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商场里转了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后，阿染看着帮她提着大袋小袋大包小包的卫辞年很阴险地笑了。
至于她所买的衣服……
不但是个顶个的成熟热辣，更是个顶个的贵。
机车风格的皮外套、性感的桃色雪纺连衣裙、黑色网眼袜、拥有奇怪设计的几何纹长衫……反正只要她拿起来那衣服后发现卫辞年在皱眉的话，那么她便立即将那衣服放进她的添衣计划之中。
看一眼卫辞年，发现他此刻的表情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为了忍耐这些超出他接受范围内的衣服，还是为了刚才被刷去了好多“0”的那张信用卡。
真是越看他这样的表情越是舒服。
阿染小人之心地开始去逛化妆品专柜，在各个著名的牌子前转了两圈，随即眯起了眼睛，要笑不笑地说：“所有的种类我都要一份。”
专柜小姐的眼睛几乎都要瞠出来了，怀疑地看着她身后的卫辞年。
卫辞年靠前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化妆品种类，对专柜小姐补充说：“不好意思，请帮忙选一下适合小女孩用的化妆品。”
“什么小女孩？”阿染听到他这么说顿时生气，抓起一只口红就朝自己的唇上抹去，重重地涂。
卫辞年看着她胡闹，眉毛几乎能打出蝴蝶结来了。
看她！
几乎快要把自己的嘴抹成血盆大口了，偏偏她居然还感觉良好地对着镜子沾沾自喜于自己此刻的成熟美？
实在无法容忍，卫辞年伸手想夺去她手中的口红，“这不适合你。”
“你管我！”阿染却“啪”地拍开了他的手，只是拿口红的手一斜，那只口红顿时在她颊上拖了好长一道痕迹。
卫辞年看了她片刻后示意她去照镜子，“看看你的脸。”
阿染疑惑地照了下镜子，顿时惊觉自己此刻的脸简直不能见人，口红痕迹拖着奇怪的弧度延伸到她半边面颊上，仿佛一只歪斜的毛毛虫，清晰明显地挂在她脸上。
她顿时生气，对着卫辞年丢了个白眼过去后，索性一头扎在他怀中，又是撕又是扯，硬是抓过他胸前的衣服蹭去脸上的口红痕迹。
“你玩够了没有？”卫辞年伸手把她推开，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对专柜小姐略略点一下头，“麻烦你按照我刚才的要求帮她挑选。”
专柜小姐茫然地点头，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是依旧尽职地去帮她挑选。
极度不满意自己居然被忽略，阿染跳起来瞪他，“你少管我。”
卫辞年看了她一眼，“我已经答应了桑先生。”
言下之意就是——要我别管你，休想！
阿染再次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去了洗漱用具专柜，随手抓起看得顺眼的毛巾肥皂牙刷牙膏什么的就朝卫辞年身上丢，根本不考虑会不会玩失手砸了人家的柜台的问题。
“够了吧？”看着她挑选出来的那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卫辞年最终忍不住开口。
“哼！”回答他的，是阿染的一记白眼。
够了？
才怪！
她还没玩够呢！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等到阿染买完她认为的所有需要的东西后，卫辞年这才终于能带她一起去收银台结账，结完账后，便准备离开，只是途经水晶工艺品专柜，阿染突然略一挑眉，停下了脚步。
“你想买？”卫辞年问了她一句，阿染却没说话，只低头看着柜台上的样品。
灯光打下来，有种璀璨明光的感觉，非常漂亮。
回头看了一眼卫辞年，阿染突然勾了下唇角，笑容里分明地带着些许让人应该防备的东西。
卫辞年倒没注意到她脸上那一瞬间古怪的笑意，“如果不买的话，我们赶紧回去吧，还有其他事要做。”
阿染点了点头，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也好，今天就到这里吧，什么时候我有需要的时候再来买。”
“那我要不要说声谢谢你今天到此为止？”卫辞年不无揶揄，提着东西和她朝商场出口处走去。
“那倒不必了。”说完话的她似乎是被人撞了一下，然后她再顺势撞到了他。
卫辞年抬臂推开了她，正要出门，门口的警报器却突然尖锐地激鸣起来，随即就有几个保安模样的男人们走上前来拦住了他们，“对不起，先生、小姐，请问跟我们到值班室来一下可以吗？”
“什么事？”卫辞年见他们面色严肃，下意识回头，却发现阿染在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嘴角一抹突兀的笑意，实在很难掩饰。
是不是她做了什么好事？
见他挑眉意欲询问，阿染立即推得一干二净：“你看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先生、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怀疑你们可能带走了我们商场里还没有付钱的东西，请问可以接受我们的调查吗？”领头的保安主任虽然面色不善，但是说话依旧很有礼貌。
卫辞年的眉头顿时打结。
阿染却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朝前一步走，气势万千地伸指在那领头的保安主任胸前一戳，“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拿了你们的东西？要知道乱说话的话，那就是诽谤罪！大律师，告诉他们诬告别人的话需要判多久！”
“刑法条文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卫辞年配合地开口，但是随即却面色一整，看着她开口：“别闹了。”
“我哪有闹？”阿染斜斜对他飞个眼神，笑得意味深长，然后吊儿郎当地看着那几个保安，“听清楚了吗？这样还要检查吗？”
“对不起，”保安们对视了一眼，依旧确定地点了点头，“我想我们需要。”
“既然如此，那就检查吧。”阿染却突然收敛起刚才嚣张的态度，异常配合地跟着那群保安去了值班室。
卫辞年提着东西站在原地片刻，最终还是跟了过去。
进了值班室后，阿染毫无顾忌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便说：“好了，搜吧。”
怎么搜？
那几个保安看她这副模样，倒不知道怎么下手了，她身上又没有包，衣服穿得也不多，而且还那么紧身，虽然监视器上观察到她做了小动作，但是她究竟把那只水晶工艺品放到哪里去了？
于是他们的视线顿时不约而同地放到了卫辞年身上，领头的保安主任开口：“先生，请问我可以检查一下这些东西吗？”
他指的是那一堆阿染所买的东西，卫辞年看了一眼后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直觉认为这事跟阿染绝对有关系。
这个阿染，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想来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省心的。
果不其然，保安们没两下就从那一堆购物袋里面搜出了一只水晶工艺钢琴，领头的保安主任顿时兴奋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开口：“我想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应该是需要报警了吧？”
卫辞年皱眉看着阿染，虽然没说话，但是那种沉默却比他大发脾气更让阿染觉得受不了，于是她索性站起来，特嚣张地跟那个保安主任说：“报警就报警，有什么了不起？我怕你啊？”
她一边说，一边还要用那种气死人的挑衅眼神看着卫辞年，摆明就是跟他过不去，故意给他添麻烦。
“打电话报警！”保安主任看她那副模样，立即吩咐身后的那个保安去打电话，那个保安点了点头，随即便去拨打电话。
卫辞年依旧看着阿染不说话，但是她却渐渐被他看的着恼，“你看什么？”
“你想做什么？”看一眼正在拨打电话的保安，卫辞年又说：“我看你怎么收场？”
阿染却眯起眼睛无谓地笑了一笑，“我不知道，不过，你不是我的监护人吗？现在应该是看你怎么收场吧？”
他没说话，而她，则毫不在乎地和他大眼瞪小眼，站在那里抖来晃去，没事人一般轻松自在，丝毫没有一点做了坏事的心虚感。
卫辞年尽量让自己对她这样仿佛身上长了虱子一般不规矩的举动视若无睹，“为什么要拿那个东西？如果你喜欢的话，完全可以买下来，没必要这么做。”
“你真买了我还不一定要呢，”阿染却白他一眼，“只是手痒嘛，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手痒？难道你不知道那是盗窃？”
“我当然知道，”阿染却哼着小曲开始抖腿，“谁管他呢，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善民。”
“你这样的话……”卫辞年还要说话，值班室门口却人影突然一闪，随即那个保安主任便如释重负地迎了上去，“Madam，你终于来了。”
是个女警察啊……
阿染微微眯了下眼睛。
进门的女警很年轻，鹅蛋脸脂粉不施却难得的清爽，短发造型利落而干练，一抬头看到熟人，顿时惊喜地开口：“卫律师，你也在这里？”
卫辞年看着迎面和自己打了个照面的女警察客气而有礼地点了下头，“你好。”
虽然他和以前一样的冷淡，但是女警纪斐亦却依旧心下欢喜，只是毕竟有正事要办，所以她转身便询问那几个保安：“你们打电话来说有人盗窃是怎么回事？”
“Madam，我们说的那个人就是她。”一旁的保安主任连忙开口，顺手朝阿染指去。
“我想这可能有点误会，”卫辞年看一眼犹不知悔改的阿染一眼，跟纪斐亦说：“她是跟我一起来的。”
“你朋友？”纪斐亦疑惑地看了看阿染，心下却在想，他几时认识了这样的女孩子？
“怎么，我就不能是卫大律师的朋友？”阿染却突然挑高了眉插嘴进来。
虽然她语气不善，态度也不好，令卫辞年不觉拧眉，但是他却没理她，只跟纪斐亦说：“我受人委托暂时照顾她，但是她刚才正在跟我闹别扭，所以才会这样。”
阿染却蓦地站起来朝他们两人中间一戳，伸指点在卫辞年胸前，“姓卫的，本姑娘什么时候跟你闹别扭来着？”
卫辞年没做声，倒是纪斐亦笑了起来，“卫律师，这个小妹妹看起来脾气不太好呢。”
小妹妹？
阿染看了看她，突然似笑非笑地转回头看着卫辞年，“大律师，这是你马子？”
卫辞年看一眼纪斐亦，有些抱歉，随即带着些许责备地拧眉看了阿染一眼，“说什么呢，纪小姐是我的朋友！”
阿染毫不意外地看到女警察的脸上露出了略略失望的表情，再看卫辞年，他真的仿佛一点反应都没有似的，难道他不知道女警察喜欢他？
眼神鬼鬼一转，阿染蓦地扑上去就给了纪斐亦一个拥抱，顺手在她身上摸了一把。纪斐亦猝不及防之下被她吓了一跳，还没开口，她却已经松开了她，随即很鬼祟地对卫辞年笑了起来，“81-60-86，大律师，她要真是你女朋友你会幸福死！”
纪斐亦顿时尴尬无比，一张脸也红了起来。
卫辞年看着阿染蹙眉，“不要胡闹了。”
“英雄救美吗？我哪里有胡闹？”阿染哼一声，心情超不爽。
还说不是他马子，开个玩笑嘛，干吗那么紧张？什么狗屁监护人，看到美女还不是把她丢到九霄云外去？
越想越生气，最后阿染干脆怒气冲冲地推开他，从他身旁横冲直撞地跑出了保安室。
卫辞年看着她跑开，心下略一迟疑，纪斐亦看他立时便要追出去的模样，索性将他朝外一推，“你去追她，我来处理这件事情。”
“多谢。”卫辞年对纪斐亦略略点了下头，随即快步出了值班室去寻阿染。
匆匆出了商场，卫辞年大步追上了阿染，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跑去哪里？”
阿染回头，给了他一个夸张的笑脸后随即瞪他，“我去哪里要你管，你陪着那女警察说说话聊聊天好了，我要去哪里不用你操心。”
卫辞年半天无语，最后忍耐地看着她，“我再说一遍，我已经答应了桑先生监管你半年。”
“反正他也不知道，既然你不愿意，又何必这么勉强？”阿染丢了个白眼给他，然后重重地甩开了他的手。
“算了，上车吧！”卫辞年微微抿唇，随即抓回她朝停车处走去。
“干吗？”阿染张牙舞爪想要摆脱他的手。
卫辞年却抓着她径直上车，方向盘一打，车子随即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你又要带我去哪里，我不要去！”阿染看着车窗外迅速变幻的街景，索性拍着窗子大叫大嚷。
“不要闹！”卫辞年根本不为所动，只给了她警告似的一瞥。
“让我下车！”阿染一边说一边去推车门，动作夸张得要命。
“你不要命了！”卫辞年蓦地刹住了车子。
“砰”的一声，阿染的脑袋结结实实地跟玻璃窗来了个紧密的接触，痛得她感觉自己眼前四处金星乱晃，回过神后立即对着卫辞年大嚷：“你在搞什么？”
“我问你在搞什么还差不多！”卫辞年发现自己只要一抬眼，就会对上她那头花里胡哨的头发，令他不但头晕而且头疼无比，于是最后他索性什么也不看，抓过安全带将她结结实实地固定在座位上，然后继续开车前行。
“你……”阿染揉着脑袋，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多灾多难，正想要抱怨，卫辞年一个冷眼看过来，居然害她莫名其妙地把要说的话给吞了下去。
见她安静下来，卫辞年这才开口：“我不想和你吵架，所以，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忍耐极限？
他能忍到什么程度？
阿染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卫辞年看她一眼，冷冷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坐在那里，闭嘴！”
阿染顿时瞪圆了眼睛。
他他他……他算老几啊？
居然敢这么说她？！
要知道，若不是桑先生去世的话，她很快就会成为“老大的女人”，简要解释——就是成为大姐大，一个小小的律师居然跑来跟她呛声？
简直不想活了！
卫辞年却根本没有理会她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只是专心地开着车，朝他刚刚才决定要去的地方驶去——蛋糕店。
“你带我来这里干吗？”被卫辞年强制性地拖着朝店内走去的阿染努力想挣开他的手，但是他却仿佛是怕她半路跑掉一般，抓得很紧。
“挑选生日蛋糕。”卫辞年将她扯到柜台前，朝玻璃橱窗内看去。
馥郁温暖的甜香充斥着整个蛋糕店，玻璃橱窗内一片晶莹柔嫩粉红雪白淡紫浅青蜡黄，阿染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喜欢哪种口味的？”卫辞年也在看着那一片粉红雪白淡紫浅青蜡黄。
“无所谓，”阿染做出很不屑的表情，“你生日？”
卫辞年侧转脸看了她一眼，“难道你忘记你的生日了？”
阿染愣了一下。
她的生日……
她居然差点就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呢……
心里仿佛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被微微击中了，随即她却撑出了毫不在意的笑容，“忘记了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桑先生还在的话，他一定会替你记得的。”卫辞年转过脸去继续看着玻璃橱窗里的蛋糕，“所以，选一个吧。”
他不要一直在提桑先生了好不好？
阿染不耐烦地随手在那玻璃橱窗上一点，对着橱窗里那个最大最夸张最扎眼的蛋糕随手一指，“就它！”
卫辞年点了点头，“那就这个吧。”
他走过去跟服务生低声说了两句，服务生便带着那只三层的蓝莓口味蛋糕走到里间，进行二次加工。
“怎么还要等？”阿染觉得自己满头火气。
卫辞年正想回答，口袋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发现是纪斐亦打过来的电话。
阿染不耐烦地站在原地踢着自己脚上的鞋子，冷眼看着他接电话。
一听就知道准是女人打来的电话，看他那个德行，慢条斯理的，全没有对她这般又是指责又是批评的语气。
她瞪他瞪得兀自咬牙，卫辞年却仿佛毫无察觉，“我自己过去拿好了……那好吧，我等你送过来……谢谢，我知道了……好的，再见。”
说完再见，卫辞年终于挂了电话，一抬头，却见阿染对着他磨牙霍霍，一副恨不能咬他两口来出气的模样。
服务生提着蛋糕走了过来，“先生，你要的蛋糕。”
“谢谢。”卫辞年又看了阿染两眼，这才跟着那服务生过去付账。
阿染不情不愿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付账。
这男人，对待别人看起来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唯独看到她的时候，就是掩饰得再好，都是一副嫌弃的模样，真是让人火大！
以前桑先生在的时候……
心下忍不住一颤，随即她抬头，眼神四处乱溜，过了片刻，终于平静下来。
卫辞年付了钱之后提着蛋糕喊她出门，走了两步跟她说：“等下纪小姐会把我们之前落在商场里的东西送过来。”
阿染下意识地看向他，“送到哪里？”
“我家。”卫辞年把蛋糕和她都塞进了车内。
“切！”阿染冷笑着开口，“都熟门熟路了，还说不是你马子？”
坐在前面驾驶位上的卫辞年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想再跟她就这个话题进行没营养的解释，索性沉默以对，发动车子朝自己的住处行去。
“没话说了？”阿染却还是不肯休火。
卫辞年索性装聋作哑，而阿染因为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回音，渐渐升起一把无名火来。
“喂！”她伸手就去拍他。
“放下你的手！”卫辞年连忙喝止她这样危险的举动。
“我……”阿染正想继续自己的动作，但是无意中抬头，却惊喜地发现了车子刚才开过去的瞬间，路边居然站了一个她熟悉的身影，她连忙对卫辞年喊了一声，“快停车！”
卫辞年见她喊得那么急，还以为她有什么事要办，当真把车子缓缓靠在了路边，谁知道车子才刚刚停下来，阿染就已经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他吃了一惊，连忙跟着下车追了过去。
阿染的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她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快步跑过去之后大力在那人肩上一拍，“臭小飞，这次还抓不到你？”
那人回头，看到她的时候顿时惊喜地跟她抱做一团，又叫又嚷：“阿染，你出来了？”
卫辞年放慢了脚步，看着那个跟阿染似乎无比熟稔的男孩。
他很年轻，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染了一头夸张的金发，不知道怎么梳理出谷穗般的造型，长相倒是很端正，只是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一抹满不在乎的嘲讽神情，鼻子上穿了孔，一只银灿灿的鼻环扣在那里，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宽肩细腰，十足的衣架子，却穿着夸张的黑色皮衣皮裤，皮衣上更穿了十几个碍眼的小洞，上面挂着一串串勾在一起的银质链式小饰品，黑色的锃亮马靴，他几乎只差手里抱一只头盔就可以去做飞车党了。
果然是物以类聚。
看一眼阿染的穿衣造型，再看看那个男孩子，卫辞年在心内不由长叹一声。
“我今天刚出来，你这些日子怎么样？”阿染看着面前叫做小飞的男生很是开心。
“别提了，混日子呗，混一天是一天。”男孩子叹了口气，冷不防抬眼看到阿染身后不远处正在盯着他们的卫辞年，“阿染，那家伙是谁？他似乎一直在看着我们。”
阿染回头，随即哼了一声，“别理他，他抽风呢。”
“看起来不太好对付。”男孩子抚了抚下巴。
阿染再次回头，眼珠子一转，突然笑了，“小飞，你等我一下。”
她说完话就对着卫辞年勾了勾手。
卫辞年淡淡看她一眼，对她的那个手势很感冒。
她唤狗呢？
阿染见他不为所动，生气地再次加大了勾手指的力度，“过来！”
卫辞年忍了又忍，这才走到了她的面前，“怎么了？”
阿染却突然笑得格外天真无邪，“大律师，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你又想做什么？”卫辞年看了她一眼，却还是把自家地址告诉了她。
阿染转身后偷偷一笑，抬手在小飞的胸前捶了一记，“听到了？”
小飞茫然地看着她，随即反应了过来，压低声音问她：“你想怎么玩？”
“今天我过生日，多喊点弟兄们过来玩啊。”阿染压低声音开口，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转身笑着看向卫辞年，“好了，我们该走了。”
“你想做什么？”卫辞年随口问她。
“我能做什么？”阿染把笑意压下去，主动走回了车上，见卫辞年还在狐疑地看着她，她忙低下头去，只是那抹笑意盘徊在她唇边，怎么也挥之不去。
卫辞年看了看那个男生，这才带着一丝狐疑上车，随即发动车子，朝自己的住处继续行去。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