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传来,大圣和苍悟两国结盟,共抗强敌,并结为秦晋之好。整个大圣,举国沸腾,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凡夫走卒,竞相走出家门,融入这喜庆之中。
而黄府因次女黄如意的战功,在皇城更是声名大威。边境已是一片沸腾,个个铁血儿女热泪盈眶。
小青来到昊天营账外,伫立好久,昊天正对着烛光擦剑,小青跪到地上:“参见皇太女,万岁,万岁万万岁!”
昊天愣了愣,旋即看了看,惊讶的道:“黄家之女果然不一般,竟然猜到孤女的身份。”
“皇太女天女下凡,天生贵气,平常的布衣荆衫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低着头的小青不动声色道:
昊天放下剑,整整衣服坐在椅子上,这一下正如王者归来:“可有何事相求?”
小青虔诚的跪好:“黄家二女黄如意,愿一生留在塞外,为我大圣皇朝一世守护边关。”
“恩?黄家二女,代姐出征,功劳居首,一回皇城荣华福贵享之不尽,为何愿留在这边塞苦寒之地啊?”昊天扬着眉毛一双凤眼似笑非笑。
“如意不敢居功,只想为大圣奉献一生,固守边关,不让强蛮踏入大圣一步。”跪在地上的人一再请求。
昊天眯着眼睛,似是考虑了良久道:“说吧,想求孤女何事?”
“太女圣明!”看黄如意一改往日之风,昊天想起了上次所见,一脸的笑意道:“看你平时智珠在握,英气勃发,今天是怎么了?”
小青心里一惊,随即道:“太女圣明,臣想在太女登基之日,求赐免死金牌一枚。”
“哦!”昊天顿住,这蛮界乞和时,秘密送上与黄太师私通信件,如今她求免死金牌为哪般。
“看你平时的作风,这免死金牌不是为自己求的吧!”昊天字字斟酌。
“臣想求皇太女登基之后,赐免死金牌与黄家琴偏夫白氏长子。”黄如意脸上无怒无喜。
“你……”昊天大怒,这个黄如意,白家之子也敢当面跪求,不知道这个白家之子是自己未来的……
“白家长子?嗯,什么……白家长子……”昊天有些没听清,又有些怀疑听错。
“是的,白家长子黄如意偏夫白洛。”跪在地上的人重复道。
“哦,白飞的哥哥啊……好吧!”昊天挥挥手继续擦剑。
听到太女答应,黄如意跪谢之后,这才退了出去,昊天放下手中的剑,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她所求之事与白飞有何干系。半天才叹一气,哎!这情之一事,果然博大精深啊!
不出三日,圣旨传到边境,有功将士回皇都听封受赏,军土们这才发现,军营中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三年的昊天原来是皇太女。
吉日,百官朝贺,皇太女正式登基为帝,改国号为祥和。
***
春风拂柳,百花斗艳,花园跪着惶惶不安的黄家及白家人。皇女亲自在御花园接见黄家琴家眷及白家父母,皇女仔细看了看跪在地上披金戴银白飞,若有所思,这白飞虽说是个绝色,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看看身边静默的苍梧国,联姻的皇子倒比白飞还多几分耐看。
白飞及白氏父母,虽低着头,眼神却四处乱瞟,脸上喜色掩饰不住。
“黄氏偏夫白家长子听旨。”随着女官宣读圣旨。
皇女仔细在跪着的人中搜寻,果然是个无盐啊!身高臂长,两鬓斑白,未老先衰,菜黄的脸上没有半分神情,漠然的跪立在那里,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整个人就像是没有表情的布偶,像失了色的画像。木纳、呆滞,难怪来了半天没看到呢,实在是不起眼的很。
看着他在自己长久注视下,背还挺得笔直,皇女不由得又多看了两眼,命贱却有傲骨,同是孪生子,这个白家长子竟然比白父还要老,想是在黄府过得并不好。
白洛站在那,有点搞不清状况,几个时辰前,牢房的门被打开,他一如既往的坐在地上头也没抬,这几年他也习惯了。甚至觉得呆在牢房这个角路无人打扰,有虫鼠作伴倒让他感到无比的心安。
红玉看着牢房披皮散发的人,拿着地上草编着什么东西,脚下堆了一堆编好的蝈蝈,他吐了一口唾沫,都怪他,不得妻宠,连自己也跟着受罪。他拿起带来的衣服粗鲁地开始给白洛穿了起来……
……
“赐免死金牌一枚,……”
有女官用金盘托着个金牌向边上的白洛走来,白洛没有听清说了些什么,低着头一动不动,实在是他的眼睛只要稍稍一抬起,就会被温和的阳光刺得泪流满面。
前面的黄家琴连忙抬头把盘里的金牌拿起………
“别动!”首座上的帝女喝道:“让他接,你的偏夫白洛,这是边界孤的一个朋友专门为他求来的,这枚金牌孤只赐给他,以后金牌一出见牌如见孤。”威严的声音响起,大家摒声静气,好久高座上的帝女才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的手伸到金盘里拿起了金牌。
“众爱卿平身吧,赐座。”以白飞为首,白洛为尾,大家依次坐好。
“白家有二子,二子不同命,一个乞丐命,一为皇家夫。孤今天就解了你们之间的命运,白家长子有孤赐的金牌,以后不管何时何地,官府都不能为难,白家二子可以随意任选意中之人,并由孤亲自主婚。”
白家父女面面相觑,皇女又加一句:“白氏之子白飞以后的妻主只能娶白氏一人,白氏父母和白飞都享受皇宫官员的待遇。”
听到这句。白氏父母转忧为喜,就连白家二子的脸色也不再难看。
“白飞可是有意中之人?”高座上的女皇想到边界那个清冷的身影。
白母一个眼色止住了白飞即将出口的话。“家子养在深闺,家教甚严,一切由陛下作主。”白母快言插语道。
“哦,黄氏次女黄如意如何?”白飞转忧为喜。
这……白飞惊喜交集,
这……白母脸上不愉,
女皇勾着一双凤眼,接着道:“孤原准备封黄氏次女黄如意为定远候,赐候府一座,可黄如意只愿守在边关。这次孤作主为你们赐婚,召黄如意回京听封。”
白氏连忙跪下谢旨。白母看到自家小儿面露喜气,也无奈跟着跪下。
起身后,女皇看着昭华已逝的白飞又道:“蹉跎你的光阴不是孤的本意啊!但如今幸有爱你之人能与你相伴,也为时不晚。”
女皇看到慌忙又跪下不明其意的白飞,眼前又浮现边境那个孤寂的身影:“孤看到你绣给她的一个荷包,被她妥善收藏,可是荷花池塘?”
白飞羞红了脸,低着头也止不住语声飞扬:“她生日时我送的,没想到她还保留着,谢陛下赐婚。”
话说到这份上,皆大欢喜。众人告退后,高座上的女皇无意间又瞟到那个沉默的身影,刚刚挺直的腰杆现在微驼,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忍受着什么。细瘦的肩膀被无形的担子压着,沉重的感觉让人微微心疼,一双布满忧伤痛苦的眼神一晃而过。
对,就是这个眼神好像在哪看过,在哪呢?良久,才想起分明是黄如意看那个荷包时的眼神,旁边立着的贴身侍卫见机说道:“白洛,白家长子,黄氏偏夫,几年前从官道全身****被人抬回黄府,不知什么原因成了哑巴,至今口不能言。”
高座上的女皇这才恍然想起,刚才几个时辰中,黄家琴白氏家眷一片热闹,喜笑颜开。而这个白家长子好像真没说过一句话,就连接到免死金牌也没听到他开口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