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府后院一片喜庆,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挂起,白父拿着拿起粉红的嫁衣惊叫连连地对着白洛左比右比。小侍进门一般着粉红。白洛的嫁衣都是粉红色的。白洛呆着一动没动,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白飞,盒子里的东西是你拿的吗?”准备上轿的白洛问着在一旁的白飞。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白飞闪烁其词支支吾吾,突又硬气道:“你不是说我需要时就取给我吗?既然是要给我的,我便去取了……”听到此话的白洛轻轻地笑了笑。这一笑痛苦又哀伤,仿佛世间所有的东西在他眼中都失了色。再也不看白飞一眼转身上了黄府的轿子。
黄家琴在前厅匆匆忙忙的招呼好客人,早早的来到寻芳苑,洞房内红烛一片,龙凤被,鸳鸯枕,她的心有种从没有过的感觉,她纳个那么多的小侍,还有那么多的偏房,只有这次是这般的急切。这般的迫不及待。
白洛静静的站在窗前,他早已自行掀起了盖头,换上他平时的麻衣,粉红色的嫁衣随意放在床头,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
纤纤得中,修短合度,肩如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颈,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眼前的玉人即使满脸冷霜,也美的脱俗,美的让人惊艳。但此时的美却是寂寞的。他紧抿着双唇哪里有一点新夫的样子,不施粉黛的脸上不带有半分喜色。即使眉不颦也能看出他眼底无尽的怅然,
黄家琴在新房门外看着白洛的这一副样子,心里恨恨的回忆着。自己从小到大哪次不是被人捧在手心,府里哪个人看到自己不是小心翼翼地卑躬屈膝,就连自己的爹爹也只有奉迎和讨好。
本来自己是从来没把他这样的人放在心上看在眼里的。可就是他,就是他这副冷冷清清,不喜不怒地样子挑起她从没有过的征服欲。她默默观察他,看到他对谁都波澜不惊,好像从来都不会笑。她失望了,认为他本就是那副呆呆的样子,自己枉在他身上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可是不经意间当她看见他的眼光投向那个黄如意的时候是那么的不同,他看着如意的眼睛有温暖,有宠溺,有无奈,有欣喜,有害羞,有薄怒,有更多的满满的爱在眼里荡漾。她在他眼里看到从没有过的风景,原来他是那么的生动,好像一个白玉雕成的玉人突然有了灵魂,变得鲜活起来。
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的对待?她的心里第一次拥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想要自己也被他这样的对待。
那个黄如意有什么好的,天天什么事都不做,只知道吃喝玩乐,偷鸡摸鸟。虽说她是黄府的庶女——她的妹妹,可是她的爹爹地位低下,又不得宠。黄府内谁会把她这样的窝囊废当主子,她在黄府连个下人都不如。
她渐渐疏远了黄如意。特别是有一次爹爹大人无意的说为了让自己早出生一个时辰,吃了多少催生药,硬是让人进行催产,才成为嫡女,以至于无法再次怀孕。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被跌得粉碎,原来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嫡女,自己爹爹拼命挣的东西如意和她父亲竟然不屑一顾。她第一次觉得还有人没有把她这个黄府长女当回事。
她经常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俩,越看心里越是难受。她经常有意无意出现在白洛面前,他每次避之不及把她当成了洪水猛兽。
那天她看到黄如意吻了他,他不但没有逃开,还微微仰着头满脸羞涩的享受着,她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也会疼痛,她不想理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更多的不甘和愤怒驱使着他。
她躲在一旁等那个黄如意走后,快步走上前去,他转身看到了她,眼中的惊喜迅速退去变成了漠视和淡然,她的心再次愤怒了,自己对他的心怎么能被他用这种眼神对待。她看着他被如意吻的红肿的双唇,感觉是那么的刺眼,愤怒的她抓着他狠狠的咬着,他满脸惊惧慌忙的推开了她。
她本不想这样对他,都是他的错,府里哪一个不是拼命讨好她足劲往上爬,他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一样,如果和他们一样自己也许不会这样对他。
她成人生日前几天和白飞一起被送回黄府,她早早来看望白父,顺便偷偷看看他,这些年好像早已习惯。他不在,她失望的透过伙房窗户看到屋里的木床上放着一个绣好的荷包,她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拿了起来,她所有的荷包都没有这个漂亮,大片大片的荷叶,青荷粉莲亭亭如箭。莲叶上的二只青蛙,紧紧的挨在一起,拿在手里就能从荷包上感觉到他暖暖的情意,她不用想她知道这是给谁绣的,自己也是这一天过生,为什么他从来没有一句表示,她满脸失望又满心愤怒的拿着荷包走了。
她把荷包系在腰上过了几天又来看望白父,看望白父其实就是想看他。当她看到他的眼光终于落在她身上,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脸在烧心在跳,回去的时候他追了上来却是讨要这个荷包,她生气了,他眼里就只有这个荷包吗?
别说这只是个荷包,就是她拿了他所有的东西又怎么样,竟然还敢要回去,他不知道自己是黄府的嫡女吗?他不知道他只是借住在黄府的乞丐吗?
她拉着他往前走,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揍他一顿,让他清醒清醒,在黄府这个地盘上他要喜欢的是她,不是那个黄如意。
他使劲的避让着,挣扎着,她转头空隙看看他雪白的脖子吞吞口水,鬼使神差地就把嘴巴凑了上去,心里暗喜他没有拒绝,就看到他呆望着她身后,她回过头来看到如意站在那里,一脸的惊讶和失落,他满眼泪水的急急跑开了。
正准备离开的她听到黄如意指着她腰里的荷包怒道:“这谁的?”
她得意的笑了,一种想要得到他的感觉涌上脑海:“白洛绣给我的,他说也帮你绣了一个一样的,还没绣好”。这明显骗人的话,她居然信了,果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心里狠狠的想到,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她对他果然冷淡了,她感觉出他伤心了。她的心里在偷笑。一切竟在掌握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到一年,他们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又好上了,她准备娶他为正夫,她实在想不通,这样的奇耻大辱,她难道就一点都不在意吗?为什么她提也没有提过。
她又从他眼里看到那种久违幸福的表情,这种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她。她从没想过他一乞丐竟然想嫁人,而且还是一脸幸福的想嫁给黄如意这个窝囊废。
她就是见不得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她只不过向母亲大人提了几句,果然那个精虫上脑的女人就日日跑往黄如意爹爹住的小院,果然,黄如意的爹爹速速的去世了,她觉得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太好了,黄如意要守孝,等黄如意回来白洛也行乞去了。一个流浪在街头的乞丐还有谁会娶进门。既然他看不到她的好,她就让他永远别想好。
那天白飞急冲冲的找到她,告诉她,白洛一晚上没回来,她心里着急了派人四处找他,看到他满身狼藉的躺在那里,满地是血肚皮上的处子纹没有了,她想起以前白飞就支支吾吾说起在她大婚的时候他夜不归宿过。心里更是认定她早就不是清白的身子,再看到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心想:他不是被人脏了,他定早就是黄如意的人了,不然好端端的干吗被人割掉了处子纹。她感觉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破坏了,她从没有过的愤怒在这时迫切需要发泄了,也许只有让他更痛苦才能让自己好过点,她不顾他绝望的哀求狠狠的折磨着他,一遍又一遍。
回府的时候她心想他不是想嫁人吗?他嫁人不就是不想当乞丐吗?也许纳他为小侍,他定会感恩代德,也许自己也会被他像黄如意那样的对待,想到他用看黄如意的眼光看着她,她心里竟涌起一种从没有过甜甜的感觉。别人都笑她,劝她,她一律孤行。这一刻,她不想理清自己对他是何种的心情,只想得到他,囚禁他。
他竟然不嫁给她,他难道不知道等着他的只有沉塘一条路。他在床上躺了好长的时间,白父替她想了一个办法,喂他喝了****,他迷迷糊糊拉着她的手叫着,她身体里升上一种强烈的快感,等听清楚是:“青儿,青儿……”时,她忍不住一巴掌甩了过去。他晕了,她才得知他怀孕了,她在前院气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扔在地上。这是谁的孩子,她不清楚,她想只要他说是她的,她一定会从现在开始好好对待他的,不要这样折磨他。
她疯狂把院子每一个纳进房的人都当成了他,夜夜春宵。清醒后却感到更加的失落,姐妹们给她出了主意,说是异域有一种迷情散,专门对付不听话的性烈男子,吃了这种药,懵懵懂懂如三岁的孩子,但配以迷药合成的熏香,身体就会不听使唤,因为是迷情,所以会把任何行床弟之欢的人当成记忆中那个最深的人。而且迷香和身体迷情盅会转成一种特殊的体香,这种体香还有催情的作用,闻了这种香,无论男女,都欲罢不能。她本不想这样对他,都是他逼的,凭什么一个失了清白之身的乞丐还能这么平静,他都不会在自己面前求一求,哭一哭,她想只要他在她面前哭一哭,求一求,安心的过下去,她就好好的对他。可是她自已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除了:“青儿,青儿……”的叫唤,自己再也没有听到他说过其他话了。
他清醒了,大吐特吐,眼神更加空洞和绝望,她不管不顾,不管他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也不管他腹中有二个多月的小孩不能行房,她认定这个小孩不是自己的,流掉更好,也许只有疯狂的掠夺才能让自己相信他是属于她的。只有看到这种痛苦的眼神才能让自己觉得心里没有那么痛苦。
她把迷情盅的解决方法告诉了他,又拿他父亲的性命威胁他。他不知道他父亲和她已是一丘之络。果然,他不闹了,她应该为即将得到他感到欣喜,为什么知道他为了她这样做更是愤怒成狂。
黄家琴一点点回想着,哪怕他的眼里有一点点的她,他想什么都不会去计较,就是以后专宠他一个自己也愿意,就是为他散尽满院的小侍她也不在乎。
可是她得到了什么,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他满脸的无动于衷,拒人与千里之外,她好不甘心,感觉自己的心急速被人撕成一个窟窿,这个窟窿里住的有恶,有魔,在怪兽,张开大嘴在怒吼着,咆哮着。既然他不愿自己好好对她,她就从现在起开始狠狠的折磨他,她相信他一定会向她求铙,只要他求铙了她就放过他。
她大步的走进新房燃起桌上的迷香等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