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卿郭开最无义,妻儿明节若冰心
赵王“最大的忠臣”郭开下了朝,回到了郭府。猛然觉的自己的眼皮一跳,觉得一定是谁又在骂他?骂我,有胆子站出来,谁敢?想到这里,他一反刚才在朝堂对待大王的奴才嘴脸,端的盛气凌人起来。自己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呀!
想当年赵王是太子时,自己是他的伴读。有一次,大王痔疮疼痛难忍,是他郭开跑了多少地方,历尽千辛万苦,三天三夜跪在一位隐退的老中医门口,请他来府,治好了赵王的病,而自己差点死在了寻医的路上。当时赵王很受感动,发誓飞黄腾达之时,一定有福共享。如今他成了大王,自己自然成了他的心腹重臣,朝中许多大事都和自己商量。现在自己是春风得意,睚眦必报。当年曾被那廉颇老贼训斥过,一直都闷在心中,早想报复。所以,这几次利用赵王对他的宠信,再加上和秦国的暗中谋划,找机会收拾了廉颇。想到这里,不由得仰天大笑,心中那一个痛快呀。
不过也有不足之处,就是秦国利用廉颇这件事,捏住了他的把柄,牢牢地控制住了自己,想挣脱这个牢笼已不可能。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自己只好积极配合秦国。就像上次派来一个人伺候他,他知道这个人其实是监视自己,这种感觉很不喜欢。
话又说回来,走到这一步,为了自己的私欲,已经无法回头。夫人看自己变化很大,再三劝说,也没法打消自己对权利和钱财的执念。
想到这里,对身边的丫鬟道:“夫人和公子呢?”
“夫人还在佛堂,公子出去了。”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道。
郭开一瞪眼,猛拍桌子:“老子每天那么辛苦,想尽办法赚钱,她就知道念佛!儿子也不成器!回到家里就没有舒心的事情。过来!让老爷高兴高兴。”郭开说着指向一个丫鬟。
那个丫鬟知道厄运来临,腿发着抖,惊恐的神情望着地面。郭开走过去,抬起丫鬟的下巴,色迷迷地道:“小美人,好好伺候老爷。呦,不愿意呀,还闭着眼睛,落泪呢?来人!”他一声怒喝!
管家郭策走了进来:“老爷。”
“把这个奴婢给我拉出去,她不是不想看到老爷我吗?挖掉双眼,扔进漳河!”
丫鬟边哀求边用力磕头:“老爷,奴婢该死,奴婢无知,请饶过我这一回吧。老爷,老爷...”
过来两个家人,用力拉起惹祸的丫鬟,拖向门外。
“还有不想看到老爷我的吗?”郭开恶狠狠地道。
“愿意!”丫鬟们齐声喊道,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过来。一个婢女替郭开揉着肩膀,两个婢女替他捶着腿,还有一个托着果盘,一个替他剥开葡萄。郭开嘿嘿冷笑道:“这还识相。”
被拖了出去的丫鬟远远地、撕心裂肺地喊道:“老爷饶命呀!”“啊!”紧接着外面传来凄惨的叫声,使屋内的丫鬟心里一紧,唯恐伺候不周,厄运降到自己身上,一个个伺候郭开的动作更加小心谨慎。
内室里一位风韵犹存的夫人,坐在椅子上,听到刚才的吵嚷和凄惨的叫声,不由地紧皱双眉,一边口中连念“造孽呀!”一边用更快的速度拨动着佛珠。
夫人记得以前和郭开认识的时候,两个人琴瑟和鸣,何等恩爱。没想到郭开官居上卿以后,性情大变,做了好多奸恶之事,自己劝他多次,他在自己面前屡次答应悔改,可是背后依旧不改。于是,她只好死了心,每日闭门思过,请求佛祖宽恕。
正想到这里,丫鬟玲儿来报:“夫人,公子回来了。”
门外走进来一位文雅的公子,施了一礼道:“母亲,我回来了。”
“我儿,这次怎的出去那么久时间,传书信给老将军了吗?”
“一切都依照母亲的吩咐。”
“那就好,但愿老将军一切平安。”夫人从地下站起长出了一口气,“此事一定不要让你父亲晓得。”
“儿子谨记在心。”搭话的这人不是别人,便是和云花一起投奔李牧的欧阳公子。欧阳公子和他的母亲都不喜欢郭开的做派,但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和他父亲做对。那日夫人在厅中听到郭开的手下报告说发现了廉颇的居所,郭开吩咐手下,欲对廉颇将军下手。于是,先让儿子找到廉颇将军的藏身之所,提醒将军逃走。
欧阳虽然和云花去了雁门郡,但是不想让郭开知道,于是胜利之时,便不顾众人的挽留,坚辞而别,改道回府,顺便游历大好河山,结果比李牧、云花晚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