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月一天内杀死了两个人,尽管他们是罪有应得,但对竺月心灵的创击还是很大。那个老修士的几句话无疑动摇了竺月的初衷,对于他的自行了断竺月都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她需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理一理心绪。
而这几日一直躲在灵兽袋里的小紫潨感觉到外面有动静,便也出来探了个头,正遇到竺月一脸的苦思,见此不解的问道:“喂,你怎么了?”
竺月瞅了它一眼,小声的说到:“我杀人了。”
紫潨在听到竺月说“杀人”两字时不禁瞪大了眼睛,像看什么稀奇东西似的仔仔细细的将竺月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没开玩笑吧?你胆子还没耗子大呢,居然会杀人?”
竺月正郁闷着,见紫潨这样,没好气的回应说:“你这个讨厌的家伙,刚刚你怎么不出来,否则那两人就不用我动手了!”
听竺月这样说,紫潨算是信了,一下子跳出了灵兽袋,围着竺月边转圈边调侃道:“没想到啊,你这胆小的丫头还有这本事,竟然还是杀了两个人,厉害呀。”
竺月对它不禁“哼”了一声,继续想自己的事。
“喂,你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就是杀了两个人吗,有什么郁闷的,以后说不定这样的事多着呢,谁叫你修仙呢。”小紫潨安慰道。
竺月这才回过一点神儿来,“修仙就一定要杀人吗?”
紫潨也被竺月给问住了,它哪知道那些,它甚至还不如竺月社会经验丰富呢,但想想自己以前经历的,还是装着很懂似的说道:“当然了,否则我自己在那山洞待得好好的,那些人干嘛要硬闯进来,还要杀我。”
竺月想想觉得紫潨说的对,小小的它又没出来招惹过任何人,那些人不还是要害它吗。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纯圣夫妻二人表面虽对自己很好,但不也是为了夺舍自己的肉身吗。
她又陷入更大的迷惘之中,到底要不要修仙,修仙的话就不可避免的会杀人,而如果放弃,自己连自保能力都没有,那只能等着被人杀。此时她算是多少体会到了一些那老者的无奈。
魔煞自然也感觉到了竺月对修仙的动摇,他好不容易引竺月上了路,不能这样就算了,所以他也及时的和竺月交谈道:“丫头,这些都是你修仙路上必须经历的,那两人死有余辜,你若不杀他们,说不定会有更多的人受到祸害,你这是做了一件好事。
反之你再想想,你若是不修炼,或是自身修为还不如他们,就算你有除恶扬善的想法怕是也无能为力了吧。所以,你今后还是要好好修炼,修为高了你可以帮助弱小的人,这不也是件善事吗。还有,你不是一直都想着要寻找回自己过往的记忆吗,若从此放弃修炼,那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魔煞的几句话轻而易举的拉回了竺月徘徊的心思,就算不为别的,自己还要寻回记忆呢,光这一点就足够了。
竺月瞬间将心中的迷惘都解开了,正如师父的说法那样:自己修为高了才能不被人左右!
她重新调整好了心态,笑嘻嘻的拍了拍身旁的小紫潨,“小东西,走,我带你去个新地方溜达溜达。”说完便也不管紫潨答应与否,直接将它强行装进了灵兽袋,祭出飞行法宝向着新的方向飞去。
弄得紫潨一头雾水,心想这丫头怎么这么反复无常。还有她竟然还要溜达,自己虽然不愿意,但做兽也要说话算话,毕竟上次因为易容的事答应过那丫头,无奈紫潨又缩回灵兽袋里面继续睡觉了。
按照魔煞的指引,竺月这次向着丰国最南边的一处灵脉飞去,这也是她自己飞行的最远路程。
这一路竺月虽遇到过好几波修士,但他们似乎都再赶时间似的一路向南。尽管竺月心里很好奇,但她对陌生人向来腼腆,所以也没好意思打听。
就这样,竺月一直以易容之后的容貌示人,这一个多月来也没什么人注意过她。而她却越发的感觉到了越往南走,修士越多,慢慢的这里的城镇也都像朝暮城那样,仙凡混住。
竺月按照魔煞的吩咐,在一个中等城镇停下了脚步。和以往一样,紫潨待在灵兽袋中,自己则是易着容进了城。
原本竺月是做好了一进城就先跑的准备,她怕又像上次一样被人黑。可这次她却是想多了,别说被人黑了,就是多看她一眼的人都没有。那些凡人只顾自己的事,有进城的,有出城的。而仅有的几个修仙者也在围着一块告示看,偶尔还会讨论些东西。
出于好奇,竺月也凑了过去,她站在那几个人的最后面看起了那篇告示。
据上面所述,在这丰国西南部出现了妖兽暴动,好在规模不大,不过即便是那样,也有许多炼气期的修士丧生了,这篇告示的意思无疑是鼓动修士前往斩杀妖兽,为人类除害。
而竺月也从那几人耳中听到了一些事态的另一面,那就是好些筑基期修士去那寻回了不少妖兽的妖丹或是其它东西,可谓是收获不小。这几人就是在商量着要不要结伴而行,毕竟他们只是炼气期的修士,结伴同行的话,风险无疑会小很多。
竺月听了个大概,为了不引起那几人的注意,便转身离开了。倒不是她对于去猎取妖兽没兴趣,而是她不想和人结伴,那样自己好些事都会不方便,还有就是她要和师父好好商量是去还是不去。
就在她转身的一刻,突然一阵风袭来,不经意的吹起了竺月遮在面部的黑纱,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原样了。
竺月没有理会,毕竟她的这块黑纱也不是什么法宝、法器之类的具有灵气,只是普通的凡品,被风吹动很平常。
等竺月走远些之后,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皱着眉头不禁回头凝视上了竺月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难道真的不是?可为什么气息会那么的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