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我来不会就是让我听这些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没兴趣,我就先离开了。”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苏夏也没用必要继续与刘月虚与委蛇的好朋友好姐妹了。
刘月随意推开一扇门,将苏夏带进去,转头问她,“你想喝什么?”
苏夏见她这里有许多各式各样精美茶具和不同种类的茶。苏夏蓦地想到自己最近看的有关杭州西湖的文章,笑了笑,“那就西湖龙井吧。”
刘月饶有兴味的看着苏夏,“哟,今天兴致不错啊!我原本以为你会说要我看着办的呢。”
苏夏笑了笑,“这不今天刚好看见了海的女儿了吗?。”
刘月嗤笑:“嘲笑我啊!”
刘月随即姿态优雅的拿出茶具,跪坐在软垫上,徐徐将茶具摆放整齐,在等待水沸腾的那段时间她们如同默契般的没有去交谈,都只是专注的盯着那壶需要烧开是水。等水沸腾之后,刘月颇为熟稔的将其注入在早已放好茶叶的大容器里,并缓缓的将水注入,白气滚滚,空中氤氲着茶的清香,看着茶叶在沸水中浮浮沉沉。
“第一遍称为洗茶。”刘月边说边将第一遍的茶水倾倒。
苏夏看着这眼花缭乱的泡茶技术在眼前呈现,不由的笑了。
“喝一口,觉得怎样?”刘月将一杯西湖龙井轻轻的递过去。
苏夏微微起身,双手接过去,并道了声谢。苏夏低头看见盛在紫砂杯中的那抹汤色碧绿黄莹的西湖龙井,苏夏似乎能想象的到苏杭那带的茶农冒着绵绵细雨采摘新茶的场景。不辞辛劳只为能采摘到枝头最细嫩的茶叶。苏夏浅浅的啜饮一口茶,茶的芳香,甘美在唇齿间萦绕。
“好茶!”苏夏不吝赞美,对着刘月微微一笑。
刘月慢慢的站起身来,用她精心修饰的水晶指甲将裙摆理一理,宛如白天鹅般高贵,双手缓缓将窗帘拉开,夜便映入眼帘,看着落地窗外粼粼闪光的池水,以及这有意无意流露出的奢华···
苏夏叹了口气,“刘月有话直说吧!”
刘月不曾将头转过来,“苏夏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过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说吧,我们不绕弯子了。”苏夏缓缓的将杯子放下,也起身站了起来,站在刘月的身侧,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这个不曾属于过她的世界,她也不愿闯入的境地。
“苏夏,你喜欢柳言对吧。”刘月闭眼,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句话吐出来。
苏夏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他的样子,或微笑,或生气,或伤感,或欣喜···
“我自然喜欢他,一个学生又怎会不喜欢她的老师呢?”
“你明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层含义!何必要在我面前装糊涂。”
“那你自然也喜欢他吧!”
“···”
刘月还来不及回答,苏夏便淡淡开口,“如果不是喜欢,你怎么留意柳言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喜欢,你怎会心甘情愿与我虚与委蛇这么久;如果不是喜欢,你怎么突然邀请我来你的别墅;如果不是喜欢,面对柳言的女友,言语间怎样有无法隐忍的恨意,如果不是喜欢,那我们现在讨论这个又是什么?”
刘月的双手随着苏夏这一句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越攒越紧,最后突然放手,五指随即舒展。随即转过身去,定定的盯着苏夏的眼睛,“我以为你深陷棋局不可自拔,没想到你依然能跳脱框架,做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判断。你知道这样的人什么人吗?”
刘月也不给机会让苏夏回答:“冷漠无情之人。原本以为你已经全情投入,没想到你的心底永远保持最后那份清醒,或者说表面上你与我们疯狂玩闹,但你的灵魂却一直在冷眼旁观,一直都在审时度势,一旦危险来临,你会立马计算好一切利害得失,做出最有利的判断。苏夏,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苏夏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随意让刘月去猜测。猜对了如何,猜错了又如何,苏夏不关心,她从不担心别人将她猜透或者看透,就算猜透看透又怎样?难道那个将她猜透看透的人又有几分把握能说我了解苏夏。这是从骨子里带出的骄傲以及对他人的漠视。一切与她何干?他人心中的计较,苏夏一向不去在意。
刘月见苏夏没有反映,自己替她答道:“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乖顺柔和的女子,你有从骨子里透出的骄傲,桀骜,是任何人都不能折辱的。我有时就感觉奇怪,你怎么可以将这二者统一的这么好?”
苏夏把玩着这仿古的茶杯,非常配合的扯扯嘴角,做出一个嘴角向上的弧度。语气一如既往,不,是从未有过的淡漠。“我一开始就说过,有话直说。”
刘月了然的笑了笑:“我就直奔主题了,你为什么会在柳言那里?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柳言水太深到时候你抽身会很难的。”刘月语气含有淡淡的埋怨,亦含有丝丝的担心。
苏夏觉得很反感,为什么大家一致认为自己跟柳言会擦出火花。苏夏虽说对柳言有好感,甚至可以说不仅仅是好感。但···那又怎样,她跟他注定是两条短暂交汇的直线,交汇之后,各自在各自的生活轨道继续前行,我们注定没有未来。苏夏一开始就知道,但知道并不意味着别人可以拿着这件事反复的提醒甚至告诫自己——你跟他不适合,你不能跟他在一起,连想一下都是一种妄念。
“但刘月你别忘了,那是我的事情,似乎你逾越了。”苏夏似笑非笑的盯着刘月。
刘月透过苏夏向上扬起的唇角似乎感受到了苏夏隐隐的嘲弄,自己的心思,计划在她眼里不过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把戏罢了,根本不值得正眼相待。刘月特讨厌苏夏这副胸有成竹,了然于心的模样。口气也没有那么友善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跟柳言不可能!何况他还有女朋友了。”刘月讽刺的一笑,接着道:“她也不可能,柳妈妈是不会接受她的。”语气中透着笃定。
“我跟他可不可能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柳言有没有女友是他的事情,亦与你无关。谢雨桐能不能被他家接受是她的事情,更与你无关。”苏夏用茶盖拨弄着碧绿黄莹的茶水。接着道:“你到底在这里扮演的怎样的角色?”
苏夏放下茶杯,“有没有告诉你,与其在所谓的情敌面前耍诈充狠,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去留住他的眼光,也许效果会更好。”
“苏夏,你别以为你都了解我!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苏夏刚刚的那席话似乎踩在刘月的痛处。
“我从不打算了解任何人,我这只是一个好心的提醒,仅此而已。”苏夏似乎没有感受到刘月的敌意,语气依旧是那般漫不经心。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漠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