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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阴谋就要得逞,乔良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在他屏住呼吸,准备拍手庆祝的时候,那笑容却突然僵住了。薛晓晓的手停在半空中,面露皎洁,充满玩味的道:“这样就想让我上当,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乔良闻言面色大窘,装傻道:“什么上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薛晓晓自顾环视了周围一圈,走到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子面前,悠悠道:“若兰,你头上的珠钗哪儿去了?”
那名唤若兰的女子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摸了一阵,突然面色大惊,叫道:“咦?方才明明还戴在头上,现在怎么不见了?”说着便蹲下身四处寻找,一边着急的哭丧道:“哎呀,那可是我最贵的一只钗了,我攒了半年的银子才买来的,这可怎么办啊。”
“这位公子,你可否将你手上的珠钗借我一观?”薛晓晓突然走到乔良面前道。
“这个,这个……其实是我在地上捡的。”乔良说着尴尬的将手摊开,一只风头金钗上两颗明珠煞是晃眼。那若兰见状兴奋的冲上来,一把将钗夺过去,紧握在自己怀中,欣喜道:“这就是我的钗,这是我的。”她说完又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乔良一眼,并示威似的哼了一声。
薛晓晓面色轻蔑的看着乔良,冷冷道:“你刚才是想骗我亲手把钗取下来吧?莫非这就是你能想出来的最好的计策了?要知道,我说的是让我主动把头钗摘下来,才算过关。就算刚才你手里的钗当真是我的,也不能算你赢,那我又怎么会鲁莽的伸手拿掉自己头上的钗呢?如此便想哄我上当,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吧?”
这个薛晓晓确实是个聪明过人的女子,基本把乔良的那些心思猜透了。他正是想利用人在慌乱中的条件反射,以为薛晓晓看到自己手里的珠钗后,会冲动的将自己头上钗拿下来,一看究竟。
乔良的表情尴尬中带着微微的羞涩,像是个没见过生人的小家碧玉,颔首低声道:“这确实不是我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无伤大雅的办法了。其实,我真的不想告诉你,你脑袋上有只小强。”
“小强?什么小强?”薛晓晓面露紧张的疑惑道。
“哦,这种可爱的小动物在我的家乡有个俗名,叫小强,在你们这儿——大概叫蟑螂吧?”
听到乔良平淡如水的吐出“蟑螂”两个字,薛晓晓的表情便控制不住的露出了惊恐,她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巍巍道:“你说了我便会信你么?我看你不过又是在危言耸听罢了。”她嘴上虽这么说,但声音已经忍不住有些颤抖了,语气也不似刚才的那般淡定从容。
“你不信,可以叫若兰姑娘瞧一瞧嘛。”
那个叫若兰的姑娘一看便知道胆子不大,处事容易慌乱,一只珠钗不见了就能吓成那样,她小题大做的本事一定不会让乔良失望的。
“啊————”若兰盯着薛晓晓的头看了半晌,见一个黑色的小东西附在上面,似乎在轻轻蠕动,她便发出了那高频且极富有穿透力的尖叫声,将在场所有姑娘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
震耳欲聋的尖叫此起彼伏,现在已经由不得薛晓晓不相信了,她顿时将刚才的冷静睿智的形象抛之脑后,露出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该有的本性。她尖叫着拼命的挠自己的脑袋,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把花了半个时辰才弄好的发型抓乱了。
“它,它在你的珠钗上。”若兰指着薛晓晓的脑袋惊叫道。
薛晓晓闻言毫不犹豫的把头钗扯了下来,闭着眼睛将它扔到地上。此时再看她形象,脸颊臊红,头发凌乱,所有的首饰都偏离了本来的位置,哪里还有苏州名伎的模样,更像是一个刚与人打完架的泼妇。乔良面带微笑的走到那只珠钗旁边,缓缓蹲下身子,将那钗捡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啧啧叹道:“好钗,真是好钗,就这么扔了,岂不可惜?薛姑娘,你不要可以送给我嘛。”
“你,你,你卑鄙!”薛晓晓纤手指着乔良怒道。
“诶?薛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呀。这小强自己爬到你头上,你怎能怪责于我呢?”他说着又在地上捡起一个黑色的东西,站起身便朝薛晓晓走过来。
薛姑娘见他手里提着蟑螂,吓得连连后退,慌忙叫道:“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
乔良突然愣在原地,两个手指头夹着那个黑色的东西,表情专注的看了起来,突然大叫道:“哎呀,原来我看错了,这不是小强啊。”
“什么?”薛晓晓闻言一惊,壮着胆向前凑了一步,盯着乔良手上的黑色物体看了半晌,只见他手里提着的是一块普通黑色的布巾,哪里有什么小强。
其实,事情的真实情况是这样的——乔良偷偷在自己的内衣袖子上扯下一块黑色的布条,大小就跟一只蟑螂差不多。他假装挠头,拼命的把布条与自己的头发摩擦。从初中的物理知识我们不难知道,摩擦是会产生静电的。又由于静电的磁力效应,所以小布条碰到金属外表的头钗后,便会紧紧的粘在上面。乔良乘乱把布条放到薛晓晓的头钗上,又顺手摘下了若兰头上的钗。当他告诉大家薛晓晓头上有只蟑螂的时候,在场的姑娘们便会或多或少的惊慌。而那若兰天生胆子小,容易慌乱,加上她刚刚遗失了自己的宝贝珠钗,本来就惊魂未定,所以看见薛姑娘头上那块灰色的物体后,不待看清是什么,便大惊小怪的尖叫起来,她这一叫,气氛瞬间被点燃了,所有的姑娘的配合的大呼小叫。总而言之,这就是所谓科学的力量。当然,这和乔良刻意营造的恐怖气氛以及一连串的心理暗示有关,而且若兰的表现甚至超出了乔良的预料,那惊世骇俗的尖叫声算是个小惊喜。
此时薛晓晓的表情竟有些恼羞成怒,瞪着乔良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剥活刮。乔良被她看得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避开她的眼神道:“薛姑娘,这次珠钗是你自己摘下来的吧?在场的人可都看见了,你可要言而有信啊。”
一旁观戏的苏焕此时也忍不住莞尔了,这个乔良可真是个恶魔,一个如此端庄美丽的女子,竟然被他弄得自毁形象,却偏偏还要让他做入幕之宾。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我跟这家伙是一伙的,要是让他做了自己的敌人,当真是不好对付啊。
薛晓晓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咬牙道:“我的题目是出给这位苏公子的,与你何干?用的着你在这儿瞎着急么?”
苏焕闻言顿时面露尴尬,向乔良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即解释道:“薛姑娘,你出的问题是我这位朋友应上的,苏某适才一言未发,此刻又怎敢妄自邀功?你还是请这位乔良公子做你的入幕之宾吧。”
乔良满意的看了苏焕一眼,又得意的看向薛晓晓。只见她表情嗔怪,极不情愿的开口道:“本姑娘向来说话算话,你们既然答对了我出的题目,便有一人可做我今日的客人,你们俩谁随我来,自己决定吧。”说完便愤愤的转身上楼了。她虽然是让二人自行决定谁做她的客人,但苏焕刚才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所以薛晓晓这番话等同于在邀请乔良,只不过顾及自己的面子,才刻意让他们二选其一的。
薛姑娘才刚一转身,乔良却突然高声道:“苏焕,咱们走。”
此话一出,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乔良,薛姑娘放话让他们俩其中之一跟她上楼,这家伙竟然说要走,简直太不识抬举了。薛晓晓忍不住回过头惊异的看了乔良一眼,表情有些尴尬,因为她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这谪仙居里的男人,哪一个不梦想能做她的入幕之宾?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竟然如此嚣张的拒绝了她的邀请,对于骨子里充满骄傲的薛晓晓来说,这无疑是奇耻大辱。
同样吃惊的苏焕忍不住扯着乔良的衣袖道:“乔兄,你不是专程来找薛姑娘的么?现在人家请你上楼,你为何又要走了?”
“薛姑娘请咱们做她的宾客,那不代表我们一定要去。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你要去就自己去,反正我是要走了。”说罢便潇洒的大踏步向门口走去。苏焕原地踌躇了半晌,便带着疑惑跟了上去。
待二人走出谪仙居后,薛晓晓表情古怪的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一言不发的上了楼。但她每踩一级楼梯都发出了沉重的闷响,好像恨不得将这梯子踩垮。
出了谪仙居,苏焕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乔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才使得薛姑娘同意私下会见,你却说要走,这是何故呀?”
乔良拉着苏焕进了一条黑巷子,四下打量了一番,才小声道:“刚才我见到了一个不该看见的人。”
“你看见了何人?”苏焕警惕道。
“杨万里府上的老管家,罗祁。”
“杨刺史府上的管家?他为何会跑到这谪仙居了?”
“他确实不应该跑到这种地方来,所以我才怀疑,他是在监视咱们。我刚才若跟那薛姑娘上了楼,恐怕会让她惹上麻烦,所以我才说要走的。你以为我愿意啊?”
苏焕面色大惊,道:“乔兄,你确信没有看错吗?杨府的管家为何要监视咱们?”
“我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认得他咳嗽的声音,还有他走路的样子,错不了。从上次在杨府抓到何泉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罗管家不对劲了,眼下看来,他的确有可疑。看来想知道答案,只有去找何泉了。”
苏焕听得完全摸不着头脑,追问道:“何泉又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杨大人府上被抓?他又如何知道你想要的答案呢?”
乔良见他问个没完,赶紧打断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的轻功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苏焕愣道,被他极具跳跃性的问题搞的有些懵了。
“马马虎虎是什么概念?你直接告诉我,在当今武林,你排得上第几名?”
“不知,我从未与人比试过轻功。”
“那飞檐走壁总行吧?”
“这个容易。”
“那好,今晚你就带着我飞檐走壁,把我送到薛晓晓的房间。”
苏焕闻言大惊失色,见乔那一半从阴影中露出来的脸上浮起诡异的笑容,顿时感觉身后阴风阵阵,背脊传来一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