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一心想成仙,好救活已离去的父母,夜夜坚持打坐到天明,却不见丝毫进展。
宁馨儿本想劝林峰放弃修行,但见他十分坚忍,便不再言,到了天黑,众人已经熟睡,就悄悄到他屋中,也不作声,只是默默陪他整夜。
这晚,林峰又开始打坐,宁馨儿悄悄来到他房中,两人相视一笑,已是极有默契。
宁馨儿盘膝坐下,默不作声。林峰入了境,即刻感到漫天的五彩流光围绕他飞旋,他却不敢引导入体。他受了无数次挫折,每次剧痛均有生不如死之感,故此也有些怕了。
林峰也并非全无所得,他发现体内有一丝暗红色光芒似乎有些古怪,灵气无法入体,均是此红光逼出去的,但那红光却仿佛有意识一般,死活不进膻中穴,林峰心中忖道:“棋道中,常有击左则视右,攻后则瞻前之法,既然这红光如此古怪,我便引它到膻中穴,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无知者无畏,林峰见闻甚浅,膻中穴在人心窝正中,是人体六大命穴之首,他居然要以自身要害大穴做实验,可惜一旁的宁馨儿一无所知,不然早就阻止他了。
林峰平日入境甚深,早已熟悉灵气的运行之法,只是无法引导灵气入体而已。此时轻车熟驾,将一丝灵气引导入膻中穴,再以意控制,不让这丝灵气进入经脉。
体内红光也无反应,仿佛不存在一般。林峰见状,再抽取一丝极其细微的灵气,谨慎向经脉探去,灵气刚入经脉,红光就如同等候已久一般,立刻扑来。林峰忙以意导气,将灵气迅速缩回,红光不及反应,跟着入了膻中穴,再缩回时,居然留了一丝红光在穴中。
林峰立刻闷绝,一口气上不来,牙关紧闭,扑倒在地。他于昏迷中强自控制住神识,不让它散了,仔细勘察心中情况,只见一片青光不知从何处射来,和红光交织在一起,在膻中穴中相互纠缠对抗,十分激烈,将膻中穴内搅成一片混沌,连带搅伤的血肉混在一起。
青红两道光芒旗鼓相当,谁也无法占上风。林峰自觉意识渐渐模糊,就要坚持不住了,心里暗想:“修仙真辛苦啊,只是不知道还会修死。馨儿姐姐,我要去见爹娘了。”
想到此处,他心中一惊,再使劲挣扎,才发现那两道光芒慢慢融合在一起了,膻中穴不知道何时变成一颗紫色亮点,闪着奇异光芒。他心中一松,气力已竭,睡了过去。
林峰再次醒来时,见宁馨儿满脸是泪地守在一旁,一丝温暖流过心头。
宁馨儿看见林峰醒了过来,才破涕一笑,道:“吓死我了,以后不许你再练了。”
“馨儿姐姐,没事的,刚才练的太累了,睡了一会。”
“你修炼甚是奇怪,那有这样昏死过去的。你若死了,我去哪里找这么聪明的弟弟,想必你身体不适合修仙,还是放弃吧。”
从此以后,林峰便不在宁馨儿面前修炼,怕吓坏了她。每日半夜偷偷起身,自行用同样的法子,引导体内红光入膻中穴转化,其中数次昏厥,每次醒来,便发现膻中穴越来越亮,体内红光也越来越稀薄,稍一内视,便见一颗耀眼的紫色球体,在体内闪闪发光。
只因宁馨儿不让他练习,他也不敢问她,所有疑惑均闷在心里,只是想:“等我转化完这些红光,再问馨儿姐姐这是什么缘故。”
不觉中,他的身体越来越好,虽然整夜不睡,也无倦意,平时更是精力充沛,走路轻盈。宁馨儿见他神采更甚以往,一双黑眸如同夜空星辰闪耀,也是心中大安。
这些日子,客栈中一切如常,这日李冬梅正坐在柜台,招呼几个熟识的常客,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个带斗笠的丈高大汉,此人斗笠带的甚低,看不清样貌,直接走到李冬梅面前,低声道:“跟我出去。”
李冬梅一愣,立刻觉得一股威压如山而来,心中大惊。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气势,汉子站在那里,仿佛一座山就欲倒过来一般。
李冬梅脾气胆气非常人可比,从来不吃硬,当下大怒,喝道:“哪里来的杂毛,装神弄鬼,敢呼喝老娘。”
汉子大吃一惊,心想:“我这一句话,将全部神识都化为威势,常人怎么可能抵抗的了,这李冬梅从小在村里长大,分明不是修仙之士,却如此彪悍。”当下也是甚怒,便想使出手段教训李冬梅,可想到那人吩咐不可泄露行踪,于是只得把气闷在心里,转身一言不发就走了出去。
汉子刚一出门,正看到林峰、宁馨儿与小竹在外玩耍,目光盯着宁馨儿看了半响,原本生闷气的表情转为一脸色迷迷的样子,他心中大喜,自言自语叹道:“好一个漂亮的妞儿,今日见到此女,才知道这二十年全白活了!何必去惹李冬梅那变态老娘们,小妮子既然在这里,直将她带走就好。”
原来这厮正是林羽的哥哥林飞,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机缘,已经修炼到炼气期十层,只是从不在村子里路面。
他为人淫心极重,仗着自己会些法术,常人无法发觉他的行踪,常常逛青楼用神识威压强行胁迫些有姿色的女子,作乐后杀害,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
那日听林羽说村子里有美女,时隔多日终于按捺不住便要来抢,这下遇到宁馨儿,果然没有令他失望,是个佳人。他心中喜悦,走上去,也不理林峰与小竹,直接对宁馨儿道:“跟我走。”
宁馨儿一愣,抬头一看,便觉一股威压下来,知道此人有修为,不是常人,眼中精光一闪,盯住林飞道:“你是何人?”
宁馨儿一身修为虽然全失,神识却是完好无损,以她筑基期修为,神识比林飞强很多。她见来者不善,自然不会保留,一股巨大的神识也是反转过去。
林飞顿时觉得天地一寒,全身打颤,他心中吃惊更甚刚才,立知对方修为高深。他个子虽然高大,却是个孬种,当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饶道:“姑娘饶命,我叫林飞,不识好歹,冒犯姑娘了。”
林峰与小竹在一旁觉得甚是惊奇,小竹张开小口,愣愣观看,并不知道两人已经交过锋。林峰这些日子修炼,见识已不同以往,他警惕间,体内膻中穴紫光上泛,一双眸子立刻紫光闪闪,把二人神识交锋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心想:“原来这人也是个修仙之人,被馨儿姐姐的神识所迫,不敌屈服。”
林飞当年在村里横行时候,林峰年纪还小,所以并不认得林飞。
宁馨儿又问道:“为何要我跟你走?”
宁馨儿说着,眼中精光如电,丝毫不放松,一改平时委婉柔和的样子。
林峰暗暗赞叹馨儿姐姐原来也如此果决,且看林飞如何作答。
林飞心下惊慌,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真实缘由。他是奸诈之辈,当下心思一转,半真半假道:“我本是村中一个平常百姓,十来岁遇到师傅,教我法术。师傅近日不知何故,一次远行回来后总是吐血,眼看就不行了,寻常医生也是素手无策。我看出姑娘修为很高,便想请姑娘去看看我师傅是否有治。师傅大恩于我,我心中太过急切,却无意冒犯了姑娘。”
林飞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暗思:“等到了我那里,请出主人,自然有法子治你。”
宁馨儿虽然镇定,却不通世故,十分善良,容易轻信于人,有几分相信了林飞,便放缓脸色道:“你倒机警,看出我有一些修为,但我并不通医术,看看却是可以,现在村里人多,不甚方便,今晚你到我家后院来,我跟你去。”
林峰在一旁紫瞳闪耀,盯着林飞,平白升起一股感觉,觉得此人在撒谎,于是对宁馨儿道:“馨儿姐姐不要信他,他在说谎。”
林飞恨恨地瞪了林峰一眼,却见他眼中紫光闪耀,心中大骇,低头不敢再看,心中连呼怪异。
宁馨儿却没有注意到林峰有何不同,微笑道:“弟弟,修行之人,应与人为善,此是天道好生之德,宁可以善对怨,不可擅自揣测他人行恶。”
一听此言,林飞立刻磕头如捣蒜,连声附合,大捧好话不止。