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国男子及笄束发以后,预示婚嫁的年纪到了,可以大婚或开脸被收进房,一般家庭的男子在出生都早已定亲,束发之日也就是出嫁之年。白洛白飞及笄后,都因妻主年岁太小,一直滞留在黄府。大圣朝堂风云诡变。白飞及笄时小太女并没送上定情信物。虽圣上有金钗玉簪,到底美中不足。
一时间,院里的风言风语从白洛这边刮到白飞这边。皇城百姓再一次议论纷纷,猜测,怀疑,摇头。说什么的都有,白氏父亲成天在家唉声叹气。
白飞自觉躲在听雨轩后院闭门不出。白飞长住听雨轩,可欢喜了黄家琴,俨然把听雨轩当成自己家的**花园,成天一副想沾花惹草,偷鸡摸狗模样。束发年纪的男子待字闺中,必要大防,严防,死防。可闺中有二子的白父对黄家琴刻意的到来竟然不闻不问。
白飞和黄家琴年少的情谊早已随着年龄的增长日渐消散,俩人就是同坐一桌也少有言语,有时白飞明知黄家琴到来竟也托病不出闺房。
但大字不识,大门才出过一次,一次就出去黄府的白父,见到黄家琴却欢天喜地,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每天在听雨轩两人就家事,国事,朝堂之事,费尽脑汁,忧国,忧民,忧已,想黄太师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白父以男子之身狂言女子朝堂之事竟能引来黄家琴的臭味相投。当黄家琴有事不能前来白父每每坐立不安,在小院门口翘首以盼,望眼欲穿,半夜三更还看得见他在院门一遍又一遍徘徊的身影。
白父得不到黄家琴的消息变催白飞前去探访,白飞毫无理会,这可苦了白洛。为了不让白父失望只好硬着头皮找人通传。这黄家琴倒是好说话,一见白洛的到来必是不让白父的希望成空。黄家琴带着众小厮在赏月楼来来往往,时不时呼唤白洛贴身伺候,白飞成天托病在家装作奄奄一息,和以前卧床的白父没什么两样。百事都靠白洛前来料理,听雨轩小院一个大圣第一公子哥,一个黄太师嫡女,还有一个杞人忧天满心惆怅的白父,外加一帮上等奴才都得伺候,白洛忙得更是脚不沾地。
忙碌的除了白洛还有小青。自从去了丐帮以后小青经常带小文前去,一来总是要适应的,二是帮助拉拢那些乞丐。闲暇时的小青经常在山中采些草药帮他们治病,顺便把前世太极拳教给他们健体强身。小文自乞丐堆里长大,大小乞丐都愿意听他的。小青用前世在孤儿院带孤儿的经验,让一些流浪乞丐集中起来,大的带小的。把自己的田地分给乞丐们种起来,虽然是才开始,但乞丐个个喜气气洋,精神百倍。
一个西瓜圆又圆
劈它一刀成两半
你一半来,他一半
小青正在教乞丐们健身强体“哈哈”大笑声传来。又是他,只要小青在此,此人必来。
他一衣青衣长褂和普通百姓并没有什么区别。五官平平也没什么特色之处,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顾盼生辉,每一次忽闪就好像珍珠在闪耀。此人虽说身处破庙淤泥中,但举手投足行云流水倒似在松竹翠林里散步。
给你你不要,
给他他不收,
那就不给,小青双掌回收突然高举手臂。“把他给我撵走”一声令下。早已备好树枝的乞丐冲上去。此人每次到来必当着饥肠辘辘的众乞丐吃肉喝酒。吃的是渣都不剩,喝的是点都不留。众乞丐只闻香气不见肉都已忍耐好久。
“哈,哈,哈”这人好像面对的不是一群丐帮弟子,倒是一群蛇鼠蝼蚁。笑得是如此的这般放肆。难怪此人似曾相识,原来他是她—-乔装打扮的神仙姐姐。
像是一阵风吹过,又像是蝴蝶是风里起舞。眨眼闪乞丐软倒在地。几截烂掉的枯叶竟成了伤人的凶器。“你……”看着场中唯一站着的自己。小青撸了撸袖子。管他是神仙姐姐还是神仙弟弟,一样揍他个片甲不留。
“无事,就是麻了一下”。他随意挥挥手。果然地上的人爬了起来,经此一役,个个耷拉着头,扔下了树枝棍棒。
此人手一挥,人还站在原地,隔着丈远庙里破烂的佛像摔的粉碎。“以后你们还是跟我学吧。”此人红唇吐出诱惑之语,秒杀,这才叫秒杀。
“帮主请上座。”一呼百应,众乞丐拖来一个光滑的大石。恭贺新主上坐。
“哈哈,帮主就免了吧!我教人是要报答的?”看着众弟子垂头丧气的脸。他用手点了点站着的小青:“就用你刚才教的来换”小青撇撇嘴,换台词了,没说让自己当他的宁采臣了。
“我不光教你们武功,还帮你们治病”。这女尊的男子大言不惭。附送的赠品都是重量级的。
“治病”黄丫一听,刚才还有点犹豫的心被快速置在脑后。“这是我弟弟,求新帮主看看……”跪的痛快,叫的爽快。
“哈哈,没甚大病,不用看。等会我随便给他捡副药吃吃就好了。”这人嘴贱无敌,句句话都要得罪人。黄丫姐弟俩从小父母双亡。为了给弟弟求医问药,她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被郎中说是重病绝症的病却被人轻飘飘一句无甚大病,这病说的倒是轻了,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惊喜,倒有种欺骗愤怒涌上心头。
“是否夜晚经常有磨牙症状?”
“是否经常感到饥饿却无食欲症状?”
“是否经常呻吟不止、大汗淋漓,常伴恶心呕吐症状”……
看着点头如捣蒜的黄丫,他飘出几句:“肚里的虫子特别的多!我随便开副驱虫药吃吃就无事了。”这人说话能不能少说点随便,争加点可信度啊!看着一帮面面相觑犹豫的眼光,小青心道:
***
夏季黄府
荷塘里大片大片的荷叶像把绿伞,粉红的荷花在伞上摇曳。微风指过塘面,送来阵阵清爽。小青光着脚丫,坐在荷塘边手拿着一枝荷叶梗啪啪的抽着水。想起早上白洛煮的红壳鸡蛋真是人间美味啊!自己囫囵吞枣地吞吃一个感觉太少没饱啊!也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红壳独特的风味。心里正郁闷等会闹着白洛让他再煮几个,趁着这机会把明年后年的生日蛋一起吃掉算了,最好再加上今生来世所有的生日蛋。
一个荷包从背后伸向小青面前,哇,这白洛不愧是自己养成的,竟然还有惊喜额外赠送,这荷包上绣着大片的荷叶,莲花成双娇羞的娇羞灿烂的灿烂,小青惊喜交加:“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她太感动了,这白洛的礼物深得她心啊!她欣喜若狂的扬起蛾眉——竟然是白飞!
小青心一寒又一喜,难道白洛不好意思送,他一向脸皮很薄的,让白飞送给自己也是有可能的。荷包代表定情信物,跟现在的戒指差不多,再仔细看这个荷包绣工精良,布料考究。除了白洛还有谁有这等手艺?小青为刚才脑子里想像的是白飞感到羞愧,为刚才还在宵想大圣小凤女的皇家夫是自己的仰慕者感到深深的耻辱。
“呵呵,白飞多谢了,这么多年总算没白疼你一场”。说些好听的,让白飞这个邮递员才能再接再励啊!最好能把白洛也打包一下送过来。小青低头就把荷包佩带在腰上。得,去秀一下咱家白洛的手艺,喜悦怎么能不找人同享。憋着可不好。
白飞清脸通红,双眼如有神光:“你喜欢就好,这个是我绣了好久时间”。
“什么是你绣的?我没听错吧!你肯定是你绣的吗?你确定是你绣的吗?你肯定确定就一定是你绣的吗?”这个白飞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讨人厌?但这荷包她是要定了,又不想欠下白飞的人情。索性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中和一下渐渐暖昧的气氛。
小青把荷包从腰带上取下来捏在手里,看也没看白飞转身走了。这个白洛果然是个榆木老壳,是个朽木,估计脑子里长的全是蘑菇,连未来的妻主都不知道要送个礼物来讨好。
“白洛,白洛,你绣的荷包太好看了,我太喜欢了。”小青故意举着荷包对着忙碌的白洛高叫。
“我没绣啊!”白洛转过身擦了擦手。
“没绣,我过生你竟连个荷包都不绣,就搞鸡蛋把我打发了,我看你定是嫌贫爱富,想另攀高枝”要时时对这个白洛找找碴,才能让他不断进步。
“没……没……,你这个是哪来的?”白洛放下擦好的手,他们都大了,再也不能像小时那样随便轻拂她的发丝了。
“我看到白飞拿个荷包喜气洋洋的,以为是你悄悄绣给小青的,二话没说抢来的。”生活有时需要一点真实的谎言作调料。
“那你快拿去还给他,也许他要送给什么重要的人呢?”背过身的白洛又开始忙碌起来。
“我干吗要还?你不帮我绣个荷包,我抢一个还不行吗?”怨言都冲上天了,看你的榆木老壳开不开窍。
“那等你明年过生,我早早给你绣一个,你快拿去还给他”白洛假意开始忙碌起来,她总是能扯动他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让他的心在弦上起舞。
“我要一个一模一样的,我是晚上申时出生的,你绣个荷塘月色,荷叶上还绣一对相亲相爱的小青蛙”就像我和你,小青在心里偷乐着。
“这还差不多,你早这样想,我至于用抢吗?”看着点头忙碌不停的白洛,小青感到心满意足了。道具用完了,出院的小青捏住荷包摆一个掷铁饼的造型,旋转着身把道具扔了老远。
“啊”一声惊叫。坠地的荷包好像砸到了某个经常跟踪偷窥的人。
“小文,你给我死出来。不要再偷偷摸摸地跟着我。看见一次打一次,打死为止。”这个小文,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还和小时候一样寸步不离。害得小青几次想找白洛干些坏事,有他明亮眼睛的照耀下只得又打消了所有的念头。
四周一片静悄悄的,以前还会探也的小脑瓜缩在阴影里再也看不见了。
***
二年的早春,小青老早就看到白洛提前准备软帛锻面,躲着小青开始刺绣。偷偷潜进伙房的小青看到锻面上的两只青蛙在一片大荷叶上紧紧依靠。一对并蒂莲已稍具雏形。到自己的生日前,小青又偷看到荷包已进行到最后的一道工序。正在用金线仔细地锁边。每一次偷看都能让她在梦里也笑出声。
小青的生日到了,黄家琴的生日也到了。黄家嫡女和庶女生辰仅仅间隔一个时辰。
黄府张灯接彩早几天就把黄雪琴接到家中说是提前暖岁。间隔一个时辰的庶女照旧被人忘在脑后。
小青早早出去送了画,从侧门溜进来时听见草坪边的春之阁里有不寻常动静。这春之阁的小宠早已故去多时。一直荒废至今。
远远的看到一男一女在院门口拉拉扯扯,好一对奸妇淫夫。光天化日之下竟比我的胆子还大。小青兴奋上前想看个热闹,最好叫来白洛共同观看探讨。再一走进,是黄家琴熊抱着一个人。
可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小青揉揉眼睛:
竟然是白洛。
黄家琴正熊抱着白洛,啃着他的脖子,竟然敢动我的奶酪!小青怒从心起,只恨路太远,脚步太慢,不能在第一时间把黄家琴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而刚才拉扯的白洛被黄家琴熊抱竟然一动不动,没有挣扎。正要上前的小青呆了,停住了急切奔跑的脚步。完全的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