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好月圆
玄烨回到玉京府打开纸条一看,我晕,什么什么呀?根本不是绿珠的书信。
再仔细一看,认出来了,原来是当初在凌霄殿上当众悔婚立下的字据,这下子玄烨傻了,冷汗直冒,后悔呀,后悔当初那么莽撞,这不摆明着人家火气还没消,找自己后账吗?这可真是因果报应呀!
正想着,武牟神君走了进来:“烨儿,是不是太上神君不给面子呀,唉,这个倔老头,不过也不怪人家呀!当初是你做的事情太气人了,绿珠是个好女孩,你赶紧想办法弥补吧?
可是怎么弥补呢?自己根本见不到珠儿,唉!玄烨猛拍着脑袋,自怨自艾,心里是五抓挠心,那个难受呀。
唉,看着儿子这样,哪还像个战神的样子呀?纯粹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武牟神君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别说还真和自己当年的时候一样:“这样吧?解铃还需系铃人,让你妈去天后宫求求天后?”
玄烨眼睛一亮,全身带着无奈又伤感的情绪,看着武牟神君:“让爹操心了!”
“好了,别瞎想了,在家等着好消息吧?”说完,武牟神君往后堂走去。
“天后,武牟神君的夫人求见!”百花仙子进来禀报。
“快让她进来。”天后手里正拿着一件衣服欣赏。
“拜见天后!”武牟夫人行礼道。
“快过来,瑟瑟。”天后叫着武牟夫人的小名:“看我的女儿用五色彩霞织成的睡衣,她说人间都流行这款式?”
“啊呀,公主还真是手巧呀?”武牟夫人不失时机地奉承道。
“唉,现在老了,不知道这把年纪能穿出来吗?”天后歪着头笑了一下,面颊上浮上一层浅浅的红晕。
虽然已到中年,还是掩饰不住动人的神彩,武牟夫人望着天后,笑着说道:“当年天后可是天上第一美女,谁见了不喜欢?”
“无事献殷勤,没有好事。”天后打趣地注视着她,唇边浮起笑容:“一定有什么事情找哀家吧?”
“哦,天后,”武牟夫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她,心情不错,正是好机会?“哎,我那个儿子以前不懂事,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他想把绿珠娶回家去,求天后下旨!”
“哦,是这个事情呀?”天后的脸色立马撂了下来;“当时干嘛了,想娶就娶不想娶就退,你以为是小孩摆家家呢?天界没有先例,一女两次赐婚,不过...”天后忽然狡黠地笑了一下:“不过哀家也不能不给你一个面子,谁让我们关系好,这样吧?我把最喜欢的女儿赐给你儿子。”
“天后!”武牟夫人吓得脸色苍白:“万万不可!”
“好了,瑟瑟,你又不是不知道天界的规矩?哀家是一宫之后,公主下嫁是你们天大的福气,我看你也累了,回去准备准备吧,我已经选好日子,明儿就是良辰节日。”
“我..”怎么这样呀?本来想求婚,这下求婚是成了,可不是儿子要娶的人呀?武牟夫人傻愣住了。
“咳咳...瑟瑟,别愣那了,百花仙子,送客。”天后看到武牟夫人如此模样,不禁担心地看了一眼,武牟夫人有苦难言,只好郁闷地回到了家。
“唉!你老糊涂了,让你求亲,怎么变成娶公主了,这样我们怎么对儿子开口?怎么对得起绿珠姑娘追随儿子在人间所受的遭遇。”武牟神君听罢,脸色一沉怒道。
“我也不知道,我以为天后会给我这个面子。”夫人含泪道。
“算了,我知道不能怨你,可是儿子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打死他也不可能娶公主,回头再闹出什么乱子,我们是真收不了场了。”武牟神君叹了口气,望了望已经开始抹眼泪的夫人,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那怎么办?儿子万一有什么好歹我也不想活了。”夫人哭泣起来。
“可是天后的旨意我们也不能违抗呀,到时不是贬下儿子到人间的事情了。”武牟神君沉吟片刻:“这样吧,儿子娶公主的事情千万别让他知道,到时骗他娶了公主再说。”
“老爷,他会伤心死的,为了儿子,要不你去求天帝。”夫人扯着武牟神君的衣服,哀求道。
“求了也没有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帝的在外面叱咤风云,其实了解他的人哪个不知道他是典型的软耳朵。走一步算一步,只好等到明天再说。”
这日武牟神君的玉京府是张灯结彩,各路来祝贺的神仙携礼而来。
怎么回事呀?家里有什么喜事?玄烨想着:莫非是迎娶珠儿的好事,又不像呀?如果是,父母应该告诉自己这个好消息了。
琢磨来琢磨去,还是问问府里的人,可是他们也一个个像哑巴,缄默无语。
过了一会,有人把喜庆的衣服拿来,这不是母亲给自己准备结婚的喜服吗?“穿这件衣服干嘛?”玄烨忍不住问道:“不会是迎娶珠儿吧?”
伺候他的老仆人实在忍受不住了:“少将军,今天是你娶公主的日子,天后都下了旨意了。”
“怎么可能?不是绿珠吗?“一直等着天后传旨意的玄烨彻底蒙圈了:”不会!不会...”玄烨的声音夹杂着锥心的痛楚:“我今生今世就珠儿一个妻子,决定不会娶别的人。”
“唉,女人不都一样吗?少将军就别为难老爷夫人了。”老仆人说着话,把门关上
走了出去。
“你给我回来!回来...”玄烨刚走到门口,就给弹了回来。
“儿子,你就乖乖迎娶新娘子吧?为父也是为你好!”武牟神君在外面喊道。
“儿子断难从命,爹,难道你真想失去儿子!”玄烨脸色气得苍白,他抬头向那个方向苦涩地一笑。
说出如此绝望的话也不起作用,玄烨看着外面心急如焚,自己终归又一次辜负珠儿,她一定怪自己无情,怪自己抛弃了她,突然一下子,很想告诉珠儿,自己不能离开她。
太阳神君也是提早收工,赶着参加公主的婚礼,天色很快暗了起来,红色的烛台莹莹而燃起来。不知什么时候烛泪无声地滑落,玄烨呆呆地站在窗前,心乱如麻,望着外面:珠儿你相信我,我一定想办法逃出去。
“将军,良辰到了。”丫鬟把一个人推了进来,关上了门。
“你?..你….”看着穿着吉服,盖着头巾,喜气洋洋的新娘。
玄烨把桌上的喜酒喜菜推到一边,走到新娘身边:“公主,我看你也是名门淑女,这样吧?我有心上人了,您呢?还是告诉你爹,让他帮你找个更好的夫婿吧?”
公主听罢,微有怒色:“你..你..好大胆子,不知道你我的婚姻是母后下旨,你...你...你难道不怕获罪吗?”
“唉,公主此言差耶,我早已和珠儿订亲,如果喜新厌旧抛弃自己在人间的结发妻子,才是禽兽不如。”
公主叹了口气:“你说的话当真,真有此事。”
“我和珠儿订婚下凡的事情人人皆知,请公主明察。”玄烨不卑不亢地说道。
公主的语气缓慢了下来,柔声道:“真的吗?果真是这样?夫君!...”
“唉,你这个公主,怎么如此不知廉耻,我都说自己是有妻子的人了,你?..你…喊错人了,我可不是你的夫君,公主还是自重一些,好自为之。”
“你...夫君...你看看我是谁?”盖巾揭开,露出了一脸羞答答的绿珠,迷人的大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彩。
正是珠儿娇甜的面魇,玄烨不禁喜欢得全身微微栗抖,声音囵而呐呐道
“珠儿,怎么是你?”
绿珠含羞带笑:“烨哥哥。”
听到绿珠柔和和,情绵绵的话语,玄烨再也控制不住,一把紧紧拥住珠儿。他太激动了,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谁知道柳暗花明,幸福就在眼前。
“烨哥哥,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们还没喝交杯酒。”绿珠被抱的太紧,喘不过气来了,嗫嚅和羞涩道。
此时外面响起了鞭炮的轰鸣声,丝竹管弦奏出奇妙的仙境,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畅快,此时天帝迈着轻松的步子和天后一起驾到。
众臣迎了上去。天帝含着笑对太上神君说道:“爱卿,现在气消了吧?”
太上神君呵呵笑着:“天帝天后圣明!”
天后笑盈盈看着武牟神君:“多亏了武大将军的配合呀?”
武牟神君对着太上神君拱手一礼:“老亲家,绿珠没有选错人吧?”
“没有选错、哈哈…没有选错。”太上神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心里舒坦极了。对武家的疙瘩是彻底解开了,还是老管家了解自己呀,给自己出了这个鬼主意。
在一片笑语喧哗中,天后挽住了武牟夫人的胳膊:“瑟瑟,绿珠我已经认做干女儿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咱们那个狂小子,还没这样认真过,这次就让他受点苦了。”
“受点苦好,还是天后英明呀?”武牟夫人掩饰不住自己的欢喜,眼里闪着泪花,抿着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满院子的大臣们都笑了起来。
天后身旁的一人没有笑,一直低着头,他曾以为自己派去人间,只是一场演戏,却没料到自己进入了角色,却再也走不出来,心底一万次的叹息:这世上再没有秋原,这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带着他走向遥远的记忆,此刻,支撑他内心的最软弱的环节,忽然倒塌了,带着无尽的苦楚和无可奈何。
而玄烨和绿珠会一直相扶到老,一起在春花秋月的慢慢岁月长河中,永远相伴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