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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开发保护

河姆渡文化不仅是祖先们留给当地的一项独特遗产,从它保存的丰富性而言,更是属于所有现代人的一处极其珍贵的文化资源。

正是从祖先那里继承了生存智慧和生活方式,才实现着社会文明不断的进步和发展。近年来,相关单位为了保护好这一珍贵的遗迹,不仅加大了投资力度,制定了相关的规划,而且还建设了河姆渡遗址博物馆。

(一)制定规划进行保护

河姆渡遗址发现、发掘以后,受到海内外学术界的广泛关注,每年都有大批专家、学者和群众慕名而来考察、参观。

由于遗址紧挨姚江,地下水位比较高,因此发掘结束后,随即覆土回填,所以遗址发掘现场除了一块平地外,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来。兴致勃勃的游客只能带着一腔遗憾失落归去。另一方面居住在遗址之上渡头村的群众,他们的经济也要得到发展,因此遗址的保护工作面临一系列的新问题。

鉴于河姆渡遗址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又是写入我国历史教科书的中华远古文化的发祥地,余姚市政府及时把问题向上级政府和文化行政部门汇报,引起浙江省委、省政府的重视。

浙江省有关领导强调,河姆渡遗址的保护与开发必须从大处着眼,要想得远一些,要充分认识遗址在研究中华民族发展史上极其重要的地位和价值,要充分估量遗址对广大人民群众,特别是对青少年进行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和爱国主义教育中将发挥的巨大作用。

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国际影响有机地结合起来,经过若干年的努力,逐步把河姆渡遗址保护区域发展成既是博物馆,又是研究中心。

既是游览胜地,又是教育场所,又是国内第一流的古文化遗址,要让古老而灿烂的原始文化放射出更加绚丽的光彩。随后,浙江省文物局、余姚市人民政府立即委托有关单位着手制订《河姆渡遗址保护规划》,首先解决迫在眉睫的遗址保护问题。

《规划》把40000多平方米遗址保护区列为一级保护范围,遗址周围3.5平方千米被列为建设控制地带,遗址视觉范围内的山头被列为三级保护区,实施有效保护措施。

(二)建设河姆渡博物馆

河姆渡遗址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河姆渡遗址景区由博物馆、遗址现场展示和原始生态区三部分组成。

博物馆自对外开放以来,国内外专家学者纷至沓来,参观考察、追根寻源,从中得到灵感和启示。

1995年被国家文物局评为“全国优秀爱国主义教育基地”,1997年被******公布为“全国百家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

1.博物馆的建设 1990年初,浙江省、宁波市、余姚市三级政府又筹资建设河姆渡遗址博物馆,国家有关部委也在资金和业务方面给予扶持。工程经两年时间的筹备于1991年12月1日破土动工,至1993年5月上旬落成。

河姆渡遗址博物馆座落在风景秀丽的四明山北麓,西距余姚市区24千米,东距宁波市25千米。

博物馆由文物陈列馆和遗址现场展示区两大部分组成。文物陈列馆紧邻遗址西侧,主体建筑面积3200平方米,由6幢建筑组成,单体之间用连廊相接。

建筑造型根据河姆渡7000年前干栏式建筑风格,“长脊、短檐、高床”的特点而设计,构筑出高于地面的架空层,人字形坡屋面上耸起交错构件,象征着7000年前榫卯木作技术。

再配以土红色波纹陶瓦、炒米黄毛面墙砖,显得古朴、野趣,与河姆渡文化融为一体。序厅屋面形似展翅翱翔的鲲鹏,表现了河姆渡先民爱鸟、崇鸟的文化习俗。

1993年5月12日,是值得写人余姚历史的一个重要日子,河姆渡遗址博物馆落成开放了。

来自北京、上海、杭州、宁波和香港的500多位来宾和余姚市各级领导、各界代表千余人,出席了开馆典礼,国家领导人题写了馆名。

国家文物局等单位和兄弟省市博物馆,纷纷发来贺电和贺信。河姆渡遗址发现者罗春华、许金耀作为特邀人士也参加了开馆典礼。

全国人大常委会领导人在开馆典礼上发表了讲话,讲话中说:

河姆渡遗址博物馆的开馆,使我们的子孙后代能了解先人在同大自然艰苦卓绝的斗争中从愚昧走向文明的历史。

河姆渡遗址博物馆,是我国南方第一座新石器时代的遗址博物馆,它与半坡遗址博物馆像两座丰碑,展示了我国古老而悠久的厉史文化。

为了保护一个古文化遗址而搬迁整个村子,为了弘扬民族优秀文化,在荒野上建起一座现代化的博物馆,这在古今中外的历史上也是不多见的。这充分说明党和政府对历史文化遗产的高度重视,在保护工作上的坚强决心。

2.博物馆的展示 从空中鸟瞰,河姆渡遗址博物馆建筑像一个巨大的“品”字。陈列展厅位于最前面,在“品”字的口部。展厅面积1200多平方米,由3幢单体建筑组成。

第一展厅是一座400多平方米的正方形大厅。2米高、8米长的馆名门匾悬挂在大门上方。

进入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男一女两个河姆渡人的胸像。男的黑发披肩,宽额长脸上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嘴唇微翘,胡须茸茸,下巴大小适中,显得一脸庄重。女的秀发垂肩,额头圆润,小巧的鼻子紧贴在瓜子脸上,眼珠投向一侧,露出少女的羞涩神态。

他们是我国古人类学家韩康信、佐崇新先生根据出土的人头骨复原的。

接下去10米长的版面用地图和照片介绍了遗址的地理、交通位置、面积和发掘范围以及发掘的情景。照片右侧是一堵遗址地层原大模墙,它以第一次发掘层剖面为依据,结合总体资料制作的,顶部是表土层,以下4个文化层,地层不同,“土质”“土色”也不相同。

赭红、泥灰、炭黑色彩的陶器和骨耦、骨镰、稻谷、木材、木板、木桩缀满其上,器物的形态、颜色各具时代特色。

地层叠压和器物的变化,给人一种历史久远感。转过模型,光线倏地明亮,两只3米宽、2米高的大玻璃橱柜里错落有致地陈列着犀牛牙、猴头骨、鹿角和禽、龟鳖、鱼类等动物标本和南酸枣、紫桶、杨梅、油杉等植物标本。

经过7000年的风霜雨雪,这些动植物残骸能够完整保留下来,没有变煤变土,应归功于河姆渡这块风水宝地。

大厅西北角布置了一个100多平方米大的生态环境模型,展示了7000年前河姆渡山地、丘陵、平原和湖沼相交的复杂多变的地貌和因此造成的水、陆、空丰富的动植物资源。在干栏式建筑长廊上安详制作陶器的“先民”和森林间晃动鼻子的“大象”使观众勃发兴致。

一丛丛稻谷布置在前面最突出位置。河姆渡地处北纬3O度,属于四季分明地区,到了冬季食物来源匾乏时也常常受饥饿的威胁,为了生存,我们祖先千方百计寻找新的食物资源,在湖滨地带辟出一块块水田。

第一展厅内容丰富,展品以块状布置,体量很大。但展厅内部高达9米,空旷高大。第二展厅为长方形大厅,陈列主题是稻作经济。展出文物160多件。

第一橱柜中间有一只玻璃圆盒,雪白的棉絮上散布着10多粒稻谷,虽然颜色发黑,但谷粒完整,芒刺挺直,粗细大小不匀,这是人工栽培稻谷初期阶段的特点。

两旁还有稻谷、木屑、泥土混杂的堆积层和一块稻穗纹陶片。这块陶片是记录河姆渡人栽培水稻的图画文字。

第三橱柜陈列了骨枕木扶石磨盘等农业工具。对于农业的起源,现在学术界有多种观点,多数倾向把农具作为农业起始的标志。

第四五橱柜陈列的是出士的各种陶器,其中第四文化层的器物有釜、盆、钵、罐,第三文化层有豆、灶,第二文化层有益和鼎。

从河姆渡文化时期开始,我们的祖先已把主食和副食区分开来,中华民族的饮食习俗在河姆渡时期已经形成。

第六橱柜陈列了猪、狗、水牛三种家畜的骨骸标本,据发掘者回忆他们曾在居宅内发现狗的粪便,里面还有鱼骨,说明狗是人类最早驯养的动物,许多动物的头骨在吃食时都被打碎,而狗头骨多数都保持完整状态。

说明他们对狗的宠爱,这种风俗一直沿袭到春秋时期的越国,越国人民生了男孩,国家奖励给一只狗。

展品中有一只小陶猪,它的腹部下垂,四条腿很粗壮,与家猪一模一样,但肩部高耸,臀部下削又表现出明显的野猪特点,反映了河姆渡猪正处于从野猪向家猪的驯化过程中。

第七八橱柜陈列的是渔猎工具木矛、骨箭头、弹丸、骨鱼缥、骨哨;水上交通工具木桨;采集来的橡子、荧实、菱角、酸枣、葫芦,说明农业产生以后渔猎和采集仍然是原始人类重要的辅助经济。

第三展厅面积360平方米,呈曲尺形,布置了定居生活和精神文化生活两个内容。

陈列以实物为主,辅以模型和照片。定居生活部分有“干栏式建筑”和“水井”两个模型,3个橱柜共陈列文物60多件。

第一只橱柜陈列了桩、柱、板及带神卵的木构件各种标本,短的不足一米,长的近三米,有一面或二面作过砍削,其余面保持去皮后的自然形态,其中一件两头样六面都进行加工,构件表面波浪纹的石斧砍劈痕迹清晰可见。

第二橱柜陈列的是石、骨材质的木作生产工具。斧短而宽,是砍伐用的,锌长而窄,是剖裂树木用的。为了省时、省力,河姆渡人把树权或鹿角权制成斧柄,短的一叉用来捆绑石斧,长的一权作为手柄,提高了生产效率。骨凿、角凿磨得很尖利,用来挖凿卯眼。橱边上一块项石两条深深的凹缝是长期磨项的结果。

第三橱柜陈列的是纺织机部件,有纺轮、布打棒。校形器、经轴、分经木、卷布棍、机刀、骨匕等,还有一套5枚骨针。

当时南面四明山原始森林里长满长长短短的葛藤,河姆渡人以葛藤为原料织出粗布料。推知他们除披树皮、兽皮外,已穿上布料服饰。房屋和水井的出现使定居生活更加稳固,纺织才有条件出现。

第四橱柜陈列“双鸟朝阳”象牙蝶形器、鸟形象牙圆雕、“连体鸟”骨匕柄三件艺术精品。

第五、六橱柜陈列的是河姆渡人信手捏制的猪、狗、牛、羊、鸭子等小动物和腹部图案化的一只独角犀,以及玉、石扁、牙制成的佩戴挂饰件。

第七橱柜陈列了带有各种花草图案和动物形象的陶器,以及两片彩陶片,出上数量虽少,但第一代彩陶从此问世。

这个橱里的陶器多数是完整器,说明它们不是一般生活用具,而是在重大活动,如祭祖活动中才使用的礼器,在当时就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因而能完好地保存下来。

第八橱柜展出一具距今已有6000年的小孩骨架。他的牙齿都长齐了,两颗门牙脱落后还未萌出。

河姆渡人流行侧身屈肢葬,据研究,原始人相信灵魂不死,这种葬式反映视死如生、灵魂仍归聚氏族的宗教现象。陈列以一幅距今8000到6000年前的我国重要遗址分布图。

同类、多量展品形成大体量的陈列,形成一种粗扩、古野的氛围,体现河姆渡人披荆斩棘,无私无畏,一往无前的开拓进取精神。

(三)发行河姆渡的邮票

1993年邮电部发行“中国古代漆器”特种邮票一套4枚,其中第一枚为河姆渡遗址出上的“朱漆木碗”。

从1995年8月,邮票进人选材和设计阶段工作。经过对河姆渡文化主要内容、代表性器物及它在中华民族起源发展史上的作用,以及图面美观等多方面要求综合衡量和比较以后,从稻谷、骨科陶釜、双鸟朝阳象牙蝶形器等20多件文物中进行筛选,最后确定4件文物作为邮票题材。

它们是带柄骨铭,代表原始稻作农业;神卯木构件,代表干栏式建筑;木桨,表现河姆渡先民的水上生产和对外交往活动;“双鸟朝阳”象牙蝶形器反映原始艺术和宗教。

1996年5月12日河姆渡遗址特种邮票公开发行,该套邮票发行3000万套,与此同时,余姚市邮电局印制了数万枚首日封、明信片和纪念封及纪念册。

纪念册中收人1993年发行的“朱漆木碗”和余姚的风景戳,国家领导人为河姆渡遗址特种邮票发行题词。

1996年5月12日,是河姆渡遗址博物馆落成开放三周年的纪念日,浙江省邮电局、余姚市人民政府在余姚举行发行仪式,邮电部、浙江省、宁波市的领导和省、市文化、文物部门、社会各界及余姚市有关部门1000多人参加首发式。

上午10时,河姆渡遗址特种邮票、纪念册等系列邮品同时在余姚市邮电局、河姆渡遗址博物馆公开发行。

彩旗飞舞、爆竹齐鸣,余姚市集邮协会400多名代表和数千群众以及来自上海、南京、广州、重庆、南昌等地邮迷专程赶来采购,庆祝邮票的发行。

这是我国第一套以新石器时代遗址为题材的特种邮票,集历史性、知识性和艺术性于方寸之中,因此受到广大群众的喜爱。

(四)建设保护遗址现场

河姆渡遗址博物馆落成开放后,全国各地、海外同胞,侨胞和外国游人纷至沓来考察参观,旅居海外许多华人更是以河姆渡子孙自居,带领一批又一批友好人士专程造访河姆渡。

面对千姿百态古老器物,许多人留连忘返,感慨万千,他们说,过去只知道黄土高原是中华民族的发源地,黄河是祖国的母亲河,没有想到长江下游也会有这么灿烂的原始文化。

许多人士提出,应该抓住机遇,建设遗址现场,把文化效应转化为社会效应,带动经济发展。于是,恢复建设遗址发掘现场作为一个重要决策开始付诸实施。

1994年11月,余姚市和浙江省文物局领导赴京向国家文物局专题汇报,国家文物局建议,把已发掘的地方利用起来,复原当时的场景,扩大绿化用地,发挥遗址的展示、教育、休闲作用,把保护和建设结合起来,为全国大遗址保护工作作出样板。

根据国家文物局的意见,余姚市人民政府与省文物局商议后决定重建遗址发掘现场、复原干栏式建筑,通过室内外的布置,再现河姆渡先民的生活、生产场景。

河姆渡遗址现场馆位于现在的文物陈列馆东南,紧挨河姆渡北岸渡口,占地面积2.3万平方米。一条自南而北8米宽的水渠把馆址分成东西两部分,西面是考古发掘现场,东面是干栏式建筑为主体的河姆渡人生产、生活场景。

现场馆入口处是一座在碧绿田野上的低矮灰瓦土墙干栏式建筑,登上建筑平台向南眺望,一条银白色不锈钢材料制作的参观栈道,把两次考古发掘现场四面包围起来。脚下大的长方形地块是第二次发掘处,远处的凸字形地块是第一次发掘处,中间绿地下面还有文物,留待下次发掘。其上建有两个参观平台与栈道相通。

站在参观平台上向南北眺望,发掘场景历历在目。脚下一排排有序的木桩,纵横交错的木构件散乱其间,仿佛向大家诉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在复原水井处,第一次考古现场横七竖八构件散乱的水井遗迹,这里一一被扶正,分为里外两圈,外圈是直径6米大的栏栅,里面才是一口边长2米的方形木构水井,井水清盈满溢。

水井向东是一个5亩面积的湖塘,四周长着稀疏的芦苇,湖的西南一字排列五幢西北和东南走向的草屋,这是河姆渡原始氏族村。

长长的茅草从坡屋顶上垂下,直泻地面。只有俯身细看,才能看清草房架在密密麻麻的木桩上面,原来它是一座干栏式建筑。房屋东西两端有平台,从平台可进人屋内。

沿着独木楼梯进入里面,陈设非常简陋,南墙边铺着两块苇席,四周放着一些陶罐、陶钵和骨匕,中间的明间里有一位老年妇女和地上爬行嘻闹的孩童。

河姆渡文化时期,流行族外婚姻,孩子由妇女抚养,子女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其它屋子里没有人,大概在外劳作。

专家们提出,河姆渡古地理、水文已不复存在,但在小环境上应再现当时居宅背山面水的选址特点。所以设计时布置了3500平方米的湖塘,留下一片稻田。

室内外的生产、生活场景布置一律按1比1的要求复原,给人一种直观形象,尽可能向观众展示7000年前河姆渡文化时期的历史。

现场馆是在江南水网地带,遗址、遗迹、遗物现场很难保护条件下,采用复原方法来展示遗址风貌的一项探索性工作。

它以考古资料为依据,借助民族学、建筑学知识进行复原的原则,因此具有该遗址独特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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