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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公子……能坐起来说话么”?霍珺瑶咬着红艳艳的嘴唇蚊声问道,红布掩盖下一双眼睛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咳咳……”张少帅见装不下去了,尴尬地咳嗽一声一翻身坐了起来。
两人相对无言,房中好一阵沉默,还是脸皮更厚的张少帅打破了寂静:“那个,珺瑶小姐,刚才的第三拜我们还没拜完,所以算不得礼成的”。
霍珺瑶身儿轻轻一阵颤抖,张少帅偷眼望去,看到几滴泪珠儿轻轻碎落在地上。
“这都是爹娘的主意,我,我……”霍珺瑶想着心事,忍不住又是一阵难过,垂头小声抽泣了起来。
“这小丫头倒是很善良啊……”张少帅心里一阵内疚,叹息一声站了起来朝着霍珺瑶深深一揖说道:“珺瑶小姐,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又不能骗你,你也知道的,感情这东西最是勉强不得”。
一个养在深闺中,正是憧憬爱情的花季女子,即便她深知自己的容貌与美好的姻缘无缘,在童话被击碎的时候,她还是会很难过,会伤心,会流泪的,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把贞操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年代。
霍珺瑶木然坐在床沿上,任由滚烫的泪水肆虐而下,终于……
终于,她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公子,你能帮我把头盖揭开么?”她小声说着,脸上情不自禁就泛出一丝红晕,这是一场少女美丽的梦,不过这个梦也是可以多一些残缺的美丽回忆的。
张少帅一愣,还是顺从地轻轻掀开了覆在霍珺瑶头上的红头盖。
“谢谢……”霍珺瑶咬着一口牙齿轻声说道。
“不客气”,张少帅回了一句找抽的话,然后马上就惊觉过来,忍不住的老脸一红。
霍珺瑶叠着双手挨在床帮子上坐着,弯月一般的两道眉毛下,眉头轻轻蹙着,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却是不知道飘向了何方,再往下,玉盘般的脸庞上挂着两抹好看的腮红,腮边隐隐还露着两个酒窝儿,那天被砸到的嘴唇已经消肿,此刻正微微张着,灯光下更显得娇艳欲滴,张少帅忽然就发现,如果忽略掉这霍小姐一副臃肿的身材只看她精致的脸庞,再配上那甜美的嗓子,绝对算得上是一位绝色美女!
“嘿嘿,不知道这小妞一身肥肉瘦下来,会不会也********呢”?望着霍珺瑶,张少帅心里忽然浮出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来。
正在他臆想时候,沉默中霍珺瑶忽然一咬牙,霍地抬起了头来:“公子,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现在只能先委屈公子你了,等过些日子爹娘的气消了,我再跟他们说去……”
尽管心里有着内疚,不过听到霍珺瑶语气中透露出“离婚”的味道,张少帅还是高兴得蹦了起来。
“谢谢你”!张少帅真心实意的拉着霍珺瑶一双手说道。
霍珺瑶脸上通红,一双手下意识地一挣就挣脱了张少帅的掌握。
“呃,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吃你豆腐”,张少帅搔下脑门讪讪一笑说道。
“吃豆腐”?霍珺瑶茫然抬起头来:“公子是不是饿了,想要吃豆腐啊”?
张少帅一愣,瞬间就明白过来,这可是古代,古人可不知道吃豆腐可以有另外一种意思,于是腆着一张老脸嘻嘻一笑说道:“嘻嘻,是啊,我已经好久不吃豆腐了呢”。他心情放松下来,忍不住的就开起了玩笑。
霍珺瑶那里知道他心里想的龌龊,小嘴儿一抿轻轻一笑,举目望了四周一眼,桌上除了一小坛女儿红和两只酒杯以外却是空无一物。
“公子请稍等,我出去叫丫鬟送一些酒菜进来”,霍珺瑶柔声说着从床沿上站起来,一双妙目望着燃得正旺的高高一对红烛,还有那刺眼的大红双喜,心里忍不住的又是一阵难过。
解决了这样一桩心事,张少帅心情也真是轻松下来了,肚子跟着闹革命,闻言也就不客气的点了点头。
霍珺瑶还没走到房门口,门外却先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便是“砰砰砰”的急速敲门声:“小姐,姑爷,不好了,不好了”!
“小翠,发生什么事了”?听到是贴身丫鬟小翠的声音,霍珺瑶很快就拉开了房门。
“小姐,姑爷,老爷他,他……”小翠一句话没说完,眼眶一红就先抽泣了起来。
“小翠,老爷怎么啦”?霍珺瑶心里一急大声问道,张少帅也不好意思枚在原地不动,走到门口问道:“小翠,你慢点说,老爷到底怎么了”?
小翠抹了一把眼泪,还是抽泣着说道:“小姐,姑爷,老爷他……他昏倒了”!
霍珺瑶一惊,一把抓住了小翠双肩颤声问道:“你,你说什么”?张少帅也是吃了一惊,那猥琐霍老爷看着脸色本来就不大好,不会是真有什么暗病吧?
不过他到底比霍珺瑶年长几岁,而且跟霍家也没有多大的感情,虽然很惊诧,却还是很快就稳定了情绪:“小翠,你说老爷昏倒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爷刚才正陪客人吃茶,喝着喝着忽然就昏倒了,夫人已经差人去请了大夫……”
小翠话还没说完,霍珺瑶人就已经冲出了房门口,小翠看了张少帅一眼,一转身跟在小姐后面跑了出去,张少帅无奈,也只好跟着走出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转过一条回廊,再走过一个中满花草的庭院,霍老爷的卧室终于到了,张少帅疾步走来,看到门外已经围了一大堆人,都是霍家一些吃完喜宴还没散去的亲人好友,都垫着脚伸着脖子朝里面张望着,却是已经不见了霍珺瑶的身影。
“便宜老丈人倒了,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瞧上一瞧呢”?正在张少帅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个刚从外面跑进来,身材与自己差不多的少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却是他的小舅子霍博学,霍博学嘴里喊一声“姐夫你还愣着干嘛”,另外一只手拨开前面围住的人群,张少帅手臂被他一只手拖着,只好也跟着进了房间。
“爹……”霍博学悲呼一声扑倒在霍老爷床前,夫人与两位小姐则坐在一边默默垂泪,另外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也都满脸悲恸地在一边抽泣着,张少帅从他们脸上一略而过,却分明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眼睛里那抹异样的光芒,那眼光,是带着成功后的得意!
“这人有点古怪”!张少帅心里一动忍不住的就多看了他一眼,前世销售经理出身的看人的眼光可是相当毒辣的,然而中年男人很快就惊觉过来,身子轻轻一侧有意无意的就遮住了自己的一张脸。
“大夫来了”!随着叫声,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人从人群让开的路快步走到床前。
大夫一看躺在床上的霍老爷,先替他把脉,然后神色凝重地翻开眼睛看了看,最后摇着头叹息着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大,大夫,我家老爷怎么样了”?霍夫人身子一阵颤抖,却是强撑着问道,脸色苍白得厉害。
“对不起,夫人还是赶紧替霍老爷准备身后事吧,唉……”大夫摇着头说着,一边收拾药箱。
静!
然后是哭成一团,张少帅也是傻了眼,刚才这霍老爷还生龙活虎的吆喝着强迫自己拜天地入洞房,怎么一转眼就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