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公主可信得过杨广?”
“如此大恩,芷瑶无以为报,请受小女一拜。”说罢芷瑶就要拜下身来。
“诶~”杨广拦下了芷瑶这一拜,“公主不必多礼,待本王寻得令妹之后再谢不迟。我们还是快些到母后那里去吧。”
通往皇**中的路也许是因为有了身旁的这个人而不像刚才一样不知所措,芷瑶感受着晋王的气息,心也渐渐归复平静。
按照之前说好的,芷瑶先晋王一步进了皇后的永安宫。见了皇后,芷瑶脚下一软,就跪了下来。
“娘娘,求娘娘救救芷珆吧。”芷瑶喊得声嘶力竭,凭谁也要为之动容。
独孤皇后本还在为芷珆私自出宫一事生气,见芷瑶进来本想大加责问,却不想她来了这么一出,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端敏,你抬起头来回本宫的话。”不愧是独孤皇后,思躇了半刻,她便理清了头绪,正色向芷瑶问道。
“诺。”芷瑶慢慢抬起头来,整个脸上现下已经布满了泪痕,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端静私自出宫,此事你事先知是不知?”
“娘娘明鉴,昨夜宴后芷珆曾去过臣女的沁心阁,交谈中并未有何不妥,我姐妹二人还相约今早一同来和皇后娘娘请安,她不可能无故出走,除非……”说到这里芷瑶抬头看了看独孤皇后,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
“依臣女之见,必定是有歹人趁夜掳走了妹妹,如今芷珆凶多吉少,还请娘娘救救妹妹!”说到最后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头上很快就磕出了血丝。
“皇宫里守卫森严,岂是谁想来就来的?你为端静脱罪,理由未免也太过荒唐!”芷瑶的疑问独孤皇后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细想下来,即使有刺客也会是冲着自己和皇上来的,芷珆说大了不过只是个皇家未过门的媳妇,刺客没有必要来劫这样一个人啊。
“娘娘,请娘娘想想,昨夜芷珆还想在宴上博皇上和娘娘一笑,今日又怎会私自离宫?臣女思前想后,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掳走了,芷珆,芷珆现在可能已经被奸人所害了啊娘娘~”
“此事本宫已有计较,你不必再说了。”
“娘娘……”
“跪安吧!”
“娘娘~”芷瑶本想再说,可正在这个时候永安宫通传太监踱着小碎步朝独孤皇后走了来。“娘娘,晋王来了。”
听到晋王来了,芷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下面的,就靠你了。
晋王进门之后行色匆匆,没有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芷瑶,直冲着皇后走去。
“母后,儿臣有要事启奏。”见了皇后,杨广没有管那些繁缛的礼节,直接跪下说道。
“什么事这么匆忙?起来慢慢说!”独孤皇后一向很难见到这个一向沉稳的儿子露出这样焦急的神色,心里已经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诺。”杨广应声而起,像是刚刚看到了芷瑶,面上一惊,对皇后说道:“母后,这……”
“她是来向本宫请安的,”独孤皇后对杨广说完转头又向着芷瑶说道,“既然已经请安了,你就先退下吧。”
“娘娘,我……芷珆她……”芷瑶还想说些什么。
“还不快退下!”独孤皇后厉声说道,在空旷的宫殿里更显洪亮。
芷瑶不由身上一颤,怯怯的跪安之后就退下了。
走出门的芷瑶在心里暗舒了一口气,杨广,能做的我已经全都做了,但愿你能遵守承诺,助我救芷珆一命。芷珆啊芷珆,你现在究竟在哪儿呢?
一扇门之隔,杨广正站在皇后的永安宫里细细陈述所报之事。
“母后,昨夜可有人惊扰凤驾?”杨广说着话,满脸紧张。
“没有啊。”独孤皇后细想了一下,确实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那……父皇呢?”
“昨夜皇上和本宫在一起,你有话直说。”
“这……昨夜儿臣从母**中出来,行至南苑突然看见一个人行事鬼祟,便跟了上去。不想被那贼人发现,遂与他交了手。此人身手敏捷,儿臣拼尽全力也只是重伤了他,却不想一时疏忽中了他的迷魂药,南苑偏僻鲜有人去,儿臣一直到刚才药力过去才逐渐醒来。我料想此人定是潜入皇宫伺机图谋不轨,所以才急急来到母**中问安,听得父皇和母后一切安好,儿臣也就安心了。”
“如此说来,昨夜果然有刺客入宫?!”听到杨广的话独孤皇后心里也是一惊,竟然有人深夜潜入皇宫而无人知晓,看来这刺客绝非等闲之人。
“莫非……也有人发现了刺客?”
“不瞒你说,芷珆这丫头今晨失踪了。”
“芷珆?”杨广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好奇的盯着皇后看。
“就是端静,昨夜弹琴的那一个。”独孤皇后看杨广好像不知道芷珆的名字,便把她的封号说给他听了。
“这……这端静公主身份虽然高贵,但这刺客劫走她又所为何事?”
“你说的这些本宫也想过,所以才认为她是私自出了宫,现在看来是我冤枉这孩子了。想那贼人与你交手过后慌乱之中逃窜到了端静宫中,把她劫了也未尝不可啊。”
“这么说来,公主岂不是凶多吉少?”
“摩儿(杨广小名阿摩,所以我让他娘叫他摩儿了,⊙﹏⊙b汗……)此事不宜声张,我会去转告皇上。西梁虽是我大隋的属国,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速速出宫去找端静,无论用什么办法,本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诺!”杨广领命之后当即就退了出来。
离开皇**中,杨广并没有立即出宫,而是去了桂园,他和芷瑶说好,从皇**中出来要来这里商量之后的事情。
“晋王!”远远看见杨广,芷瑶忙迎了出来。
“公主不必多礼,”杨广已经让跟随的宫人先行回宫收拾行装,他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来往便接着说,“母后已经相信了令妹是被刺客劫走并让我出宫寻她。只是,不知公主可否知道令妹出宫去往何方?”
等杨广的这段时间里芷瑶细细想下来,昨夜芷珆从自己宫里跑出去,第二天就失踪了。她性子刚烈,怕不是要回到西梁当面问问柳嫔才会相信。这样说来,她必定是沿着她们当初从江陵到长安的这段路回去的。
“实不相瞒,芷珆此去最有可能的就是沿东南方向,去往萧梁。”
“哦?公主可知令妹此去所为何事?”
“她……想必是想家了吧。”昨夜所说之事涉及萧梁皇室丑闻,芷瑶自是不愿多说。
“如此,那杨广就不多叨扰了。”凭杨广的聪敏才智,这端静公主出宫原因自然不会是芷瑶说的这般简单,不过他也不想深究,便不多问了。
“王爷……”芷瑶想再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说来多余,于是只嘱咐了一句,“但愿王爷能够早日带着芷珆平安归来。”
“公主放心。”杨广双手抱拳在胸前一点,“杨广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