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两人说了好一会子话,便各自回宫去了,吟秋诧意的问道“格格,我觉得这个兰昭容今天很怪,好生生的干嘛特意等着我们出来,还故意想和你亲近,让人琢磨不透?”
“她这是在试探我,想让我归附她,但是却又不明说,只想着慢慢的接近我,你知道要对付一个人,就必定要对她有所了解,才能出奇致胜”。
“哦,我知道了,这个就是格格以前说的三十六计里面所谓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对吧?”她高兴的笑道。
“不错嘛!脑子转的挺快的,只是她这样子确实让人琢磨不透,既想要亲近我,又不明确说,似乎在顾及着什么,真是让人难以预料呀!”
“那咱们就见招拆招”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多,竟连我也不知?”我笑着道。“都是格格平时看书的时候,奴婢偷偷看了几眼,跟格格学的”,她吐了吐舌头道。
其实自那之后,皇上每每来我这里,我便劝了皇上,既然现在前朝连着**,皇上便多去其他宫里走走,雨露均沾,才能宫中祥和,前朝安定,皇上开始倒是一直来我这里,后面就来的少了,偶尔去惠妃的延禧宫,景仁宫,其他宫中也走动的多了,但是毕竟还是我这里来的多了些,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如今能够这样祥和,便是宫中所有人的福气,却不知道,这福气的背后只意味着更大更恐怖的阴谋。
殊不知,在我正觉得宫中这样平静的日子中,有人竟然在我的背后捅了我一刀,如今正是六月的天气,京中热气蔓延,为了避暑,皇上、太后等都撤到盛京避暑山庄避暑去了,这次去的就皇上、皇后、太后和宫中几位还算得宠的嫔妃,兰昭容和我自然也在内,岚妃因着不参与宫中诸事,也不喜外出,便留在宫中,因着皇后和舒妃也走了,宫中便只剩下惠妃,皇帝下旨说,晋惠妃为从一品毓琳夫人,留在在上京料理**诸事,前朝亦留给阿玛同一干上书房大臣留守,因着阿玛是太傅兼丞相,所以大多数的朝务,皇帝都留给了阿玛来处理。
自打到了盛京,人人气色红润了,多半是盛京比京城要凉快了,虽然是人在盛京,但是皇帝依然不忘忙着国务,闲暇之余也往各宫来往着,我住的是清凉台,这里景色怡人,出门就是清水亭,那里是纳凉的好处所,因着我最是怕热,所以他特意选了这个地留给我,兰昭容当时,还有些忿忿然,却也不敢多说,清水亭下面便是一个小小的荷花池,夏天,荷叶衬着荷花,有叶有花的,看起来好不应景的一片,最主要的是清凉台的后院有一大片的百合花,我一直很喜欢百合,她寓意的是“百年好合,百事合心”的意思。
景色好,自然人的心情也好了,可是我却渐渐的一点胃口也没有,许是因为天气热的原因,许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然而,宪祈每每看到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说“早知道,让你留在上京也好过现在这样,朕看了你真是心疼”我笑笑道“皇上这话说的是,早知道臣妾就留在宫里,天天盼着,想着皇上都好比现在这样让皇上担心好的多了”,他有些生气的道“朕真是拿你没办法了,你明知道朕是担心你,你还同朕开这种玩笑,这些个太医也真是没用之人,朕留着他们有什么用,连个人都治不好”,
“皇上息怒,是臣妾自己身子不济,不关太医们的事,他们也尽力了”,正说着吟秋端了药过来道“格格,要我说就不是,还记得以前在家时,格格也是病的一直吃不下去任何东西,少爷看了着急,去找了他一个江湖上认识的公子,说他略懂医术,结果才来三天,格格的病就让他治好了,要不是老爷让少爷把他赶走了,说不定现在正好用的着他呢!”
我心下一急,这丫头嘴可真快,这可怎么了得,要让人知道我还未出嫁前已经与陌生男子见过面,传出去皇上面子也不好,我立刻道“他不过是个江湖术士,也就那么巧让他给治了一回,这次连太医都有些为难了,何况他呢?不提便罢”皇上听了我两的对话,似乎有些上了兴趣道“他既有这能耐,说明他还是有两下的,要不朕着人找他过来看看,兴许就能行了,万事以身体为主,不要担心别人的绯言”。
就这样,宪祈下旨京城,让哥哥找来了宋翎,宋翎便是哥哥在江湖上认识朋友,行走江湖,以行医为生,他医术了得,却苦无出路,因着性格孤僻一直无人了解,也就没人欣赏他的医术,不过他的医术确实了得。
当日,他为我医病之后,因着是哥哥的朋友,便在家中小住,我也因着刚好病愈无聊,每每与他玩乐,后竟不知他对我产生了欢喜之情,那****托哥哥来问我,不巧刚好阿玛走至窗外听见了,便借了个由头把他赶出去了,自此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了,现在想来,可真是有些惊险,若他那时没走,怕如今情根深种,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三天之后,快马加鞭的哥哥领着他来了,为我把脉、开药,慢慢的病情确有好转,自从那日之后皇上便把我的病情交给他了,大约半月时间,病好的差不多,他只对皇上道“因娘娘身子虚弱,且燥热,加上水土不服,草民当年为娘娘整治之时,竟未能根除,怕是以后娘娘须的注意休息,好好调养,万不能再伤身子了,否则要想完全治好这病,怕是不可能了”,皇上听了,也只好勉强道“既然如此,朕就把娘娘的病托付给你了,她以后身体的康健可就全靠你这医手了”
就此,过了一两个月,我的病也全好了,听说在我病中的时候,皇上看上了一个丫头,是伺候宣嫔墨雨轩的一个宫女,叫雨香,封了更衣,皇上说这名字不好,改名雨淳,系善良、淳厚的意思,听说皇上准备回京后晋封为选侍,可见她也确实有过人之处,能让皇上直接晋升两级,我听见皓月说到“什么呀?娘娘,人家那是借了您的福,您生病这些日子,她天天围着皇上转悠,明着是要伺候皇上,那天夜里皇上担心你的病情,自己去佛堂,没让任何人跟着,在佛堂里,看见她在那儿祈福祝祷,皇上便问了她,后来她借机以你为话题引了皇上,进内堂,却不知这丫头早有了心思,在内堂放入了颤香和暖情香混合,便借此机会,让皇上收了她,过后一直在皇上耳边说些对不起你的话,说什么本来是去为娘娘祈祷的,现在却跟皇上...只怕娘娘要吃心,这样可怜巴巴的,能不叫皇上心痛吗?”我听得她一阵话,“怎么你吃醋了,要不明儿让皇上也收了你去”。
她倒是心一横道“娘娘若是闲奴婢话多了,自是赶了奴婢走也行,万不能叫皇上收了我去,否则您就先药死我算了”我开玩笑道“这是好事,怎么到你这儿就要死要活的,皇上真要是要了你,我哪儿还敢药死你,不怕落个谋杀宫嫔的罪名么?”她一听,害羞了道“娘娘奴婢不和您说了,这病刚好,就找奴婢磨嘴皮子,奴婢可说不过娘娘”我道“更衣,也罢,皇上有赐号么?用什么做称号?”她哼笑一声道“什么称号,本来皇上给她改名里面有个淳,都以为要用淳字做称号,可是皇上偏偏没给,说让用她本家姓氏就行了,可她不挠道是本家姓早已忘了,说是从小就在宫中长大的,皇上便又赐了姓氏‘刘’,作刘更衣”。
“看起来她是不简单的,应当是有人在背后指点的,不然这样的事,她一个宫女怎么敢?”
“说的是呢?”“好了,不说了,给本宫梳妆,咱们去谢谢这位刘更衣”
“娘娘您还要去谢谢她?那宣嫔这会子气的恐怕都要杀人了,咱还是别去趟这浑水了”
我笑笑言道“那怎么能行呢?人家好意为我祈福,我却连一句话也没有,这话说出去,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是我为了留住皇上,买通个丫头去勾引皇上呢?咱好歹去恭喜一下也是应该的”到了墨雨轩,兰昭容、玉美人、淳顺仪、芳美人等都在,我进去向兰昭容平一平礼,众人一见,立刻屈膝向我行一礼,我道“都快起来吧!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客气”转头又对那刘更衣道“今儿特来谢谢妹妹,在本宫病重时为本宫祈福祝祷,也多亏了妹妹在本宫生病期间照顾了皇上,本宫的病好了,皇上也高兴了,妹妹可真是个福星”,一句话说完,众人心里皆在笑她,只见兰昭容起身道“贵嫔妹妹果然是嘴最甜的,一句话也能让大家笑,刘更衣确实是为贵嫔妹妹祈福才遇上皇上的,如今大家既然同为姐妹,就不要再有挤悦之心了”
“臣妾倒是听不懂何为挤悦之心?请昭容娘娘赐教了”说话的是宣嫔,大概是因为知道我来了,她也出来说道。“臣妾见过昭容、贵嫔娘娘”她走了过来向我和兰昭仪分别行了个礼,
“宣嫔,你这话是说本宫有意在挑拨离间了,本宫向来有话直说的,你们自己扪心自问,你们有没有挤悦过刘更衣,她虽说是宫女出生,如今皇上已经赐名赐姓,又册封为更衣,自然同大家一样是个主子”,我听了这话,着实有些生气了,分明是冲着我刚刚的话来的,我起身道“昭容娘娘何必那么生气呢?难道有谁说过刘更衣什么吗?自臣妾进来到现在也没听有人指着刘更衣说些什么难听或是挤悦的话呀!莫不是昭容娘娘您自个心里这么认为吧!”
她听我此言,脸一下气的白煞,只见刘更衣出来道“几位主子,都是婢妾的错,请不要为了婢妾而让主子们争吵,那婢妾就真是万死难辞了”听她哀声苦求般的说到,我们便也没再说什么了,我立马道“刘妹妹,真对不起,今儿原本是来恭喜你的,没想到还出了这一出,实在抱歉,这是小小薄礼,可千万别在意”说着让皓月把礼送了上来。
如此以来,这刘更衣倒像是受了我很大的恩惠般,一月里总是往我这里跑上好几回,我也乐的有人说话,倒是舒姐姐自来了盛京,我便很少见她了,问了吟秋才知道,舒姐姐请了皇上的旨意去伺候太后了,因着天热,太后在饮食方面也有些嘴刁了,便是皖竹姑姑做了好些好吃的,舒姐姐亲自伺候着才好些了。
三个月后,天气也渐渐转凉了,大家也都在准备着要回京的事宜了,我却好似不那么愿意回去似的,总感觉这个地方让我有种熟悉而又亲厚的感觉。而那为我治病的宋翎,皇上说他医术了得,让他回京去太医院当值,以后专门伺候我的身体,他也乐得愿意,便一起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