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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Story 27 何去何从

山间的风很冷,夹杂着阴气,仿佛这幽幽的冷是从离欢那飘来,刚刚寻死的狂热冷却了下来。我们沉默了好久,离欢一直静静地看着我,她也平复了下来,如果没有她,此刻的我已经思考的能力了。

我把这几年的事情想了一遍,我的痛苦,我的迷茫,我的执着,我的坚定,我努力让自己活下来,哪怕对死有多眷恋。我受尽父亲的漠视,受尽何珊妮的排挤,我究竟为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等这一天,被一个男人辜负,然后草草结束自己的生命?想到离欢的生气,想到慕容雪和简源对我的信任,我内疚起来,这样做只会伤了爱我的人的心,我于心何忍!原来最不堪的还是我。

我抬头看一眼天上的繁星,好像她在微笑,我转身对离欢说道:“我们走吧!”还没等我说完,离欢突然大叫着蹲在了地上,极其痛苦。

我急着扶住她,想到上次她发作时地情况,忙问道:“怎么了,又开始了吗?”

“不是,”离欢勉强回答道,“在车库听你同学说你不见了,你又一直不回来,所以老是担心你,天一暗下来就出来找你,结果你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们都去找你了。我凭着念力找到你,又要以最快的速度到你这里,路上还有刺眼的强光,所以费了太多的力气。”离欢咳嗽起来,我已泪流满面。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我的任性,竟造成了离欢这样的痛苦,甚至,差点彻底害了她,我真的太幼稚,太没用了。

“所以,你决定了?”

“对,我决定了,我会好好活下去,没有了爱情,我还有你,还有我的朋友,足够了!”我笑着看天空,仿佛看到妈妈和姐姐的笑脸,她们,想的一定也跟离欢一样吧。妈妈,姐姐,对不起,我错了!

离欢挣扎着爬起来,虚脱般痛苦,我担心她的身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若等到天亮,离欢就万劫不复了!这荒郊野岭的,我该怎么办,只怪自己太傻,太冲动,如今,已无半点退路。

“我们该怎么回去?路那么黑,那么长,你……”

离欢也不说话,皱着眉在想着什么,又摇了摇了头,很是为难的样子。

“没有办法吗?”我问道。

“也不是,只不过……”离欢欲言又止。

“那就是有办法了,那你说吧!”

离欢转过身,轻叹了口气,说:“以我现在的情况,一个人还勉强可以回去,但带上你只怕中途就不行了。”

原来如此,还好离欢可以回去,不幸中地万幸了,我走到离欢面前,笑着安慰她,说:“没事的,那你就先回去,等天亮了我可以自己下山的!”

“不行!”离欢很坚决,“天亮了你又怎么回得去,谁会到这种地方来,那么远,你回不去的!况且,就算我自己走了,我还是会有危险的。”

我忙问是什么危险,离欢继续讲到:“路上的灯光这么强,我已经受不了第二次了!”

“这……你不是说有办法吗?”

离欢低下头,面露难色,我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尽管说出来。

“办法就是,我附在你身上,用你的身体回去,这样,省了力气,而且,灯光的影响也会小一点,不过,对你的身体总会有些影响……”

原来还是为了我,再拖下去,离欢只会越来越危险,我现在哪还能为自己想,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是因为我,如果离欢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没事的,离欢,我不怕!”

离欢看出我的坚决,不再多说什么,一步步接近我,我闭上了眼睛,只感到些许凉意,意识一点点模糊,手脚也不再受我的控制,恍惚间觉得双脚慢慢离地……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在车库里了,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2点。离欢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筋疲力尽,看着我温柔地笑笑。

“什么都不要说了,快走吧,我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我忍住了泪水,不再多说什么,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往外走去,月色真美。

厅里的灯居然还亮着,寝室的门也开着,我能听到她们焦急踱步的声音,我深深呼出一口气,笑着走进去,说道:“我回来了!”

她们一瞬间往我这里看过来,万分震惊,黑眼圈挂在脸上,疲惫不堪。

“艾,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啊!”简源扑上来抱着我,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捂着她的脸,突然觉得好温暖。

“你说说你,一下午的课没上,人也不见踪影,我们把能找地地方都找遍了,打你电话你又关机,你不知道我们会急死吗?”慕容雪带着责备的声音竟然也哽咽了,眼眶红红的。

我走过去抱住她,自己却不争气地又哭了。“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简源破涕为笑,抽抽搭搭地说道:“快给秦漠打个电话吧,他从北京赶回来,可能现在还在找你……”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走到阳台,开机,发短信,接着关机,我不想他再因为我烦恼,因为已经不相干了,没必要纠缠,没必要相欺。

今天是我重生的一天,离欢给了我第三次地生命,我不该再这么冲动了,明天,太阳照常会升起,我的笑容,会回到脸上。

离欢,慕容雪,简源,谢谢你们,你们对我的好,不是梦,为了你们,我会好好的,任性无助的边艾,已经在跳下山崖的时候死了,现在的我,是完完全全属于你们,属于自己的边艾!

第二天刚出宿舍门,就看到秦漠站在我面前,满脸的疲惫与颓废。我看了一眼他,径直管自己走了,现在,我什么话都不想说。

秦漠从后面赶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问道:“你干什么,没看见我吗?”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甚至不想转过去看他一眼,秦漠冲到我面前,语气及冲地说道:“你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为了你我才到北京就赶回来,最好朋友的婚礼没有参加,又一晚没睡找你,现在大清早来接你,你怎么了?”秦漠像是生气了,双手按着我的肩,竟然有些痛。

慕容雪从后面追上来,把我从秦漠身边拉开,说:“艾现在情绪不稳定,等她好一点再说吧!”

秦漠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抓了抓头发,勉强扬了扬嘴角:“艾,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那,那我迟一点再来找你。慕容雪,拜托你们好好照顾她,谢谢了!”秦漠转过身去,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的心竟会是这般痛。

不可以,不可以心软,不可以再幻想了,一切都是假象,我不能再越陷越深,否则迟早会难以自拔的。笑一笑吧,美好的日子这才开始呢!真的是这样吗,那我的视线怎么就模糊了呢?

看我这样反常,慕容雪似乎想问我什么,最后都没有说出口。简源讲着笑话,似乎在试图缓和刚刚尴尬的气氛,也真是难为她了。

其实她们已经看出什么了吧,我从来没有对秦漠如此冷淡过,昨晚也只发了短信给秦漠,他后来打不通我的电话,就又找了简源,简源瞧我的脸色,也猜出了我的消失与秦漠有关,只是不问罢了。

我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懒洋洋地说道:“今天天气真好啊!”

“是,是啊……”简源嘿嘿地傻笑着,放宽了心。

很多时候,很多事,只是自己太过执着,不肯放手吧。都说感情伤人,直到现在,我才真真正正地体会到,那种义无反顾,只是自己美好愿望而已。你可以为爱痴狂,为爱倾尽所有,可别人不一样,而往往,我们只看到了自己,却一厢情愿地以为对方也是这样。

我知道,如果我当做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秦漠还是会如以前那样,宠我,爱我,但我做不到,我渴望他的爱,但我有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我更不想束他自由。我还是爱他的,但我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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