听得见吗?你在哪里啊?我一直打你的手机都是关机,本来我以为这次仍然不会通的,结果居然通了……”

“晓竺……”打断喋喋不休的况晓竺后,江渡云又不知自己该怎么说了,“我……”

况晓竺也一下子住了口,在听到陌生的年轻女子的声音后。

沉默片刻,她在电话那端疑惑开口:“你、你是谁啊?”

江渡云苦笑。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被问起“你是谁”,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犹豫片刻,她还是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你哥哥到家了吗?”

“啊?没有。”下意识地回答后,况晓竺再一次疑惑地问:“这是杜杜的手机号吧?请问你是谁?杜杜呢?”

居然没有回家?!江渡云闪过一丝疑惑,嘴里却冷静的回应道:“晓竺,你尽量想办法出来,我……不是,是杜杜有话想跟你说,你也别让你哥哥知道,好不好?”

“……杜杜她到底怎么了?”况晓竺有些慌乱了。

“她很好……”江渡云的回答却显得很沉重,“不过她现在很需要你的帮助。”可能是她的语气,也可能是她的话本身,让况晓竺在迟疑之后,终于回答了一声“好”。

约好金鳞小学门口见面,挂了电话之后,江渡云才想起,自己应当提醒晓竺,下次遇见同样的情形,应当说“不”。说来说去况晓竺也只是一个小女孩,警惕之心太少,如果是坏人骗她,岂不是很容易就把她骗走了……想到这里,江渡云不禁奇怪自己到现在还有余力想这些有的没的。

先到达金鳞小学的人是江渡云,她足足在那里等了半个小时,才看见气喘吁吁跑来的况晓竺。

由于已经放假,学校大门紧锁,学校旁边卖文具、贴纸等小玩意儿的小店也有好几家放下卷帘门暂停营业,一派冷冷清清的样子。江渡云看见况晓竺后,还没等她举手招呼,况晓竺就在离她几米之外的地方停下来,惊愕地望着江渡云。

江渡云无法拿对待阳关彻的面孔来对待她,所以只能尴尬的望着晓竺,嘴角僵硬地微笑。

她主动走过去,“……嗨。”连招呼都是打得小心翼翼的。

况晓竺一直瞪着她的脸,高高地仰起头,看着走到她面前的江渡云,好一会儿,才惊得声音都变了地叫:“……杜杜?”

江渡云也是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况晓竺还会叫自己杜杜。她也惊讶地看着况晓竺。

“杜杜!”况晓竺突然抓住江渡云的衣摆,小脸快要哭出来似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发生了什么事啊?”

江渡云张大嘴,好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

“……你说我是谁?”

“杜杜,你怎么啦?你是江渡云啊!”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江渡云,可是由别人以这种方式来告诉她……这经历还真奇特。

怔了半天之后,江渡云突然大笑出声,笑可不抑,笑得况晓竺更是惊骇莫名,不过,江渡云却发现自己郁闷了大半天的心情,突然好多了。

她弯下腰,唇边带着笑意地看着因她突然变脸而后退两步的况晓竺。小孩子的感觉果然是最灵敏的啊!

“怎么,我变成这样,你就怕了我啦?”江渡云打趣道,“我这样儿才更像你的姐姐,对吧?”

况晓竺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你真是杜杜?”

江渡云摊摊手,“我不是杜杜是谁?”

这下,轮到况晓竺说不出话来地张大了口。

随便找了个有阴凉的地方坐下来之后,江渡云买了两支雪糕,并把其中一支塞给况晓竺,况晓竺有些犹豫的接了过去。“绿色心情”———正是况晓竺最喜欢的那种雪糕。

“你怎么出来的?刘伯他们知不知道?”江渡云舔着雪糕问。

况晓竺摇了摇头,终于也撕开塑料袋吃起雪糕来,“……杜杜,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渡云直着眼睛发了会儿呆,她转头望向旁边的晓竺,“晓竺,怎么你真的相信我就是杜杜?”她又看看自己,“这种情况……不是很难以置信的吗?”

况晓竺却很坦白地摇头,“其实我并不是很相信……不过,我的感觉告诉我,你就是杜杜。”

感觉啊……晓竺确实是比较敏感那种小孩子。

“晓竺……如果我说,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我,你相信吗?”这话看似冲动,却是江渡云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说出口的话。

况晓竺又瞪大了眼。

江渡云苦笑一下,“所以我没有上学,所以有很多话我不能说出口,所以我……”

“一直在骗我。”况晓竺平静地接口。

江渡云飞快抬眼,况晓竺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清澈澈,江渡云却没有从那里面看出丝毫责怪的意思。无法直视,她很快地转开了视线。

“……是的。虽然我并不想这么做。”

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意外的是,半晌后,况晓竺又呵呵地笑出声来,“这样的话,我就能心甘情愿的叫你姐姐了。我就说嘛,看起来比我都还要小的孩子,怎么硬让我当妹妹。”

江渡云看着笑得相当开心的况晓竺,半天没反应过来。

晓竺瞅着她,笑得更开心了。

江渡云终于明白过来,“好哇,你这丫头……”她也笑了,揪上晓竺挺俏的小鼻子。

况晓竺偎了过来,像以前一样亲昵地抱住江渡云,“真不甘心,之前就觉得差你很远了,现在是差得更多……”她小声地嘀咕道。

说得也是。不过,现在的晓竺,才更像是妹妹呢……虽然之前也是一直将她当妹妹。身体恢复成二十二岁之后,感觉更明显。有时也真嫉妒阳关彻那家伙,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嘿嘿,如果这妹妹是她亲妹妹,小时候就不必缠着爸妈买洋娃娃了……心里一轻松,江渡云恶劣的本质又出现。

“不过,我还是要叫你杜杜。”晓竺抬起头来,皱了皱鼻子。

江渡云耸了耸肩。没所谓,反正实质重于形式,称呼而已,让晓竺得意一下又何妨。

况晓竺坐了开去,“杜杜,你说要去上学什么的,都是假的吧?今天没给我和哥哥开门,是不是也是在躲我们?”

江渡云无言地看着她……谁说小孩子的思想简单?看看人家况晓竺多聪明。

“晓竺啊,”江渡云讨好似的拍拍她的肩,“你跟我说实话,当你知道我就是杜杜,而且还‘不小心’骗过你一段时间的时候,是不是有生气的感觉?”

况晓竺沉默一下,“是有点……不高兴。”

江渡云感激涕零。不愧是懂得照顾别人感受的可爱的晓竺,如果是她的话,哪管是不是“不得已”,只要知道自己被骗,都会将骗她的人大卸八块!

她搂过晓竺小小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那你说,如果我的事被你那个脾气暴躁的哥哥知道了,他会不会……很生气?”

况晓竺惊讶地看着她,“你要告诉我哥吗?”

难怪晓竺有这个疑问……在昨天之前,包括她江渡云在内,都以为自己仅仅是阳关彻重视的妹妹的一个朋友而已。

江渡云苦笑。

况晓竺疑惑地看了江渡云很久,突然冒出一句:“杜杜,你是不是喜欢我哥?”

江渡云差点没给自己的口水呛死,“你你你……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她连声音都变了。要说喜欢的话,也是那个阳关彻喜欢上她吧?

况晓竺老老实实回答:“以前我也不觉得,可是刚才突然感觉,你和我哥,就像是电视里那些情侣,一开始吵吵闹闹,吵到后来就吵出感情来了……”

江渡云只觉得满脸黑线。虽然晓竺明显是受电视影响的结果,可照她分析起来,却并没有错……

只是弄错了对象,先中招的那人,其实是阳关彻,而不是她江渡云。

想到阳关彻受伤愤怒而失望离去的样子,江渡云也笑不出来了。

“我不知道应不应当跟他说,还有怎么跟他说……”那家伙的个性,可不像晓竺这样好说话。事实上,他和她在很大程度上有着惊人的相似,同样的性格热烈而突出,感情也是大起大伏。要取得他的原谅,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她也错过了变回来后立刻跟他坦白的那个机会……

“你真的……”况晓竺的表情更加惊讶,而且神情也有些复杂。想来也是,今天给她的冲击本来就太大,现在又知道自己的朋友跟自己的哥哥有了什么,一时不能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江渡云笑了笑,也不想解释自己跟阳关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认为晓竺真的懂。

“晓竺,答应我,先别跟你哥说这事。”她还没有心理准备面对知道真相后的阳关彻。

况晓竺想了想,重重地点了两下头,算是同意了。

由于心事被挑起,江渡云只是默默发呆,无意识地咬着光秃秃的雪糕棍儿,旁边的况晓竺也静默着,消化刚刚接受到的奇特事实。带着燥热气息的夏风扑面吹来,哗哗地带落两片树叶,况晓竺抬起了头,望着头顶上绿阴茂盛的苦楝树。

这个夏天……真的很不寻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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